苏云吃了两口瓜, 说:“怎么可能?当然得先把人处理一下,不能让警察叔叔为难, 最好是把修为给废了, 这样就可以安安分分在监狱里接受改造, 以后也不会出来危害人间。” 听完后烧火师傅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苏云不愧是老馆长亲生的女儿, 这脑回路一模一样。 修道之人最怕的莫过于修为为废,除非那种心态非常好的老师傅, 不然重头再来这件事,可以让无数人发疯。 他们找到人之后抢人家的灵芝还废人家修为, 一时间倒是看不懂到底谁才是恶人。 当然,在苏云这里,她把自己这种行为叫做——为民除害。 烧火师傅劝阻不了苏云, 不过他没偷偷报告老馆长苏一翎与季微棠的原因是, 他觉得这个好东西拿来给苏云当小零食也不错, 好东西往往可遇不可求,既然见到了, 就是缘分。 苏云吃够了就继续躺,等乌家人回来就可以一起吃席。 此时烧饭师傅还在大厨房里奋战,不过饭菜的香味已经弥漫出来,隔着好几栋楼的距离都能闻到,苏云在院子里被勾得睡不着,她早饭还没吃,现在吃的小零食是烧饭师傅提前给她准备的,不顶饿,主要是为了让她坚持到可以吃席的时候。 考虑到吃席是件严肃的事情,苏云开了个小礼厅当作是酒席包厢,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吃。 乌姑姑的葬礼简单,没什么额外的客人,连乌姑姑过去的朋友都没通知,这是乌姑姑自己要求的,她觉得现在的模样已经不合适去跟老朋友们接触了,况且二十年过去,彼此都没联系过一两次,感情或许早已不在,不如就这么结束,也算是给彼此在心中留个最初的印象。 墓园那边的情况苏云不清楚,从前这是苏一翎和季微棠联系的合作,只要西城殡仪馆没倒闭,墓园就永远不会单方面拒收殡仪馆这边的单子。 当然,随着时代更迭,现在很多人都不爱办葬礼了,甚至直接在墓园里办,办完就下葬,从头到尾不到两天就可以解决。 人们已经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像西城殡仪馆这种还慢悠悠过日子,准备葬礼的、老掉牙的殡仪馆,没什么生意是注定的,要不是苏一翎跟季微棠还有副业,西城殡仪馆根本维持不下去,也不可能给苏云这么好的生活。 中午十二点,殡仪馆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乌家人回来,吃完这顿席,乌父乌母会带遗照跟牌位回老宅存放,乌瑾跟乌瑜也要去上班,停工这三天,都是乌父乌母回去工作帮忙顶上的,兄弟俩不可能一直不干活。 至于乌姑姑的头七,现在的安排是,殡仪馆跟墓园比较近,长明灯就留在殡仪馆这,苏云代为等候,乌家人在头七再过来住一晚,算是给乌姑姑见一面就好了,也省得乌姑姑还得穿过整个滨城去乌家老宅吃一口头七的糯米饭。 乌家人十二点半才到殡仪馆,苏云等其他员工已经等在门口,今天的宴席就是乌家人、殡仪馆和乌家随行人员一块吃一顿,也算是从乌姑姑送行。 开席前苏云带乌家人又去给乌姑姑上了炷香,顺便烧了些纸钱,这是走之前最后的一炷香,下一次见面就是头七了。 吃过席,乌父找到苏云,跟她说:“云云,关于那个霉菌的事,我昨晚先拍了照片给几个熟悉的老朋友看看,他们都说他们见过的霉菌好像不太一样,但我没问完所有人,这几个是跟我关系更好一点的朋友,为人品行都过得去,所以我思来想去,会不会不止一个人会这个东西?”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苏云也愣住了:“叔叔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一个师门出来的?” 乌父点点头:“对,我是想,如果随便找到会这门手艺的人就当成凶手,很容易冤枉人,毕竟像他们这种行业,应该会讲究师门传承吧?一个门派里偶尔也会那么一两个孽徒,就算一时间找不到凶手本人,也可以通过找同门师兄弟来确定行踪。” 苏云想了想,觉得乌父说得很有道理,便问他:“那叔叔你的朋友有拍自己家的照片吗?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说到这个,乌父拿出了老花镜跟手机,举得远远的打开了聊天软件,一个个点开了聊天框,终于在一堆聊天里找到一张明显是同款老年人拍摄的照片,不是很清楚,但胜在范围够大。 “就是这个,因为那个师傅要求是全部清理掉,他们也没多想,觉得是没有用的晦气东西,就让打扫阿姨每天盯着清理,没想到要拍下来,至于这张,是这老家伙想给他儿子女儿看才拍的,忘记删了。”乌父将手机递给苏云后跟着解释。 苏云拿到手机就把照片转发给了自己,她没加过乌父的号,现在直接操作加上的,随后才在自己的手机上查看照片——她手机是最新款,屏幕比乌父的大。 最新款手机的屏幕分辨率很高,就算照片稍微有些模糊,依旧能看清不少细节。 跟苏云画的图案有些不同,如果说苏云画的是黑色小花,照片里的就像是黑色的雾气,有浓有淡,隔远了看还以为是水沤出一块阴影来了。 乌父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继续说:“是不是完全不一样的图案?但是又都很像霉菌,云云你要不要先见见这个师傅?或许他们师出同门,能联系上。” 苏云看着照片,犹豫了下:“我都可以,不过我担心会跟乌姑姑的头七撞上,叔叔,对于这位师傅是不是好人,也只是推测,万一他跟凶手同流合污,还刚好碰到乌姑姑回魂,那不就麻烦了?” 听苏云这么说,乌父也觉得不妥,他想了想,说:“那这样,我先不联系这个师傅,先去找另外几家的老家伙问问,要真是两个人,老妹的头七也过了,再约不迟。” “这事肯定要约,但叔叔你别自己提,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开个头就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甚至不开头都能算到,所以您一定不要去想什么约人、找凶手之类的问题,就想着是给我帮忙,是我要找这个人。”苏云严肃提醒,这事虽说跟乌姑姑有关,可其中也有她的私心,不把乌家连累进去最好。 乌父随即皱起眉头:“这也不好,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你怎么办?苏家那边的事你还掰扯不清呢,又加上这个,我怕你吃不消,我回头让乌瑾吧,他那性格不开口,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去最合适。” 作为还稍微有点先天之气的乌瑾,他天生性格沉稳,说难听点叫锯了嘴葫芦,这种人因为谨言慎行,确实做什么都很安全。 苏云觉得可行,看乌瑾的命格也能顶住,况且不行的话他会直接来找自己求助:“倒也可以,乌瑾大哥为人沉稳,别人想从他这打听到什么都不容易,而且他知道自己顶不住的时候就会来求助。”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头七之前,乌瑾拿着画去找乌父的那些老朋友的儿子女儿问一问,打听一下关于他们找的师傅信息,有几个就打听几个,到头七的时候再来殡仪馆会合,他们趁机把消息给苏云,也不怕被人发现不对。 下午乌家人就离开了,他们一走,殡仪馆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如果不是里了一个礼厅给乌姑姑点长明灯,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办完葬礼,就算是忙完了,苏云早早回去休息,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晚饭跟消夜都没吃。 早上殡仪馆的流程是要去给后土娘娘、十殿阎罗上香,接着是养在殡仪馆里的灵婴,最后才是像乌姑姑这样的普通死者,家里人没办法上香的话,殡仪馆会代为上香。 上完香还得烧纸钱,就烧一些金银元宝,苏云挂招聘启事找会折纸钱的员工就是因为这个,初一十五跟特殊情况都得少,多一个人鬼员工们就可以烧折一点。 结果林琅来了之后还是不太够用,反而因为他被去做棺材跟骨灰盒,好像更忙了。 苏云给乌姑姑上香后回到院子里算了算账,发现是一旦开张,只有六个员工还是少了点,剪纸人折纸钱的话感觉怪残忍的,而且将来烧元宝感觉对后土娘娘也不是很诚心。 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苏云收到了乌瑾发的消息,还有几张照片。 【乌瑾:我去问了爸爸老朋友的孩子们,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留下照片,只有这几张,没有照片的人也说家里的霉菌不是你画的图案,他们说,说是这种小花的类型,那他们一定会到处说。】 毕竟是无所事事靠家里庇护的富二代,他们平时不惹祸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帮助,见着这种稀奇事肯定忍不住到处宣扬,说他们毫无畏惧之心也好、没有脑子也罢,性格摆在这,他们自己也不关心。 苏云将照片都点开放大,发现确实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小花图案,都是乌父给她看过的雾气水渍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随后苏云回了消息给乌瑾,问他是不是所有人都问完了。 【乌瑾:是,目前爸爸知道的、请过这位师傅的朋友都问了一遍,没有遗漏的,就算有,他们自己聊天也会提到,但就这几个,现在找不到一样的,要么是还有其他圈子的人请过,跟我们没什么交集,要么就是这位师傅确实不是凶手。】 人不是同一个,让苏云觉得整个事情都有意思起来,难不成还真是同门师兄弟? 一个去给富人接单转运,一个专门接单杀人,同门师兄弟两个就业方向,他们师父真的不觉得自己教得有问题吗? 苏云向乌瑾道了谢,说自己再想想,让他在城中继续留意,随后招呼了林琅,让他陪自己再去一趟乌姑姑的胖儿子家,前天说好的,他们得回去一趟,看看门板上的怨气种子还在不在。 当时苏云没动它就是想留到现在,如果东西没了,对方可能一直在监视乌家、殡仪馆甚至是苏云的动向,如果东西还在,那就可以直接拿回来调查。 林琅当即应下,他去换了身简单的衣服,没穿道袍或者殡仪馆制服,那两身衣服都太显眼了,他到底是男性,不像苏云穿汉服出去别人顶多觉得她爱漂亮,男生要是穿汉服之类的衣服,只会被人围观。 两人依旧坐之前的那辆车,低调没什么记忆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关于小胖子的事情,苏云上车了才想起去看新闻,过去两天多,应该已经有处理结果了。 果然,不管是新闻还是警方官号,都发了公告,大概是说,胖儿子未成年,死掉的两个老人是他的爷爷奶奶,先死亡的是爷爷,已经存放在冰箱里有一年之久,奶奶死得晚一些,才一个月。 胖儿子的父亲前几天去医院闹事中风了,目前无法生活自理,胖儿子从医院逃跑,还没付急救费,偏偏给胖男人做急救的是私立医院,跟公立不一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警方做出的决断是,考虑到胖儿子十五岁未成年,且父亲依旧在,所以这部分钱医院给减免了,但是胖儿子得把父亲领回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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