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桑语瞬间眉心中中箭,卒。 孟鹤山:……她为什么看上去大受打击?搞不懂耶。 * * * * * * 回到自己房间后,钱锦绣又是一阵发疯。 这辈子的气,全在这几天受了。 周颂声……都怪她。迟早有一天,她要把这群人通通杀掉,不,是折磨至死,以消心头之恨。 钱衷禀报,“主子,柳仲郎到了。” 柳仲郎面带微笑,钱锦绣又是许久没召见他,他日夜盼望着她的宠幸。 却不料,他刚上前,被钱锦绣一巴掌打翻在地。 钱锦绣在孟鹤山那儿受了气,此时,全撒在柳仲郎身上,呵斥他,“你在你的房里待着,往他那里去做什么?是活得不耐烦吗?再敢去找事,我就把你撵出钱府。”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柳仲郎捂着脸,眼泪落下,“钱锦绣,你还记得你接我进府时说过什么吗?你说你这辈子都会好好珍惜我……如今,才过了多久?你就这样对我?” 柳仲郎没想到,有朝一日,爱怜他的钱锦绣竟然会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动手打他。 过往恩爱,在柳仲郎脑海中一幕幕上演。 曾经的甜蜜,此时都化作利刃,扎在他的心上。 柳仲郎一瞬间开窍——他和孟鹤山有许多相似之处,都爱穿些清冷色调的衣裳,都喜欢用简单的玉簪,而非像其他男子那般,喜欢满头珠翠。 他们也都不喜涂脂抹粉,整个人天然去雕饰。 柳仲郎喃喃道:“原来如此……恐怕,从一开始,娘子就是将我当作孟公子的替身。那些你与我恩爱的日日夜夜里,你怜惜之人,到底是我,还是透过我而看到的孟鹤山?” 柳仲郎呜咽不止,望着钱锦绣,泪眼婆娑,喊得撕心裂肺,“这些年的情分,终究是错付了!”
第84章 钱锦绣静静望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柳仲郎。 她看了好一会, 神色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般,冷冷来了句, “你有病吧。” 柳仲郎愣住片刻, 继而号啕大哭。钱锦绣的眼神,明明告诉他, 她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压根不理解。所有的痛苦悲凉, 全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钱锦绣被柳仲郎吵得心烦不已, 她的前途危在旦夕,这个柳仲郎却还在和她纠结情情爱爱,关键是,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了。 柳仲郎不过是个小家碧玉,长相恰好合她胃口, 人也温柔小意, 她喜欢, 就带进府里来。 自从进府后,光是伺候他的小厮,她就安排了二十来个,更不用提吃穿用度, 别说在余宁,就算跟陵京城里的人家比,他柳仲郎的待遇都不落下风。 她对他, 也很上心, 除了最近这段时日太忙, 从前她可是一有空就去他房里陪他。 没想到,倒是陪出个泼夫来。 果然, 男人就是不能太宠,宠一宠,立刻学会蹬鼻子上脸。 孟鹤山和她之间的种种,还轮不到他一个妾室来管。 今天柳仲郎敢干涉这些,明天就敢击鼓鸣冤怨她不给正夫之位吧。 钱锦绣越想越嫌恶,她最讨厌被人威胁,最近事业不顺,处处受周颂声和孟鹤山挟制,回到后院还得被小妾胡闹管教……这柳仲郎,越看越面目可憎。 钱锦绣冲钱衷一招手,“把柳仲郎给我带下去,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烦死了!再闹就给我滚!” 钱衷得令,走到柳仲郎身旁。他也是个男人,也看得出柳仲郎是出于对钱锦绣的迷恋而醋性大发,心中难免不忍。 钱衷还是讲了点儿客气,冲柳仲郎作出“请”的手势,劝道:“仲郎还是自行出去吧。” 柳仲郎知晓钱衷在给他留面子。钱衷是练家子,若是来硬的,能直接将他扛起来扔出去。 柳仲郎爬起来,抬起手帕擦拭眼泪,闷声哭泣而去。 钱锦绣大呼一口气,瘫在床上,满脸疲惫却无睡意,“钱衷,你说我府里,最近是不是风水犯了什么冲啊?怎么每件事都不顺心呢?” 钱衷替她按按太阳穴,道:“别多想,你只是太累了。好几晚都没睡踏实。” 最近几夜都是钱衷陪着钱锦绣,知晓她夜里睡不了一会儿就会醒,断断续续。 钱衷脱下钱锦绣的衣裳,她正要歇下,又有手下来报。 钱衷出去问询,回来后道:“是贾福宝,她在狱中胡言乱语,说你指使她云云。” 钱锦绣随手把床上的枕头乱扔一气,她胡乱扯过衣裳穿上,气冲冲往外走,喊道:“来人,备轿啊!” 下人立刻跑来,“主子这么晚去哪儿?” 钱锦绣的脸色黑如锅底,“余宁大牢。” 夜晚的余宁大牢,黑糊糊一片,昏暗的油灯给大牢蒙上一层鬼魅氛围。 大牢里,回荡着贾福宝的惨叫。 声音嘶哑,歇斯底里。 “放我出去!都是钱锦绣要我指认赵桑语,我是无辜的——来人啊!放我出去——” “贾福宝,你喊得,倒是很热闹。” 钱锦绣的声音,在黑暗中,比鬼魅更鬼魅。 吓得贾福宝浑身一激灵。 钱锦绣望着她,道:“贾福宝,你可真够蠢。你以为你把我供出来,你就能出去?” 贾福宝不管不顾,“你终于来了!我受够了在牢里的日子。钱锦绣,当初可是你保证,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保我一世富贵。可现在呢?我在牢里生不如死!你不派人来救我,那好,我就自救。大不了,咱们一个都别活!” 钱锦绣笑起来,“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贾福宝,你也不想想,你喊了这么久,怎么完全没人来搭理你。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能威胁到我吧?同样的案子,对于你,致命。对于我,可不算什么。我钱锦绣手里,何止区区几条人命?赵桑语有人保,我暂时动不得,你呢?你闹之前,可想过,谁能保你?” 钱锦绣的笑容,在幽蓝的监狱中,格外恐怖。 她对钱衷使个眼色,“赵桑语的事情,大局已定。至于没用的东西,就去掉吧,生得节外生枝,再添一事。” 钱衷点下头,拿出钥匙,打开了贾福宝监狱的门,直接进去。 纵然贾福宝再蠢钝,也想得到此刻二人要做什么,她惊慌失措,往后退,“你、你怎么会有钥匙……不要碰我——钱锦绣你不得好死!你——呃。” 没等贾福宝多叫嚷几句,她的脖子咔嚓一声,断在钱衷手里。 钱衷扯下贾福宝的腰带,套在脖子上,将人悬挂在监狱的铁窗上。 轻车熟路,几分钟就收拾好一切。 仿佛面对的不是尸体,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务事。 做完后,钱衷将钥匙扔给看守牢房的狱卒。 狱卒也只当若无其事,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走出牢房后,钱锦绣望着高悬的明月,长长叹口气。 月光将主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两人在月光下,一前一后,寂静行走。 * * * * * * 赵桑语是被一阵摇晃弄醒的。 “桑语,快起来。赶紧吃饭,还要做事呢。” 赵桑语抓狂,疯狂揉头发,怒道:“我才刚闭眼,怎么又要起床了?” 孟鹤山将她直接抱到餐桌边放下,快速漱口吃饭,再给她把头发随便绾绾,道:“没办法啊,赶工期。拖太久,钱锦绣会发现不对劲。” 吃完饭后,赵桑语被孟鹤山扔到提花机上,丝滑开工。 最近几天,都是如此。 资本家压榨都没这么狠! 赵桑语怨气满满,一边拽丝线,一边瞪孟鹤山。她被他强迫劳动,没日没夜织云锦不说,有时候夜间都困得快死了,还会被孟鹤山抓住,非要强行“侍奉”一番。 这人是铁打的永动机吗? 都不用睡觉吗? 可是,现在这状况,也容不得她任性,只能继续往死里织。 整个白天,除了吃饭,就没停下过纺织。 一晃又到夜间。 孟鹤山依旧赶工。 赵桑语已经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赵桑语:我只是个莫得知觉的换线机器人罢辽。 “桑语……赵桑语。” 听到孟鹤山喊自己名字,赵桑语瞥下疲惫的眼神,“你又有什么事啊?” 孟鹤山道:“夜间纺织车声音有点儿大。” 赵桑语面无表情,“哦,所以呢?我又不能命令它声音变小。” 孟鹤山的表情逐渐诡异,好一会儿才说话,难得露出几分扭扭捏捏,“嗯……我的意思是……可以用点其他声音来遮盖下……” 赵桑语不明白,望着孟鹤山,眼神清澈又单纯。 孟鹤山被她盯得一阵心虚。 又是好一阵寂静。 孟鹤山道:“我是说……夜间比较常见又符合逻辑、且不会令人生疑的声音。” 赵桑语继续清澈。 孟鹤山抬眼望向她,真挚微笑道:“比如,某种不正经但欢愉的叫声……” 赵桑语瞬间涨红脸,她再迟钝都知道孟鹤山所指为何了啊。 赵桑语一巴掌拍孟鹤山脑袋上,“你有毒啊!居然要我……啊啊啊,太恶心了!” 孟鹤山捉住她的手,劝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委屈下,理解下……” “我不理解!你个死变态!”赵桑语又气又羞,“这么棒的好主意,你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你自己怎么不叫?” 孟鹤山道:“我倒是愿意替你,可是,以我的性格,肯定不会叫得很夸张……钱锦绣会生疑,反而画蛇添足。我们夜里得赶工,能快就快点儿,只能你受委屈了……” 赵桑语快要哭出来了,连生气打孟鹤山的心情都没有。 孟鹤山继续游说她,“其实……女子们有点动静,很正常。钱锦绣之前在隔壁闹得很吵,烦死人了。桑语,你只是生来比较含蓄,所以不太习惯罢了。唉,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比起这些,命才最重要。你说对吗?” 赵桑语哇一声,哭出来。 孟鹤山点点头,道:“……这样也凑合吧。哭,也算正常反应的一种。” 说着,孟鹤山再度低头纺织,聚精会神,抓紧时间赶工。 赵桑语哭得越发伤心:怎么会有这种老公,怎么会有这种离谱情况? 她哭了好一会儿后,再也哭不出来,好累啊,眼睛痛嗓子也痛。 算了算了,还不如那什么声音省力气呢。 为了活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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