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伸出手,拦住了翁玉宸,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翁玉宸浑身一僵,但紧接着,竟牢牢地抱紧了白灼灼,将下巴抵在了白灼灼的额上。 明明看不到翁玉宸的脸,但白灼灼却感受到了少年的满意,只因下一秒,少年便用了十分地力气牢牢回抱住了她。 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暖,又或许是是太累了,白灼灼的意思一点点消散,恍惚间,她察觉到翁玉宸似乎松开了她,微微后撤,两人便侧躺着对视着。 少年竟缓缓朝着她伸出一只手指,脸上的表情竟有些的小心翼翼,仿佛即将触碰的,是个易碎的泡沫。 “是梦吗?” 意识消亡的一刹那,这三个字涌进了脑海中,白灼灼徒然有了想叹息的冲动,她闭着眼将脸朝少年不确定指尖怼去,才碰到的一刹那,她伸手拦在了翁玉宸的后腰上。 仿佛呓语一般凑近少年的耳畔:“当然不是,我在你身边。” 此言一说,怀中的躯体渐渐僵直,但紧接着,白灼灼便被身侧人牢牢地拦了过去。 翁玉宸的眼圈微微泛红,他将心中的诸多情绪渐渐压下,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这便是希冀。 说好了,再不分开。 …… 这几日白灼灼与翁玉宸很是过了几日人间眷侣的日子,而后者也不会在面对着大殿发呆了。 白灼灼很是欣慰。 而这一日午后,出乎意料的,一个小童子便出现了口称掌门有请。 白灼灼便第一个站起了身,目光却像是掩不住的激动,终于要来了吗。 她回头向着翁玉宸寻求共鸣,但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却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就又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等随着那小童子,一路回到了缥缈宗的主峰,白灼灼便见到了宗主。 不知为何,倒像是比上次见还要苍老,身上也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迟暮气息,正对着轩窗下的光,看着展开的一卷画轴。 像是看到了他们进来后,脸上便起了一抹平和的笑,白灼灼便走上前去,弯腰看向被宗主拿在手里的画,画轴上画着的是一个男子,坐在一颗梨树下,身姿皎洁如天上月,遗世而独立。 但却……没有脸。 白灼灼收回惊愕的眼神,却不知这宗主将这幅画拿出来欣赏的意义何在,他竟抬头看向了翁玉宸问道:“这几日,住的可好?” 而方才还出着神的翁玉宸神色即刻复杂,淡淡地颌了颌首:“,……见到了许多。” “哦?” 宗主原本浑浊的眼神一亮。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白灼灼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着,却见那宗主竟用眼神示意翁玉宸碰一碰这画轴,最后三人一齐将目光落在了这画上。 翁玉宸便将指尖落在了泛黄的树叶上,而紧接着,不可思议地事便发生了,画上的人的眉目竟一点点情绪,随后竟幻化出了本来的面目。 待看清那画上人的面目后,白灼灼没忍住面上的表情,回身紧紧地盯着了身后的翁玉宸。 谁能告诉她,画像上的人为何与翁玉宸长得一模一样? 可她方才不是听这老头说,这是缥缈宗的开山老祖,也是阻止天下浩劫的谢天乘。 “果不其然啊。” 宗主将画轴收回来,望向翁玉宸的视线里还残留着震动。 “如此这般,我就放心了。” 双眼逐渐悠远,随后竟将桌上的一方锦盒拿起递给了翁玉宸,翁玉宸抬手接过后,那宗主眉目间好似轻松了不少,在离去擦肩而过的一刹那,突然对着翁玉宸道。 “这个锦盒现在不要打开,等到了合适的时机……” “请记住,一切都是有缘由的,要将缥缈宗守护好,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声音低的几不可闻,表情落寞,没来由的便令人起了伤感之意。 眼看着那老头就要抬脚跨过门槛,白灼灼突然朝着那人的背影喊道。 “你还没告诉我,这剑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老者的脚步却是一顿,可他却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一句问问身边人便好。 白灼灼目送着宗主离开,随即回身盯住了翁玉宸,在回去的路上,都默然无语,等走到了小院的正中央,却被身后人拉住。 她回头,便将少年立在台阶前,望着大殿的匾额,神情被烛火映照的有些晦暗不明。 白灼灼也跟着抬头,就见匾额还是那块匾额,在暗夜里散发着不一样的色泽,那字体不知由何种材料所写,盈盈若浮光。 “这是那先前谢天乘的住所,宗主之所以会安排我住进来,也是想试探我是否是谢天乘的转世,若是转世,看到之前生活过的地方肯定会亿起先前的种种。” 白灼灼恍然大悟,忽然起了浓浓的一种不真实感,她相处了如此久的翁玉宸,居然是某个人的转世,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她不认识什么,只认识翁玉宸啊。 可在联想到少年这些天的举动,她心中越发感到荒谬,于是便问道:“那你亿起了吗。” 白灼灼在说完这句话后,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只定定地望向了翁玉宸。 迎着少女举足若轻的目光,翁玉宸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神色有些复杂地回望了过来,里面似乎带上的深深的关切。 白灼灼低下头,隔着那殿前的水池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一张脸,她拿起了手中剑,抬起后直直地对着翁玉宸问道:“那我呢,还有这把剑。” 微风将翁玉宸束发的锦带垂至了肩头,也吹乱了发丝一缕正好落在了他微皱的眉头。 但翁玉宸却一直未曾避开,只凝望着白灼灼,只后上前一步,站在了白灼灼的身侧,与她对望着,手在揽上白灼灼肩头的同时,轻叹了一声,随即便道:“陨落之前,曾与你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 “我的母亲?” 白灼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妇人,曾几何时,她不是没有想过那人会不会是自己的……但最后统一被自己否决,她不愿承认那样的人会是他的母亲。 翁玉宸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犹豫之际,白灼灼却盯着脚尖,定定地道:“说下去。” “当年你母亲未婚先孕,眼见月份越来越大时,便害怕了,求你父亲带她走,两人便计划这私逃,在逃跑的途中,惊动了胎气,便也野外产下了你……” “但血腥气也惊起了魔物,你父亲便丢下了你们母子转身逃命,而你母亲为了活命便将你献给了魔物,自己跌跌撞撞地便离开了。” “你的哭声惊起了被掩埋在土里的谢天乘,因为你,于是挣扎着破土认出,机缘巧合下,将你从那魔物救下,但因为刚出生的婴儿魂魄不稳,被吓得魂飞魄散之际,其中的一抹魂灵俯身在了谢天乘随身的剑上……” “为了寻找你走失的魂魄,他耗费了最后一缕真气,在消亡之际只能坚持将你放到了你那逃走的母亲身边。” “所以这便解释了为何,我是剑灵,而你能看见我是因为你才是这把剑的真正主人?” 白灼灼抬起头,脸上早已泪水涟涟,隔着眼花望见身侧的翁玉宸,便看少年表情严肃,语气仿佛孤掷一注。 翁玉宸点了点头,而随着他的动作,那勉强站立的少女,身子一软,终是没能忍住将其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将下颌地贴在了白灼灼的前额。 紧紧地将人揽在了胸前。 胸口即刻便被打湿,翁玉宸心中登时便泛起了密密匝匝的疼,一下一下轻轻地抚动着白灼灼不断耸动的双肩,眉眼轻蹙,几乎也要跟着落下泪来。 任白灼灼怎么想,都未想过会是这么个结局,她曾幻想过自己的身世无数遍,也想过无数可能性,却偏偏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明明她就是辛未,辛未就是她。 没有任何奇迹的发生。 她还是那个平凡的她,一出生既被遗弃,若不是谢天乘的一念善意…… 白灼灼心底便起了淡淡的恐惧,只能圈紧翁玉宸牢牢地再不肯放开。 若不是因为他,她也就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原来冥冥中,他们这般的有缘分。 若不是她的哭声惊动了谢天乘,那她白灼灼也不会被救,自然也没了翁玉宸的投胎转世,那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到其中关节,白灼灼从翁玉宸的胸口抬起朦胧的泪眼,抓紧了他的衣襟,逼问道:“你到底是翁玉宸……还是?” “谢天乘。” 未几,脸却被紧紧捧住,白灼灼还未反应过来,翁玉宸就已经将她脸上的泪花拭去,动作十分之轻柔,好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白灼灼眼底一亮,翁玉宸地模样也渐渐清晰,少年脸上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严肃,牢牢地凝望着她。 继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认你。” “我只存在于有你所在的世界,有白灼灼的地方便有翁玉宸,所以我是翁玉宸,不是谢天乘。” 白灼灼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却见少年的脸一瞬间便慌张了起来,用大掌将她的泪拭去,可是慢慢地,还有很多接连涌现。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无比清晰可见心中的裂缝被翁玉宸修补。 她其实不必在乎前身,只抓住眼前便好。 于是伸出手紧紧地拦住了翁玉宸劲瘦的腰身,将下巴放到了少年的肩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小小齐声道:“我也是你的。” “当然。” 翁玉宸不假思索地应道,随即伸出大掌扣住了白灼灼的后脑勺,在风中轻拥,淡淡的絮语声回荡在殿外。 即便在心中接受了这个结果,但白灼灼这几日情绪还是万分低落,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宗主竟圆寂了,临死前留下遗命,定下的下任宗竟是阮灵韵。 副宗主即翁玉宸。 其实这个结果白灼灼并不意外,只因先前那宗主圆寂之前,面对着翁玉宸那番话,已经那个锦盒,她其实当即猜出了那里面的东西是何。 于是这几日,翁玉宸要参加宗主的继任大典,于是这几日便早出晚归,偌大的殿里,竟只剩了白灼灼。 整个长明殿都稍显冷清。 哦,忘了说,住她隔壁的薛泠音也要走了,只因帝都传来密令,她的母后传来连发三道喻令,唤她入宫。 更加小道消息,京都的门阀之争却来越强烈,逼迫着退位,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即便是曾被自己视作竞争对手的女儿,女皇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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