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白灼灼对薛泠音此后的境遇很是担心。 比明枪更难躲避的是暗箭。 但薛泠音却出奇地平静,她凝望着白灼灼,:“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坚守的使命,这些年我已明白了很多先前不知道的,也体会了母后的种种不易…” “而且当年之事也并非是我想的那样,母后为了手里的权利,像亲生女儿下手,如此这般也只是为了保护我罢了。” “自己便在京都里作困兽之争,现在我不能留她一个人。” “你也要好好的,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说完后,她从床榻上起身,最后一眼深深地望了一眼白灼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白灼灼心一动,拥被坐起,眼睛紧盯着被子上的西番莲,低声道:“这事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佟佰,若是他愿意跟你去,那我便……” “多谢你。” 下一秒,薛泠音俯身就拥住了白灼灼,这个拥抱倒不像是她面上的那般冷凝,反而满是温度。 白灼灼的眼睛有些发酸,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企图将泪水憋回去,伸出手也拥住薛泠音,一字一顿地道:“好照顾好自己啊,还有他……” 薛泠音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瞬间便侵入了白灼灼手下的锦被上。 她一点点地目送着薛泠音离开,心想不管多了多久,她还是很讨厌离别。 可那轻微的离别之殇,在得知佟佰也要随着薛泠音走时,白灼灼还是忍不住失落。 但她旋即便也回转了过来,不管是谁都有想要守护的人罢了。 在继任大典的那天,薛泠音悄无声息地便离开了缥缈宗,奔赴自己的命运。 白灼灼站在山脚下,将人送走后,一个人站了很久很久,等到了无生趣时,她转过身,便看到了那站在竹林下的翁玉宸。 他今日是有些不一样的,穿了一袭竹色的长袍,肩膀上绣着云纹,整个人身上便多了些许不怒自威,已经颇具了威严。 白灼灼不禁便生出了些感慨,可随着翁玉宸却走越近,她却徒然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今日不该是翁玉宸的继任大典么,他本该在乾坤殿来着,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还未问出口,面前的人却望着她,神色很是淡然:“方才在乾坤殿遍寻不见你,于是便赶来看看……” 白灼灼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只因她已经答应好了要去参加翁玉宸的继任大典,可送走薛泠音与佟佰后,没由来的她心中满是惆怅,竟一丁点想去的意思也没有。 却不想却令大典上的翁玉宸寻了过来,她张口欲辩解,可身前人却正色道。 “典礼暂停了,因为阮灵韵不见了。”
第70章 第七十把剑 “什么?!” 怎么可能? 在先前的打斗中, 阮灵韵身负重伤,但白灼灼也曾前去看望过她。 最后一次见她时,阮灵韵没有在戴那只簪子, 以真面目示人, 可脸上早已没了年少时的自卑, 反而落落大方。 白灼灼便已知道了, 她已过了自己心中的那关。 却不知为何到现在,如此重要的时机居然失踪了, 白灼灼有些担心她的安慰,于是便抓住了翁玉宸的手, 急急问道:“可差人去寻了。” 望着少女脸上的关切, 翁玉宸面色有些许的不虞,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道:“已经差人去寻了。” 那就好…… 白灼灼松了口气, 也放开了紧紧攀着翁玉宸臂膀的手,与此同时,眉目中还满是焦急,但在收回手的一刹那,但却比对面人给拉了回去,四目相对下,少年的清眸里却满是质问, 眼神幽幽地:“你许久未曾来看过我了。” 语气淡淡的,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在意。 但白灼灼也知道,她最近是将翁玉宸忽略了, 明明他们以做了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事, 但事后却没有该有的如胶似漆。 是什么在作祟,白灼灼心中一清二楚,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这股子难以言说的情绪,什么时候才能烟消云散。 其实她也有些想念开朗的白灼灼了。 可面对着对面少年的期盼的眼神,白灼灼才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话,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辩解的,却往往不成语句。 于是没能忍住便叹了口气。 翁玉宸的眉宇却渐渐松开了,他并没有在开口逼问,而是伸出手将白灼灼带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中。 树叶摇晃的簌簌声响中,少年的声音一齐挤了进来。 “我等你。” 测过身的白灼灼心一点点松动,她眨了眨眼睛,而后将整张脸都凑了上去,同时也紧紧地环住了翁玉宸的腰。 仿佛两个取暖的人。 白灼灼也感觉心底缺失的部分,被翁玉宸不遗余力的黏合了起来。 隔着怀中人的体温,驱散了白灼灼心底的寒意,她满足地勾起嘴唇,然就在这时,竹林外却传来了一道慌乱的脚步。 纵然白灼灼很快地放开了身前人,可回过身后,身后的弟子深深地将头低下,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一样,理智让他想逃,但责任让他留在原地。 深深地弯下腰,然后将手上的信笺高举到了头顶,声音也闷闷地:“回副宗主的话,在宗主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书信。” 翁玉宸脸上还带着被打扰的不虞,但事态紧急只得将信奉接下,之后也不打开,垂眸望向了那报信的小弟子。 眼神中并无过多的情绪,但带出的威严还是让那小弟子涨红了脸,在不敢逗留,转身便走了。 但在走出竹林后,眼前似乎还残留着那人那淡淡的一眼,他算是明白了那些师兄师姐所说的了。 那模样那气度,真不愧是道祖转世! 想来他们缥缈宗还真有重返巅峰的一天呢。 而竹林的白灼灼与翁玉宸却是不知道这名弟子心中的小九九了,只望向了那信笺,神色满是好奇,等到翁玉宸将那纸张从信封里抽出时,白灼灼兜头看去: 首先,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只因宗主的位置我不配也不敢更不愿染指,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存在,我也该去寻找自己心中的道了,你们也就当我死了吧,相忘于江湖,既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落款写着阮灵韵。 白灼灼直起身,脸上还带着些许困惑不解,但便了悟了过来,眼中随即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光。 “我记起,先前去看望阮灵韵时,她曾说过,想要去往闫雪飞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看看,想要走一走他当时走过的路,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 她真的想自己说的那样去做了。 白灼灼忍住了想要叹息的冲动,抬眸望向了身侧人,但翁玉宸脸上却无太多的意外,他将书信重新塞了回去。 抬起不带丝毫感情的清眸。 “对外便宣称,她仙逝了吧。” “如此也好。” 也算是全了阮灵韵的心愿,只因她从来没有一刻属于缥缈宗,只是因为那人,但如今那人已不在了,她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最后的这句话白灼灼却没有说出口,只因这是她与阮灵韵之间的惺惺相惜。 而将一切解决后,两人即刻便回了住处,起先还并肩走着,垂在身侧的手便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但由于他们的住处是在最高峰,一路要顺着山脚往上,所以一路上便见到了很多缥缈宗的弟子。 白灼灼有些心慌,不想给翁玉宸这位才新上任的副宗主身上添置些许桃色新闻,便想松开手,可却被身侧的翁玉宸牢牢抓住。 渐渐的白灼灼也就停止的挣扎,手就乖乖地躺在了翁玉宸的掌心。 他都不怕,她又怕什么呢?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少年颊边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及这条明显比往日的人多的多的路,一路上也见到无数若有似无地目光。 但里面都是带着善意的,白灼灼还曾听到一伙女弟子在一起咬耳朵。 “好般配啊,听说宗主很是爱重,每日晨起落在榻前,都要亲吻一下她的额头,方才离开。” “哇真的么,可真是看不出来。” “那还能被你看出来,我们宗主啊,只对夫人嘿嘿” “对啊,对啊,听说当日可是她的注意,间接拯救了整个修仙界,乃是个大福星呢。” “可不是,当日我也在场……”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里话外满是崇拜艳羡之意,白灼灼的耳朵里却只剩了前半句。 翁玉宸何时在她榻前亲吻她的额头了,怎么她却不知道? 于是狐疑地便望向了身侧人,却看见身侧人的嘴角似乎微翘着,可等她在看去竟已消失不见了。 于是接下来的路,白灼灼便有些心神不宁,等到手上一重,她在抬起头来时,就发现竟已到了缥缈殿。 正震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还没想明白翁玉宸究竟是怎么回事时。 就被身边人的一句话震到了当场。 “进去吧,宗主夫人。” 翁玉宸一字一顿地道,话音里好像还藏着一尾钩子,瞬间便引起了白灼灼的注意,她瞬间便意识到翁玉宸也听到了那几名女弟子的闲话了。 但却想不到翁玉宸也有如此“促狭”的一面,不想太狼狈,白灼灼转而提起了另一话头,将手松开抱臂道:“那也不知是谁每日偷偷……” 剩下的话白灼灼不好意思说出口,声音便如蚊那一般,可对面的翁玉宸表情却甚是坦荡,白灼灼开始有些后悔提起“这茬”了。 但齐料手却被对方重新捉了回去,而后紧紧贴在了翁玉宸半边如玉的侧脸上,手下触感清晰,少年的鼻息一点点喷洒在了白灼灼的虎口位置。 她随即便涨红了脸,可看翁玉宸脸上却满是坦荡:是我。 他定定道,那眼神地好像有把小镰刀,尖叫着一路直杀过来。 翁玉宸将脸侧过来,随即朝白灼灼的手上落下一吻,两厢相贴下,被亲吻的地方的酥麻一瞬间便窜到了心间。 少年自掌中抬起头,唇瓣殷红勾魂摄魄,他像是极为满意白灼灼的反应,点点笑意自眼底攀升,但表情却直愣愣的,好像溢满了关心。 “你不喜欢?” 哪有,简直喜欢死了。 白灼灼心底在尖叫,可面上却做出了为难的样子,“我倒是不介意的……反正又不缺斤又不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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