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是祁昭昭的时候,从不曾踏足过这里,便是听也没听过的。十四岁之后,我成了月棠,红玉坊里的红绡馆是我接客的地儿。 比外面数九寒天依旧披着一层纱等客的姐儿好一些,我的容貌入了妈妈的眼,花大价钱请了先生来,专门教授我留恩客的课业。 及笄时,我一声痕迹被抹了个干净,妈妈乐陶陶的给我挂了牌子。 我的头夜被程子衿买了去,三千两银子,这般高的价,在红玉坊的姐妹里找不出几个来,自此‘月棠’这名号在京城便名声鹊起。 只是谁也不知,那夜程子衿并未要我,塞我一副白棋,非要对弈。 我知晓,他想见的是祁昭昭,而非月棠。 一连半月,程子衿夜夜来,宿在我的屋子里。 整个红玉坊都知道,我月棠是他程子衿养着的。 我镂空花格门上的牌子,被程子衿收在了腰间,与他禁军的腰牌挂在一处。 “哎呦,小祖宗哎,你跟小阁老怎么又闹上了?”红绡馆的妈妈灵秀姨一脸头疼道。 我倚窗而坐,说不出缘由来。 □□好之后,程子衿走了,我的牌子被他留了下来,意思也浅显。 爷,不养你了。 至于缘由,不提也罢。 倒不是第一回 这般闹,灵秀姨虽是无奈但也并不是很急,风月场地怎么抓住爷们儿的心,她比我清楚。 她又说了几句,让我好生歇息,便起身走了。 只是这一觉终是没睡成,我刚拢衣躺上了榻,便有丫鬟匆匆而来,说是工部刘大人点名要我作陪。 我对镜梳妆,灵秀姨闻讯而来,骂骂咧咧的很不情愿。 她这般倒不是因怜惜我,不过是知晓我是程子衿养着的,怕我去了,若是被程子衿知晓,小阁老会迁怒。 但如今牌子归了手,凭一个谁都能点我的台,她也不得不放人,说到底,是这儿的姑娘轻贱罢了。 我怀抱古琴入了园,才瞧见,程子衿也在。 皱皱巴巴的衣裳换了,小阁老依旧是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怀里坐着位姑娘,他的手搁在她腰侧揉捏,逗得那姑娘咯咯直笑,身上轻薄的纱衣已经褪了一半,雪白的肩头露着,隐约能窥见几分圆润雪腻。 对视一眼,程子衿神色冷淡的挪开了眼,手里的折扇抵着怀里姑娘的下颌,在那姑娘脸上偷了个香,引得那姑娘趴在他胸口羞于抬头。 “月棠姑娘,您从这里进去便可。” 我怔然回神,与带路的小厮俯首道谢后,面上含笑的入了亭。 “今儿小阁老怀里可是有了佳人,就不要与我争这红绡馆的姐儿了吧?”蓄了山羊胡的男人瞧了我一眼,半真半假的笑着与程子衿道。 这人便是点我的刘大人。 程子衿喝了怀里姑娘喂到嘴边的酒,不做言语。 我屈膝行礼,一一问好,复才抱琴坐在一处。 春风徐徐,吹动纱帘,琴音悠长空灵。 我不擅琴艺,便是如今这功夫,也是先生用戒尺抽出来的。 一曲未毕,我便被那刘大人扯到了怀里,不免惊呼一声。 “红绡馆出来的姐儿,装什么纯,还当自己是帝师祁家的姑娘呢?”刘大人不屑嗤笑道,巴掌揉着我肩头。 我没吭声,垂眼压住心事。 他的视线扫过对面的程子衿,眼里闪过些微光。 忽的,裂帛声起。 我轻纱薄衣被他生生撕裂,露出了里面的绯色小衣。 “今儿穿的是戏水鸳鸯?”刘大人眯眼扫过我胸前,笑着赞叹,“不错,不错。” 我身子颤了一下,垂在膝上的手捏紧又松开,脸上再次浮上了笑,笑得风情。 “大人说的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我说着从他腿上滑下跪在地上,拿了白玉瓷盏为他斟酒,“奴家月棠,伺候大人喝一杯?” 破烂的纱衣垂落在手臂上,我轻轻撩起,勉强收拾了些体面。 男人喝了我两杯酒,刚想重新把我扯入怀里,一侧坐着的一位青衫男子忽的摇着羽扇开口了。 “刘大人不是为我设宴的吗,怎的自顾揽了娇娇儿,我怀里却是空着的?”男子眉眼不笑自弯,调笑似的道。 刘大人脸色僵了下,静默几秒,皮笑肉不笑的拍了下我肩头,训斥道:“没点眼力劲儿,去,伺候许大人去。” 我起身,拢着半露的衣衫朝那位许大人走去,这位着实面嫩,羽扇纶巾,身上的书生气很重。 “那便多谢刘大人忍痛割爱了。”许洛彦拱手道谢。 我抚裙跪坐在他腿边,侧身便是程子衿,半边身子都有些冻得发麻,面上笑意却是娇。 “听闻姑娘祖籍出自扬州?”许洛彦接了酒,如是问。 我掩下面上的不解,微微点头。 许洛彦端着酒樽一饮而尽,侧身微微挡住我暴露的半身,笑着眨眼道:“与我同乡哦。” 后面轻飘几字,刮过耳廓。 我一怔,笑道:“大人少年英才。” 许洛彦倾身,在我下颌上轻勾了一下,一双含情眼温润,“这张嘴儿真甜。” 他稍顿,扯了一旁的月白色大氅披在了我身上,“春寒料峭,月棠姑娘要保重身子才是。” 他身娇体弱,比我更甚。 “奴家身轻体贱,怎敢得大人这般对待,还是大人自己穿吧。” 许洛彦压下我欲脱衣的手,笑道:“方才的曲子听得不尽兴,月棠姑娘可否为在下再弹一曲?” 日光过半,终归是散去。 我先退下。 午后便听闻,刘大人酩酊大醉,失足跌入塘子里淹死了。 “翰林学士的位子空出来了。” …… “这句语气不对。”路锦书打断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你谋划的,结果在预料之中,而且,你亲眼目睹家族几百人惨死,对生命早已没有了悲天悯人,他们不是人,是你手里的棋子。” “好。”姜厘点头入蒜。 …… 入夜,程子衿来了。 彼时我正为恩客斟酒。 桌台被他掀翻,屋内顿时一片狼藉,几位恩客求饶,屁股尿流的滚了。 未递出去的酒,我喝了,可惜未来得及咽下,脖颈便被一把掐住,入目是程子衿阴沉的脸。 唇舌温热的酒液,被他尽数夺取,舌根阵阵发麻。 “翰林之死,可还如你意?”程子衿抬手,抹去我唇角的残酒,问道。 我不轻不重的拨开他的手,神色也淡,“小阁老这话,从何说起?” 程子衿没说话,盯着我瞧。 我淡笑一声,从地上起身,拢了拢衣裳,“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这般莫须有的罪名,小阁老便莫要加与我了,如今我孤家寡人,只剩一条命残喘于世,着实担不起。” 程子衿瞧我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拉我入了榻。 离去时,挂在门上的那枚牌子被他摘了,如寻常般挂回了腰间。
第16章 “老板,网上那些真的不删了吗?”白添又又又问。 “不用管。”李烬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今天好几个合作商都打电话来问了。”白添委婉表达。 “重要的那几个,帮我约个饭局。”李烬道。 “好的。”白添立马应下,又问:“那客服部那边……” “有打听的,电话直接挂,你跟财务部说一声,给客服部这月工资翻倍。” “好的,老板!” 车驶入别墅,管家在门口等候。 “先生回来了。” “嗯,李南星回来了吗?”李烬边走边问。 “回来了,小少爷吃完饭就上楼了,这个点估计在写作业。” “好,帮我热杯牛奶送进书房”,李烬说了句,又补充:“给李南星也送一杯。” “好的,先生。” 房间里,管家口中写作业的乖孩子,正在峡谷咔咔乱杀。 “啊啊啊啊啊——南哥,救我狗命——”耳机里,乔乐心被对面砍得吱哇乱喊。 李南星手指一勾,摘了耳机,抬手揉揉耳朵,在乔乐心死之前,一个大招秒了对面的。 一局游戏打完,在乔乐心准备再开一局时,他退了。 【不玩了?】 【嗯。】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要看书】 李南星回复完,刚准备把手机放下,顿了顿,又敲字。 【你上午说的水军,怎么找?】 那边没回复,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哇靠!你终于想通了!”乔乐心兴奋之余,回答问题:“你等下啊,我百度问问。” 李南星也不多解释,无语凝噎,“我是不会用百度吗?” “那不一样!”乔乐心小手锤捶自己胸口,“兄弟得给你出份力!” “……” 事实证明,乔乐心在某些事上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很快他就说:“兄弟,你这个好像不是找水军,要找营销号!” 李南星:“……” 业务这么细化? “这样,我给你找了一个,粉丝还挺多,你加他号试试。” 电话挂断,李南星加了乔乐心发来的数字君。 通过的很快。 【客主您好,小店目前开通了点赞刷评顶热搜,替骂买粉带节奏等业务,请问您需要哪种呢?】 这种破烂事儿还有店??? 李南星被开了眼界。 【澄清事实做不做?】 【做。】 【不过,这事儿您可以自己做的。】 李南星想起手机上99+的回复,就胸口一哽。 下午…… 【一颗星星:姜厘不是被包养,她跟铭丰集团的那个结婚了。】 【你说结婚就结婚了?这他妈大婶儿从哪儿找的未成年水军啊】 【这也敢洗?豪门是那么好嫁的?】 【可能是想利用舆论给大佬施压,好嫁入豪门的吧】 【卧槽!楼上一语道破真相!】 【一颗星星:爱信不信,他们就是结婚了】 【是是是!梦里结的吧】 【操!虚假营销号,举报了】 【操!僵尸水军号,举报了】 【举报】 【举报+10086】 【对不起,接到众多用户举报您‘散播虚假谣言’,网站暂时对您的账号封停,如有疑问,您可申诉】 …… 李南星深吸口气,直接转了账。 营销号很快带着tag发了内容,他看了眼,放下手机去洗澡了。 不到一个小时,李南星作业还没写完,手机消息提示音连响几声。 他点开看了眼,顿时眼前一黑。 【你这单做不了了】 【太难了/大哭jpg】 【我账号都给封了】 【钱退你了,你收下,下次这事儿可别找我了,也别替我宣传,感谢财神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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