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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之后，大家越发相信那天姚大勇真的是去给钟晓燕找鹅卵石的。 而姚香芹因为这个事儿，躲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后来干脆趁着过年走亲戚的时候，直接跑了不回来了。 村里人为了讨好乔玉，对那边一举一动都盯着呢。 有什么都第一时间报告给乔玉。 乔玉因此省了不少心，毕竟，连姚金花回姚三爷家，路过乔玉的作坊，都有人跟着，死死盯着姚金花。 姚金花好几次是真想捡块石头给砸进作坊里，但是大家盯得太紧，愣是没叫她找到机会。 钟晓燕来姚家村不仅是来找姚大勇，还真履行了承诺，来找乔玉玩儿了。 乔玉的店里她也去过了，还买了不少东西。 乔玉半卖半送，给她弄了许多轻易买不到的好东西，闹得钟晓燕现在看她比看姚大勇还亲。 钟晓燕家是县城的，她调下来工作，除了同事之外，也没几个朋友，倒是跟英子乔玉他们处成了朋友。 英子开年后就接手了红薯粉作坊，乔玉手把手地带了几天，英子上手很快。 而且还真别说，虽然大家之前都当乔玉是厂长，只听乔玉的。 但论威望，英子这个半路接手的，一点儿不输于乔玉。 毕竟英子可是老支书的闺女。 虽说今年老支书退了下来，但是村里人还是服老支书。 金宝队长也是，反正大队部就在老支书家隔壁，他有啥事儿还是蹬蹬蹬地跑上门去请教老支书。 老支书心里也知道这是金宝在给他做面子，也不说破，扶着金宝再走上一程。 钟晓燕对作坊和乔玉的厂子都很感兴趣。 她是城里女孩儿，没见过红薯粉怎么做的，来玩了几天，培训了几次，还自己上手试试了。 乔玉的饲料厂那边，就更吸引人了。 钟晓燕悄悄跟乔玉说：“我只敢上你厂里的那个厕所……冲水的，干净。” 村里的旱厕，钟晓燕是不敢去的。 也是因为这样，几人的关系越发好起来了。 金二婶跟老支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是他们贪心，实在是乔玉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跟看英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而钟晓燕这么讨喜的姑娘，还救了姚大勇一命，那也是他们心尖尖上放着的孩子。 金二婶想起来就总骂姚大勇：“要不是你，我跟你爹至于为难成这样吗？” 疼乔玉的时候，就怕钟晓燕心里膈应。 对钟晓燕好的时候，又担心乔玉难受。 最后只想对三个姑娘好，对姚大勇就是弃如敝履。 现在几个孩子关系好，金二婶跟老支书心里也好过了许多。 开春后，夜校也开课了。 再次回到夜校的课堂上，乔玉果然就感觉到气氛明显有些不对了。 他们夜校的班暂时还不算很多，所以同学还是上学期的熟人，只加进来了几个新人。 但老同学却有好几个都没再来了。 乔玉觉得奇怪，方锦文他们住在县城，情况了解得多一些，才跟乔玉透露：“陈璐她……他们单位有人反映她有作风问题，跟一个男主任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被叫去谈话了……虽然没停职，但是短时间内不会来上课了。” 还有王亮，以前是在单位做采购的，听说账目上有些不对，现在正在调查。 最吓人的是有个同学居然进去了——是被邻居告了，说他偷东西。 乔玉觉得不太可能，虽说夜校不是按经济能力来招生的，但来上夜校的，至少经济条件不能太差，不然也出不起学费路费，也耽误不起工作。 张山怎么都不至于去偷东西。 方锦文他们也不相信：“就说是过年期间偷的，这也太巧合了吧，况且，我还知道他们单位，过年发的福利不少呢，也没听说缺吃少穿什么的，干嘛去偷别人的东西？” “兴许是拿错了？”有同学猜测道。 但是这会儿张山都进去了，大家猜测也无用。 现在就是判得特别快，几乎是一举报就去查，都没管“疑罪从无”的规矩，直接就是你没有证据你没做过这件事，那这件事就是你做的……这么直接判了。 乔玉他们上下学都胆战心惊的。 英子要是哪天拖堂，姚大勇都不敢单独见乔玉，就怕别人说他有对象还乱搞男女关系。 必须带着英子，而且三个人及以上，才敢晚上走夜路回家。 因着这阵子的氛围，姚大勇也由衷感谢钟晓燕。 两人在相处一阵子过后，也心照不宣地确认了关系。 于是乔玉他们上课的小团队，也变成了四个人——钟晓燕本来就上着夜校呢，只是不同专业。 唯一可惜的就是本来打算开春来上课的柴爱花，因为这个事儿，也不敢冒险，加上小宝还小，索性再等一年吧。 这期间，姚金花果然蠢蠢欲动，还专门跑到镇上想要告姚大勇来着。 镇上的专查组倒是也很重视，第二天就去了姚家村。 但是了解一圈之后，发现姚香芹是过年前才回的村，跟姚大勇之前既无接触，也没有被害的动机。 而且全村人都能证明——姚大勇当天是去河边给对象捡鹅卵石呢！ 姚金宝和秦主任还拿出了姚香芹当天手写的情况说明材料，专查组这才作罢，对姚大勇教育了一番，才打道回府。 最让金二婶气愤的是，姚大勇在村里经受了这么一圈盘问追责，最后证明无罪，但姚金花竟然一点儿惩罚都没有！ 简直就是谁举报谁有理。 姚金宝跟姚大勇一个是老支书的徒弟兼侄儿，一个是老支书的儿子，就凭姚金宝跟姚大勇这关系，姚金宝气得当场停掉了陈良和姚金花的预支口粮——他们没有去年的工分，本来今年就不该发口粮的。 是村里看他俩可怜，才给预支的粮食，现在么，滚蛋！没有！ 村里人也十分鄙视姚金花。 这会儿的人还是比较怕官的，大家遵循的都是有事儿村里解决。 姚金花这么越过村里去县里告状，多少有些触怒村民了。 按说姚金花在村里的日子不好过，乔玉应该高兴才是。 但她现在却不能。 因为乔丽那边出事了，付老师和葛老师被带走调查了。 第819章 付老师和葛老师出事 因为在县里上学，乔玉青杨收到消息还算及时，立刻就赶了过去。 家属院里，乔丽被付老师和葛老师放在了相熟的老师家里。 刘老师两口子和刘老师的两个儿子一直哄着乔丽，但是乔丽一直不安，不时就要哭一场。 乔玉赶到的时候，乔丽已经哭得双眼通红，连鼻子都是一整个都红了。 一见到乔玉，乔丽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扑过来。 扑到乔玉怀里，一边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乔玉说：“姐，他们把爸爸妈妈抓走了……” 乔玉又心疼又担忧，问乔丽：“有没有说付老师跟葛老师是为什么被带走的？” 乔丽哭着摇头：“没有，我问了，他们不说。” 乔丽问了，但没人把一个小孩子当真，都没跟她说。 倒是刘老师给乔玉使了个眼色，乔玉见状，轻轻点头，然后牵起乔丽先送她回家。 “别怕，别怕，今天哥哥姐姐陪你睡，付老师跟葛老师只是被带走调查，说不定调查没事，明天就放他们回来了。” 乔丽泪眼婆娑：“真的吗？” 其实乔丽也不小了，现在也都十二了，心里很明白事情没有乔玉说的那么轻松。 但是她不信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服自己去相信。 她自小就辗转于多个家庭，好不容易八岁之后在付老师和葛老师这里找到了家，对付老师跟葛老师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这回出事，乔丽心里更是揪心，脑子里总冒出来以前小的时候，被陈良和姚金花从陈二姑那里骗出来，路上她发烧了，迷迷糊糊听见姚金花说的那些什么乔丽青楠克父克母之类的话。 明知道不相干，但还是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付老师葛老师才要受苦…… 青杨哄着乔丽，知道她晚饭没吃多少后，就打开小煤炉子的通风盖，扇风起火给她煮了碗面条。 听着小炉子上烧水的锅咕嘟咕嘟叫，乔丽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问青杨：“二哥，你跟大姐也没吃饭吧？” 这个点儿赶来，想来是晚饭前就出发了，天黑了才到的。 “没呢。”青杨回头摸了摸她的头顶：“没事儿，哥姐来了，别怕。” 乔丽踩着凳子到橱柜的最上面拿了一罐火腿罐头，递给青杨：“二哥，家里没菜了，你跟姐姐吃这个吧。” 说完，又是鼻子一酸：“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吃饭。” 这还真是不知道。 刘老师家里，刘老师的爱人把两个孩子哄出去了，就留下刘老师跟乔玉在。 刘老师给乔玉倒了杯热水，乔丽连忙站起身来接了：“谢谢刘老师。” 刘老师笑道：“不用客气。” “刘老师，不知道我干爸干妈他们怎么样了……是因为什么被带去调查的？”乔玉问道。 刘老师往门口看了看，见门缝下面没有影子，才低声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没跟我们透露……但我爱人在教务处，听他说学校收到了一封举报信。” 乔玉皱了皱眉，问道：“举报内容是？” “有一些不打紧，什么私下补课，收补课费之类的，我们学校不少老师都有，这个要是抓，我们估计都该被抓起来了。” “我爱人说信上最要紧的内容是付老师和葛老师利用职务之便，向学生家长兜售假冒伪劣产品，谋取利益……” 乔玉眼皮跳了下：“假冒伪劣产品？” “是啊。”刘老师苦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蛤蜊壳子：“就是这个。” 这个蛤蜊壳子乔玉熟啊，这就是乔玉从现代买来的大桶润肤膏，然后芳丫她们帮着分装到蛤蜊壳子跟一些用完、洗干净的小瓶瓶罐罐里的。 这东西她都卖了好几年了。 也每年都给付老师和葛老师他们这里送一批。 最开始是只给付老师葛老师乔丽用的，但是现在这种住宿情况，一个学校的都住家属院。 谁家咳嗽一声，隔壁都能听到，谁家吃饺子，对面连什么馅儿都能闻出来的地方，自然是瞒不住的。 早些年供销社的冻疮膏、润肤霜、儿童面霜不好弄，都找付老师托关系要。 付老师也因此，每年秋冬季节都卖上一批。 价格么，算不上什么牟取暴利，因为跟供销社卖的价格差不多。 但假冒伪劣产品……即便乔玉是买的正经厂家的东西，可她现在也拿不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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