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七巧玲珑心,小狐狸一样的狡猾,却可贵的秉持着难得的赤子之心。 本质上,她是个极其好哄的女孩。 很多时候,她总是被自己的聪明干扰,却明明就是个胡诌的理由,她都会百转千回的去琢磨。 而她思考时那些自以为是的掩藏,傻乎乎的,是真的很可爱。 当小狐狸露出毛绒绒的小肚皮,杀伤力似乎更为惊喜。 “所以,知知,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 姜越知眼前的视线被迷蒙的光线打散,她恍如陷入一场斑斓多彩的梦境。 担心这样的长久对视太过危险,她偏了偏头,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轻声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对应家动手了吗?” “嗯。”沈最点头,并不打算瞒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手臂插进她的后背和沙发之间,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他的拥抱永远都这么张力十足,让人根本无法动弹。 姜越知早就学乖了,这方面的乖早就刻印进了她的骨髓里,她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心念沧桑。 跋涉多年的人,太疲惫了。 这种疲惫,无关身体,是中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无力感,不知所起。 “沈最,你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到底是如今的沈总了,比当年的你聪明了太多,知道会用我的弱点攻击我了。”姜越知扯了扯唇,眼底满是妥协和无奈。 见他没有说话,她松开环在他身后的双手,将他从身上推开,自顾自的起身,又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这里跟我有关的?” 问题问出口,又觉得有点可笑。 西京的地盘上,多出条狗都逃不过他的耳目,更遑论是平白出现了这么个兴师动众的度假山庄。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他才会对凤鸣山庄多加庇护,以至于外界都传出了他才是这里真正老板的消息。 所以在这些没见面的日子里,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见面后的一切。 沈最沉默,没有说话,就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姜越知见状,心底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她坐到沈最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沈最。” “嗯?你说。”沈最低眸看向她,不喜不悲。 “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她试探性的问。 在她问这句话时,已经在无意间在意了沈最的情绪。 “没有。” 沈最死鸭子嘴硬。 那六年对于沈最来讲,并不轻松。 或者说,很沉重。 所以姜越知不信。 也许是今晚接二连三的事情叫她心软了,明明知道心软这件事在男女之间关系的问题上并不是个好兆头。 她鬼使神差的对他说:“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乐于被拘束的人,也承认我们出的初遇的确给我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所以我很卑劣的哄骗了你,还当了逃兵。” 沈最闻言,深邃的眸子暗沉了许多,他不愿听姜越知这样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深知她说得也都是事实。 可那些从血腥中滋生的爱意,狰狞又盛大,他们谁都逃脱不掉,对彼此留下的心灵的烙印。 沈最还是不吭声,姜越知盯着他的视线不自然的移开,这给她整得不会了。 屋里里陷入一片沉寂,她有些懊悔,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好端端的跟他聊起这些,还聊得那么认真。 “所以,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回应。” 她总是这样,冷静又残忍,即便是在心意有所软化的前提下,依然理智到冷血。 其实仔细分析起来,姜越知和沈最,是绝对极端的两种人,但偏巧他们又能看透对方,宿命使然。 姜越知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说点什么,她自己都有些混乱的不知所云,明明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但话到了嘴边,她习惯性的依旧给自己留了余地。 她舔了舔唇,又看了沈最一眼,只见沈衍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眉目精致清隽,喉结平稳的上下滚动,依旧漂亮的脱凡绝尘。 反倒那个步步为营勾引人的狐狸精,怎么变成了他。 窗外星火依旧,室内灯光璀璨,蛊惑人的朦胧光影彻底打碎瓦解了一个人的理智,姜越知抿了抿唇,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伸出手勾住沈最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凑近他的薄唇。 她的唇瓣微凉,轻轻碰触到他的嘴唇,又离开,两人的脸颊紧靠,鼻尖几乎要碰到一块儿。 勾连的气息不知道乱掉的是谁的心跳,她悄声道,“我们打个赌,如果半年后,我真心实意的爱上你,就愿赌服输,再也不走了。” 她一直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副精灵的迷幻模样。 “但如果我没有,你放我离开,我们相忘于江湖。” 沈最早已乱跳的心中一紧。 “你说真的?”他挑眉。 静默几秒。 姜越知骨子里的那股劲儿又冒了出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话落,她从沈最身上起来,站起来拉了拉自己被压皱的裙摆,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妖娆的笑意灵动艳丽,比以往更多了几分风韵。 是时光馈赠的礼物。 “所以,要赌吗?” 沈最嗤笑一声,并不接她的挑衅,而是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单手揽着她的腰,把人夹着放到了窗户边的宽沿上。 屈膝压近,单手撑在姜越知脑后的玻璃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个姿势叫姜越知有种莫名的心慌,总觉得六年前的沈最像是一瞬间又回来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沈最,你…” 沈最的视线顺着她白皙红润的脸颊下移,落在吊带边缘漂亮的锁骨上。 楼下,拍卖会结束,热闹的派对才刚刚开始,不眠夜的放纵和喧闹间,如果有一个人抬头,就能看到窗前貌似亲密的两个人。 那种羞赧和沈最视线的双重夹击,饶是姜越知神经再大条,也不免慌张了。 她想动一动。 可沈最一直都在盯着她看,那样子像是发现了猎物,野性,性感。 明明只是没有实质的视线攻击,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扒光了。 被盯住的猎物,没有活动的可能。 姜越知轻轻叫了声,“沈最。” 沈最倏然轻笑出声,方才眼底的猩红尽数散去,他懒怠的点了点头,“好啊,我们赌。”
第56章 画卷凑齐的第二天, 沈最就殷勤的找人把山庄墙上的画取了下来,然后不等姜越知有所反应,就收好打包,寄回了南岛。 姜越知旁边看着他殷切的模样, 有些想笑。 他那样子就好像急切的抛出烫手山芋一般, 恨不能发射火箭的速度送走它们。 但好在是完成了老师的心愿, 她便从善如流的接受了沈最的安排。 偶尔也会觉得神奇, 沈最这样一个人,殷勤的样子着实有点不符合他的人设。 两个人刚落下赌约, 没多久姜越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拍卖会开幕后, 陆续很多专业工作她都需要亲力亲为,更有收藏家慕名而来, 找她修缮古画。 姜越知之所以这么年轻就在业内名声响亮, 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她对于这个行业的热爱以及甘愿为此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加之不容忽视的天赋,几幅古画修缮下来,名声很快就传到了西京文物局大领导的耳朵里。 这场为期半年的拍卖会, 本就官私合办, 交流起来很是方便, 但这种方便就造成了姜越知实在是忙的有些脚不沾地。 业界不少泰斗级的人物, 也纷纷慕名而来, 想要看看这位初来乍到就享誉盛名的年轻后生到底水平如何。 观摩过后, 不少人都频频认可,文物局领导的脸上更是笑的连褶子都重叠在了一起,纷纷夸赞姜越知的确没有辱没了她老师的名声,也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更有人甚至断言, 假以时日,她肯定会在业内登上不容忽视的地位。 但对于这些夸赞, 姜越知始终看得很淡,她不是一个乐于出风头的人,只是因为喜欢这些事情,以重新将生命力赋予这些饱经风霜的古老事物为乐趣。 而这种缔造生命奇迹的乐趣,不是每一个人都没体会到的。 就如同医生治病救人,警察灭罪为民,秉承的道理如出一辙。 她留恋每次工作收尾那一刻的兴奋,乐此不疲。 而这一切的背后,并不需要各种荣誉作为肯定价值的依据。 即便如此,这一此,姜越知的名声也算是在西京市的圈子里正式打响了。 沈最对此高兴之于也颇有微词,他剩下的时间本就不多了,还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打着各种旗号占用姜越知的时间,所以他也在这种磨合中,迅速练就了见缝插针的本事。 今天晚上,姜越知再次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旁边全程围观她漂亮收尾的古文物学家对她很是欣赏,两个老顽童一样的专家泰斗说什么都要请她吃饭,而姜越知也愿意与他们多做交流,于是痛快的应承了下来。 一顿便饭,而两位专家叫来一起吃饭的人也都是业内名家,众人觥筹交错,随意的交谈着各自对于不同专业问题的独到见解。 饭局临近尾声,姜越知接到了沈最的电话,她欠身跟众人示意后,拿着手机走出了包间。 “喂?” 微醺的姜越知声线带着不自觉的娇媚,听筒另一端,沈最闻声微微一怔。 唇边漾起轻笑,“喝酒了?什么时间结束,我去接你。” 不得不说,今天用餐的地方选的很是考究,并不奢华,却古色古香的充斥着中式风韵,古朴典雅,风格偏向于盛唐时期的大气辉宏,走廊的廊顶挂着轻薄微透的白纱,灯影摇曳,客人人气不多,大都是或自封或的文人雅客,整个环境娴雅静谧,让人安心。 姜越知走到窗边,歪头靠着红漆雕金花的窗柱,沈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温沉低哑富有磁性,像极了山海经里跳出来的精怪,挖空心思的蛊惑人心。 可偏偏他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耐心和宠溺,落在酒后本就心思不活络的人耳中,很是致命。 只觉得酒意上涌,整个人,整颗心都温柔缱绻了几。 姜越知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柔声问:“沈最,你这勾引人的功夫,都是跟谁学的?” 沈最最近也忙,忙着料理应家的反水,更是准备着手最后对于沈万国和许晴云地行动,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甚至有时会直接住在公司,每每需要老宅那边催促,他才会抽出时间来回去看看爷爷奶奶,每次也说不上多久地话,吃了饭就重新赶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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