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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贵人事多吧。 东方既白用法力打开一面水镜，直接接通了清溪城。 画面中，刚准备离开房间的兰钦一转身看到水镜，先是警惕地防备，看见这边的东方既白才放松下来，疑道：“少城主？” “两日不见，家里都还好吧？” “一切安好，少城主尽管放心，这边都有我呢。” “辛苦你了。”看那边一切如常，东方既白放心多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多说，直入主题：“我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你去看看母亲起了吗。” 水镜自动跟在兰钦身后，来到城主房间，城主刚起身，因目不能视，行动不便，缓慢地在小侍的伺候下整理着装。 “城主，少城主来信了。” 兰钦身后的水镜自动飘到城主跟前，她的眼珠下意识地乱转，双目无神，什么也见不到。 “母亲，你的身子怎么样了？”见此，东方既白很是揪心，先问起现状。 经此一事，城主原本也只是人到中年，却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了许多。 三十而立，人到中年正好是拼搏的年纪，如果母亲身体还好，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一切都好，你自己在外边要注意身体，要是遇到危险就算了吧，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没什么不方便的。”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东方既白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暂时不打算继续说这些，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问：“母亲，我想问问，我小时候是不是曾经失忆过？” 城主一听，疑惑地皱起眉头：“失忆？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事？白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东方既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东方殷已经扑上来抱住她的手臂：“小殷所说的千真万确啊，绝没有欺瞒阿姐！” “什么小殷，什么阿姐？”那边的城主听见陌生的声音，问。 “晚辈林南石家长子，石雨浓，见过城主。”石雨浓也适时凑上来自我介绍，“晚辈有幸得少城主相救，才留下一条命至今，大恩莫不敢忘。” 东方殷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珍珠，吸吸鼻子，说：“阿姐，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你答应过要带小殷回家的……” “够了吗你？城主和少城主都没有印象，现在你原形毕露了，没法挟恩图报了。”石雨浓嘲讽道，“果然是妖邪，死性不改，满口谎言。” 东方殷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委屈地呜咽一声，把脸埋到东方既白身上：“我没有，呜呜……” 见此，石雨浓嗤之以鼻。 他可不会这么不矜持，还未出嫁就对人投怀送抱，不知廉耻，还是在少城主的母亲面前，真是丢人！ “够了够了，都别闹了！”东方既白一个头两个大，“母亲，那我小时候有没有失踪过呢？” “你打小就是所有孩子的头儿，经常带着同伴上山下海，四处乱跑，时常是一两天才灰头土脸地回来。女儿家家，野点好，我想你多磨炼磨炼，从未约束过你。”城主回忆着说。 得到这些棱模两可的答案，东方既白也茫然了。 东方殷比她更茫然，哭得更大声了，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控诉似的说：“阿姐真的不要我了呜呜……明明……明明阿姐小时候是我捡到的，答应过要带我回家……” 一边的石雨浓忍住动手把他扯开丢一边去的冲动，垂在身侧的手拳头紧握，一忍再忍，眼神仿佛要化为钉子钉死他，最后也只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 那边的城主看不见，听见这些也疑惑不已：“白儿，你那边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母亲，你好好注意身子，有空再聊。” 东方既白收起水镜，低头看着哭成泪人的东方殷。 他就这么抬头望进她眼里，泪眼婆娑，哭得眼眶发红，委屈地咬着唇，好看的秀眉也可怜地皱起来，双手紧紧扒着她的衣服不放，好像一个要被抢走珍宝的孩童。 她感觉，如果自己就这么推开他，这个小鲛人一定会哭碎了吧。 她顺手接了两颗珍珠在手里盘，手感真不错，温润细腻，他的脸摸上去是不是也是这样？ 心里想着，东方既白还真的这么做了，伸手捏住东方殷的脸颊，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阿姐？”东方殷无辜地望着她。 “小鲛人。”东方既白把靠着自己腿跪坐着的他扶起来，看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神，“你也都听到了，虽然你说的那些很感人，但我确实不记得，我母亲也没印象。” “阿姐，不……” “你该走了。” “不！不要……小殷不能离开阿姐，如果只能这样，阿姐还是把我杀了吧，死在阿姐手中我也圆满了。”东方殷哭得凄惨，整个人都在发抖。 “从今往后，我不能再带着你玩，也没心思照顾你，你回你的海里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东方既白轻轻向后一退，避开他扑过来的身子，让他扑了个空，落寞地趴在地上。 “呜呜……阿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也可以学，什么都可以做，不会拖阿姐后腿的，我会变得有用，会好好辅佐阿姐，再也不会让你分心照顾了……” “可是，就在昨晚，你们都被蛇妖抓住了等我救。”东方既白无情地旧事重提。 东方殷愣住，无言以对。 “闹剧该到此为止了吧？区区一只妖，受少城主庇护了这么久，该是三生有幸，也该满足了。”石雨浓冷冷道，“给你个体面，就快些走吧。若不是靠在少城主的面上，我早就除掉你。” “你也回家去。”东方既白说。 石雨浓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外边危险，不是你们小男儿家该掺和的，你既然作为林南石家的传灵，就该深居简出，修行自身，随时等待自己的使命，可不能在为了苍生付出前有个三长两短。” “少城主，我此次出远门就是为了修行自身啊，我相信，和少城主同行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石雨浓坚持道。 东方既白可没精力再照顾这一个两个的了，只想速战速决，早日找到七色玄翎治好母亲的眼睛。 “你们都回自己家去。” 说罢，她跳上天星罗盘，学着师姐向其中注入法力，可罗盘只缓缓升起来一下就掉回去，再也没动静。 看来是法力不够，再加上她刚经历了一场打斗，还需要恢复恢复。 正好这时候她感觉肚子很空，看向远处的镇子，那里有炊烟袅袅。 东方殷的实力她是不太担心他的，石雨浓的话，既然他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自己再飞回去也差不多吧。 自己走到镇子里找了个小铺坐下，刚点了一碗面，东方既白就感觉有两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转身一看，那两个家伙果然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里，只不过还是那么水火不容，各自占了一块地方躲着。 “过来。”东方既白看也不看，直接喊道。 下一刻，一个白色影子饿狗扑食一般窜过来，紧紧粘着她坐下。 石雨浓看不下去，保持仪态端庄地走过来，坐在对面。 东方既白喊伙计添了两碗面，说：“最后请你们一顿散伙饭。” 小鲛人倒是不用她担心，他已经不用进食了，就算需要，也可以泣泪成珠，富得不行。 就是石雨浓她不得不注意一下，出身世家，应该是不缺钱的，不过也怕个万一，他这个人又懂事得很，想来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 作为林南石家来的人，一个仙门望族，为凡间安康做了不少贡献，看在他家里的份上她也会多看着点。 但也是因为这样，她不想让石雨浓跟在身边，出了事可不好面对林南石家。 “不敢劳烦少城主。”石雨浓低头找银钱。 东方既白制止道：“这时候就别客气了，安心吃完，各回各家吧。”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收手端正坐好。 “阿姐，那，我要是不吃可以不走吗？”东方殷扭捏道。 “嗯？”东方既白危险地拉长了尾音。 他蔫蔫地缩回去坐好。 面端上来的时候，他几乎整张脸都埋在碗里，用筷子扒拉着，如同嚼蜡，食不下咽。 东方既白首先吃完，从凳子上起身，另外两个小跟屁虫立刻跟着一起起来。 “不许跟着我，回家去，被我发现你们跟上来，我就把你们挂在城门上示众。” 说完，她走到空旷的地方，再次感应玄翎。 这一次指出的方向很明确，玄翎位置也很稳定。 虽然这个世界修仙的人不少，经常能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现象，但她还是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腾空而起。 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两条小尾巴紧跟不舍，没心思再去关注。 前行好几个时辰，东方既白饿了，低头看去，底下都是山川丛林，方圆数百里内都没看到一户人家。 往后望去，那两个小尾巴不见了，估计是累了，跟不上来。 这样也好。 东方既白便瞧准一块空地降下去，正好附近有野果，还有山泉水。 她坐在水边，吃着随手摘的野果和自己带的食物，只觉着修为得赶紧进步，不停补充能量真的很麻烦。 一声呜嘤声传来，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狐狸躲在树叶下看着她。 以为它是来找吃的，东方既白丢了个果子过去，小狐狸叼着果子还看着她。 吃饱喝足，她不再停留，飞身离开，只留小狐狸在原地焦急地叫唤。
第12章 ☪ 舞伎献舞 ◎“客人……实在对不住，是仆太不小心了，请客人责罚仆……”◎ 两日过去，东方既白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天上飞，时间久了，有时候真的觉得有点无聊。 不过，现在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提升了不少，之前她顶多飞一天就需要休息了。 远处晨辉照耀，云雾还未散尽，景物带了一些朦胧感，只是看着都能感觉空气有些湿润，此情此景，东方既白脑海里已经自动补上鸡鸣阵阵。 她抬头眺望，这是个美好的清晨。 感应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离玄翎越来越近，看来就是这个方向没错了。 不知道这次又要面对什么妖魔 依譁 鬼怪。 下方的景色逐渐变化，和别处大不相同，漫山遍野尽是枫红，但不是枫叶，此时还未到秋冬时节。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植物。 绕过一座山之后，底下就露出一个山谷，亭台楼阁坐落于其中，被层层叠叠的红包围起来，俨然一处世外仙境。 清澈的泉水从山谷里经过，鸟儿从枝头飞出，似乎有人在水边劳作，为这无穷无尽的枫红添了一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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