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逾白:“……” 他探头望去,就见张胜男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一袭劲装穿在身上,显得身段更是高大。这姑娘看上去容貌尚可,但为何会一身匪气? 兰逾白莫名心慌,但下一刻,一股大力击在了他后腰上,他被人推出几步开外,刚好朝着张胜男走了过去。 兰逾白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 所以,脑子里忽然就冒出尉迟胥指导他的那句话。 要想俘获女子芳心,需得花言巧语啊…… 故此,兰逾白站定之际,开腔便道:“张大小姐,原来,你白日里看上去更是好看。” 张胜男原本很想更进一步了解未婚夫。 不成想,两人一见面,他就对自己说了情话,让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么?”张胜男自知自己不如旁的女子温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好看。 张胜男愣了一下,毫无准备的脱口而出:“可我不会女红,亦不温柔。” 兰逾白想都没想,道:“我的妻子无需温柔,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女红那些事,有下人去做。” 此言一出,兰逾白猛地一惊。 他好似说漏嘴了。 他如今只是家主身边的侍从,哪来下人伺候? 他眼下的任务,是要将张胜男先骗到手。 至于今后,等到真相大白,她若嫉恨自己诓骗了她,届时再寻法子哄她。 兰逾白唯有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前。 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谁知,张胜男已经开始分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兰逾白话中的漏洞之处。 她随口一问:“那……你愿意入赘么?” 兰逾白果断拒绝:“这恐怕不行。”他是御前侍卫,此生效忠皇上,决不能留在冀州。 见兰逾白如此坦荡,且看上去颇为真诚,张胜男对眼前男子更是满意。 兰逾白逮住就会,对张胜男一番花样式甜言蜜语。 张胜男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他身上,羞愤了:“你……你讨厌!”低于一句,她转头就跨上了马背,带着自己人火速离开了客栈。 兰逾白愣是后退了两步,胸膛有些疼。 嘶…… 这姑娘下手真猛。 他开始莫名担心婚后的处境…… 此刻,兰逾白吐了口浊气,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什么异样,他一回头,就见客栈一楼、二楼的回廊,皆有数双眼睛盯着他看。 就连家主与夫人也站在二楼回廊,好整以暇的看好戏。 沈清咧嘴一笑:“兰兄,想不到啊,你还生了一张花言巧语的嘴。” 兰逾白:“……” 这厢,沈若汐看到这里,深深感慨,她斜睨了一眼身侧男人,含沙射影:“人家小兰多会哄人呐,怎么有些人的嘴巴,从来都不甜?到底是不会哄?还是不想哄?” “嘤嘤嘤,真是同人不同命。” “罢了罢了,我就不该奢求太多,人要学会知足啊。” 尉迟胥:“……”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 又是一天过去了。 夜幕降临之际,暗中吐槽了一整日的沈若汐,被尉迟胥带出了客栈。 马车并不狭窄,但概因尉迟胥气场过盛,空间竟显得有些逼仄。 “夫君,我们去哪儿?” 男人淡淡启齿,语气极轻极冷:“去看热闹。” 沈若汐:“……” 沈若汐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了这位龙傲天,就见他面色紧绷,深邃幽冷的眸子看人时,仿佛颇有敌意。 两人刚好对视上,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还看?我脸上有字么?】 【哼,狗子虽好看,但远不如小兰体贴温柔。】 【嫁人,就应该找一个体贴入微的男子,光是长得好看,又能有什么用?】 【我也想要一个小兰那样的夫君。】 尉迟胥:“……!” 男人已经隐忍了一整日。 此刻,大抵是马车内充斥着楚楚女儿香,又大概是被彻底激怒了,尉迟胥毫无预兆的伸手,握住美人手腕,将她直接拖拽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双膝上。 “啊——唔……” 一声受惊过度的尖叫声,被硬生生堵住。 尉迟胥算不得君子,更是谈不上温柔,说是强/吻也不足为过,毫无章法可言,全凭本能,又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 但其实,尉迟胥自己内心深处十分清楚,他这是在威胁小狐狸,但凡她有异心,他定不会放过。 好一番牛嚼牡丹过后,尉迟胥抬首时,磁性低沉的呼吸尤为魅惑,他的眼神更是摄魄。 马车内浮光清浅,刚好可以让两人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沈若汐粉唇微张,喘/气不均,一双水眸略显茫然。 尉迟胥腾出的那只手缓缓往下,故意使坏,激得沈若汐身子忽然轻颤。 “你……” 男人薄唇轻扯,荡出一抹风流,得了些许甜头后,他似是稍稍满足,终于不再绷着一张脸。 【狗子总算不面瘫了。】 【这样看起来,更是俊俏。】 尉迟胥:“……”他面瘫? 好得很! 原来在她心里,他非但不如兰逾白,还是个残缺之人。 尉迟胥发恨一般,忽然埋首香颈间,像饿狼伸出獠牙,将看中的猎物撕碎吞噬。 “啊——” 又是一声尖叫声传出。 马车外面,兰逾白早已暗暗搓搓揣度里面的情况。 夫人已经怎么又尖叫了? 家主,他到底对夫人做了什么? 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要成婚,他可没法对张胜男下毒手啊! 兰逾白毫无表情的外表之下,内心已然沸腾。
第八十章 马车在赌坊外停下, 下马车之前,尉迟胥亲手给沈若汐戴上幂篱。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嗓音分明轻柔, 听上去却很像威胁:“一会老老实实待在我身侧,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沈若汐听见外面的声响, 大抵可以猜出这里有一家赌坊。 她并不知道尉迟胥具体的计划,表面上当然老实服从,内心却腹诽: 【狗子又要作甚?】 【他应该明白,我身为沈家千金, 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的吧?】 【冀州是我的葬身之地,这让我不得不多想呀。】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尉迟胥:“……” 呵,虽胸无大志,至少还很惜命。 尉迟胥面色无温,将沈若汐牵出了马车, 一男子迎面走来,态度甚是恭敬:“家主,一切都备好了, 王将军正在下注。” 尉迟胥已来冀州好几日,冀州城中, 无人不知宋家家主的名号。 宋家家主走到哪里,都仿佛是一尊会行走的金佛。 故此, 尉迟胥一露脸, 赌场中的喧嚣消失近半,赌徒们皆用敬仰的眼神,望着这位年轻的财神爷。 这可是宋家家主! 宋家随手一挥的财富, 就足够赌坊的浪子们挥霍一辈子了。 沈清与霍景年二人在前面开道,便是随从也给人不可侵犯之感, 行走在后面的宋家家主,更是仪态矜贵万千,眉目之间的神色,宛若睥睨天下众生。绝非寻常富庶人家可以养出的气运。 宋家家主不是孤身一人而来,右手还牵着一戴着幂篱的妇人,虽看不清妇人的脸,但足可见妇人身段曼妙玲珑,必定年轻貌美。 宋家夫妇二人一到场,就仿佛天光乍现,让人眼前一亮,他二人似乎不属于这个喧嚣俗地,可双双携手出现,又丝毫不违和。 在数双眼睛的瞩目之下,尉迟胥在王将军面前的赌桌旁落座,美人则站在他身侧,安静娴雅。 王将军今晚手气不错,所以,赌徒心性更甚,想逮着宋家家主,狠狠宰割一笔。 “哈哈哈!我当是谁人,原是宋家家主!可有兴趣玩上几局?”王将军眸子发光。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手气时好时坏,但今晚无疑诡异的走运,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财运到了。 殊不知,一切皆是套路。 尉迟胥薄唇轻扬,肃重庄严如他,随手甩出一个响指,既显心高气傲,却让人捉摸不透。 沈若汐透过一层薄纱观察四周,不禁猜测:【狗子是故意的吧?玩骰子,谁也玩不过狗子。】 【且不说狗子一身毛病,可他也的确很出色呀。】 【我的男人,必定会赢。】 尉迟胥薄唇的笑意更甚。 她的男人…… 嗯…… 小狐狸终于开始上道。 尉迟胥心情大好,既然小狐狸想看投骰子,他便就依了她。其实,每种赌法各有千秋,他虽不好赌,但无师自通。换言之,他学任何事情,皆比旁人迅速且精湛。 尉迟胥莫名傲慢了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想在沈若汐面前展示出他所有的优势。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尉迟胥蓦然一惊。 他又不是雄孔雀,为何总想着开屏吸引雌性…… “怎么?宋家主不敢?”王将军试图刺激尉迟胥。 这时,尉迟胥薄唇轻扬,挽袖持骰子,手腕稍用力,片刻过后,当他揭开骰子时,众人只见,几颗骰子刚好擂成一列,又刚好皆是同样的点数。 王将军脸上笑意几乎是瞬间凝滞。 尉迟胥薄唇轻扬,尽显肆意与风流:“那就开始吧。” 众人:“……” 王将军抬袖擦了把汗。 兰逾白几人对视了几眼,不成想皇上还会玩这个,是不是偷偷在背地里练过?不然,为何会如此娴熟? 不消片刻,王将军一败再败。 赌徒越输越是止不住。 输到倾家荡产,也以为下一注便是回本的机会。 “王将军,你已经输光了,我又凭什么答应你继续赌?“尉迟胥勾唇一笑,亦正亦邪。 王将军急了:“我、我还可以继续!” 尉迟胥身子稍稍前倾,深邃幽眸仿佛可以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好,那就拿你阖族性命做担保,可行?” 喧哗声中,并非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但王将军听得真切,面露惊恐之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尉迟胥的眸色逐渐冷沉,缓缓站起身来,高大颀长的身量,给人无形威压。 他抬手一挥:“来人,把王将军请去客栈,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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