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当初看剧本时,囫囵吞枣,只知尉迟舟是重要男配之一。 姜玥拥有女主光环,尉迟舟也无法避免的钟情于她。 后来的故事,便是通俗大众的狗血走向。 男主与男配们都爱惨了女主,为了女主大打出手,反目成仇,厮杀争夺。 此刻,沈若汐打量着尉迟舟,作为尉迟家族的大情种中的一员,他也同样拥有得天独厚的姣好容貌。相较之尉迟胥的阴沉孤冷,尉迟舟的眉目之间则透出几分文雅。 他丰神挺秀,长生玉立,站在内殿,像极了雪山松柏,又宛若风中修竹。 这时,尉迟舟似是察觉到了明显的目光凝视,他剑眉一蹙,朝着沈若汐看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这人漆黑的眼底似有什么纠结的情愫一闪而逝。 【燕王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他为何喜欢姜玥那朵绿茶,却不喜欢我呢?】 【是我不够美貌?还是身段不够妖娆?太不合理了啊!】 【可惜,太可惜!】 【好好的猪,怎么都让绿茶给拱了?】 尉迟胥捏着银狼毫笔的的动作一滞,神色暗了暗,一个凌厉眼神射向沈若汐。 可沈若汐毫不自觉,依旧欣赏着男配的绝世美颜。 尉迟舟收敛目光,突出的秀丽喉结滚了滚,面向帝王,神色如常,再度开腔:“皇上,臣弟查到了一些有关萧文硕的消息,据探子来报,萧文硕上个月就离开了冀州,眼下八成已经在京都,但臣弟暂未寻到人。” 藩王父子,非召皆不得入京。 萧文硕曾在京都为质子,对京都地形布局了如指掌,他若要藏匿在京都,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找到踪迹的。 尉迟胥颔首,眼底神色不明:“继续查。” 尉迟舟抱拳:“是,皇上。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尉迟舟大抵是想避嫌,毕竟,他们三人曾经在边关大闹过一场,收场并不怎么体面。 沈若汐这时按捺不住了。 【别这么快就走呀。】 【不跟我叙叙旧么?】 【大家好歹有青梅竹马之谊啊。】 【要是我一开始选择燕王该多好呀,呜呜呜,悔不当初!】 沈若汐想入非非。渣男总能轻易得到女子的芳心。所以,当初尉迟胥才能在少时就让原主“沈若汐”对他倾心。但事实上,尉迟舟无论哪一方面,都更适合当良人。以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沈若汐也不适合当宠妃。奈何,她这个炮灰女配,所有致命buff都叠满了。 恋爱脑、家族掌兵权、性子骄纵跋扈…… 样样致命。 窥探了沈若汐的心声,尉迟胥忽然薄唇轻轻一扯,墨色的眸子,氤氲着层层薄光:“三弟,你何必急着出宫。算起来,你与若汐也算是旧相识,不如今日留在宫里用午膳,也可叙旧。” 帝王此言一出,尉迟舟下颚线紧绷,狭长凤眸又望了一眼沈若汐,但又飞快挪开视线,抱拳道:“臣弟领旨。” 尚未到午膳时辰,尉迟胥挥袖:“来人,赐座。” 汪直立刻给小太监使眼色。 他暗中擦了把汗。 沈美人倾慕皇上,而燕王则一直对沈美人有意,这三人的关系,少时起就说不清了呀。彼时,燕王生母贤太妃,与沈夫人交好,两人还定下了娃娃亲。但后来,这桩婚事不了了之。因着皇上先下手为强了。 今日,皇上留下燕王用午膳,且沈美人还在场,内殿的气氛一下就诡谲了起来。 然而,当事人沈若汐却没有一丝丝窘迫之色,相反,有美男在侧,她就连誊抄经书的速度也加快了,干活倍儿有劲。 尉迟舟端坐在圈椅上,后背挺拔笔直。紧绷的下颚线预示着他的郑重、严谨。 尉迟胥幽眸微眯,他不方便直接质问沈若汐,但可以窥探到她的心思,遂故意与尉迟舟谈话。 “老三,以你之见,萧文硕此次入京的目的是什么?” 尉迟舟为人内敛谨慎,若说尉迟胥是一头苍狼,那么他就是一条温顺家犬。 尉迟舟敛眸:“回皇上,臣弟暂时并不能笃定。”有沈若汐在场,很多事,他不便直言。 尉迟胥眼梢的余光瞥向了沈若汐,以为她会暗自腹诽,可谁知,她只是暗暗偷瞄了几眼尉迟舟,一脸的花痴样。 尉迟胥:“……!” 终于,片刻过后,沈若汐开始暗自嘀咕:【冀州世子,萧文硕,他必然已经潜入京都了啊,那厮在后宫,还有好几位红颜知己呢。】 此时,尉迟胥捏着杯盏的动作僵住,指尖微微发白。 这个心口不一的骗子,她连冀州的情况也知晓? 她在宫里绝对也有眼线,甚至于,她在宫外也有暗桩。以她的能力,绝无可能知晓这些。唯一的可能便是,是沈家父子几人早就在调查冀州。 尉迟胥一惯形不露于色,此刻,却明显瞥向了沈若汐,但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他又似漫不经心挪开视线。 沈若汐又开始在内心絮絮叨叨。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么?】 【渣帝没眼光。白月光是平胸啊,他怎么看上眼的?他喜欢干瘪的女子?】 【真是古怪的癖好。】 沈若汐正当长身子的时候,这几日委实滋补过度,胸口酸胀,她没什么忍耐性,伸手随意揉了揉。 尉迟胥又无意间瞥见这一幕:“……!”殿内还有旁人在场,她成何体统?! “沈若汐!” 沈若汐茫然:“嗯?皇上,怎么了?”狗子,劝你不要太狂妄! 尉迟胥眸色冷沉:“你可以退下了。” 他原本打算,让沈若汐在场,以便窥探她更多的心思,眼下看来,此女留下来,只会扰了他的心神。 沈若汐立刻弃了手中银狼毫笔,她求之不得,恨不能立刻逃之夭夭。 “是,皇上,嫔妾这就走。” 沈若汐起身离开,乔模乔样行了礼,转身之时,多看了尉迟舟一眼,暗暗低叹:【多好的燕王呐,狗子当真不应该怀疑燕王。燕王一腔赤子之心,狗子以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原剧情中,燕王起初最是忠心耿耿,却是被反派龙傲天逼到谋反,从而与男主萧文硕联盟了。可以这么说,燕王是男主与反派分出胜负的关键人物。 尉迟胥:“……”她如何知晓,他已经开始怀疑燕王?她又如何能够笃定,燕王是一腔赤子之心? 帝王眸中暮色沉沉,打算重新认识一下沈若汐。
第十一章 尉迟胥不怀疑沈若汐的心声。 若说人的嘴会骗人,但心不会。 所以,尉迟胥不仅对沈若汐有了新的看法,对尉迟舟亦是如此。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尉迟胥挥袖,命人上茶,他与尉迟舟算是一道长大,但少时兄弟情义,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了味。尤其,皇家是没有真情义的。彼时,沈若汐对他表明痴慕心意时,尉迟舟看着他眼神掺杂了几分审视与怀疑,还有明显的愠怒。兄弟之间的情分,也从一开始的肝胆相照,转为疏离漠然。 尉迟胥甚至知道,尉迟舟心仪的女子,就是沈若汐。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将沈若汐纳入了后宫。所以,弃了兄弟手足之情的人,或许就是他自己。 但人总是在不停抉择。 尉迟胥剑眉轻蹙,眼底润了一层化不开的浓墨,君王最忌感情用事,尉迟胥若不心狠手辣,他也活不到今日。 “三弟,父皇在世时,无心朝政,如今朝堂内忧外患,各大藩王野心勃勃,隐有异动。朕需要你的助力。” 帝王淡淡启齿,嗓音低醇磁性,掺和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尉迟舟愣了一下,从紫檀木圈椅上起身,抱拳作揖:“臣弟定效犬马之劳。” 尉迟胥听不见旁人的心声,不然,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委实可惜!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会在突然之间可以探听沈若汐的心声。 或许,这将是一个契机。 他为何不让沈若汐当他的耳朵…… 但那小骗子实在狡猾可恶,唯有细细一步步引导,才能窥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尉迟胥薄唇微扬,眉目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与沉稳:“好,甚好!” 尉迟舟被帝王留下用了午膳,待离开御书房时,已是晌午之后。 他站在蔓延到远处的青石宫道上,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在宫廷用过膳。今天午膳是简易的四菜一汤,朴素无华的食材,并无奢华铺张。 二哥他…… 至少是个好皇帝。 不是么? 换做是他,未必能料理好这本就满目疮痍的残破江山。 一身着阉人服饰的宫奴悄然挨近了尉迟舟,垂首恭敬道:“王爷。” 尉迟舟思绪收拢,他比尉迟胥晚出生几个月,也正当十九,眉目之间隐有少年风流气韵,眼底也盛了几分愁绪。 “她近况如何?”尉迟舟问道。 这宫奴自是知道,“她”是指沈若汐。 宫奴如实答话,将沈若汐几日前与姜玥一道落水的事,也阐述了一遍。 “那日是皇上救了沈美人上岸,之后便降了她的位份。听说,沈美人消沉了三天,但之后又生龙活虎了。” 沈若汐的性子,宫廷众人皆知。 尉迟舟略显干涩的唇瓣动了动,神情萧索。 她喜欢大漠孤烟、草原的骁骑,一惯肆意自在,如何能在这牢笼一般的皇宫活下去? 皇兄将她困在宫里,无非只是为了拿捏沈家啊。 “我知道了,继续守着她,有朝一日,若是她……受不住,立刻通知我。” 尉迟舟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 他梦见了沈若汐。 梦里的沈若汐,对他招手,说了诀别的话。 他惊梦醒后,一直坐立难安,今日便寻了一个借口入宫,但见她还算安好,原来梦境当真不准。 *** 未央宫。 沈若汐一归来,宁知音与白婕妤结伴登门了。 原著中,对炮灰女配的描述并不是很多,与她有关的人物更是一笔带过。所以,沈若汐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 不过,炮灰不用考虑太多。 反正,早噶晚噶,都是要噶的。 沈若汐以“招待客人”为由,吩咐飞燕和白鹭,道:“让后厨多准备几道点心,像桃花酥、芙蓉糕、栗子糖、羊乳茶……统统端过来,不能委屈了客人,更不能丢了未央宫的脸面。” 飞燕、白鹭:“……” 小姐当真不是为了她自己? 宁知音以帕遮唇,窃笑了两声。 白婕妤上下打量了沈若汐,她乃白家嫡女,出身矜贵,又素有京都才女之称,故此,入宫那会,位份还算高。也因身处婕妤的位置上,才多次被沈若汐针对。此前,但凡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女子,皆会受到沈若汐的排挤、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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