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眼看着宁湘死。 “准!”嘉宁帝。 “遵命!”盛京墨领命,眸底噬血,抱拳退下。 嘉宁帝开口道:“来人。” “将宁湘身边亲近之人全数羁押,严刑拷打,势必要查出是何人在背后怂恿宁湘对音音下手,揪出幕后真凶。” 语落,厉胜渊看着眼前皇子侯爵,眸若寒星:“音音落水一案,归档大理寺,由神策将军盛京墨协同调查,不论幕后之人是谁,一律处以极刑。” 皇家私事,宫闱秘幸,不能曝之于众,遂以今日不能闹大,可凶手,他绝不会放过。 “遵旨!”众人回着。 白卿音看着跪地领命的皇室宗亲,眸底拂过一丝凉意:宁湘鼠目寸光怎敢对她下手?背后一定有人挑拨。 不论那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厉胜渊垂眸不动声色打量着自己五个儿子,似要看透人心一般。 大皇子厉楠翼,二皇子厉楠博,三皇子厉楠尘,四皇子厉楠珏,六皇子厉楠睿皆俯首不敢起身。 二皇子厉楠博熬不过嘉宁帝审视目光,灵机一动,转移锋芒:“父皇,此案不能交由盛京墨协查,他玩忽职守,不顾父皇安危擅自离开狩猎场,藐视皇权,藐视父皇,应当重罚才是。” “混账东西。”嘉宁帝大怒,起身将厉楠博踹到在地:“若不是京墨及时赶回,音音就没了。” 厉楠博见嘉宁帝生气忍痛爬起,跪在嘉宁帝身边:“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忧心您的安危!” 嘉宁帝看着自己儿子,警告道:“最好此事与你们无关,否则朕要了你们脑袋。” “儿臣不敢!”五位皇子再度俯首。
第5章 杀人何须见血 宁湘的头颅四肢固定在五辆马车上,绳索刚系牢,盛京墨握着匕首向宁湘走去。 “你想要做什么?”宁湘满眼惊恐的看着向自己近的盛京墨,挪动着身子想要后退。 她的头颅四肢皆被固定着,稍微动弹身上的绳索便越勒越紧,瞧见盛京墨手中的匕首,越发哪里不敢动弹。 盛京墨走到宁湘面前缓缓蹲下,手中匕首一点一点划破宁湘的每一寸肌肤。 “你胆子不小,是谁蛊惑你对小郡主下手?”他的语气很柔,眼神却若冷若冰霜,寒气逼人。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严审,宁湘怕是会被人杀人灭口。 陛下下令处以极刑,是让他借机查出幕后黑手。 盛京墨握着手中匕首似是在她身上作画般肆意划破她的肌肉:“你若是说了,本将军便放你和你儿子。” 鲜血浸染衣裳,浑身的疼痛感吞噬着宁湘意识,她厉声大喊:“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与那人约定好了,一旦事情败露,那人便安排宁毅逃走,只要她不松口,她的儿子自可平安无事。 盛京墨却笑:“你不说,便以为本将军查不到?” “你猜,抓到你儿子,本将军该如何处置?” “盛京墨,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宁湘崩溃大喊。 盛京墨十五岁上战场,心狠手辣,铁血无情,眼中只有军令,没有人命。更曾一人带领五百铁骑横扫漠北,灭尽漠北三万步兵。 皑皑白骨,血流成河,他满身是血,孤月对饮,幽寂如魔。 若是儿子落到盛京墨手中,怕是会…… 盛京墨见套不出话,便不做纠缠,道:“行刑。” “别急,很快本将军便会让你儿子去阴曹地府陪你。”盛京墨冷冷的瞥了一眼宁湘,转身离去。 宁湘,不论背后蛊惑你的是何人,我都会将他一家大小赶尽杀绝。 马夫扬鞭,马儿迈着马蹄向前狂奔而去,活生生的人被被扯成了尸块。 “啊……”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盛京墨收回匕首,冷眸睨看着满地尸块:音音,有我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京墨跪地行礼,而后禀告道:“陛下,宁湘已经伏法。” “嗯!”厉胜渊抬手扶起盛京墨,叮嘱道:“三日之后,朕要听见宁毅的死讯。” “末将明白。”盛京墨起身。 厉胜渊见盛京墨起身,开口道:“随朕走一走。” 料峭春风袭来,微冷! 墙头斜阳西照,纵使嫩柳抽芽也难挡春寒刺骨。 厉胜渊看着眼前碧波寒潭,沉声道:“京墨,你与音音是朕看着长大的,音音在朕心中是何位置,你应当知道。” “臣,明白。”盛京墨垂首看着湖中倒影,轻声回道。 陛下爱护小郡主犹如亲生,吃穿用度不逊色陛下自己丝毫。 十年前,陛下曾听传闻佛祖拈花一笑的故事,顾左右言道:“朕闻天竺世尊拈花一笑是为传道。” “朕却觉得是世尊佛陀为那金莲花生的美艳而一展笑靥。朕便建一出天宫将朕心间的娇娇藏于此处,以示其尊。” 陛下为郡主别苑赐名拈花小苑,便是告诉世人:世间万物皆不及西梁郡主丝毫。 厉胜渊开口道:“你救音音是功,让她受了惊是过,朕还是要罚你。” 盛京墨抱拳领命:“末将甘愿受罚。” 厉胜渊回首拍了拍盛京墨的肩膀,道:“本是要狩猎结束后让你去陪你义父守边关要塞,如今便罚你守拈花小苑半月,护佑音音。” “朕几个儿子虽各有心思,应当没有人敢将主意打到音音身上。” 厉胜渊看着尚有残冰的寒潭,取出自己随身令牌,沉声道:“音音落水一案,你严加审查,发现异样,可先斩后奏。” “臣定不辱使命!”盛京墨接过令牌,眸光沉戎,噬血幽冷。 听见盛京墨铿锵有力的回答,嘉宁帝绽颜,回首看着盛京墨,威胁道:“音音说想父亲了,朕已传召白鹤延(白卿音生父)回京。若是你义父回来你却没有查到凶手,莫说是朕,便是你义父也不会原谅你。” 白鹤延回来了,白文勋也会回来,到时便可以查清楚宁湘与白文勋到底有何恩怨,让宁湘如此污蔑? …… 燕夫人梳着白卿音柔顺的青丝,开口提点道:“姑娘,今日太过优柔寡断。” “先帝能得到天下靠的便是长公主谋断先机,散尽家财,赈灾放粮,驱逐匪寇,笼络人心。故而待先皇起义之时,天下人揭竿响应。一应就成。” 燕夫人将白卿音散落的发髻绾起,簪上碧玉簪。 “而今天下初定,便有奸佞之徒想对姑娘下手,姑娘万不能心慈手软。” “有劳姑姑挂心了。”白卿音回着,而后又道:“经此一役,音音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发髻已成,燕夫人半蹲在白卿音面前,眸底虔诚炙热,提醒道:“姑娘,宁湘的儿子宁毅绝不能留。” “嗯!容我想一想。”白卿音附和着。 宁湘与三伯父有何恩怨她不知,可她清楚记得宁湘后来带着宁毅投靠了忠勇侯府,且而后便没了踪迹。 忠勇侯府与宁湘是何关系,她还需要时间查证清楚,再决对策。 思虑片刻,白卿音道:“有劳姑姑遣一个嘴碎的丫头走一趟兴和茶楼替我买安神茶。” 兴和茶楼鱼龙混杂等同于半个江湖,消息传的最快。 阿娘阿爹年轻时曾结交不少江湖豪杰,若他们知道自己险些被宁湘谋害,凭他们的手段,不出三日宁毅横死的消息定能传遍京城。 “好,老身这就去安排!”燕夫人颔首。 杀人何须见血! 这才是西梁郡主该有的从容风度。
第6章 我等你长大 白卿音倚在廊轩,洁白纤细的素手轻拈住一枝粉嫩的桃花贴在鼻尖。 嗅见桃花清香,她微闭双眸独自享受着新生的喜悦。 前世她闻到的除却药味还是药味,花香是何等滋味,她早已忘却。 盛景墨领命戍守拈花小苑,凝着他心上的姑娘,眸光浅笑。 她起身来到盛京墨身边,将藏在身后的披风取来,柔声叮嘱:“京墨哥哥,夜里风大,你留着保暖。” 犹豫片刻,又道:“你累了一天,等府兵退下,你也回去歇息吧,别让云姨(盛京墨生母)等急了。” “我是奉命戍守,岂能玩忽职守!”他接过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系了一个梅花扣,柔声道:“夜里风大,快回去歇息,莫要冻着,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白卿音摇了摇头,固执道:“京墨哥哥也知夜里风寒,为何不能让我安心。” “音音,我是男子,无须为我挂念。快些回去歇息。”盛京墨见她不理自己,拦腰将她抱起,送回屋子。 “阿兄。”白卿音身体倏然腾空,吓得紧忙捉住盛京墨的衣襟。 盛京墨被长公主收为义子,白卿音自幼便唤其阿兄。若是以往听她唤一句阿兄倒也没什么,可今时今日,他怒火烧心。 “不准唤我阿兄。”他将她放到榻上,咬牙警告。 他要做的从来都不是她的阿兄,他要做她的夫。 白卿音睁开双眸,懵懂的眸底拂一丝慌乱。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京墨哥哥从不与我大声说话。”白卿音揪着他的衣襟,秀丽的瞳仁透着点点蔚蓝,露着一丝胆怯和羞意。 柔嫩的质问声让盛京墨不知该如何回答年纪尚且青涩的白卿音,只得微微垂首想要寻个借口离开。 唇角轻轻划过白卿音的手背,柔软酥麻的触感让盛京墨心头微颤,放下白卿音,仓促转身。 白卿音看着仓惶离去的盛京墨,只觉他的背影略显慌乱,眸底尽是疑惑。 京墨哥哥,话未说完,为何走了? 盛京墨站在庭院外,轻抚着自己的唇瓣,眸底纠结凝重…… 音音,我等你长大。 冷风拂过少年微红的脸颊,散去燥热,可重生的喜悦却吹之不散。 又一日,白卿音方才醒转。 梳妆时,便听到东风镖局传来的信息。 说是,宁毅与一妇人落宿荒庙遇上野狼,总镖头宗申与盛京墨赶到后尽力相救,却没能成功,现下只余下一块令牌。 总镖头不知如何处置,便送到拈花小苑交由西梁郡主处置。 “去前厅。”白卿音放下手中白玉兰花钗向主院走去。 “多谢宗叔叔!”白卿音接过宗申手中的令牌,软声谢道。 一谢宗申杀宁毅为自己断去祸根。 二谢宗申将令牌送回来,让她可以查清真相。 “郡主客气了!”宗申抱拳,而后道:“宗某走镖多年,见过门派不胜枚举,那歹人手中令牌当来自于忠勇侯府。” 白卿音将令牌交到盛京墨手中,道:“京墨哥哥,此事便由你向舅舅禀报。” 舅舅说忠勇侯府安志杰世袭爵位,年轻时貌比潘安。家中一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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