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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检查了手脚，把儿子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数了手指头脚指头，又央求容疏帮忙看看。 容疏笑道：“都好着呢，你快安心休息。孩子我照看！我现在抱出去，让姜昭看看，他这会儿急得都不行了。” 果然，从内室出来，花厅里的姜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素素呢？素素怎么样了？” 方素素那些惨叫声，他全程都听在耳朵里，只恨不能把自己阉了。 不管未来怎么想，现在他想的是，再也不生了，一个就够了。 “稳婆在给她收拾，你等会儿再进去。”容疏把孩子抱给他看。 姜昭第一次见到儿子，眼圈红了。 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红红的脸，轻声道：“日后可要记得孝敬你娘。” 卫宴也凑过来看。 ——姜昭不行啊，他儿子这么丑！ 以后能讨上媳妇吗？ 毕竟他们姜家人，长得不错的，都情路坎坷，更何况长得这么丑的。
第478章 回忆里的人间至味 可是姜昭，好像父爱爆棚，眼睛像瞎了似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眼睛，鼻子，都像素素，嘴像我。” 卫宴又看了看。 真没看出来。 这孩子，眼睛小，没鼻梁，扁着嘴，真是一点都不随父母的出众长相。 是因为父母的容貌太出众，强强联合，反而适得其反？ 这孩子，真不好看。 容疏太了解卫宴了。 所以卫宴一皱眉，她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她笑着解释道：“刚出生的孩子都不好看，以后你就知道了。” 卫宴表示，绝无可能。 他的孩子，绝对不会像只猴子似的。 姜昭很快进去看方素素。 方素素叮嘱道：“今日别告诉思思，晚上了，别折腾她，等明日再告诉她，让她来。” 姜昭连连点头：“素素，你辛苦了。” “辛苦什么？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方素素笑道，“你见了孩子吗？” “见了见了，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孩子……” 卫宴默默地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容疏把孩子交给奶娘喂奶，对卫宴道：“你自己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等一个时辰，素素母子没事了，我再回家。” 她就把医馆内室让给方素素坐月子。 正好她这里人多，都搭把手，陪着方素素说说笑笑，免得她产后抑郁。 卫宴也不好留在这里，想了想后道：“那我骑马再回衙门那边干会儿活儿，过一个时辰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家。” “好。”容疏道，“在路上遇到卖吃食的，记得买点垫垫肚子。” 左慈提醒道：“夜里风大，要不要回家给大人取厚衣裳来？” 卫宴摆摆手表示不用。 他不怕冷。 不过他叮嘱容疏多穿点，然后才带着徐云离开，顺便把还在这里的文夕给带回去。 过了一会儿，徐云又回来了。 他不是自己回来的，他把路边卖馄饨的夫妇俩带了来。 “大人给了银子，让他们今日在这里支摊，夫人想吃什么馅儿的，现包就行，嘿嘿。”徐云挠挠头道，“月儿爱吃鲜肉蛋黄馅儿的。” 他怕月儿不好意思点，先帮她说了。 月儿笑嗔道：“你快去忙你的，我自己又不是没长嘴。” 容疏要了一碗素三鲜馄饨，连汤都一扫而空。 左慈晚上不多食，只要了四个素馅馄饨，然后拿着汤匙小口小口地喝着面汤，眼中带着回忆的美好。 “奴婢小时候，家里门前就有小河，每年春天，我们就去捞小河虾，央求我娘炸一炸，又香又脆，嚼得脆响……” 在宫里，跟着皇上，什么美味佳肴都吃过，但是唯独记忆深处，母亲的那道干炸小河虾，是无法复制的人间至味。 “……不过家里也不算宽裕，母亲有时候舍不得油，就剥了虾仁出来给我们包馄饨。” 那也是记忆中的美味。 她过几年，一定要回家，再尝尝母亲的手艺。 “说得我都馋了。”容疏笑道。 “将来有机会，夫人去奴婢家做客。” “要去的，肯定要去的。” 吃完馄饨，众人略收拾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常桐那能干的姑娘，离开之前，已经把各处都收拾妥帖了。 容疏又进去看了看方素素。 方素素母子俩这会儿都睡了过去，姜昭陪在旁边，另外奶娘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在。 容疏见没事，便放下心来，到外间给卫宴做他的中衣。 天气越来越热，她刚花大价钱买了丝绸，贴身穿着舒服。 就是她进度有点慢，这几日再赶不出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容疏坐着针线，等卫宴一起来接她回家。 可是卫宴明明说好，一个时辰就来接自己，结果到了时间，人影全无。 左慈给容疏换了一杯热水，笑着道：“大人这是忙着忙着，又忘记了时间。不如奴婢先陪您回去，让月儿在这里等着，和大人说一声。” 月儿忙答应。 容疏想了想后道：“再等等，反正我也不困。” 她想的是，三更半夜自己走路，虽然卫宴设置保护她和左慈的暗哨一直没有撤，但是还是算了。 不过卫宴也真够谨慎的。 从皇后摔茶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他竟然还没有放下警惕。 皇后这会儿，心思已经全在她没有出生的“乖孙”身上吧。 毕竟年纪这么大了，也不会冲动用事了吧。 一把年纪，还在为男人争风吃醋，身为皇后，真是够丢人的。 左慈见容疏不着急，就从后面端了瓜子来。 嗑瓜子是一项传染性十分强的活动。 很快，屋里几个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始喝着茶水嗑瓜子聊天。 因此左慈是南方人，所以当地风土人情和京城很不一样。 容疏和月儿，便缠着她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划着小船摘莲蓬，坐在船上吃莲子，有人撑着船来卖东西，穿梭于各家门口……左慈的记忆，那般鲜活而美好。 和家人取得联系之后，左慈真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正闲聊间，外面传来了马蹄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大人总算来了。”月儿笑着起身，准备迎接。 可是来的却是徐云。 “夫人，”徐云给容疏行礼，低垂着头，脑袋几乎搭到胸前，一副“我心虚”的模样，“大人被事情绊住了，说今晚就睡在衙门，让属下来护送您回去。月儿今日，也留在府里，属下还得回去等大人。” “等？”容疏直接抓到了重点，“卫宴去哪里了，要你等？” 徐云这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心里有些懊悔。 他急中生智，道：“姜大人！大人去找姜大人了。” 容疏见状笑道：“去找姜大人，恭喜他当叔祖父了？” “那不是，是商量正事。”徐云道。 “商量正事，不回家睡觉，这也是大人最近常有的事情，你心虚什么？我若是爱胡思乱想，见你这般，恐怕都会怀疑你家大人，在外面偷偷养了野花呢！” “那绝对不会。”徐云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不是，绝对不是，真的是正事。” “是正事，你低着头做什么？”容疏就觉得不对，今日还就生出一种非要问出来的倔强。
第479章 左家惊变 这时候，左慈笑着开口给徐云解围。 “夫人，您就别为难他了。依奴婢看，定然是大人今晚忙什么事情，不想让您担心，所以特意叮嘱他不让他说。您说，他夹在您和大人之间，是不是也不容易？” “是这样？那有什么危险？”容疏急忙问。 三更半夜，卫宴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徐云道：“没，大人只是，只是进宫去了。” 容疏听了他这个说辞，又好气又好笑：“徐云，我把月儿嫁给你的时候，谁跟我说，对我感激不尽，日后先有夫人再有大人的？”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容疏这会儿也带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 “反正真的，至于能不能见到皇上，都不知道。您别再问了，”徐云还是不敢看容疏，“大人就是这般吩咐的，不如您回头问问大人？” 就别为难他了。 容疏倒是不至于怀疑卫宴在外面养别人，但是遮遮掩掩的说话，真讨厌。 “下次你就直接告诉我，有事，但是事情不能告诉我，我不会多问。”容疏道。 “是。”徐云低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月儿都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反应了。 夫人都自己找台阶下了，说话也是和颜悦色，小云哥为什么还这样？ 奇奇怪怪。 容疏站起身来：“既然你还要回去，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是！” 徐云把几个人送回去。 临要走的时候，左慈却喊住了他，道：“起风了。夫人，让月儿给他找一件大人的旧衣吧。” “不用，不用。”徐云转身就跑。 容疏：“……” 这小子，今日吃错药了？ 奇奇怪怪，让人看不明白。 算了，卫宴肯定会回来，回头问卫宴便是。 卫宴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一身疲惫。 容疏问他：“今日怎么没去上朝？昨天三更半夜，宫里都关了门，你进宫做什么？洗洗手，吃饭。” 左慈给卫宴送上烫过的碗筷。 卫宴接过来后道：“姑姑，我想喝豆花，家里有吗？” 左慈笑道：“那倒是没有，不过外面肯定有人挑着来卖。奴婢这就拿着碗出去等着。” “有劳姑姑了。” 容疏叮嘱道：“少加点韭花酱。” 卫宴可能一夜没睡，眼里都是血丝，说话声音都哑了，不能吃得太咸了。 左慈笑着答应，转身出去。 容疏夹了个小笼包到卫宴碗里，道：“你尝尝……” 卫宴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容疏被他的模样吓到，“怎么了？” “姑姑家，出事了。”卫宴咬着牙道。 容疏手一松，筷子落到桌上。 “姑姑家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卫宴到底不放心，暗中派了几个人去左慈家里。 一来打听下左慈家里人对她到底什么态度，毕竟写在纸上的东西，容易让人心潮澎湃。 谁写信的时候，不得用敬语，客客气气的？ 倘若只是纸面客气，实际上却不愿意接纳左慈，那就想办法，别让她回去了。 二来也是因为皇后的“疯病”，卫宴担心她会对左慈的家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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