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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孩子，是自己喜欢和拥有的人，曾经和别人生的，很难做到心无芥蒂。 “姜昭肯定会尽全力对孩子好，但是即便尽全力，他终究在后宅的时间有限，很多事情也考虑不周。” 容疏沉默。 方素素总是这样，要把一团锦绣的浮华揭开，露出下面现实甚至丑陋的土地。 一边清醒，一边去爱，容疏自问很难做到。 “给你我就放心。”方素素道，“你总不能忘了我。这件事情，我和姜昭也说过了。” “他怎么说？” “他被我气哭了。”方素素眼中露出几分笑意，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容疏哼道：“你就天天欺负老实人吧。” “自己的男人，舍不得欺负。这不也是，不给他添负担吗？不过咱们都得好好活着，活着，男人就是我们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少现在，她能拿捏住姜昭。 姜昭爱她，也是不用怀疑的事实。 容疏知道，自己不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她不会放心。 所以容疏郑重道：“好。只要你们俩商量好了，我答应。” 方素素把白皙的手搭在她手背上，轻声道：“谢了。我待你，自也是一样的，你放心。” 容疏眼眶微热。 是，她们姐妹之间，真的无需多言。 方素素又道：“我明日再去一趟大相国寺，生产前，大概也就去这一次了。” “我陪你去？” “不用，我带着思思。”方素素道。 思思最近跟着侯府的嬷嬷学了不少东西。 锦衣夜行那可万万不行，所以她得去找小和尚显摆去。 容疏笑道：“那我就不去了，医馆不能总关门。” 卫宴最近总“加班”，而且和姜少白一起。 两人还在找那份名单。 姜少白每次到锦衣卫，那些人都打趣文夕。 ——姜少白之心，路人皆知。 文夕对此的态度是，被打趣一点儿也不有趣，那她只能打回去。 她还拉姜少白一起辟谣。 姜少白：“嗯？辟谣？” 辟谣是不可能辟谣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但是长期斗争经验以及靠谱的不靠谱的身边人经验都是——女人是得靠哄的。 男人对女人，除了床笫之间，其他时候都不能硬。 所以姜少白装傻“配合”。 面对众人的调侃，文夕脸都气红了，气呼呼地道：“姜大人，您今日好好打打他们的脸！您告诉他们，咱们俩有关系吗？” 锦衣卫们起哄：“姜大人，您快说。” 姜少白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小心试探着道：“那我该怎么说？有还是没有？我听你的。” 起哄的人都笑疯了。 这副模样，要说没关系，鬼才信呢！ 文夕气得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姜少白。 这阴险狡猾的老男人！ 说好了要帮自己澄清，结果故意装无辜！ 别以为她傻，她看得清楚着呢！ 文夕把起哄的人撵走，瞪了姜少白一眼，恶狠狠地道：“姜大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是早点考虑，免得断了香火，对不起祖宗。”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姜少白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他对着鸟兽散后还藏在各处等着吃瓜的众人拱拱手道：“今日让各位见笑了。文夕脸皮薄，以后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打趣她了。今晚我做东，叫几桌席面，不当值的兄弟们一起喝几杯。” 男人哪有不喜欢扎堆吃喝玩乐的，众人当即欢呼起来。 文夕气得不在锦衣卫待了。 反正娘也好了，她有空就去容疏那里帮忙。 容疏今年一直在大量采购药材，她去帮忙。 她和容疏说，一定要劝劝她娘，不要被姜少白迷惑了。 老男人心眼比筛子眼都多，她这个缺心眼的，怎么和他比？ 到时候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容疏等人被她逗得直笑。 茶茶小声地道：“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姜大人没有你说得那么老……而且人也端方，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热血冲动的年纪都能洁身自好，三十多岁之后，这个晚节，不难保吧。 “你愿意？”文夕眼睛一亮。 大有一副“你愿意跳坑，我推你一把”“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 茶茶：“我愿意，但是姜大人不愿意。” 见文夕还想帮她问，她连忙道：“你要是去问姜大人了，以后我还怎么好意思再见他？我就是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让你心里有数罢了。” 常桐平时话很少，这次也帮姜少白说话：“姜大人的官声，真是极好的。谦谦君子，一诺千金，你好好考虑考虑。” 文夕，很难找到比姜少白更好的选择对象。 方素素烧香回来，听到她们说话，也来凑热闹。
第477章 素素生产 “我家小叔父，真是很好的。”她说，“相貌人品，能力前程，你能挑出什么毛病来？你能挑的，也就是年龄大。再说，你要是完全不喜欢，才不会管他呢！” 文夕被她说得红了脸。 是，方素素真相了。 她前几日，做梦竟然梦见自己嫁给了姜少白。 那也太可怕了！ 但是文夕明白了，她确实动摇了。 道理都被这些姐妹说了，她凡夫俗子，自然也无法免俗。 可能，现在的姜少白二皮脸，她就喜欢这种？ 可怕。 “嫌小叔父太聪明？那我告诉你，”方素素道，“就你这脑子，找什么男人都对付不了。不如找个聪明的，好歹给你口饭吃。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个最起码能图上。” 文夕丧着脸，竟无言以对。 容疏笑道：“你们就别打趣她了，现在着急的又不是她，她才多大？慢慢等着，自然有人着急。” 让姜少白，再多来些招数，她爱看。 老树开花，格外风骚。 众人都笑了。 思思许久没来，这会儿见了什么都新鲜，一会儿去帮忙整理药材，一会儿又给小八爷喂鱼干，跟着阿斗跑进跑出。 方素素和容疏说起今日去拜佛的事情。 “我今日遇到国师了。”方素素说，“他还主动同我说话了。”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容疏就知道，大和尚肯定说了好话，要不不能把方素素哄得眉开眼笑。 果然，方素素道：“他说我的大灾大难都过去了，以后福泽绵长。” “他算得可准了，”容疏道，“就是总不给我算。” 嫉妒！ “我也觉得，但是他说，我今年就得离开京城，我觉得这个不靠谱。”方素素道。 容疏觉得，似乎也确实不靠谱。 孩子刚生出来，不满周岁，长途跋涉？ “那他有没有说，你要去哪里？”容疏好奇地问。 “那倒是没有。”方素素道，“不过他说，我三年之内，不会回京，正好避开风云变幻的京城，说我有福。” 容疏听到这里，心里一紧。 未来三年，京城局面就有大变化？ 有点后悔今日没有跟着方素素一起去烧香。 否则听大和尚只言片语，也是好的。 没想到，方素素说：“大和尚对你也不差。好歹我是捐了香油他才搭理我的，你什么都没捐，他就让我告诉你，遇到难事，可以找他一次。” 容疏睁大眼睛：“真的？” 还有这种福利？ 大和尚怎么突然这么善良了？ “嗯。”方素素点头，“哦对了，我还遇到王府的人了。” 容疏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秦王妃？” “不是，是燕王府的人，大手笔供奉长明灯，说是燕王妃怀孕了。” 郑颖儿怀孕了？ 可是之前她不是被容萱压着吗？ 转念再想，那是皇后的亲侄女，而且她所出的，才是嫡子。 燕王可不像秦王，不喜欢的女人坚决不睡。 皇后说句什么，他老老实实就得照做。 这也是皇后为什么喜欢他，对他给予厚望的原因。 容疏想了想厉害关系，倘若郑颖儿一举得男，那对燕王夺嫡，是很好的加分项。 看起来，这一胎，燕王府得很重视。 既然能公开说，那应该怀孕已经超过了三个月。 等晚上卫宴回家，和他讨论讨论，虽然听起来，和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卫宴知道后说，当无事发生。 能生出来，不见得就能养活；能养活，不见得不养歪。 容疏笑道：“你就盼着燕王点好吧。” “烂泥扶不上墙。”卫宴不客气地道。 容疏怀疑，他还是记恨雍天纵那件事情。 王瑾是坏人，他最后的时光，和燕王一派走得近。 可是皇上对燕王，只是冷落了几日，最后还是归结于燕王身边的人不行。 比如雍天纵。 雍天纵背了黑锅，一蹶不振。 卫宴虽不赞成他的做法，但是护短，毕竟那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情分不同。 容疏虽然觉得雍天纵活该，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大约半个月，方素素发动了。 彼时她在容疏医馆里，吃着桃子，然后突然就发动了。 方素素很慌，一直拉着容疏的手。 容疏的手都被她抓疼了，一直安慰她不会有事。 “素素，你相信我，胎位很正，一定会顺利的。” 就算有万一，她连剖宫产的准备都做好了。 这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会倾尽全力。 “而且国师不都说了吗？你的福气在后头呢！”容疏替她拢了拢耳边掉落的头发，柔声安慰道，“素素，别胡思乱想，听稳婆的。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这才刚开始发动，还要等很长时间。 方素素说让别人去做，只让容疏陪着自己。 姜昭来了之后，想冲进来看她，被她骂了出去。 产房这种地方，不管是不是真的污秽，她都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 日后姜昭倘若仕途不顺，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虽然她信姜昭爱她，但是她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情意。 她比容疏，更理性。 方素素是上午发作的，到晚上，孩子呱呱坠地。 “是位俊俏的小公子！”稳婆高兴地道。 这意味着，她可以得到更多的赏银。 方素素也很高兴。 一举得子，她身为人娘子的责任，一下就完成了大办。 虽然虚弱得一直都在冒汗，但是方素素还是迫不及待地要看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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