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少女从浴室走出,屋子里原本亮着的灯,突然灭了,她擦头发的手一滞。 屋子里有第二个人! “谁?”不等宋晴礼有动作,那人径直靠近,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扔在床上。 “救……唔唔唔……”少女的嘴上被胶条封住,对方力气很大,显然是个男人,他轻松就擒住宋晴礼的两只细腕,然后用尼龙绳捆住绑在床头。 宋晴礼抬腿朝着男人的裆踢去,动势起到半途,被一直大手摁下,男人冷哼一声,然后将她的脚也捆住。 就在她以为压在身上的男人是夜闯香闺的采花贼时,男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简直荒唐!
第4章 :顾泽川,给个解释。 杏雨梨云,晨光微熹,太阳藏在云层后面。 屋子里静谧无声。 她身着香槟粉色吊带,嘴被胶带封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黑发散乱缠在细皮白肉的脖子上,声色不动的盯着敲响的门,她那双大狐狸眼红了一圈,瞳仁却似火山浓岩滚滚升腾。 宋晴礼来顾菀的第一天晚上就受了这般奇耻大辱。 她怎能忍! 房门被推开已经是第二天,女仆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开,只能找来钥匙,她是来送礼服的,等她把一排礼服推进来,人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眼前画面惊的魂飞天外。 “啊!!!!!”女仆跌在地面上。 宋晴礼透过那排礼服的缝隙看到停在门口的男人,他换上了正装,矜贵的私定西装,熨烫整洁,修长的脖子微凸的喉结,面容清冷,气质温和的坐在轮椅上。 “宋.....宋宋宋小姐,你还活着呢吗?”女仆结巴说话,她是看着宋晴礼眼睛都不眨一下,躺在床上又是这番景象,着实让人匪夷。 她被捆了一晚上。 女仆解开捆住她的尼龙绳。 宋晴礼肩酸腿麻,自己撕开封嘴的胶条。 少女步伐虚浮无力,眼眸却如同滚滚火山,她将挡在身前的昂贵礼服一把全推倒。 “顾泽川,给个解释。”她气疯了,对顾泽川大呼小叫。 发了火之后的少女,心里泛着虚,她看男人的眸子轻微颤了颤,她肯定是昏了头,竟然对顾泽川发火。 而后,少女又想,眼前的这个情况,她必须发火。 不然,让人以为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以后在顾菀还怎么混。 她就是要泼辣,就是要让人惹不起,走路都要退避三舍。 男人双手移动轮椅,眉眼中浅显的露出担忧:“这是发生了什么?” “贼!”宋晴礼双手虚弱无力的撑在男人的轮椅扶手上,丝毫不顾自己此刻穿的是多清凉,气势汹汹的盯着他。 男人侧头:“顾菀不可能有贼,宋小姐先穿好衣服。” 宋晴礼低眸看到自己浅露的事业线,她倒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被看一眼胸口就要伸手捂住的羞涩女孩。 她撩起眸子看了眼男人绅士的侧着头,胸口一股气涨闷不舒,她伸手扳正男人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那就是,有内鬼。” 顾泽川看到少女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上面渗着血,看着伤的不轻,不处理怕是会感染,男人温热的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少女的手拿捏在手心。 “小睿,把医药箱拿来。” “顾泽川,我说顾菀有内鬼,你不担心吗?” “还是,此事就是顾先生的手笔?” 宋晴礼想抽回被他拿捏在手心的手腕,可使了劲,却抽不出来,她半眯着狐狸眼:好啊,顾泽川,你要避重就轻,又开始装是吧? “宋小姐,顾菀有没有内鬼,我比你更清楚,关于宋小姐无故被人捆在床上这件事,我想说出去也不太好,我会让许浩暗中调查,肯定给个宋小姐一个满意答复。”男人说话间已经解开捆绑在宋晴礼手腕上的纱布。 被血染红的纱布黏在肉上,他动作已经很轻柔,但纱布黏住了肉,扯下来依旧会痛。 “嘶~”宋晴礼倒吸一口气,顾泽川撩起眼眸看了一眼她。 宋晴礼附身,两人距离很近,鼻尖就几厘米的距离,少女半眯着眼往他眸中看去。 半晌,语气也软下来:“怎么还叫宋小姐?一天不见,生疏不少。” 男人脸上毫无难堪之色,嘴角清浅的笑:“吃点东西吧,说话有气无力的。” “你这么疼我,不如喂我吃?”少女附身久了,小腿有点抽筋,身形一晃,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顾泽川面前。 宋晴礼心中憋着火,这该死的低血糖防不胜防,她前一秒还在拨云撩雨,后一秒直接虚软跪地。 这反差,纵使她城墙厚的脸皮都忍不住红了。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声:“先给你包扎伤口,再吃点东西吧。” 顾泽川做事精细入微,他微垂眉眼,指间捻着棉签,沾着碘伏在缝针的细腕上擦拭,将血渍擦干净,才清楚看到缝针的伤口,伤口在盈白的小臂上很突兀,就像长在百合里的玫瑰,血红欲滴。 这就是她割腕自杀的伤口? 男人心中冷笑,看烈女子演戏也真是别有趣味,纵使千娇百媚,那对狐狸眸子里总归是透着股恶狠狠的劲。 宋晴礼老实的坐在沙发上,若不是饿的眼冒金星,她一定还能再舌战群儒几百回。 女仆小睿在整理‘战场’,她把被推倒的礼服全都捡起来,然后细致的检查了一遍,有三件高定的礼服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她盘算完之后,转身看到二少那般温柔的宋小姐,心里满是嫉妒,随后趾高气扬的靠近,大声告状:“二少,这些礼服都是您亲自挑选的,我推来让她挑选,可现在还没选就坏了三件。” 宋晴礼摸了摸包扎的手腕,心里冷笑,就一个女仆,也敢骑到我头上撒野? 须臾,少女吸了吸鼻子,恍然间抬头竟然声泪俱下,她手背委屈的揉了揉眼睛:“我才来顾菀第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我就是.....害怕,你们都不管我死活,这么久才撬开我的房门。” “要是……你们不来,我是不是就死在这里了……呜呜呜呜……”宋晴礼哭的梨花带雨的,她不忘看眼现在一旁面色发青的小睿,泪眼中竟还生出了挑衅的意味。 少女毫不客气的扯走顾泽川胸口的白色方巾:“老公~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 顾泽川眼底平静。 “小睿,去厨房端碗小米粥,礼服换一批,选能遮住手脚的。” 小睿见二少非但不责怪她,还这般细致照顾,气的快哭了,转身跑出去。 宋晴礼在想,一个女仆而已,怎么敢在顾泽川面前如此嚣张? 这女仆莫不是顾泽川的姘头吧? 少女依旧抽泣不止。 “像你这样鬼哭狼嚎,会更饿。”男人听烦了。 少女听完一怔,眸子瞪的滚圆:“老公~你那只耳朵听到我鬼哭狼嚎了?这叫嘤嘤啼哭。”
第5章 :顾先生可要装的像点。 微风轻吟,树影东移,浅阳从云层迸射而出。 宋晴礼换了身日常服坐在餐厅喝着小米粥,手腕脚腕上的红印很是夺目,不光许特助眼睛瞪的滚圆,就连着深沉的金叔都愕然一顿,更别说那些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女仆了。 “宋……宋小姐,你的手怎么了?”许特助扶了扶眼镜,双手局促的握在一起,他只离开了一天,怎么感觉发生了好些精彩的事情。 “昨晚受的伤,不过,今早老公帮我上过药了。”宋晴礼晃了晃纤细的胳膊,有意将事情混淆,在她说出这伤和顾泽川有关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惶惶不安。 她对顾泽川的爱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习惯,顾菀里的人,每听到一遍都要偷瞄一眼二少的表情。 “昂?”许特助眉头挑高,嘴微微张开,只敢用余光看了看二少:难道这伤和二少有关系?跟了二少这么多年,没听说他有什么怪癖啊? 再者,二少对感情向来冷淡,难不成如今开……开窍了? 少女指尖捏着玉勺将浓稠的小米粥送入口中,她那半眯的狐狸眼中流转着冷幽的光,大剌剌看向已经更换了身正装的顾泽川,少女舌尖顶了顶口腔里的软肉。 就因为方才用了他胸前的方巾擦眼泪,所以才换的? 上辈子那个城府深沉的男人,是个这么不注重细节的人吗?就算是和她结婚有预谋,表面上装的那么好,这些小细节怎么可能会漏掉。 前思后想,就一种可能,是他真的非常厌恶她。 既然讨厌又为何要强取? 目的不纯。 宋晴礼又炫了几口小米粥,胃里有了东西,人也有了气力,但胸口那股恶气久不能舒。 等吃完早餐,她就被几个女仆领着去试衣服,好几个女仆争着抢着要此后她换衣服,像是以为她是以后的女主人,争先恐后的想讨好。 宋晴礼没习惯让人伺候,一挥手让她们全出去了。 男人在外面等,没人的时候,他脸上神色总是很清冷,就像夜空里挂在天边的清月,泛着幽光;他的轮椅移至窗外,从后面看,他的肩背泛着细光,轮廓出挑。 须臾,少女撩开帘子走了出来,素手拨弄了一下黑发,一身法式黑色束腰桔梗长裙,楚腰纤细,长身玉立,有种细绸裹冰玉的感觉,她的手腕脚腕上的伤痕都遮盖。 “是不是,该告诉我要去哪儿?”她总有股落拓不羁的气质,浑身带刺不好惹,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挺有礼貌的,说话的时候……呃……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好。 男人闻声回转过来,自他平淡无波的黑眸里,涌入少女身影,竟也生出几分惊艳,像秋叶落入平湖,漾出阵阵涟漪。 许浩的眼眸里也生出惊艳,他见二少不出声,率先开口:“只是参加个音乐会,宋小姐不必担忧。” “我倒也不是担忧,就是觉得二少若是能坦然相待我会更加心安。”少女话里有话,也没有想和几位探讨话中深意,朝着化妆台走去,她扶裙坐下,闭目养神,等着化妆师上妆。 顾泽川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眼底依旧是那股捉摸不透的神色,许浩推着他离开。 等宋晴礼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顾泽川已经坐在车里,男人侧颜优越,光都偏爱他,描绘着他的轮廓;他一身正装,双腿之上也没盖毛毯,长腿弯曲自然放着,脚下甚至还穿着双锃亮的皮鞋,肩宽窄腰,穿正装更显的沉稳些。 这么一看,在西裤的包裹下那双腿也没有萎缩,若没有看到他坐轮椅,还真看不出他是个半身不遂的残废。 原本以为半身不遂都要切除下半身,原来不用。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他是如何坐上来的?难不成是许浩那个‘竹竿’抱上来的? 一想到男人抱男人的画面,少女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即她抬腿准备上车,高跟鞋底挂到裙摆,一个踉跄就朝着车内男人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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