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用完膳离去后,王有才进来禀告,“娘娘,司礼监来人说,程小将军进宫了。” 他一顿,“是暗中去看婉贵妃的。” 江妧疑惑了一瞬。 很想去听一听墙角。 谢岁安总算在外头玩够了,回了长乐宫,猫着步子,径自跑到江妧脚边发出软软的‘喵’叫。 江妧将它抱入怀中,“你这小家伙,巧巧道你日日不安分,整日在宫里撒泼,是不是?” 谢岁安满脸无辜。 它不过是打碎了程贵人一盏青花瓷,把浣嫔玉如意给扒拉到地上了,又把某个小宫妃给吓得跌进了池子里...... 仅此而已嘛。 江妧对着它的脑袋就拍了一下,“仗着你是皇后的猫,鼻孔朝天横着走是吧?” 谢岁安见她有些生气,连忙‘喵’了几声,讨好的去蹭她手心。 巧巧走进来,哭笑不得,“娘娘,您快好好教训教训它,不然日后更加无法无天了。” 这臭猫,转眼就跑没了影,还不等人寻到,就传来各宫的哀嚎了。 她这几日啥也没干,光跟着谢岁安后头擦屁股了。 “罚你两日不准吃饭!” 谢岁安瞬间焉巴,蹲在江妧脚边,好似失了生气。 巧巧惊奇不已,“娘娘,它好似只听得懂你说的话哎。” 谢岁安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哼了声。 巧巧与王有才皆是哭笑不得。
第90章 抓心挠肝 傍晚,谢长临踏着夜色而来,刚进门就递了三盒绿色的瓷盏给巧巧,“每日记着给娘娘上药,早晚各一次。” 巧巧连忙接过,低头连声应是,也不敢问是上哪儿的药。 莫非这趟出宫又伤着哪儿了? 她悄悄看了眼江妧,见她笑吟吟的盯着谢长临,“本宫又没伤着,千岁要巧巧往哪儿上?” 谢长临睇她一眼,“娘娘身上哪儿有疤,便是上哪儿了。” “哦?”江妧起身,拿起瓷盏打开闻了闻,很浓重的一股中药味道扑鼻,“袪疤痕的?” 他慢条斯理坐下,“咱家可赶了几个夜赶出来的。” 江妧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这种类似于邀功卖好的话,刚想软声,就听他道,“娘娘倒好,一回来便与皇帝......” “打住!”江妧截断他的话,赶忙贴过去,一脸正色,“本宫摸着良心向千岁保证,定不会与皇上有任何逾矩之事!” 某人轻嗤了声,“娘娘这话说的,您与咱家才是逾矩呢。” “谢长临!”她又娇又怒的唤道。 “得,咱家不说了。” 他悠悠收回视线,手却揽住了她的腰肢。 巧巧站在那,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踌躇了片刻,连跑带逃的退出殿内,还不忘把门给关严实。 娘哟,这趟出宫那两人关系是突飞猛进了? 可吓死她巧了。 江妧同谢长临腻歪了会儿,不舍的抱住他的腰,“你这趟去,一定要想我呀。” 谢长临干净的指节在她颈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不言。 江妧欲逼他答,谢岁安忽的从窗外翻进来,猫着步子慢条斯理的朝两人走来。 “这小畜生还活着呢?”谢长临懒洋洋的挑眉。 江妧:“......你说谁小畜生?” 她恶劣的一招手,“来,谢岁安,见过爹爹。” 谢岁安当真走到谢长临腿边,‘喵’了一声。 谢长临:“......” 克制着才没把这小畜生踢开,手掐着江妧后颈的力道重了重,“娘娘现今愈发胆大了,嗯?” 江妧咯咯笑着,“这不是仗着千岁舍不得罚本宫嘛?” “哦?”谢长临的手一转,缓缓移到江妧的脖子上,加着力道附身过去,含住了她的唇瓣。 待她满脸涨红才松开。 他带了几分气的,揽着她腰肢单手抗肩上,往床榻方向去。 “谢长临!”江妧恨恨的喊,“你......” 话还没说完,谢长临就往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娘娘放心,咱家方才盥洗过了。” 半个时辰后,江妧无力听他带着威胁的嗓音在耳边,“日后还吃桓承夹的菜?” “不,不吃了......” 谢岁安简直没脸看,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翻窗离去。 四日后,边关动荡,谢长临随大司马出征,宫中事务一应桓承打理。 话是这样说,但主掌权还是在司礼监,桓承就是有何大动作,也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他此番去,路上定不太平,江妧担忧得几日没睡好觉。 离开前,谢长临来见了江妧,依旧一身白衣。 她两眼泪汪汪的掏出一个精致的拨浪鼓,塞他怀中,“诺,这是赠与一周岁的谢长临。” 谢长临蹙眉,“娘娘这么久才送出第二件,这要送到咱家现在的年纪,得到猴年马月去?” 说着,晃了晃那玩意儿,嫌弃不已,“还这般敷衍。” 比起他前两日送来长乐宫那些奇珍异宝来说,确实是太敷衍了。 但江妧理直气壮啊,“一岁能玩什么?这可是本宫亲手做的,你不要就还本宫。” 谢长临侧身躲开她伸来的爪子,面无表情的把拨浪鼓收了起来。 “本宫若是想写信给你,如何传?” 他好似不意外她这个问题,拿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骨哨递与她。 “这不是你先前招白鸽的东西吗?那小玩意儿能靠谱吗?” 谢长临瞥她,“吹下。” 江妧将信将疑的放到嘴边唇了下,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哨音流出,一只黑色的鹰从空中盘旋而下,在她面前扑腾着黑色羽翼。 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盯着江妧。 她被吓得往后一缩。 “......” 谢长临轻笑,“伸手。” 江妧缓缓抬起手臂,那黑鹰就把爪子稳稳停到她的臂弯,一副姿态慵懒的模样。 她满脸惊恐,脑袋止不住往后仰,“它抓的有点疼呐......” “娇气。” 谢长临抬起手,那鹰立马转移到了他的臂弯,“那便不用给它落地点了,直接将信交给它就是。” 江妧乖巧点头。 待大雁扑腾离去,她抱住谢长临哼哼唧唧,再三叮嘱,“一定要想本宫,莫要与小娘子说话。” 谢长临不答,将她拉出怀中,淡声,“走了。” 他转身,没看到江妧顿时两眼通红。 但她语气听不出异常,“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平安回来,本宫等你。” 那人步子一顿,从喉咙里低低应了一声,这才离去。 出了长乐宫,谢长临踏着轻功回到瞿宫,换了身衣裳。 一如那个深处地狱的红衣修罗。 荣庆也不知,千岁爷为何每次去见娘娘,都会不嫌麻烦的换上那如雪的白衣。 出军队伍浩浩荡荡在宫外等着那位来迟的千岁爷。 大司马坐在马背上,啐了一口,“狗阉贼,这时候还要摆架子。” 一旁的程翎瞥了他一眼,“咱千岁爷爱何时来便何时来,你不都得乖乖等着?” “你也不过他的狗,在我面前吠什么?” 程翎却出了奇的心情好。 反正面前这个,已经是个死人了,与死人较什么劲? 谢长临扭了扭脖颈,利落的骑上一匹红棕骏马,红衣飘飘,满脸冷峻,朝着宫外而去。 临近宫门,第一次回头,波澜不惊的眸遥往了一眼长乐宫方向。 她说的到底不算夸张。 啧。 哪里需七八日? 这还没出宫,他便开始抓心挠肝了。
第91章 有点难取这个标题 谢长临离宫的第二日,江妧无事,在晌午后前往宁华宫。 深秋的雨总是来得令人猝不及防,淅淅沥沥到宛如瓢泼不过顷刻间,狂风也是呜呜作响,像是在人耳畔嘶鸣,叫人禁不住打颤。 江妧险些被淋成落汤鸡,得亏到的早一步,只湿了些裙摆,躲过一劫。 它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个谢岁安,因为江妧懒得抱,它也不要别人抱,认人得很,因此身上雪白的毛快耷拉在地上了也不愿意让人修一修,耷拉到地上,蹭了污泥也不甚在意。 到了宁华宫,它就跟个大爷似的,先一步跑进院中,在廊下寻了个睡午觉的地儿,毫不客气的瘫下,懒洋洋阖眸,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婉贵妃出来时循着江妧失笑的目光看去,也小弧度的弯了弯嘴角,温声拜礼,“娘娘千岁,快些进屋吧,别淋着娘娘。” 江妧听到这几个字,莫名舒坦。 娘娘,千岁。 这可如何是好?已经开始想了呢。 谁能猜到这小皇后心思早跟着宫里那位千岁爷飘出了皇宫,光是听见‘千岁’二字都会恍惚失神呢。 婉贵妃精气神恢复了许多,脸色红润,许是经历了这一遭,气质都变得更加温婉,脸上的笑颇有种经历挫折后重见光明的恬静。 江妧不禁打趣道,“程小将军竟是比太医还厉害些。” 婉贵妃也想到了那几日的失态,垂下头有些羞于见人,“娘娘……是臣妾给娘娘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能好起来便好,人活着,是要向前看的。” “是,娘娘说的这个道理,臣妾也是近日才明白。”婉贵妃温柔的招来宫人上热茶与点心,细细摆放在江妧面前,两人对坐,皆是莫名一笑。 江妧捻起一块点心,一边摆手让巧巧别管她的裙摆了。 婉贵妃忽地起身,郑重其事的跪到地上,嗑了个头,“臣妾多谢娘娘这些日子的照拂。” 若没有江妧,她的梦儿说不定还被她疯魔似的困在在宁华宫不能安乐离去,更别提自己了,整日拿着把匕首,疯癫时也不知道会先捅谁…… 江妧见她久久不起身,弯了弯嘴角,“按理说,本宫是不愿管你的,不过是爱屋及乌罢。” 爱屋及乌…… 婉贵妃抬眼,扫着江妧的神色。 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小女儿家想起心上人时的模样。 她心中一咯噔,试探着启声,“娘娘……与程小将军?” “什么呀!”江妧霎时就变脸,恶狠狠的捏起小拳头,“程翎那玩意儿要不是有人护着,本宫早把她大卸八块了!” 婉贵妃:“……” “本宫说的,是掌印。” 婉贵妃:“???” 她疯的不是时候啊,这是错过了什么大瓜? 见婉贵妃一副惊诧的模样,江妧忍俊不禁,将她拉起身,“怎么的,就准你与掌印私相授受,不准本宫也瞧上他了?” 婉贵妃刚站稳没一瞬,一个趔趄赶忙又跪了下去,“娘娘,臣妾没有!” “没有最好。”江妧毫不掩饰的宣告主权,“日后他便是本宫一人的掌印了,你就是有,也得嚼吧嚼吧咽下去不准有任何想法,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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