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反侧,终于坐直起身。 她在白色睡袍外披上一件外衣,然后挑灯出去。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岑迦南的房间,不知是否岑迦南提前吩咐过,一路上她都畅通无阻。 “岑迦南?”谈宝璐推门进入岑迦南的书房,四处转了一圈,却没看见岑迦南的身影。 难道他已经回卧房休息了?可是屋里分明亮着灯。 岑迦南的书房同卧室连在一起,只是需走一段路,还有屏风阻隔。 谈宝璐朝卧房走了过去,她绕过那一面巨大的山水绢丝屏风,一股氤氲的水汽迷了她的眼睛,幽暗沉木味道越来越浓,间杂着一股馥郁的皂角的清香。 谈宝璐在四处弥漫着的水汽中睁大了眼睛,然后手中的灯掉在地上打了个圈,她慌忙两手捂着眼睛就往外要跑。 岑迦南……岑迦南竟然正在洗澡!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恋爱脑了…… 大家要骂就骂我吧!不要骂女鹅
第69章 ◎救命符◎ 朦胧的水雾笼罩着男人高大健壮的身躯, 岑迦南大张着手臂,正倚在浴桶侧闭目养神。 他的肤色偏白, 被水汽一蒸,仿佛一块被精心雕刻过的大理石,就连胸口处那些狰狞的陈年旧伤,看起来也要温和几分。 这具身体虽然苍白,但绝不文弱,他的胸膛、后背和肩膀上是虬结膨胀的肌肉,像一座山脉绵延起伏。腰腹部处的沟壑又长又深, 最后两道腰侧的斜肌淹没在了水波之下。 谈宝璐只匆匆瞥去这一眼,已是面红耳赤。她顾不得捡那盏滚落在脚边的灯,慌不择路地就想逃。可她刚一转身, 岑迦南就在浴桶中站了起来。 浴桶中一时间水波四溅,湿热的水流淋在了谈宝璐身上,弄湿了她的前胸, 袖口。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被晚风一吹, 直凉进心里, 变成了一层蛇的蜕皮。 岑迦南一把擒住了她的双手, “自己进来的,又想跑?” 谈宝璐两手被强抓着,如何也挣脱不开,心口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到底来做什么?”岑迦南又问了一遍。 谈宝璐没敢去看岑迦南。 今晚她意外得知的秘密, 她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岑迦南。 因为岑迦南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 骄傲的人, 是不允许被人窥探到自己弱小的时候。 如果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他最卑微、弱小的过去, 他不仅不会感到慰藉, 相反只会更加地痛苦。 而且,这可是岑迦南。 他已经孤身走过了那段日子,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需要她的同情?她不能小瞧了他。 她此时的心潮澎湃,怜爱之情,全是她一个人的事。与他无关。 她突然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在岑迦南左边的眼皮上轻轻吻了吻。 但当她的嘴唇碰触上去时,岑迦南没有闭眼,于是她触碰到了他的眼睫,尝到了水的温度,温热,潮热,含着浅淡的檀木香。 这个动作让岑迦南的手猛地松开了手。 谈宝璐挣出了双手,连忙就往外跑。 她今晚来找岑迦南,就是想做这件事。 她终于做了,心里那块石头便也就落了地。 她往外跑了几步,方才想起她的灯掉了,又闭着眼睛折回来捡那小灯。她提着灯往外跑,又有些懊悔。深夜跑过来,会不会有些不太像话?她的心跳快得飞快,有好几次都快要从嗓子眼里吐了出来。 她一脚深一脚浅,卧室的大门就在眼前,她正要抬手推门,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不知何时岑迦南已穿好了衣物,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黑色的里衣,胸膛被完全遮蔽起来,但依然能看见下面肌肉的形状。他的头发还未完全束起,发尾微湿,充满了野性。 他追上了她,手掌抵在门板上,重重一推,堪堪拉开一条细缝的大门轰然紧闭,倒映在岑迦南面颊上的融融月色在一格一格退去,最后全部月色消失不见,这张面孔半张浸润在灯火里,半张浸润在黑暗里。 他看着她,好像在静静欣赏一件他最心仪的宝物,“今晚到底来做什么?” 谈宝璐也望着岑迦南,她绝不想让岑迦南忆起往事,眼睛一转,顾左右而言它,轻声道:“殿下明日就要走了,我,我舍不得……” 闻言岑迦南面色明显一怔。 他默了半晌,然后突然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谈宝璐身体腾空,慌得一声惊叫,“殿下!” 岑迦南将她压上了一旁的坐榻,略有些粗鲁地去解她披风的细带。谈宝璐又怕又慌,在岑迦南怀里僵得像一条小鱼。纤薄的披风被一点点剥开,雪白溢了出来,黏在了他的指上,像初冬叶片上结的一层霜。 细带不算复杂,但他却太心急,他急躁地一扯细带,又俯身用牙去咬。个他低下头,头颅便贴在了她的胸口,他去咬着那绳,瞬间被一股馥郁的香蒸入了脑髓。 谈宝璐一哆嗦,紧紧地抓着了他的袖口,他终于停了下来,用手指去摸那份软,那份白。他居高临下地低头身看她,又珍爱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将她抱了起来,道:“也罢。我正好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谈宝璐坐起身,还不知自己又逃过一劫,她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岑迦南从案几上取下一本册子,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谈宝璐双手接过,兴致盎然地翻了起来。 她从头翻到尾,发现这本册子里一个字都没写。只有最后一页落了一枚红印章。 谈宝璐日日帮岑迦南整理公文,所以认得这枚小章。 这是岑迦南密令的落款,加盖了此章,形同岑迦南指令。 谈宝璐更觉新奇,又往前重新翻了一遍。可她再三确认,前面仍是一个字都没有,便奇道:“这是什么密令?怎么我一个字都看不到?要涂上水?要用火烤?” 她听说有的密令是用一种特殊药水所拟,非由火烤水浇,不得显现。 “本来就没写。”岑迦南懒倦地从背后拥着她,将下颌搁在她的肩头。 “那这是?” 岑迦南淡声说:“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在小事上有难处,便去找侯鸣,若侯鸣摆不平,就去找徐玉。有侯鸣和徐玉这两人,只要你不造反,天下事能摆平十之八九。” 谈宝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岑迦南继续道:“若就是遇到了侯鸣和徐玉都摆不平的事,你便在这张纸上写你想要的东西,让徐玉以我的名义传下去即可。” 这算是伪造?作假? 谈宝璐忍不住戳了戳那印章,感叹道:“救命符呀……” 岑迦南道:“说过了,求我比求佛管用。” 谈宝璐噗嗤笑了一声,连忙将东西收好。 她见天色不早,便要想提灯回去。她刚起身,岑迦南便伸手拽她,说:“今晚留下。” 谈宝璐讷讷道:“不,不行的。”她声音越来越小,“成亲前不行。” 岑迦南说:“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晚最后一天。你今晚留一晚,明早天不亮我送你回去。” 岑迦南不顾谈宝璐答应,便如同常胜将军抱着她上了床。 谈宝璐倒在柔软的被褥里,被褥上还有被太阳晒过后的香气。马上就要分开,心中难免有些依依不舍。 她感觉岑迦南就贴在她的身后,像一块巨大的热源,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他的手臂环抱着她的小腹上,推起了她第三根肋骨,那一处的软被挤得堆了起来,像一堆快要融化的雪。她觉得又热又涨,还有一种酥麻的温暖在逐渐堆积。但岑迦南的手掌只停在了这里,耳边只有沉沉的呼吸声。 她闭了闭眼睛,不一时,便也沉沉睡去。 * 翌日清早,谈宝璐再醒来时。岑迦南已经送她回房,将那张保命用的纸放在了她的床头。 谈宝璐坐起身来,捧着这张纸,用手指将那枚小章子摸了又摸。 岑迦南真远行了。 希望这东西永远排不上用场。 一家人用早膳,这时侯鸣来了家里,还带了一箩筐的新鲜蔬菜,一些牛肉,“我算着上次送来的东西你们应该吃完了,所以又拿带了一些来。” 辛夫人忙说:“这怎么好意思又恼鸣爷费心?这么些牛肉,我们几个人怎么吃的完?鸣爷快拿回去吧!” 侯鸣笑着说:“小事儿。别说姑娘家不吃牛肉。牛肉就得多吃,吃了肉才有力气。而且,这不是还有一个臭小子么?” 谈杰被叫臭小子也不跟侯鸣计较,默不作声地收拾上学的书袋。 侯鸣放下牛肉和蔬菜,又看见院中池塘周围的栅栏断了一根,立马走了过去,挽起袖子。辛夫人忙道:“这怎么能让鸣爷动手?” 侯鸣三两下便从相邻的木条上截了一段多余的铁丝过来,用铁丝将断了的栅栏修好,他爽朗地大笑了一声,说:“就是抬个手的功夫。” 辛夫人忙吩咐小东:“去灶房端碗酸梅汤过来。” 小东连忙跑去了。 看着这一幕,谈宝璐忍不住偷笑。谈妮正在喂她的宝贝小猫头鹰吃麦皮,那小家伙一边啄麦皮,麦皮边掉了一地,两只已经长得非常肥美的小鸭子便嘎嘎地晃过来,头一伸,将地上掉的麦皮啄去了。 谈妮问:“姐姐笑什么呀?” 谈宝璐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问:“我们可能有一个新爹爹了。” 谈妮瞪圆了眼睛,“真的?” 谈宝璐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道:“现在还要保密。” “保密!”谈妮笑眯眯地捂住嘴,眼睛弯成了一道小月牙。 送谈妮和谈杰去了学堂,谈宝璐收到宫里来的旨意,惠妃请她进宫赏荷花。谈宝璐忙进宫去。 六月朔,御花园荷花池中,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满目粉莲花开正好,红碧相杂,琳琅满目。大片大片翠绿莲花叶之下,有飞鸟掠水啄惊虾,游鱼出水如银梭。 池塘旁设了一宴席,后宫几位妃嫔正在此处消暑。案几上有琉璃盏盛着薄冰,玉盘中铺着碎冰,放入鲜藕、菱角、桃仁、杏仁、莲子。案几上还摆放了荷花莲蓬,供贵人们观赏。 谈宝璐到后,惠妃笑吟吟地说:“人来齐了,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 破费破费了! 64763396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3-09-01 09:52:11 64763396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3-09-01 09:51:52 - 终于收藏四位数了! 这本真的好忐忑啊! 喜极而泣!
第70章 ◎舞剑◎ 惠妃徐敏儿摆宴只请了几位亲近的友人。 众人聚在一起就是吃吃冰冰凉凉的果实, 吟诵夏日诗文,更有兴致高昂的, 还及兴舞剑。 舞剑的女子是将门之后,曾同谈宝璐一起参加神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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