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尊在左右两边的女子脸上亲了一口,当他的目光越过女子们身上穿的薄纱,落到画上时,他蹙起了眉头。 拓跋尊长的很雄壮,饱满的额头,高高的眉骨,挺括的鼻梁,圆润而坚毅的下巴。他的神情却与长相不符,总是透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不屑来,还有一股子视他人如草芥的睥睨之气。 “把画拿过来!” “是,王上。”士兵起身正要上前,却是被一个女子拦住了。 “王上,看什么画啊,你看看妾嘛!”女子拉开薄纱,露出了里面的抹胸。半截饱满的胸部颤颤巍巍,一下子顶到了拓跋尊的胸膛上。 拓跋尊将女子一把挥开,他高大雄壮,力气很大,一瞬间,女子就跌飞在地上,像只被丢弃的布娃娃。 拓跋尊起身将画拿在怀中,他身边还有女子来勾连,他一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骨头嘎嘎作响。 女子们连忙都噤声跪地,不敢继续嬉戏。 随着拓跋尊松手,那被捏的女子连忙也跪在地上,身上忍不住瑟瑟发抖。 拓跋尊看着画,两条浓眉蹙在一起,这是风细细! 赫连真送来的画,画上画的居然是风细细! 想起那个美丽而聪明的女人,拓跋尊不禁气上心头,她假意屈服,曲意奉承,最后居然骗了他的一大批珠宝跑路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从小到大,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意志就是命令,他的喜好就是结果。 他喜欢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可是风细细却给他上了一课,居然有人是敢对他阳奉阴违的! 他曾经发誓,若是再抓到她,要让她生不如死!回忆往事时,他又有些想念她。她很美丽,他的这些歪瓜裂枣都比不上她。她天生又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总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比他更会玩,她听了妲己和纣王在酒池肉林嬉戏的故事,吵着想尝试,他便让人也做了一个;她听说夏姬曾经在摘星台上跳舞,便撒娇也要建一座高台;她喜欢珠宝珊瑚,他便经不住她的请求做了个椒房殿;她突发奇想,想听裂帛之声,他便搬来布库,任她随意挑拣。 不可否认,他曾喜欢风细细,喜欢到了心尖上。他曾许诺过,待他登上王位,便让她为后。 什么出身,什么身份,他通通不在意,他手握权柄,即将成为大姪国最尊贵的人,站在他身边的,那也必然是尊贵无匹的。 就算她曾经被他最讨厌的人宠幸过,他也毫不在意。 可是,她居然花言巧语,逃了! 死,必须得死! 拓跋尊甚至早就想过风细细的死法,他想将她的皮剥下来,做成人偶。不过想了一想,她那么美丽,他就有些舍不得了! 看着手中的画,拓跋尊咬的后槽牙嘎嘎作响,这个该死的赫连真,他居然又得到了风细细! 赫连真为什么还没死?他明明已经叫人抓了大蜘蛛去对付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能到边疆来兴风作浪。
第112章 整个天下,都会匍匐在他的足下! 他派出去的细作被杀了个干净,燕国军营里的事,他一点也不知道了。 最后他得到的消息是,赫连真毒发,快要不行了! 不行了就快点死啊? 赫连真一死,他拓跋氏就可以踏平北燕,然后挥兵南下,灭了大宁。大禹小国不足为惧,草原各部落也不过是散兵之勇。整个天下,都会匍匐在他的足下! “报!”帐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 “进来。” 士兵进来跪地禀道,“王上,赫连真亲自披挂上阵,他手下四员大将正在阵前叫骂呢!” 拓跋尊心中一畅,赫连真终于被他的激将法刺激到了?太好了,今天就要活捉他! 将画仍在地上后,他道,“给孤披挂!” 众女子连忙上来换衣,拿披挂。那副美人图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并无人敢捡拾。 大宁军营,军帐内。 慕容桥迅速的披挂好了,就要出大帐。陈俭和李不知死命拦住了他。 “王爷,三思啊!赫连真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就是想拿步姑娘来刺激您,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滚开!”慕容桥手持长鞭一鞭子就打到了陈俭身上,虽然身上披着厚厚的铠甲,陈俭还是被震的肉疼。 “王爷,救步姑娘之事,需得从长计议!” “混账,你们有办法吗?给本王滚开!” 看到赫连真命人送来的话,慕容桥差点气吐血。赫连真在折磨步细细,他怎么能忍! 陈俭跪地,“王爷,是卑职无能,让卑职随王爷冲锋陷阵吧!” “陈俭,本王就许你将功赎罪,救不回步细细,你就自裁谢罪吧!” “是!” 三方阵营,三军对峙。 步细细于燕国军队中,已经快被吓死了。 她被捆住了手脚,丢在一辆战车上。 赫连真是疯了,纯纯是个疯子。在赫连真披挂上阵之前,他叫进来一个士兵,一刀毙命之后,他让步细细拿碗去接士兵流出来的血。 步细细已经被吓蒙了,根本不敢动弹。赫连真便自己拿了碗,接了满满一碗人血,一饮而尽。 赫连真不仅自己喝了,让步细细也喝。步细细吓的崩溃大叫, 她想,大约风细细当时并不是装疯的,定是真的疯了。活活被赫连真吓疯的! 拓跋尊坐在高大的战马上,只见北燕军队是由大将公冶英所帅。 再寻赫连真身影,他被几个大将层层保护,正坐在一辆战车上,看起来苍白的像一个鬼魂。靠着椅背的样子,也像极了大病缠身的病死鬼! 很好,赫连真,就算是不在战场上取你首级,就你这个样子,也活不过三天了! 先前有细作传回来消息,赫连真病重,想将王位传给唯一的儿子。拓跋尊想起来都想笑,赫连真的儿子,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乳臭小儿! 赫连真不过是个卑微的支脉,不过是他胯下求生的可怜虫,他也配当王?也配成为一国之君? 拓跋尊思及此,冷哼一声,随即挥起手中长刀向燕军冲去。 几个大将见拓跋尊来势汹汹,随即护住赫连真频频后退。燕国大将公冶英却是十分勇猛的,他挥刀来迎拓跋尊。 两人使的都是长刀,恰巧是棋逢敌手。 拓跋尊虽然自幼顽劣,却喜好舞刀弄枪,且在这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平时就以圈养武士,摔打抗击以取乐。到了战场上,拓跋尊如鱼得水,纵横驰骋。 左右副将上来道,“王上,大宁军队杀过来了。” 拓跋尊斜睨着眼,全然不在意,“今天怕是要收获颇丰了,孤今日就先活捉了赫连真,再斩杀慕容桥!你们都给我听着,谁若斩杀了方槐悟和公冶英,赐侯!” 众将士一听这话,都群情激昂起来。 大姪国已经定国几百年了,阶层早已固化。若是想阶层跃升,封侯拜将,那么在战场上厮杀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毕竟,随着燕国的崛起,大姪国、大宁国、燕国又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仗打不打,什么时候打,打到什么程度,都是难以预料的。 如今,燕国的君主赫连真重病在身,这就是绝佳的入侵机会! 慕容桥冲杀到大姪国与燕国两军之中,看到赫连真全身披挂着,坐在一辆战车上。他的身边被四个大将围护着,在他脚下,还捆着一个女子。 是步细细! 步细细似乎看到了慕容桥,她连忙挣扎着起身,想看清局势。可是眼前,除了厮杀,就是流淌的鲜血。 步细细感到深深的绝望,在历史的洪流中,个体实在是太渺小了。她本以为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可以在这个朝代谋求一席之地,妥善终老。可是,被挟裹其中之后,她才发现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拓跋尊越杀越勇,当他看到赫连真所坐的战场上还躺着个女人时,他立即一眼认出了,那就是风细细!不管是风细细还是步细细,都是他的,他都要抢回来。 拓跋尊夹紧马腹,一马当先,手持大刀就冲入了燕兵之中。 与此同时,慕容桥、陈俭、李不知,都只有一个目的,救出步细细。 方槐悟觉得慕容桥疯了,不过一个女子,纵然绝色,也不至于为了她失了分寸。 不过方槐悟并不敢多说什么,他本是戍边大将,亲眼看见慕容桥把慕容柠捅死了。朝局诡谲云涌,四子夺权,方槐悟是持中立的态度的,如今被迫站了慕容桥。 既然如此,他只能一拼到底,助慕容桥拿下皇位了。 拓跋尊杀入燕国士兵当中,肆意砍杀,见四名大将护卫着赫连真,便大喊道,“赫连真已经病入膏肓了,降我大姪国者,赦死罪!” 大姪国军队听到这话,也都大喊起来,“赫连真已经病入膏肓了,降我大姪国者,赦死罪!” 与大姪国士兵高涨的情绪不同,几乎是一瞬间燕国士兵就节节败退了。 拓跋尊大喜,一边大喊着,“生擒赫连真!”一边夹紧马腹策马挥刀向着赫连真所乘的战车冲去。 见拓跋尊势不可挡,四名大将护卫着赫连真的大将纷纷后退,“快快快,保护王,后退,保护王!” “撤!” “保护王!” 四名大将慌了,“大宁国的人也杀来了!” “撤,快撤!” “慕容桥杀来了!” “快撤!” 四名大将护卫着赫连真仓皇往后撤退。 步细细口不能言,只能无声的流泪,她被赫连真灌了哑药。见拓跋尊和慕容桥都进到了战车跟前,步细细惊恐极了。 忽然,一队骑兵像是一堵墙一般将拓跋尊和慕容桥围了起来。 陈俭大喝一声,“王爷,上当了!” 慕容桥已经知道他上当了,却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纵马往赫连真奔去。
第113章 咱们怎么逃出去啊? “原来有埋伏!”拓跋尊大怒,“赫连真小儿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算计孤,受死吧!” 手中的大刀挥舞之间闪着朔朔寒光。 骑兵却在瞬息之间收紧起来,与此同时,每个骑兵手中都有一柄茅,一柄盾。盾渐渐压近,将拓跋尊围了起来。 在盾和茅的攻击下,拓跋尊很快受了伤,身上被刺了好几下。 大姪国士兵这才反应过来,都冲过来解救拓跋尊。 步细细眼睁睁看着慕容桥拍马到了赫连真的战车前,四个大将连忙将慕容桥围了起来。 赫连真看了一眼步细细,冷笑道,“我真是高估了拓跋尊,本来这四个大将是为他准备的,没想到他享受不到。”又用手中长剑指着慕容桥,“那个男人很爱你?” 步细细口不能言,只能瞪着赫连真,这一切都是局,赫连真根本没有中毒,也压根没有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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