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伺候的丫环、嬷嬷被一再拷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萧家遭受天谴”这种说法,本来随着萧辰华与何川行定亲慢慢压下去,等他们失踪,又 甚嚣尘上。 很多人都觉得,顺亲王世子是被萧家的天谴带累了,对他很同情。 但同情也没什么用。 世子还是找不回来。 谁知第三天夜里,新房上空忽然电闪雷鸣,惊雷阵阵。 南都城里凡是没睡着的人,都感受到了天威。 守在新房附近的几名侍卫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着世子和世子妃走进房里,他们刚要过去询问,就见二人被雷劈了! 劈得尸骨无存,像尘埃一样飞散,只余衣服首饰。 顺亲王派到江南的大管事李多福不敢相信,可那两套大红色的吉服,就摆在新房正中央! 这三日他来过新房无数次,一次也没看到吉服,显然是被他们穿走了。 屋顶也被雷霆贯穿,由不得他不信。 李多福瘫软在地,感觉自己这次要完。 世子丧命是其一,死法难堪是其二。 被雷劈了! ......什么样的人,才会被雷劈? 罪大恶极、上天不容之人! 尤其皇室,最为忌讳这些。 他真希望自己没有抢这趟“美差”,但没办法,时光无法倒流。 该禀报的也得禀报。 顺亲王看完江南的飞鸽传书,提起书桌上的茶碗砸个粉碎,很是后悔跟萧家联姻。 他是要当皇帝的人,怎能跟这种事情有牵扯? 其恼怒懊悔之情,竟然超过了丧子之痛。 李多福卑微请罪,说是世子遗骸被风吹散,只从新房附近的树叶、花瓣上收回了约莫一茶匙,兴许还混杂着世子妃的。 实在分不清。 李多福若在身前,顺亲王肯定亲手给他一剑。 让你服侍好世子,你就是这样服侍的? 但因李多福还在江南,顺亲王便也没怎么责怪,下了两道命令,一是弄清真相,二是压下此事。 弄清真相不用说,那是必须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三日他们去了哪里。 压下此事也在情理之中,谁愿受世人非议? 做为地头蛇的萧家也想压。 可这事儿太过惊悚怪异,此前从没发生过,因此审问侍卫时,诸位管事没想起来封锁消息。 后期再想封锁可就晚了。 毕竟那一晚的惊雷,大半个南都城的人都有听到。 各种稀奇古怪的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各地。 有人说,萧家作恶多端,这是遭了报应。 有人说,这桩婚事为上天所不喜,索性把两人收走了。 还有人说,萧辰华另有心上人,想跟心上人私奔,却被何川行追回来杀死,上天见她死得太惨,就降雷打死了何川行为她报仇。 最后这种说法,气得李多海怒火冲天,怀疑是萧家捏造的。 可怜的世子,死了也不能安息! 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授意手下将事情往“萧家遭天谴,世子被连累”上扯。 压下消息他是做不到了,但至少可以转移视线,让萧家顶缸。 萧家对天谴之说极为痛恨,谁提都生气,一时之间,双方竟然斗了起来,江南再次暗潮涌动。 但这一切都跟七杀没有关系。 她每日上课下课,勤奋用功,岁月静好。 起初,她也曾想过先灭萧家、顺亲王府,让萧辰华与何川行痛苦够了再杀他们。 后来发现意义不大。 因为这两个人心肠硬得很。 原身会为了家族覆灭悲痛万分,他们可未必。 事实就摆在眼前,萧家死了三个人,其中还包括萧辰华的亲爹,但她该干嘛干嘛,灵前哭得虽大声,内心并没太大的波动。 甚至还有点怨恨她爹死得不是时候,险些耽误她的好姻缘。 何川行就更不用说了。 小时候被湖匪掳走那件事,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让他对爹娘失望透顶。 他恨他爹宠爱侧妃姨娘,又生下其他庶子,将他置于险境。 他也恨他娘没本事,俘获不了他爹的心,掌控不了顺亲王府后院,保护不了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从那时起,他就意识到爹娘靠不住,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顺亲王府满门死在他眼前,估计他也不会太伤心。 既如此,七杀也就不讲究先后顺序了。 毕竟,原身的愿望是在他们感情最深时嘎之,那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么? 要是过几天他们不怎么爱了怎么办? 她是个有原则的剑修,绝不违背原身的心愿。 如今他们已入黄泉,接下来就轮到两府给他们陪葬了。 七杀边走边想着计划,一名书童跑来叫道,“郑巍,裴先生有请!”
1665 大儒师(50) 等着七杀的不仅裴沧海一人,还有白竹青。 裴沧海很和蔼,招呼七杀喝茶吃点心,又邀她下棋。 白竹青什么都不说,就盯着她。 001抚摸着自己胖乎乎的胳膊,夸张地道:“这老头要干嘛,目光冷飕飕的,本系统都被他看毛了!” 七杀:“他看的是我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 001:“不要计较那些细节,咱俩早就是命运共同体了!” 七杀:“打住,恶心。” 裴沧海棋艺很高,她不让001帮忙计算,这一局很快就输了。 “先生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学生甘拜下风。” 裴沧海:“......郑小友,你别这么说,我当不起。” 明知她指的是棋艺,他也听得心虚。 这位,可是超越了大儒师之境的人。 七杀:“这有什么当不起的,好就是好!” 裴沧海又谦虚几句,两人你来我往,说的都是客气话。 “咳咳!” 白竹青直着嗓子大声咳嗽。 开门见山不好么,为何非要拐弯抹角? 七杀:“白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白竹青不讲,以目光催促裴沧海。 ——他已经在郑巍面前说了太多蠢话,眼下不想再卖蠢,只能指望老裴。 裴沧海示意他稍安勿躁,笑道:“郑小友,我们是想确认一下,萧辰华、何川行不是你杀的罢?” 七杀:“是。” 裴沧海:“......可那三日,你都在书院里!”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但她没有离开书院一步。 说到这个,七杀有点得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会儿没有酒也没有月,只幻化出两个淡淡的影子。 但这已足够让裴沧海、白竹青感觉到震撼了。 裴沧海:“......你能幻化出两个?!” 他用尽儒家之力,也只能幻化出一个。 白竹青:“......维持了三日?” 那得耗费多少儒家之力啊! 七杀:“是啊,一个在书院念书,一个追萧辰华,一个追何川行。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这个技能,都快赶上老子一气化三清了,她很喜欢。 裴沧海:“......你不用跟我们说细节。” 她这话细思极恐。 什么叫“无论他们怎么跑”,难道,那三日他们都在逃跑? 但他们怎么可能从她手底下逃脱? 所以,那就是个猫玩老鼠的游戏。 每次他们以为逃跑成功,都会被她拦住。 就这样慢慢从惊慌到恐惧,再从恐惧到绝望,直至天打雷劈。 ——种种细节,他不想知道。 七杀见裴沧海脸色欠佳,歉然道:“吓着你了么?抱歉!” 怪她忽然有了分享欲。 主要是那两人逃跑得很刺激,像场恐怖电影,表情、动作、台词都十分到位,只有她一个人欣赏未免可惜。 裴沧海摇摇手,“没吓着,我没这么胆小。” 最多心里有点不适感。 她看起来娇憨柔弱,做事却这般,这般别出心裁,反差太大,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顿了下,道:“你为何告知我们真相?” 七杀:“你们问了呀。” 裴沧海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我们问你就说?” 这个傻姑娘! 秘密一说出去,就不再是秘密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懂? 七杀认真地道:“别人问,我可能不说。但你们问,我一定说。” 裴沧海动容,“为何?” 白竹青也专心听着。 七杀:“因为你们是好人,不会害我。” 001补充道:“若是害了,就送你们去见孔圣人,呵呵!” 白竹青:“......你杀他们,是否有着充分的理由?” 他们当然是好人,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 七杀:“没错!他们必须死!” 白竹青跟裴沧海对视一眼,“好,我们相信你,也不问你理由是什么,这是你的私事。” 七杀:“多谢体谅。” 虽然不体谅也没什么,但体谅了,就让她感受到一份尊重。 而且这隔世的仇恨,也不太好解释。 白竹青:“以后,不会再杀人了罢?” 他也渐渐回过味来,郑巍最想杀的就是萧辰华、何川行,之前杀萧家那三人,或许是为了让萧辰华无人依靠。 其实她可以直接杀的,那三人又挡不住她。 七杀:“还要再灭顺亲王府、萧府。” “......什么?”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说出让人惊骇的话。 裴沧海和白竹青神情大变。 杀萧辰华、何川行,以及萧家一部分人,他们可以不管。 但灭顺亲王府和萧府,这事儿太大了,影响天下格局,不管不行。 况且,她敢灭顺亲王府,就说明她对朝廷没有什么敬畏。 虽然他们对朝廷敬畏也不多,却会尽力维护朝野安稳,她若与朝廷作对,就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裴沧海严肃道,“郑小友,收手罢!你若执意灭那两家,我们会阻止你!” 就算打不过,也必须打! 七杀微笑,“不,你们会帮我。” 裴沧海:“......为何?” 七杀:“因为,顺亲王要谋朝篡位,萧家就是他的党羽!” 她想来想去,还是给两家安排了满门抄斩的结局。 那一世郑家走过的路,该他们走了。 而且他们冤枉了郑家,她可没冤枉他们。
1666 大儒师(51) 顺亲王要谋朝篡位?! 裴沧海惊得半天才道,“空口无凭!” 当年,顺亲王何宜江确实有争位之念,只是帝后都属意长子,将他早早打发出宫。 封号为“顺”,便是提醒他恭顺长兄。 这么些年下来,他安分守己,沉迷于酒色之中,不涉朝政。 皇帝想委他要职,都被他以无趣为由推拒。 还闹出好些风流韵事,被大臣们告到皇帝面前。 皇帝当然护着自家兄弟。 说句实话,兄弟名声越差,他越高兴。 难不成,顺亲王往日是在自污,好让皇帝不再戒备他? 七杀:“我有证据,今晚就能送到御前。” 白竹青:“......你还有同伴?” 七杀:“没有。” 白竹青奇道:“那你眼下人在江南,怎么送证据?” 此地离京城可不近,足有两千多里! 裴沧海扶额,“你别说话了,安静呆着,好么?” 让人一夜到达京城的诗句,难以计数。 若由旁人施展,或许儒家之力不够。 但郑巍的儒家之力深不可测,别说一夜到达京城,再从京城回来都赶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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