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而尖锐的声音划开夜空。
第68章 ◎秘密解开◎ 她箭步冲到房门口, 拉开门。 青竹红竹等近卫,护在房门口,抵挡住刺客。院中惊醒的僧尼们刚探出头就被割断了脖子, 头颅在地上翻滚,鲜血成了花卉的养料。 安宁的寺庙成了人间炼狱。 借着幽暗的灯光扫过,黑衣人有数百之多,黑暗中刀兵相接,发出刺目的电火光,她们身手狠辣,见血封喉, 她带来的七八人至多抵挡半柱香。 她心猛然沉到最低点,双目如电,对着僧房僧侣,大声道:“师傅们速速逃命去。”几个月以来的平静, 令她放松了警惕。以为乔庄出行, 不会令人发觉, 未曾想陷入了险境。 随之而来, 便是黑衣人如厉鬼般的声音,她道:“不要放过一人离开,以免通风报信!” 屠寺,她们要屠寺!!! 季语白双目充血,抽出刀上前拼杀,以一敌四,刀光在眼前不停闪过, 寒光映在脸上!她出现后, 黑衣人似乎找到了攻击的对方, 如过江之鲫纷涌而来, 朝着她或劈或砍。 左方刺来一把刀,音爆在耳旁尖啸,眨眼间就要削掉她的脑袋。 她心中发凉,急速退后一步,堪堪避过。 谁料身后,再此飞来一把刀,刺向胸口。她眼眸睁大,瞳孔缩小,看着刀离她只有一根头发丝厚。 “咔嚓”白灵从旁挥开刺客的刀,转头焦急道:“摄政王快走,我们抵挡不了多久。” 青竹、红竹一边拼杀,一边请求:“求摄政王快带殿下一同离开这里。”微弱的灯光下,脸上投出斑驳的黑影,如有千万只鬼手在狞笑。 季语白驳道:“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怎么能留你们在这里面对危险。” 府中的侍从们,眼光闪动:“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灵眼珠子都在跳:“摄政王求您快些离开。” 青竹挥刀砍掉一个黑衣人脑袋,抽出功夫焦急万分道:“别墨迹了!现在不是讲情义的时候了,即便您被她们杀害,这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红竹一脚踹开一个刺客,背着季语白带着泣音道:“您带着殿下离开,若我们···记得为我们报仇!” 这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最残酷的选择。 敌众我寡,或许她带出的七八人都将折在这里。 心紧得无法呼吸。 她迅速收拾起心情,声音如冰如铁:“我离开半柱香后,你们便不要抵挡,自行逃命。” 白灵等人道:“是。” 这声是,也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 然而这是季语白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现在是晚上,山林里黑暗如墨,她们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一旦四散遁入山林,黑衣人也无法及时寻找,或许能保这些人一命吧。 “众人听命,别让季语白逃了。主子说,取季语白首级者连升三级,黄金万两!”一个声音从黑衣人中冒出来,像是狼群中的狼王的指令,这些恶狼们纷纷朝着季语白投上来,贪婪的目光。 伴随着刺客的话,季语白用力推开房门,宫玉桑穿着整齐,满头青丝用发簪简单挽住,如浴血的幽兰,季语白说:“走!” “抱紧。”她携着宫玉桑的腰,以身体做盾牌,朝着窗户撞去。 砰,窗户应声而碎。 窗外是一片山林,林子里有座秋千。秋千依旧安静呆在林子里,而人早已惊飞如鸟雀。 季语白抱着宫玉桑地上滚了两圈,迅速起身拉着他往山林中跑去,耳旁风声呼啸。 对方有备而来,下山的路恐怕早已被埋伏,她只好随便择了一条路离开,四周的树枝霹雳吧啦的抽打在身上。 她拉着宫玉桑走在身后,尽力护着宫玉桑不受枝条的侵扰。 身后的黑衣人追赶发出噼啪声,像是恶魔的低语。季语白只顾带着宫玉桑逃命,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也不知道逃跑了多久,身后的追赶声,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她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身后的宫玉桑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一步都走不动。 身旁是一座万丈悬崖。 这样下去,她们被捉到只是早晚得问题。 该怎么才能甩掉黑衣人? 她心急如焚,脑子乱成一锅粥! 胸口一枚沁凉的玉令她脑海划过一丝清凉,青衣令! 与此同时,一道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的射向宫玉桑。季语白看不清箭矢,但能听到声音。心狠狠抽搐,将宫玉桑拉开。 噗嗤,箭矢没入皮肉。 季语白感觉到左肩被箭头一点点的撕开,剧痛席卷全身,冷汗从后背爬出来,她脚步踉跄的往后倒去。坠入又陡又翘差不多笔直的悬崖。 “鱼鱼!”宫玉桑失声大叫,伸手去捞季语白,身体随着一同坠落悬崖。 耳旁风声还有人声同时传入。 黑衣人如鬼怪纠缠的声音,说:“下去找。” 季语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牙关狠狠咬断,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志,拉住宫玉桑往怀中摁,希望能护住宫玉桑活下来。 “哗啦。”季语白抱着宫玉桑没入水中,冰凉刺骨的河水减缓了两人降落的冲力,让她们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同时,也由于河水太深,季语白毫无防备的呛了水,半昏了过去。 在水中辗转良久,迷糊中,她感到有谁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拖出水面,又拉又拽的往河岸走。然而,他似乎脱了力气,拉不动季语白,两人僵持在小腿高的地方,挪动不了。 宫玉桑急的直哭,浸泡在水中,双手拖住季语白的头,不让她掉落水中。 等恢复些力气,宫玉桑那人又开始拖拽她,一寸一寸的挪。 累极了就休息,休息好了继续拖拉。 花了半日的功夫,宫玉桑终于将季语白拖上岸。两人身上湿漉漉,早春的气温很低,宫玉桑冷得只打哆嗦,他拉开季语白肩头的衣裳,拔掉箭头。 接着冰冷的唇覆在伤口上,有什么东西从季语白身体里被吸出,宫玉桑反复几次,将箭头里的毒血吸出来。接着用手指摁住伤口,用湿布条包住伤口。 不知是不是宫玉桑吸毒的动作有用,个把时辰后,季语白悠悠转醒,她疲惫睁开眼睛。黑暗中,她也看不清楚人,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躺在宫玉桑怀中,伸出手:“桑桑。” 宫玉桑又哭又喜,握住季语白的手,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说完这话就只剩下哭了。 “你听我说!”季语白浑身都很冷,胸口的那团冰冷的玉,刺得她更冷。 “听着。” 她定定心神对着宫玉桑道:“黑衣人她们下来悬崖了,你快些离开这里,莫要被找到了。” 宫玉桑声音停顿,接着愤怒非常站起身:“你让我丢下你离开!?” 季语白完全躺在地上,解释:“是叫你下山搬救兵!” 宫玉桑情绪很激动,带着哭音:“你少骗我!等救兵来了,你早没命了!” 季语白耐心道:“你留在这里也无用,不会功夫,不熟路线。她们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死了,她们便会罢手!” 说完这句话,她又补充道:“季优才出生一个多月,不能没了母亲,又没有父亲。你奔命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轻松不少。 宫玉桑言辞锋利:“绝对不可能!” 季语白温声哄道:“听话。” 宫玉桑后退几步,蹲在地上,抱着双腿,仰着头对着季语白刁蛮哭道:“你要执意赶我走,我就溺死在河水里。” 季语白无奈叹气,又含着无尽的宠溺:“你怎么这般不讲理。” 接着玩笑道:“往常听闻上京城的名门公子皆以大皇子为德,看来传言误人。” 宫玉桑嘴角弯起来,知道季语白是同意他留下了。 季语白挣扎想起身,奈何她的力气还不如一个稚童,只好对宫玉桑说道:“你过来将我胸口的玉拿出来。” 宫玉桑走上前,俯身捏起季语白胸口的玉,手指在上面摩挲两下,疑惑道:“这是那块失了眼睛的虎玉!这个时候拿它出来做什么?不会是祈求护身玉保佑吧!” 当时季语白为了骗过宫玉桑捏造了谎言,说青衣令是家里向高僧求得护身符,以平息季府多年征战的杀孽用,保护子孙。 季语白闻言觉得自己当时编造谎言不厚道,轻声笑了起来,一笑伤口就痛,她一遍抽气一遍道:“不···不是。你割破我的手指滴上三滴血放在虎眼中。” 宫玉桑非常疑惑,有些不忍道:“我的血不行吗?” 季语白道:“只有季家的血脉能用。” 宫玉桑拉起季语白的手指,用刀刃碰开指尖,捏出三滴血藉着昏暗的光线,落在虎眼中。 忽然,虎眼中浮现出幽蓝的光华,血滴成了虎眼,虎纹活过来悬空变成了一直睥睨百兽的森林指望,发出三声震慑的咆哮声。 光华内映着宫玉桑匪夷所思的脸,他眼睛都呆直了问:“这是什么?” 季语白言简意赅:“青衣令。” 不多时,悬空的老虎身体里发出牛师傅睡得迷糊的声音:“摄政王?” 季语白听到牛师傅的声音,心中激荡起来:“是我,我与殿下被刺客袭击,速速来相救。” 牛师傅嘟哝道:“啥?你说什么东西!” 一头冷水照着季语白的头顶泼下来,透心凉。 牛师傅,为什么是牛师傅? 她耳背呀!
第69章 ◎被捉◎ “季小公爷?哦, 不,摄政王,是您吗?” 虎纹中再次传来声音, 犹如天籁。 季语白感觉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又不记得在哪听过:“您是?” “嗨,我是阳城永安当铺里的掌柜。您把青衣令当给我过,忘了吗?”那边人显然也是睡得迷糊,声音中还打了个哈欠。 季语白恍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大半夜您有何事?”掌柜问。 季语白脸色微凛,失望道:“我在上京城灵慧寺遇到刺客。”阳城太远了, 即便能通过青衣令感应到她的位置,等她来救,尸体都凉了。 “什么!”另一个不认识的声音响起。 “何人如此大胆!我马上就来。” “我家离灵慧寺不远,您在原地等着。” 虎纹中一下子响起了十来个声音, 青衣令最先感应的人级别就越高, 牛师傅青衣令总统领, 接着是副统领, 卫长等等。 虎纹中的光芒慢慢淡下去,直至消失,宫玉桑久久没回神。 他讷讷道:“我曾听母皇提过青衣令,她说得青衣令秘密者可掌控平阳公府。这个就是青衣令的秘密吗?” 然而,他很想不通,知道血液与青衣令的秘密也无法掌控平阳公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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