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快速跑出祠堂,只看到季语白的背影,气的差点仰倒:“季!语!白!!!你等着,我叫你母亲好好教育你! ” 季语白离开平阳公府,路上见到金容骑着马正往平阳公府走,她站在屋顶上,唤了声:“金统领,你找我吗?” 金容勒住马头,四周张望:“咦,我怎么听到摄政王的声音了?” 季语白忍不住眼尾勾出一抹笑意:“我在上面。” 金容抬头,惊道:“摄政王 ,您这是干嘛呀?” 季语白面不改色道:“看风景。”目光远望落在平阳公府外的马车上,青竹和红竹扶着宫玉桑正在上马车,心中有了计较:“你是要找我么?” 金容道:“正是。”她转头看眼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的百姓,顾忌道:“是关于食人巨鱼的事,只是···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详谈吧。” 季语白扬扬手:“明日我到你府上来找你!” 金容迟疑后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幕后黑手要浮现啦
第67章 ◎刺杀◎ 春日融融, 落叶的树梢冒出了绿芽,长绿树木叶子更为苍翠,马车行驶在林间山道中。 季语白阳伏在宫玉桑的腿上, 窗帘撩开扣住,阳光透过树缝撒进车厢,斑驳光点在她脸上跳跃。宫玉桑背靠着枕头,撑着脸颊,目光柔柔的跟着斑驳的光点一同落在季语白脸上。 岁月静好,夫复何求。 灵慧寺是上京城东郊一座中型寺庙,它不如感恩寺那么有名气是皇家必去之地, 但也有自家的特色。灵慧寺的方丈无尘师傅,酷爱花草,时常向香客讨要花草种子。 渐渐,寺庙里的奇花异草比勋贵人家春日斗草时的所用的花草还多, 形成了灵慧寺独有的风景。 季语白与宫玉桑乔庄出来, 打扮得如寻常贵族夫妻一般, 在寺庙中游玩, 漂亮的花草目不暇接的往眼睛中走。 “花音子!你怎么又摘十八学士了!你说你都第几次了?”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十八学士乃是一种著名的茶花,极难培育。 季语白与宫玉桑对视一眼,悄悄的退到一旁。 “我喜欢它们呀?”一个童稚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大家都喜欢,都像你这样,无尘师傅种的花不全没了。”那声音愤怒中又耐心解释了一下。 “我只摘了一朵。”花音子哼着鼻音还委屈上了。 “一朵?半朵都不成!”大概是觉得花音子冥顽不灵,那声音有些烦躁了:“你自去戒律堂领罚。” “我没错!”花音子哼哼道。 “?”那声音急了:“摘花没错, 那谁有错, 我有错么?几年前无尘师傅将你捡了回来, 好好养育着, 你不思恩图报,还破坏无尘师傅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十八学士。” “它长得那么好看,诱我采摘,是十八学士的错。”花音子不服气说道。 那声音气了个仰倒,连说三次:“行,行,行。我叫无尘师傅过来评理。” 这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如千年古钟缓缓的流淌开来:“思凡,你悟了吗?” 无尘师傅说到便到了。 思凡嘟囔几句:“您就是偏袒着她?” 无尘师傅被顶了嘴也不生气,她淡淡然然说着,声音如流水一般潺潺流动:“世人喜争,但凡是东西总会想占为己有, 大到权力、财富、美人,小到一块石子、铜板、妓子。 越是好的东西越是争得头破血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你看古往今来,多少人死在争王的路上,又有多少人前赴后继继续在争王的路上。” 思凡不解:“这跟花音子摘花有什么关系啊?” 无尘师傅:“如果花音子今日摘的是院中一根杂草,恐怕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吧。同样,花音子她对院中的杂草,看都不看一眼,只摘了十八学士。十八学士是名贵的花,它本身无罪,可我们身为人给它各种美好的寓意和价值,令它变成了一种名花却是一种罪。” 思凡头都弄大了:“难道是我有罪么?” 无尘师傅道:“你失了平常心如何修禅。你便将十八学士看成一株杂草被花音子采走了,你还觉得生气吗?” 思凡想了想:“不气,可是···” 无尘师傅和蔼笑道:“回去念六祖坛经吧。” 思凡摸不着头脑:“哦。” 花音子吐出舌头发出:“略略略”得意的声音。 思凡离开后,无尘师傅对着花音子道:“花音子过来。” 花音子犹豫一下跑过去,抱住无尘师傅的大腿,撒娇:“师傅。” 无尘师傅摸摸花音子的头顶:“十八学士开在枝头可开放半个月,而你将十八学士摘下来,它只能存活三天就会凋谢,占有它,杀死它,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花音子有些难过:“那我重新将它挂在枝头,它还能活么?” “不能。”无尘师傅又道:“我许你这段时间好生照料着它。” 花音子开心问:“那我可以将它搬回房子吗?” 无尘师傅道:“可以。但是,你仔细想想,它开在院子里,可供众人欣赏它的美,一个月后花期结束,每一个人都能存一份它美丽记忆,少说也能存上三百份美丽记忆。 开在你房中,只供你一人欣赏,只能存下一份美丽的记忆。” 花音子毫不犹豫道:“我要留它在院子里。” 无尘师傅笑着道:“好,这颗花树交给你了,快去准备些肥料给它撒撒吧。” 花音子蹦蹦跳跳的走远了,无尘师傅朝着季语白的方向行了一礼:“贵人有礼。” 季语白坦荡走出来,朝着无尘师傅行礼。这位师傅的境界之高,令人叹服。 她听了无尘师傅的话,心中亦有所感悟。 就比如说权势,至高的皇权多少人眼睛盯在那里,董相为此殒命,害了全族。还有跟着她一同反叛的官员将士,殒命受难的更是不计其数。 权势它无罪,有罪的是那些削尖脑袋不择手段获得权势的人。 权势无对错,得看拥有的人如何对待它。她可以用她广施恩惠,制定利农,利民、利商政策指令,福泽万民。 也可以,公器私用,疯狂的敛财,疯狂的享乐,疯狂的杀戮,为祸苍生,福泽一人。 季语白猜测,无尘师傅应当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刚那段话,看似对思凡与花音子说的,其实是对她说的。只是,来这里她带的人不多,也并未透露身份,可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无尘师傅给看出来了。 伪装程度不够。 “无尘师傅。” 无尘师傅邀她与宫玉桑进禅房喝茶。 禅房干净整洁,清幽的檀香味缓缓滋润鼻腔,榻上绣着五彩佛云,特别好看。 季语白在禅房待了两个时辰才出来,无尘师傅懂得特别多,字字珠玑,偶尔一两句话带着禅机令季语白倍感受用,两人一见如故,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在寺庙里用过斋饭,季语白携着宫玉桑去院外游玩。 早春的空气透着一股子清新味,留在鼻腔里特别舒适。 林子里有座大秋千,季语白与宫玉桑坐在秋千上,相互依偎着,感受阳光撒在身上的温暖。 宫玉桑感慨道:“真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 季语白舒适放松,懒洋洋的问:“为啥呀?” 宫玉桑垂下眼睛道:“总感觉,你是蝴蝶而我是花,你可以随时飞走,而我只能在原地等你回头。”随即笑起来:“时间若停留在此刻,你就会永永远远的陪着我了。” 季语白眼角弯起来:“你想独占我呀?” 宫玉桑脸绯红了一点,有些难为情:“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的时间,希望与你时时刻刻,朝朝暮暮都在一起。可惜,你的时间要分给朝臣、百姓,千千万万的人。” 他心中有些后悔,当时殿中改诏书的事。 若当摄政王的是云王,季语白还是襄王,是不是就可以有更多时间陪伴他了。 木已成舟,事成定局。 “无尘师傅劝花音子的话,你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呀。”季语白打趣说道。 “骗小孩的把戏,我才不信这些。”宫玉桑心道,凭她扯些什么,我只知道,想独占你,不与任何人分享。 “得亏我厉害。否则,是不是要被你囚禁起来了?”季语白没放心上,笑话起宫玉桑。 宫玉桑眼中微微愣住,陷入沉思。 季语白见状笑起来:“不会吧,你真想把我囚禁么?” 宫玉桑搭耸下肩膀,显得特别失望:“可惜,办不到。” !? 季语白: - 夜幕渐渐落下,天边飞起几抹红霞。 上山路远,今日留宿灵慧寺,明日清早下山。 早春山间冷,到了晚上客房温度更低。 季语白只脱了外袍就睡了,宫玉桑体质不好,身上发凉。季语白将他紧紧拢在怀里,把身上的热气传导给宫玉桑。 “暖和吗?”季语白问。 “嗯,再抱紧些。” “还紧!?再紧些肋骨都给你勒断了!”季语白怀疑道。 “哪那么容易断,又不是纸糊的人。”宫玉桑吃吃的笑。 勾的季语白心里直痒痒。 念头刚起来,就给掐断了。 佛堂里面,不可宣淫。 “等秋天时候,季优八月大,我们带上母亲父亲一同来这里游玩。”季语白畅想起来。 “母亲不是辞官了吗?她是打算留京还是回老家啊!”季国公已经辞官不再担任任何职务,日日窝家里头与季父一起伺候小季优,其乐融融。 “听母亲的意思,季优还小换个地方恐水土不服,会在上京城留个两三年,再回老家。”季语白说道,接着她想到一件事,颇有些气愤:“母亲说,回去的时候要把季优带走。” “那不正正好?”宫玉桑道:“我们就有更多时间相处了。” “孩子与母亲分开,以后感情会生疏的。季优是我们的孩子,我自然希望与她之间感情深厚的。”季语白解释。 “鱼鱼这般喜欢季优么?她是不是比我重要?”宫玉桑声音闷闷的。 “不是吧,你连自家孩子的醋都吃呀?”季语白伸出手,捏捏他的脸蛋,滑溜溜柔柔的摸起来像棉花糖。 “没有吃醋!”宫玉桑非常肯定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寺庙的原因,季语白身心都很放松,忍不住笑起来:“好好好。” “砰砰砰!”外面响起刀兵相接的异响,撕开寺庙的安宁! 季语白身体一顿,心飞快提到嗓子眼,飞快跳下床,披上衣裳,凝重道:“你在这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刺客!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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