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其他宫人是羡慕,那宫女琉璃就是羡慕嫉妒恨,皇上英明神武、俊郎不凡,这样的相貌,又是皇帝,本该三宫六院,好不快活,偏偏他就只愿意守着皇后过日子。 正常来说,这后宫之人,乃至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皇后娘娘有孕,皇上刚登基没有嫔位,为了解决床第之事,皇上也可收用宫女,可他没有。 琉璃嫉妒极了,皇后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皇上这样看重。 宫人不甘的心思,床帏后相拥的两人目前一概不知。 赵承嗣从背后揽住她,左手环着她的脖颈,右手放在略微凸起的肚子上。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一个时辰后,赵承嗣醒了,季念柔还在睡。他轻声起床,也没有唤人,就径直穿上衣服,临走前轻吻了一下季念柔的脸庞。 赵承嗣走出外间看到了琉璃,琉璃喜出望外,娇俏地说:“陛下,您醒了?怎么不唤奴婢伺候。” 赵承嗣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小点声,皇后还在睡,吵醒了皇后,唯你是问。” 琉璃的一腔热情被赵承嗣冰冷的语气浇灭,不情不愿地回“是。” 赵承嗣到了承乾殿。 “福贵” “在” “刚刚那个宫女不必留在御前伺候了,打发掉!” “是” 福贵在心里暗笑那宫女的愚蠢,皇上身份尊贵,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却偏偏对皇后娘娘情有独钟,更何况皇后娘娘还怀着龙嗣呢,皇上又怎么会去临幸其他人。 偏这个傻宫女还眼巴巴地向上凑,真是不知死活,这不,都不用皇后娘娘出手,皇上就已经把她解决了。 福贵退下去找到那个宫女,“琉璃,你以后不用在御前伺候了,去浣衣局当差吧。” 琉璃的眼色白了又白,“福公公,这是为何,奴婢没有做错事啊” “为何,怪就怪在你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快走吧,别在这大呼小叫,扰了娘娘清静。” 琉璃含泪跑了出去,一股气跑到没人的角落,泪如雨下。手狠狠攥成了拳头,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到达了极致。
第19章 架空丞相 季念柔醒了后听说皇上打发了一个宫女,略一思索就知道发生何事。她有些无奈,她知道的,赵承嗣身为至尊,以后这种自荐枕席的事绝对少不了。 但是她相信赵承嗣,相信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他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一定会做到的,君无戏言。 正想着,润叶带着一个礼部的女官过来,“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大人是来量体裁衣的?” “正是。” 一番寒喧过后,女官便上前为季念柔量尺寸,边量边讨好地说: “皇上当真是爱重娘娘,皇上特意吩咐了,您的凤袍与皇上的龙袍一样用明黄色的朝天锦呢。从古至今,从无这样的先例。” 季念柔有些惊讶,“是吗。”她知道这是赵承嗣的一番情深,她自不会煞风景的拒绝。 女官量到腰腹时小心翼翼的,避免冲撞龙嗣。若是龙嗣有何闪失,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用朝天锦也好,娘娘如今身子重,朝天锦轻柔,娘娘在大典当天不至于很累。”女官一个劲儿地讨好季念柔。 “嗯,你说得对。” …… 承乾殿内。 皇帝边看奏折,边听礼部尚书大典当天的流程。 “陛下你先在天坛举行祭天仪式,然后皇后娘娘乘鸾驾自正门玄武门进入天坛下面,而后娘娘在女使的搀扶下缓缓登上天坛,来到您面前,一起接受百官朝驾。” 赵承嗣的眼光有些停顿,而后看向他,神色莫名。 礼部尚书被吓得一哆嗦,上午那件事他还记忆犹新呢,险些乌纱帽就不保了。他试探性的开口: “陛下可是觉得这样不妥?” “照你的意思,你是要让朕的皇后独自一人一步一个台阶走那么长的路,而朕就站在天坛上看着?皇后还怀着朕的孩子呢!” “陛下恕罪,是臣考虑不周,一切听从陛下圣断。” “既如此,那朕和皇后一同乘御辇自玄武门入,携手登上天坛祭天,而后接受百官朝贺。” “陛下圣明。” 于礼不合又怎样呢,只要皇上开心就好,反正皇上为了皇后破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朝臣也该见怪不怪了。 钦天监已经给出了良辰吉日,就在一月之后了,礼部和绣娘日夜赶工,力把大典呈现得最完美,在帝后面前留个好印象。 在大典紧锣密鼓地筹备之时,在朝会上,倒也没人提出选秀一事,皇后圣眷正浓,登基大典和封后典礼还没举行,这时提前选秀无疑是平白招惹新帝。 这帮朝臣可都是鬼灵精。 近日来,皇帝接连单独召见季天骄季侯,还给了兵部尚书这样握有实权的职位。 又提拔了寒门子弟林子昂为御史大夫,显然这是新帝的心腹。 文有林子昂,武有季天骄。季丞相好似被架空了一般。 季丞相为外室和庶女,宠妾灭妻,与嫡出子女不和由来已久,此时他尴尬的处境也算是报应。 他现在该是追悔莫及,但一切都晚了。
第20章 共赴白首 很快就到了大典当天,赵承嗣和季念柔早早就起来了,两人分别换上了龙袍和凤袍。 当初凤袍在腰腹处特意做宽了一点,一月过去了,季念柔的肚子大了些,穿着正好合适。 这是季念柔头一次穿明黄色的凤袍,当真是光彩夺目。 赵承嗣看着眼前美丽又带着娇娘韵味的妻,眼里心里都充满了爱意与自豪。柔儿就该这样,华贵雍容,受万民景仰。 两人坐上御辇,御辇缓缓起步,随行的人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人,皇后还怀着皇嗣,皇后若出了,皇上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 御辇所到之处,宫人跪身俯身,未能窥见天颜,只能看到明黄的龙服凤袍交叠在一起,难舍难分。 两人到了天坛下,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台阶。 赵承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我陪你一起,不会让你受累的。” “嗯”季念柔笑着回道。 两人在百官的注视下缓缓步上台阶,这条路很长,长到令人望而生畏。但两人很坚定,坚定到可以克服一切艰难险阻。 终于走到天坛,帝后从礼官手中接过香烛,礼官一番祝词后,便轮到了赵承嗣祈言。 “皇天在上,今有赵家子孙赵承嗣登基为帝,年号昭武。朕携昭贤皇后赵氏季念柔祷告上苍,愿上苍庇佑本朝国运昌隆,子民富足,风调雨顺。 保佑朕与皇后恩爱非常,子嗣绵延,共赴白首。” 下头的百官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这是可以说的?这是在祭天啊…… 礼部尚书却在众臣中镇定自若,因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祭天结束,帝后转过身来,面向众臣。 伴随着礼官一声绵长的“跪~~” 百官行跪拜大礼,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承嗣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卿平身” 随后转过头,一脸笑意的对季念柔说:“柔儿,我可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向上苍祈祷你我要共赴白首了呢,你可不能丢下我独自一人。” 上一世的结局他实在是害怕,若柔儿不在这世上了,那他存在的意义也就找不到了。 季念柔双手握住他,笑着回应:“那就说好了,共赴白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会爱你。”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大典结束后,赵承嗣和季念柔就登上御辇,回了凤栖宫休息,只需晚上出席宫宴。 宫宴依照惯例,在宴遇殿举行。 赵承嗣怕季念柔累着,胎儿出什么问题,就早早就让李太医在凤栖宫候着了。 两人脱下礼服,换上了常服。帝后常服竟是同色系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赵承嗣的手笔。 季念柔娇嗔地瞪了一声,赵承嗣愉悦地大笑一声,揽过她放在膝上让李太医诊脉。 今天大典一结束,就打破史上只有皇帝能着明黄色的规矩,此后,赵承嗣让人又给季念柔准备了很多明黄的宫装,常服。 季念柔之后时常穿着明黄色衣裳出现在各种场合,全国上下对帝后能着明黄的新规都心照不宣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21章 献舞 到了晚膳时分,赵承嗣和季念柔换上寻常宫装前往宴遇殿,晚宴倒也不用穿那么隆重的礼服。 帝后自是最后到的,两人进殿时,殿下之人纷纷下跪请安。 赵承嗣牵着季念柔到了上首的座位,坐下后,才让众人平身。 赵承嗣略讲了几句开场语,宴席就正式开始了。 季念柔抿了一下酒杯,里面是果汁啊,会心地笑了,他总是这样贴心。 她的视线转向桌上的席面,看见了一道菜,神色有些委屈,就扯了扯赵承嗣的袖子。 赵承嗣虽然在和百官交谈,但注意力一直在季念柔,她有一点动静他就感受到了。 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她。见她的视线定格在席面上,他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是一道螃蟹。 赵承嗣有些哭笑不得,拿走那道螃蟹交给旁边的福贵。 “撤下去吧,别让皇后看得眼馋。” 柔儿喜食海鲜,但螃蟹性寒,于孕妇无利。 赵承嗣揽住季念柔的腰,轻哄:“ 辛苦柔儿了,待小儿降生后,夫君我再给柔儿剥螃蟹吃。” 说完就拿起桌上的特制的药膳喂她。 季念柔的性子被赵承嗣宠得越来越娇气了,但赵承嗣却甘之如饴,他的柔儿本就是这样的。 娇娇气气,有他在的时候,全身心的依赖他。独自身处险境时,也能明哲保身。 上首帝后的互动自然落在了下面众人的眼里。 今日来的不仅有文武百官,还有京中贵女们。 皇上对皇后的宠溺可是狠狠伤这帮贵女们的仰慕之心。 酒过三巡,还是有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在双亲的暗示下,起身走到殿中央。 “平南侯之女纪婉清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赵承嗣看着她,有些生气,这种糟心事是少不了了是吧。 季念柔看赵承嗣异常平淡的态度,也没有叫起,就把人家姑娘晾在了那里,觉得好笑。 终是不忍地开口:“起来吧,纪姑娘,你有何事?” “今日是皇上与皇后大喜的日子,臣女愿献舞一曲,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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