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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看都没看，还拿着一把瓜子，和妹妹边嗑边聊，敢情来看戏了。 “请诸位考生速速前往文昌阁，准备文试。” 何胖：“大哥，要考文试了。” 何瘦：“大哥，你怎么了，这戟怎么压我身上了，怪沉的。” “没什么，腿有点软，你先替我拿着。”胡三有靠着何胖缓了缓，“我去了，你们替我照顾好我老娘。” 看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何胖、何瘦面面相觑，“大哥这交代后事呢。” 文试的现场不对外开放，但并不妨碍围观群众还留在院子里，等候结果。 胡三有拿了武试第二，文试便也排在前面，他哆哆嗦嗦进到考试的屋子里，看见座上面容严肃的考官，心里只恨前些日子没把县里的菩萨佛祖全拜个遍，烧上百八十根高香，再去祖宗跟前磕几个响头。 考官与他寒暄几句，他脑子里浑浑噩噩，舌头打颤，直到熟悉的那句“何为行镖常言的水路三规？” 胡三有惊愕住，“啊？” 考官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了一遍题目。 胡三有几乎是机械地答出：“一是昼寝夜醒；二是人不离船；三是避讳妇人。” 小腿被鞭打的疼痛感此时又冒出来，随之相伴的答案几乎像是深深刻在他脑子里。这他娘的，想忘都不能够，想答错都不可能。 “押镖途中是否能饮酒？” 胡三有：……这问题连一个字也不带差的吗？ 他还从未遇过这种事，回答问题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何为陆路行镖的住店三规？” “不住新开之店，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店。” 答的越多，胡三有脑门和手心的汗也越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激动，浑身上下透出难以抑制的兴奋感。 直到文试结束走出考场，他都始终处于不真实的状态。 这种不真实感，在发布文试成绩时达到顶峰。 “本次征选，报名者共六十五人，经武试文试择优录用，共入选五人。第一名，胡三有，武试甲等第二，文试甲等第一……” 什么？第一？ 胡三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第4章 改善伙食 “大哥，你得了第一，啊啊啊……你得了第一啊！”何胖高昂的、语无伦次的声音唤回了胡三有的理智，他清醒下来定睛一看，嚯，这两跟班怎么看起来比他还激动。 “文试甲等第一。”何瘦笑着念了一遍又一遍，“是文试啊，甲等第一！我们村那个何四，自诩文武双全，此番也来应征，我瞧他也才考了个文试第七。” 何胖直言道：“那何四素日瞧不上我们哥俩，今儿个却远远不及大哥，都没录上，我们俩心里都觉得畅快。”他哈哈地笑着，当真是痛快无比。 胡三有也笑，活了这些年，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舒坦，全身轻飘飘的，跟吃了人参果似的。 “我是第一。我进了虎威镖局！” 何胖何瘦齐齐道：“是。” “老子要进虎威镖局当镖师了。”胡三有再三重复确认，志得意满无以形容。 正得意之时，旁边走来两人，朝着他拱手，“恭喜恭喜。” “兄台文韬武略，夺得魁首，实至名归。” 文韬武略，我吗？ 胡三有不敢确信，接连又有几人笑着过来与他祝贺，连与他结过怨的街坊大爷走过时都在议论，“胡三儿，那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这小子可真出息了。” 从记事起，胡三有闯过的祸、干下的坏事就没断过，他爹娘也拿他没辙，只能闷声叹气。似今天这样被人诚心诚意地祝贺，还称赞他的才学，那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不知怎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眼眶却湿湿的。 “杜娘子……”他走到杜袅袅面前，拿这种湿湿的眼神看她，像一只终于得到认可的大狗勾，双手抱拳，诚心诚意颔首拜谢，“我愿赌服输，心服口服。多谢杜娘子、不，杜恩师栽培。” “好说，好说。”杜袅袅背着手，颇有教导人成功上岸的成就感，笑眯眯点头。 “杜娘子，听说大哥是受了你的指教，才拿了文试第一。”何胖积极往前凑，“我也想当镖师，杜娘子看我行吗？” 何瘦把他往一边挤，“去去去，你那脑瓜子跟葫芦藤似的闹不明白，教你还不如教我呢。杜娘子，你看看我……” “你们两都一边去。”胡三有一手一个，把两跟班推出老远，然后羞涩地挠挠头，“那个，之前的事……” “你答应的赌注可一分不能少。”杜袅袅强调，“本来也是你该赔的。” “赔，我肯定赔。”胡三有忙不迭解释，“我是说，我现在也有正经差事了，你看我长的，嗯，也不差是吧。那我们两的亲事……” 杜袅袅赶紧打住，“想什么呢？我妹妹的棍棒还没吃够？” “不不不。我和之前不一样了。这次我是认真的。杜恩师，你听我说，我、我我……”他话到嘴边，又成了结巴。 杜柒柒扑哧一笑，低声道：“姐姐，这莽汉吃了苦头，反倒真心喜欢上你了。” “小孩子家家，别瞎说。” 杜袅袅清了清嗓子，板着脸朝胡三有道：“你好不容易考上虎威镖局，先好好行镖，当个合格的镖师，钱积累多了，自然有娘子愿意嫁你。但肯定不是我。赶紧把打赌输的银钱奉上，少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胡三有也不气恼，笑着掏出荷包把十贯钱递过去。“杜恩师，我这人恩怨分明，你既是我的恩人，以后但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只管招呼。” 杜袅袅也不含糊，“我记下了。” 目送她带着妹妹离去，胡三有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脸色一凛，“咱们也该办正事了。” 何瘦不明所以地扫了眼空旷的场地，“正事不都办完了吗，管事的说，三日后你们才当值呢。” 胡三有握了握拳，“杜娘子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花出去的十贯钱，得找姓赵的要回来。” 两人闻言，如梦初醒，何胖跃跃欲试地撸起袖子，“大哥说的对，去找那姓赵的算账。他此时定在赌坊，大哥随我来。” 几人拿着兵刃摩拳擦掌，一副恶霸混混上门要债的架势直奔赌坊，将赵平贵抓了个正着，捆了带到无人的巷子里暴揍一通，逼他交出十贯钱，直把人揍的鼻青脸肿，拿着钱大摇大摆离去。 这些后话杜袅袅当然不知。 她只知道银钱到手，奖励也来了。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新手大礼包，系统升级至1.0版本，可查看滑县十五岁至五十岁人群的简历和所有商户的招聘信息。宿主再接再厉哦！】 杜袅袅：谢邀。 钱包鼓起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购物。 杜袅袅迫不及待带着妹妹去了集市，家里要添置的东西很多，最为紧要的是先买两只鸡，回家炖了给大家滋补身体。还有米、面、蔬菜、鸡蛋，伙食先改善起来。 老太太听闻胡三有还了钱，以后不会再来找麻烦，高兴地合不拢嘴。接过活蹦乱跳的母鸡，就是一阵忙活。 肥美的鸡肉剁成大块，先下锅焯水去血沫，再捞出来，配以姜片、葱段，搁上些红枣和菌菇，大火炖上半个时辰。 揭开锅盖时，肉香四溢。 杜柒柒手握盲杖，循着香味走进厨房，乖巧地坐在大铁锅最近的矮凳上，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祖母的手艺，闻着就好吃。”杜袅袅一瞬不瞬地盯着散发热气的铁锅，食指大动。 都说柴火饭菜好吃，这鸡又是散养的走地鸡，肉质紧实弹牙，这下可有口福了。 杜老太太添着柴，笑看两个孙女，“瞧给你们馋的。” 浓郁的烟火气和饭菜香弥漫在沁凉的空气中，暖和的阳光照进来，让陈旧暗淡的老屋平添几许温馨。 “好久没吃上肉了。托了姐姐的福。”好菜好肉端上桌，杜柒柒圆滚滚的脑袋都快埋进碗里，扒拉着姐姐给她挑好的脱骨鸡肉，配着吃下一大张胡饼。 杜袅袅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又给杜老太太夹了两块。 “够了，够了，你也多吃。”杜老太太夹起一个鸡腿放到杜袅袅碗里，“大病之后身体虚弱，宜进补。” 大冷天的，能喝上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鸡汤，再吃上几块细嫩香软的鸡肉，实在美味的很。 “祖母手艺这么好，以后开家食肆，肯定客人爆满日进斗金。”杜袅袅乐呵呵道。 杜老太太被夸的笑开了花，“素日里喜欢琢磨做菜罢了，哪比得上正经厨子。” 杜柒柒：“祖母的手艺，一般厨子可比不了。” “你们两惯会捡好听的说，逗祖母开心。” 鲜香的鸡汤一顿舍不得喝完，晚上加些配菜进去煮，最简单的烹饪方法便能得到一大锅美食。 次日，杜袅袅寻了个借口出门。 新手大礼包的奖品发放到系统自带的储物格里，她到了僻静处将绢布拿出来，托布庄给大家缝制新衣裳。 系统发放的布鞋底厚料软，正好送给杜老太太，换下她那双补了六七次破败不堪的鞋。 老太太问起，她只道是用胡三有赔的钱买的，家里被砸坏的桌椅碗碟也都添置一新。 升级后的人才系统，界面左上角新开放积分商城，里面有许多能兑换的职场周边道具。 杜袅袅顺着菜单往下浏览，她现在积分少的可怜，诺大的清单里只有开头一排笔墨纸砚的道具亮起，显示可兑换，其他物品的界面都是灰暗的，下方有一把小锁，只有积分达到对应分数，才能解锁。 她顺着界面一路下拉，在最下方的位置停住。 光幕上是一个黯淡的药瓶，底下标注着： 【视力明珍奇眼药 适用于眼疾患者，服下它立即恢复视力，还你一个清晰明亮的世界 220000积分可兑换】 杜袅袅：……这么贵！ 系统：【亲亲宿主，我们的积分商城可是很良心的哦，颂朝人不骗颂朝人，这个价格真的一点也不贵呢。只要宿主努力做任务，二十二万积分很快就能拿到，还会有丰厚的金钱和道具奖励呢。】 冰冷的机械电子音愣是让她听出了某宝带货的即视感。 杜袅袅点开系统的地图，滑县的面积不大，城市依河而建，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商铺酒楼茶肆林立，从地图上看，不少地方都有任务可做，最为集中的是城中心那条西华大街，那里是滑县最为繁华的地带。 晴朗的早晨，杜袅袅借着去集市买菜的由头，吃过早饭就出了门，从居住的城郊小巷走到西华大街，花了快大半个时辰。她紧赶慢赶，走到那时又渴又累，随意走进路边一家茶坊，喝了碗清茶，抬首正对上裕丰酒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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