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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拿钱的手有些颤抖，“建图书馆，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呀。” “支书，咱们买完书剩下的钱，可以办个补习班。” “补习班？”众人觉得很新鲜。 “我举个例子。” 谷苗把林念拉到身边。 “像林念这样的学生，遇到功课上的难题，家里人肯定辅导不了，那就可以到我们的补习班来。补习班里的老师，可以由知青们担任，也可以从外面学校聘请。” 院子里的知青炸开了锅，“当老师是有偿的吗？” “有偿无偿看个人条件吧。咱们这个属于公益项目。最初的费用就从这五百元中出，如果不够，后续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个人来承担。” “由你个人出钱？这不太好吧。”村支书有些为难。 他知道这小丫头家里有钱，但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样吧，后面的费用由大队来出。”村支书拍板道。 众人纷纷鼓掌，知青们是真的高兴，乡亲们跟着起哄。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图书馆和补习班的事，大队商讨好了，会通过大喇叭通知大家。” 谷苗看着村支书穿过人群的背影，心想：李保国是个好支书，可惜儿子李连田不正干。 若不好好管教，怕是会害了他。 …… 刘小芳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谷苗不但没有丢人现眼，反而出尽了风头。 “让开。” 她发狠地推了一下挡在她前面的妇人。 “哎哟！” 妇人痛苦大叫，高高隆起的肚子狠狠撞在了门把手上。 刘小芳恼怒道：“你个大肚婆，不好好在家养胎，出来凑什么热闹。” “大嫂。”林野看着表情痛苦的李巧兰，连忙上前搀扶。 第85章 接生 李巧兰痛苦地靠在林野身上，羊水滴滴答答地顺着裤腿，流了一地。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大叫道：“这是要生了呀，快去村东头叫张婆子。” “快躺下，把屁股垫高。” 屋里顿时乱做一团，刘小芳见事情不好，想趁乱溜走。 谷苗一把抓住她，“你哪也不许去，林家大嫂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就等着坐公安局吧。”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刘小芳有些慌了，她要是知道前边是个快要生产的孕妇，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推。 林山红着眼睛，把刘小芳按在地上。 “要是俺儿和媳妇儿有什么好歹，俺饶不了你。你就跪在这里，跟菩萨祈祷，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谷苗拿出听诊器，放在李巧兰的肚皮上找了一会儿。 砰砰砰砰，规律又急促地心跳声传来。 胎心很好。 根据心跳的位置，可以判断孩子的头已经入盆。 她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 “张婆子去山上的村子接生了，我把卫生所大夫带过来了。”林野气喘吁吁地拉着大夫冲进屋。 大夫五十岁出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他不停地擦着汗，为难地说：“还是送医院吧，我真的是不会接生啊。” “俺就在这生，不去医院。”李巧兰躺在炕上大声叫道。 谷苗看着大夫手里的医疗箱问：“有医用手套吗？” “有。” 大夫打开箱子，拿了副手套递给谷苗。 糟糕，羊水破了，宫口还没开。 谷苗好声劝说：“兰嫂子，你这种情况必须得去医院。” “林山大哥快去找车。” “别去，林山。俺不去医院。”李巧兰情绪激动，“俺就算死，也要死在家里。” “好好，不去医院，咱就在家生。”林山本就是个没有主意的，看媳妇态度坚决，只好答应。 李巧兰看向谷苗，“你帮我生。” 谷苗连连摆手。 “你不是很懂嘛，你妈不是产科医生嘛。” 我妈是产科医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胡闹嘛。 谷苗摘下手套，准备出去找车。 扑通一声。 林山跪在谷苗面前：“看在林野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巧兰吧。” 唉！真是没办法。 “我去拿点东西。”谷苗来到无人的厢房，进入空间。 说到接生，她还真会一些。 不是因为原主的妈妈是医生，而是自己前一世演过三次医生。 其中妇产科医生这个角色，她体验生活的时间最久，触动也最大。 不管哪个年代，女人生孩子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她从空间拿了催产药、止血针、铲钳、缝合针线等物品。 “阿弥陀佛，亲爱的空间，让我把这些东西带出去吧，救命用的。” 谷苗抱着一个大药箱，从厢房出来。 她在林野耳边小声地说：“准备好车，万一情况不好，赶紧送医院。” 屏退了房间中的无关人员，只留下两个经验丰富的经产妇帮忙。 一粒催产药被塞进李巧兰的身体。 谷苗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 “现在是九点四十，如果过了二十四小时没有生，或者孩子胎心不好，必须要去医院。” “趁着现在宫口没开，还不是很疼，睡一会保存体力。” 嘱咐完李巧兰，谷苗又冲外面帮忙的人道：“准备点面条、糖水一会给产妇补充体力。” “需要热水吗？” 热水？ 第19章 出了人命可是要赔钱的 “不需要！” 谷苗非常肯定地回答。 女人生孩子不需要热水？ “你到底会不会接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真出了人命有钱也不好使。” “她一黄花大闺女，咋知道生孩子是个啥，除非……她之前生过娃！” 门外的女人们，越说越离谱。 没一会功夫，她俨然成了一个生过孩子，还流过产的女人。 谷苗推开门，门外立刻鸦雀无声。 她抬手指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方脸龅牙的女人脸上。 “你行你上。” 女人倒退着，不停摇头。 “你上？” 三角眼女人默默低下头。 “你来？” 高个子妇人连忙摆手拒绝。 “除了家属，都出去！产妇需要安静！” 谷苗丢下一句话，不再作声。 “各位自己走，还是我帮你们？”林野说罢，捏紧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我们好心相劝，你们不听拉倒，到时候出了事，有你们林家后悔的。” “又是建图书馆，又是办补习班，出风头上瘾啊，为了出风头都不怕搞出人命。” 几个妇女叨唠着朝屋外走去。 林家人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没了底。 那些妇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谷苗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接生，她行吗？ 林凤来到谷苗身边，轻声说：“谷知青，不是姐不相信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还懂生孩子？” 谷苗不回答问题，反问道：“姐，你知道巧兰嫂子，为什么那么排斥去医院吗？” 林凤凑近她的耳朵，“半年前，巧兰的爹就死在了医院里，老一辈都说，医院不吉利。” …… 谷苗想反驳，但又忍住。 自己与她们，毕竟隔着四十多年的认知。 “大姐，我之前学过一些。您别太担心，我会密切关注孩子情况，一旦有问题，咱立刻去医院。” “对了，待产包准备好了吗？” “待产包？” “就是一些产后用品，还有孩子的小包被之类。” “小被子啊，都准备好了。”林凤指了指桌子上的大红包袱。 …… 很快，谷苗给李巧兰接生的消息，传遍了柳沟村。 大家都无心干活，有人为李巧兰捏了把汗，有人等着看谷苗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李巧兰对催产药很敏感，宫口已经开了两指。 孩子胎心很好，大人骨盆条件也好，具备了顺产的条件。 吃过晚饭，谷苗又给李巧兰放了一颗催产药。 凌晨五点，宫口已经开到八指，每当宫缩来袭，整个院子里都是李巧兰痛苦的叫声。 林山急得在堂屋转圈。 李巧兰的娘许大花，忍不住开口道：“林家的，那个接生丫头行不行啊？生孩子这事可大可小，万一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得赔钱。”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要是葬送在你们家，你们得赔钱，知道不。” 许大花三句不离赔钱。 闺女本就是个赔钱货，吃了家里那么多年粮食，现在终于嫁人了，下面三个弟弟还需要她帮衬着娶媳妇呢。 许大花的话在谷苗听来，好像巴不得这个闺女没了，好从林家拿笔钱。 原来跋扈的李巧兰也是个可怜的“扶弟魔”，谷苗不由对她心生怜悯。 第20章 男人进产房不吉利 “林山大哥，你进来一下。” 林山犹豫地说：“这不好吧，女人生孩，男人怎么能在场呢？” “这是你媳妇儿，给你生孩子呢！你的陪伴能减轻她的痛苦，更利于产妇分娩。” 无论谷苗怎么劝说，林山就是不肯进屋陪李巧兰生产。 谷苗有些失望，李巧兰却没有任何感觉。 在当时的观念里，男人进产房不吉利，更是没必要。 “你不行就出来，别瞎说。俺只知道男人能让女人怀孕，男人能帮女人分娩，俺这辈子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许大花嘲讽道。 “俺闺女的命可是在你手上握着，如果出了意外，不光林家要赔钱，你也得陪一份。” 林野也为她担心，“车就在外面，不行我们就去医院吧。” “疼死了，谷苗，你那个拉马车，还是马拉车呼吸法不管用了……啊……” 李巧兰大叫。 “放松，放松……十指已经开全了。按照我的提示做。” “大娘，你从后面抱着她，让她靠在你身上，垫高上身。” “兰嫂子，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样，双手扣住大腿，双腿尽量张开至最大。” “痛死了……俺生不出来……” “娘——你不是说生孩子就像拉泡屎，俺今天可算是知道，这屎有多难拉……要死了……” “别叫了。来，张大嘴深吸一口气，憋住。下巴往下压，眼睛看肚脐，向下用力……特别好，吐气，放松。” 谷苗安慰李巧兰：“刚刚做的特别好，一会儿宫缩来了，就用力，咱们争取两个宫缩就把孩子生下来。” 李巧兰收了收下巴，算作回应。 “再来。吸气，向下使劲，使劲，憋住气，特别好，好了好了，先别用力，哈气，看见头了，一直哈气，身体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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