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桦,你觉得你家师兄有想到突然来这么一下,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吗?” 她真的觉得,展蔺,可能完全没有想,以前是想太多,现在是完全不想,云挽月想要扶额。 眼前逐渐开阔,或者说云挽月从来没有在东宫如此视野开阔过,如果没有还在空中飞扬着的尘土的话。 太子面色几变,随意抓了个人来到跟前:“与雅苑有没有受到波及?” 那人没有一点犹豫,直接跪倒在地:“回殿下,玉夫人那边未收到波及,玉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听下人说玉夫人许是受到了些惊吓。” 惊吓?玉夫人?昨晚那个半夜出现,搜的一下就飞走的人,惊吓? 太子深信不疑:“一会孤便过去瞧瞧。” 他随意指了身侧的一名仆从:“去请将作大匠来。” “是。”那人垂着头离去。 这时太子才转过面看向几人:“你们是否看出了门道?” 展蔺拿着罗盘,飞身落在废墟之中,在其中不断流转,一会在这停留,一会儿又在那停留,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很是神秘。 云挽月几乎都要当真了,一刻钟之后他走了下来,他神色肃穆:“在几处都发现了妖力残留,想来是妖邪做怪。” 太子凝眉:“莫不是真冲着孤来的?” 云挽月:她发誓,她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预料到展蔺要做什么,虽然事实上很像是两个人在打配合。 太子沉思片刻,再次开口:“看来东宫已经不安全了。” 展蔺愣了愣,急忙接过:“外面,或许更危险些。” 太子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事事关妖邪,东宫却不可处于恐慌之中,等会我会落下调令,将擒妖司通过锦衣查探的人调来维护东宫安全,至于如何抓住这妖,便是你们擒妖司的事了。 “如今夜已深,孤担忧自身安危,还请各位今晚辛苦,在与雅苑附近守夜。” 云挽月真的扶额了,看吧看吧,蝴蝶效应来了吧,糊弄这几个不懂的还行,等擒妖司那群真的懂的来了,一眼就能看出这寝宫塌陷不是妖干的,直接谎言被戳破,而且更多的人来了,他们的行动只会掣肘。 最主要的是,她想睡觉,她不想守夜。 “对了,还请你们之中的这两位姑娘辛苦些,扮作侍女陪在玉夫人左右,孤如何不打紧,孤担忧的是玉夫人。” 看吧看吧!现在守夜都不能偷懒了! 展蔺愣了又愣,最终应下:“是。” 太子一行人乌泱泱往东走去,那方向正是玉夫人寝宫,与雅苑。 云挽月累了,靠在裴长渊肩膀上:“展公子,想想办法吧。” 展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想了又想:“玉夫人那边可以让清桦与小公子过去,这其实不算坏事,扮作侍女,到时候将人带走也方便些。 “至于擒妖司的人若是来了……其实太子寝宫是我用几张符篆引爆的,若是来了确实是一大破绽。” 黎清桦也有些无力:“这边确实不好说,若是来了发现并且妖邪所为,我们几人怕是会直接坐实擒妖司内鬼的名号。” 展蔺想了想,目光不自觉放在裴长渊身上。他斟酌着:“不知裴兄,近来可稳定?” “你裴兄,可是个定时炸弹。”发起疯来,她也按不住。 “上次裴兄他失控,不是云姑娘……” 云挽月:?还提上次?你知道我付出多大代价吗? “那是侥幸!侥幸!” 展蔺避开了云挽月的目光:“对不住云姑娘,若是让白炽来,九尾狐妖力特殊,能直接被探查,裴兄是大妖,是何大妖却无从得知,让裴兄在此处留下妖力痕迹,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云挽月看了看无知无觉的人,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她只好应声:“那试试吧。” —— 夜里,很困的云挽月拖着裴长渊来到废墟,因为心虚,她还很罕见地穿上了一身黑衣。当然裴长渊也在她的“推荐”下换上了黑衣。 “裴长渊,等会你就在这个地方留下点妖力痕迹,不要太多,一点就行。” 裴长渊看着蹑手蹑脚还不忘抓着他手的人,心中欢喜,这几日,他们除了谁在一个房里,月月睡床,他睡地之外,很少有这样独处的时候。 他没有回答,他还想听月月说更多的话。 “裴长渊,这次真的很重要,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再也不提找别人的事情。” 看,连他想了许久的事都得到了许诺,这是他清醒时,完全得不到的。他还是没有回答。 云挽月等了许久,连裴长渊一点反应都没有等到,她只好停下,站在裴长渊跟前,抬眸。 “你听见了没有。” 这样的对视很少有,裴长渊下意识点头,云挽月才满意:“那你开始吧。” 裴长渊想了想,轻轻启唇,许久没有说话的嗓音带着几分喑哑:“说好了,不找别人。” 云挽月讶异这人说了话,仔细去端详,又没能找到这人身上从前的痕迹。 “裴长渊,你不会,真的是骗我吧?如果你早就清醒了,现在在这里骗我,我真的会非常非常生气。” 她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人成亲,即便她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也可以在大部分时间摆烂,比如在这人不容拒绝的拥抱的时候,甚至可以接受一些隐瞒,比如这人身上没办法说清楚的秘密。 但如果,出现了欺骗。 她想,那么曾经她承诺的事情,也可以不作数。 裴长渊僵了僵,最终没有说话,也依然是那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云挽月盯了许久才移开目光,她指了指一个地方。 “这里。” 裴长渊也很听话,将妖力落在了那一处。云挽月一边打哈欠,一边有随意指了几个地方,裴长渊一一照做,等一切做完,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云挽月正要拉着人回去补觉,一点光亮从远处乍现,随后是不断蜂拥而来的穿着兵甲的人,仔细看,其中还混杂着擒妖司。 裴长渊立时揽着人的腰飞身而起,避过人马。 士兵先去了与雅苑,不一会的时间,又训练有素地出来,他们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为首的那人扬声。 “擒妖司来的那几人样貌可是记住了?” “记住了!” “听我令下,抓刺客——” 云挽月眼眸微缩:什么?怎么他们就变成刺客了? 她揪着裴长渊的衣襟稳住自己的身形:“我们先躲起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裴长渊带着云挽月闪身,落在一处偏僻建筑的背面,躲过一轮又一轮的追兵,方一落下,云挽月身上黎清桦留下的传信符篆便传来震动,云挽月连忙拿出符篆。 符篆灵光一闪,逐渐化为一行字:膳食房来见,速来。 此处距离膳食房不算远,膳食房也偏僻,确实可以作为碰头的地方,云挽月拍了拍裴长渊指了一个方向,裴长渊立时飞身而起。 两个在视野盲区中起起落落在空中,几次都擦着追兵的视野将人躲过,将云挽月的心跳进一步加快。 好刺激。 终于到了膳食房,方一落下,云挽月便被人猛地拉到一处,正是神色极其凝重的黎清桦和白炽。 云挽月急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黎清桦没有说话,轻轻转过身,露出身后的孔玉,而孔玉身上沾染了一半血液。 云挽月捂住嘴阻止了险些出口的惊呼,她楞了几秒,才克制着声音:“刺客,是你?” 孔玉不知怎么了,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没有说一句话。一旁的黎清桦声音沉沉。 “今日我与白炽见了她,便将我们的计划说予她听,我们说会安排人行刺,到时候会趁乱将人带走,她问我们,如何行刺,此事我们也未曾进行完整的讨论,我便说容后再议。 “却不曾想,今夜,她突然捅了太子。” 黎清桦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中的怒意。 云挽月也越听越生气:“你是疯了吗?你就是真的要杀太子,能不能与我们说一声,你这么突然,让我们怎么办?” 她觉得孔玉没疯,她也疯了。 孔玉像是被这句话刺激,立时抬头,那双眼眸几乎充血:“你们做事可与我商量了?太子寝宫塌陷,这是多大的事情你们心里有数吗?太子放话让擒妖司的人来,来的必然是擒妖司的掌权人,这件事你们跟我商量了吗?” 云挽月不可置信:“擒妖司掌权人来便来了,那也是我们该愁该考虑的事,与你何干,你急什么,硬要逼得你直接今晚行刺的地步吗?” 孔玉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擒妖司掌权人不是真正的人,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所以他从来无权进皇宫,自然也无权进入东宫,可是东宫太子寝宫塌陷,又是妖邪所为,等于给了他进来这里的理由,我在这东宫,躲了这么多年,如今他若能进来,我又该如何!” 云挽月发现了漏洞,她像是从未认识过孔玉一样。 “你与筹算,是什么关系?”
第46章 宫廷玉液酒(八)二合一 这句话落下, 孔玉紧接着的话停滞在咽喉,她扫视着眼前的人,同样像是从未认识过几人一样。 “你们怎么会知道, 那人,唤作筹算。擒妖司众人, 向来只将他唤作公子。” 云挽月仔细想了想,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确实没有人喊他筹算, 甚至筹算公子都没有。可是这个名字,分明是筹算自己说的。 “我要是说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会相信吗?” 孔玉笑得嘲讽:“自己告诉你的?若是不愿说, 可以不说,何必搪塞我。” 你看, 我说了你又不信, 你还乱想,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黎清桦沉着声音:“你与擒妖司是什么关系,你与筹算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仅仅他有进来的可能,你便直接铤而走险去刺杀太子, 你与他之间, 又存在怎样的渊源。” 孔玉别过面, 姣好面容在夜里显得格外冷:“这是我的事情,与诸位无关, 在今天之前, 我也只以为你们是普通进入擒妖司的人, 我们各有秘密,你们又何必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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