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手抚过他细腻的脸颊,食指与拇指在他红润的唇上抚过,笑意盈盈道:“怎么,陛下在幻境里与妾身云雨,殿下难道也要吃醋?”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挑逗。 明月高悬,光芒透过半开的窗棂,铺洒在窗前细软地毯上,形成一片幽蓝。秦不疑站在窗前,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眼眸更显得深邃而神秘,不像他过往的飒爽明朗。他那眼神仿佛有着旋涡,深沉到可以吞噬万物。 长久的沉默中,他的眼眸始终紧紧锁定她。 “王姬在雪山之上,为何要救孤的性命?”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且带着些许沙哑。 无双微微倾斜头,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段时间,秦不疑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愣了一下,道:“妾见殿下面善。” “面善吗?“秦不疑看向她,下一瞬,他突然用力地将她拉入怀中,月光映照在他那完美无瑕的脸上,眼神却流露出一种决绝。 仿佛在这刹那,他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他身上薄荷香气将无双紧紧包裹,手指轻轻地拂过无双的发丝,如同触摸到了什么珍贵的绸缎,声音轻而低:“孤见王姬,亦是如此。”
第41章 清晨的永安宫寂然无声, 随着第一缕阳光透过纱曼落到床榻之上,秦王缓缓地睁开眼。 目光移向身侧,只见无双一身青白色的宫装, 正坐在矮几旁饮茶。青衣如湖,长发如瀑, 像是水墨画里勾勒出的瑶林琼树, 雪胎梅骨。 猛然间, 秦王回想起了昨夜的画面, 天神降临, 那怒火冲天的目光、严峻的警告, 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秦王心头颤抖,无比懊悔自己昨夜竟然妄想亵渎神女。 他缓缓地坐起身, 深深地看着无双,那目光已经变了, 不再是昨夜的阴沉放肆, 而是充满了崇敬和敬畏。他合掌,缓缓地道:“是孤有眼无珠, 冒犯了神女,还请神女恕罪。” 无双微微抬眼,目及空寒,让秦王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没什么表情,声音极为冷淡:“妾承上天之意,还望王日后莫要再造次。” 这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整个宫殿的气氛凝固了。秦王低头, 发丝垂在他的眼前, 掩住她心中的恐惧和懊悔。 永安宫之外,金乌升起, 朝霞漫天。秦王身穿龙袍,步出宫门,头顶玉冕,朝着前朝而去。 朝堂上,白玉石地面反射着阳光,官员们身穿朝服,一字排开。太子秦不疑站在前方,玄色朝服衬出他身材修长,袍子上金钩银线,蛟龙威风。 高台之上,秦王缓缓地道:“寡人已深思,百姓为国辛苦,但徭役赋税过重,使得生活不易。为此,寡人今特下令:自即日起至明年末,全国范围内免去一切徭役,且不再征收新的赋税。各级官员务必遵行,不得有违。” 朝堂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世家纷纷面面相觑。太子秦不疑看向身侧的吕梁,只见他戏谑地眨眼,如有深意。 就在此刻,太常卿赵无极步前,一袭蓝袍步履稳重:“陛下仁慈,但此次免去徭役与赋税恐会带来非预期的后果。无税之赋,国库必受重创。望陛下三思。” 国尉石原紧随其后,他身材魁梧,声音如洪钟,回响在整个朝堂:“陛下与百姓同心,但此举恐破坏军需供给,一旦外敌攻来,我秦国岂不自损长城?” 阳光透过金红窗棂落进大殿,给砖石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空气中似乎飘荡着几丝微微的熏香。 赵无极与石原话落,大殿内的官员们似乎形成了两股势力。 有人面露担忧,低声议论,而有些则是目光炯炯,明显是赞同之色。秦不疑站得笔直,他扫过赵无极和石原,再随即,他的目光平静地看向坐在皇宫中心高位的秦王。 就在朝堂上议论声沸沸之时,太子太傅徐纵言走了出来,声音不徐不疾,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二位大人所言极是,但我秦国立国以来,何尝不是靠着仁政稳定民心?国家利益固然重要,但百姓的心意是否更为关键?” 朝堂上,徐纵言言辞恳切,语气锐利而不失威严。整个大殿为之一静,他又道:“若百姓心生怨气,国家又何以长久?陛下此举,臣以为是上佳之策。” 话落,革新派的官员们纷纷点头附和,而世家却大都摇头。眼看着两边就要吵起来,秦王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声音庄重:“寡人心意已决,此事无须再议。” 秦王的话,一锤定音,朝堂之上,再无一人敢反驳。 丞相李自远今年已经六十有三,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大殿走出,太和门下,早已聚满了官员,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皆是对刚刚朝会上的决策议论。殿檐上的琉璃瓦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晃得人刺眼。 赵无极急切地走到李自远身边,他的眉头微蹙,眼中满是不解:“相国,陛下之前一直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怎么现在忽然一下改了主意?”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李自远他缓缓转头,眼神遥望远方,正对着后宫的方向。初夏的阳光明媚地落在重重宫墙之上,但是李自远的目光却有些沉重。 身旁,丞相之子,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微微前倾,低声对赵无极道:“听说是永安宫里那位撺掇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忿。 赵无极顿时明白了,他低声道:“云雨娘娘?” 李自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过了片刻,他缓缓道:“今天下午,我要进宫去见王后娘娘。” 赵无极闻言,点了点头:“牵扯到后宫,的确还是要和王后娘娘说一声。” 朝阳下,丞相与其子的身影慢慢远去,赵无极留在原地,他的目光仍旧落在丞相的背影上,心中不禁为即将到来的风波感到忧心。 * 王后的寝宫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凝神香气,薄薄的朱红纱帘轻轻摆动,阳光透过帘缝斑驳的投在了宫内,映在精致的波斯地毯上。 李自远身着朝服,头微微低垂,膝盖落地,恭敬地跪在王后面前。他的背脊笔挺,显得十分庄重。 王后急促地说道:“父亲快请起。” 她站起身,明黄色的宫裙随风飘动,快速上前,轻轻扶起了自己的父亲。 老丞相坐在王后对面的椅子上,妙春姑姑轻巧地步入宫中,手中托着一盘精致的瓷器,缓缓地奉上茶。王后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摸了摸茶碗的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这今年新下的碧螺春,父亲尝尝。” 李自远接过茶碗,端详了一下,然后轻抿一口,感受那醇厚的茶香。他放下茶杯,直截了当地说:“娘娘,臣此次进宫,是为了永安宫的事情。” 王后皱起了眉头,“永安宫?” 李自远沉声道:“没错,今日陛下在前朝忽然提起要减免一年的徭役赋税,应当是东宫和永安宫搭上了线。” 王后轻轻地放下茶盏,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她低声嘟囔:“真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李自远沉默片刻,心知王后所言何指,他叹了一口气,微微一叹:“娘娘,臣知道,当初玉夫人将太子夺走,一直是您心中的一根刺,但太子,终究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王后眼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养在玉溪宫那贱人膝下,他早就不是本宫的儿子了。” 不远处的铜镜折射出王后面容阴沉,宫内的气氛压抑至极。窗外微风习习,帘子轻轻摇曳,在这刹那间,李自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转头,目光扫向那紧闭的雕花宫门,而后再次看向自己的女儿,沉声问:“太子在代县受袭,难道是娘娘授意让你弟弟去做的?” 王后的眼神中有一瞬的错愕,但老丞相的目光太过犀利,她撒不了谎。王后轻轻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她的声音里带有淡淡的遗憾:“可惜他命大……” 丞相的脸上显露出一丝错愕交织的表情,仿佛没有料到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手指微微颤抖,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声音带着责备:“你糊涂啊!若是太子得知此事,你该怎么办?他若日后即位,你这太后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王后摇摇头,十分坚定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他不会登基,也不可能登基。” 随着话语,她缓缓起身,裙摆在地上轻轻摩擦,步伐优雅地走到李自远面前,凤眼中充满了期盼:“父亲,比起才能,比起仁心,砚儿哪里比不上他?而且,砚儿从小最听您的话,比起他,明明砚儿才是更合适的……” 丞相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他瞪大了眼,紧皱的眉头仿佛要与眼睛碰撞:“娘娘休要胡言乱语!” 但王后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她的眼中泛起泪花,眼波流转之间,满是委屈与哭诉:“太子如今已经开始和我们对着干了,如果东宫登基,女儿和李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此话一出,她突然放下身段,俏丽的身影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李自远的腿,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父亲,东宫,绝对不可以登基。他和改革派那群人走得太近,心又狠,若是他一朝上位,李家恐怕……” 她话没说完,李自远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沉默了。 他的眼神复杂,似乎在衡量着未来。 * 不管朝臣们如何争论,减免赋税徭役这件事还是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下去。 那晚之后,秦王对无双似乎更为遵从信任,甚至在天坛各地为她建了一座云雨庙。 云雨庙内,柔和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庙正中的玉石塑像上,折射出红润的光泽。塑像女子的脸,轮廓,五官都同无双如出一辙。 无双手掌托着下巴,走到雕像跟前,用近乎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那“另一个自己”。她在脑海里对009笑道:“塑像立碑,确实有点儿意思。” 009对她这浑不吝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回应道:“恭喜宿主,功德值再次上涨,目前数值,四十九。” 无双挑起眉毛,她觉得似乎自己觉察到了积累功德值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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