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王都周围, 高墙上悬挂了旗帜, 霜花落在玄色的帆布上, 仿若素缟。城楼上的齐国士兵拼命地射箭, 但秦军的士气却越来越高, 秦不疑手中的金刃引领着他们, 所向披靡。 暮色四合,齐国王都不似往日繁华, 陷入一片沉寂。曾经繁华的街道,现在空无一人, 能逃的都已匆匆离去, 留下的居民,紧闭家门, 战栗于寒风和恐惧中。 城外,秦军整齐地列阵,火光闪耀,照出剑尖锐利,却照不出一丝暖意。夜色中,大风呼啸,秦军犹如一头狂怒的猛兽, 准备发动最后的猛攻。 破晓时分, 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一道金色的光线射入了战场。秦不疑紧握缰绳, 坐骑嘶鸣,他挥舞手中的金刃,沉声道:“进攻!” 随着他的声音,数以万计的铁骑如洪流般涌向城墙,马匹嘶鸣声、刀剑声交织,喊声震天,气势如虹。 当朝阳初升之时,齐国的守军已然溃散,秦军破城而入,齐国就此覆灭。 随着齐国王都的陷落,秦不疑声名如日中天,成了秦国人口口相传的英雄,一首童谣悄然无声之间传遍了秦国上下。 街道上,小孩子们手舞足蹈地高唱:“秦太子来,九州归一,一统天下,霸业无双。” 永安宫内,圆圆捧着一盘水果放在无双面前,道:“夫人,太子真厉害!” 说起秦不疑,圆圆的脸上满是崇拜,目光晶莹。 无双慢慢地举起手中茶盏,茶叶随着水流轻轻摇曳,泛起一层层涟漪。她皱了皱眉,只是低头饮茶,似乎并不想过多评论。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在脑海中问009道:“原著里,秦不疑失踪过一段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片刻之后,009的机械音响起,“在原著中,秦不疑是在从齐国返回的路上,遭到了叛军的伏击,在名叫‘十里关’的地方,身中数箭,掉进大流河中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是‘兰玉教’教主,左脸被毁,且只剩一条腿。性情大变,凶残异常,就连吴伯昭,也险些死在他的手上。” 无双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她回味着那句歌谣,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深意:“一统天下,霸业无双……” 她再次转向圆圆,问:“现在宫里上下都知道这童谣了吗?” 圆圆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头,“都知道了。” 无双点点头,之后再没说一句话。 * 夕阳西下,天地苍茫,金戈铁马穿越荒草风沙,秦不疑率领大军行走在草原之上。身上银甲在落日余晖下反射出炫目的光。他身后,秦国大旗飘扬,大军延绵不绝。 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边塞的城墙像若隐若现,巍然屹立在大地之上,沐浴在斜阳的余晖中。 秦不疑骑在马背上,他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座城墙,随后下令:“今晚在此安营扎寨。” 话落,大军缓慢地停止了进程,士兵纷纷开始为扎营做准备。黄沙之上,是一片忙碌景象。 到了夜晚,军营中的烛火纷纷亮起。主帐内,幽幽的烛光下,秦不疑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那只云雀锦囊,锦囊上精细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 不多时,他提起笔,写道:“大局已定,即日回京。” 身边,一只信鸽安静地停在桌边。秦不疑小心地将信件系到它的脚上,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信鸽伸展翅膀,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就在此刻,尉迟垣急匆匆地走到帐篷外,大声禀报道:“殿下,王都的信使到了。” 秦不疑点了点头,语气平和:“让他进来。” 帐帘轻轻被掀起,一名身着劲装的信使急步进来,他双手递上了一封密封的红蜡章信。金色的印章上有着秦王的龙纹,标志着信件的重要性。 秦不疑眉头微皱,他接过密信,迅速撕开红蜡印章,展开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王都有急,速回!” 读完后,秦不疑的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尉迟垣看着他,不禁问道:“殿下,怎么了?” 秦不疑回应:“陛下命孤速速回京。” 尉迟垣皱起眉心,声音带着担忧:“按照大军的进程,至少还要两个月我们才能回到京城。” 秦不疑沉默了片刻,最后决定:“孤带一队骑兵先回去。” * 风从远方吹拂而来,带起大片沙尘,掩盖了十里关的锋利轮廓。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了半边天,如同流淌的血,宣告着暗藏的危机和即将到来的风暴。秦不疑手中紧握的密信,眼中思虑沉沉。 他身后,数十名戎装亲卫骑士以错落的队形跟随。这些骑士各执利刃,锐气逼人。在这沙尘中,马蹄声宛如擂鼓,在风沙里格外清晰。 就在他们距离十里关还有数百步时,那宏伟的关城已经清晰可见。沙尘渐散,古老的石砖城墙数十年如一日地守护着秦国的边关。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背上扛着大弯刀的亲卫上前一步,骑马冲至关前,高声吼道:“太子回京,速速开门!” 然而,答复他的不是打开的城门,而是无数飞箭犹如蝗虫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箭影密集,夹杂着死亡的气息。瞬间,几名亲卫应声倒地,马匹嘶吼,不安地踏着步。 秦不疑身旁的亲卫十分迅急地在他面前组成了一道人墙,将他严严实实地护住。可箭如疾风骤雨,刹那间便取去了不少人的性命。 其中一个守在秦不疑身旁的亲卫,见势不妙,猛地推了秦不疑一把,喝道:“殿下,快走!” 话音刚落,一支飞箭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身体倾斜,从马上摔了下来,尘土飞扬。 然而就在此时,城门吱呀地打开,大批戎装骑兵如潮水般涌出。带头的,骑在一匹黑骏马上,是大将军谷才。他注视着秦不疑,眼中的光芒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秦不疑看向谷才,声音如冰:“谷才,你这是要谋反吗?” 谷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太子殿下纵有奇才,可看不懂人心,王后不能容你,王,亦不能容你。” 说完,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骑兵瞬间涌上,将秦不疑和他的亲卫团团包围。 秦不疑的亲卫尽管人数远不及谷才的军队,却以命护着秦不疑,在几百人的包围中突破出去。 一路之上,尘土飞扬,马蹄翻飞,秦不疑的身后,那些亲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泥之中。 终于,追兵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而眼前大流河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河面宽阔,河水狂野而湍急,水面上带着泡沫,如同疯狂的白马,踏浪而行。 此时,秦不疑身后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亲卫,亲卫转头,急声道:“殿下,我拦住他们,你快走。” 秦不疑想要阻止,但亲卫已经策马冲向了追兵,转瞬间,一支飞箭射穿了他的胸膛,他猛然摔落,沙尘中仅剩一声嘶鸣。 眼前是过不去的大河,秦不疑回头,望向不远处的追兵,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极为嘲讽的笑意。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金刀——这是他第一次出征,秦王赐予他的。 他的父亲,她的母亲…… 天大的笑话。 谷才带领的追兵很快就将秦不疑团团围住。 看向谷才那张阴沉的脸,秦不疑的脑中回想起他的话:“王后不能容你,王,亦不能容你。” 他的生身父母,用一纸密信诓骗他的回京,只是为了在半途将他击杀。 阳光从云缝中洒落,照在秦不疑身上,他立于大流河边,面对如潮的士兵,他慢慢抬起手中的金刀,直指谷才,刀尖的震颤,在惨淡的日光下折射出一点寒芒。 看到这一幕,谷才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伸出手,向前方一挥,瞬间,所有士兵齐齐地朝着秦不疑冲去。 秦不疑眼中无悲无惧,他旋身挥刀,刀刀刃下都是亡魂。 大流河边的战斗异常激烈,刀光闪烁,血花四溅,不多时,秦不疑浑身染血,在众人之中,仿若魔道修罗。 金刀在秦不疑手中舞动成风,它与他合为一体,在大流河畔,舞出一曲绝望挽歌。 一个时辰过去,谷才眼前乃是尸山血海,秦不疑在包围之中,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却仍然不肯投降。 谷才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微微地变了变,冷冷地说:“殿下莫要抵抗了,下辈子投个好胎,莫要再生在帝王家了。” 秦不疑浑身染血,白皙的脸上,血污交错,却又更添了几分英气。他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仿佛眼前一切不过是场笑话。 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他垂下眼帘,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趁机靠近,手中长剑疾风般劈来,直奔他的腰侧。剑刃划过,秦不疑堪堪躲开,可是那锦囊却被斩断,落了下去—— 秦不疑下意识地想去接,然而,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锐利的剑光。在那一刹那,他感到了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把冷冽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血从嘴角滑落,他望向眼前的士兵,双眸通红,手里却紧紧地握着那带血的锦囊不肯放手。他看向那只已经被血污浸染得不成样子的锦囊,眼中划过最后一丝暖光。 身体后退,他将握着锦囊的手按在胸前,下一刻,身体沉重地落入了身后呼啸的河水之中。 当他的身体倒入大流河时,那湍急的河水瞬间将他淹没。 谷才看着翻涌不息的河面,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面对那些跪伏在地的将士,平静地吩咐道:“向陛下传信,太子殁。” * 夜幕降临,十里关外,夜色已深,远处一轮残月如钩,照射在茫茫的大流河之上。河水在月光下似乎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滔滔不绝地流淌着。 河水中,秦不疑的尸体沉沉地浮动,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此时显得苍白而扭曲。衣衫破碎,手里却仍旧死死地握着那个染血的锦囊。 忽然,那染血的锦囊发出一道刺眼的绿光,直冲云霄。整个河面都被神秘的绿光所笼罩,时间仿佛停滞。 这一瞬,连风都凝固,大河为之静默。 这绿光中,秦不疑的身体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的召唤,开始缓缓地浮起,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那苍白的脸上又恢复了一些血色。 渐渐地,他的身体被这绿光包裹,随后被冲上岸边。 河边,微风轻轻吹拂,秦不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熟悉的面容,女子眼眸深邃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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