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然被夸了下,这还让她怎么发飙。 苏绾也清楚抚州的事难办,不然朝廷也不会头疼这么久。便也没再坚持,问他:“那你会去多久?” “兴许一年,兴许三年?” “这么久啊。” 陆安荀瞥她,闲闲地问:“就这么舍不得我?” “是,我就是舍不得!”说完,苏绾恶狠狠地抱着人又亲了一顿。 当天,沐浴过后两人温存了许久,所谓小别胜新婚便是如此。小夫妻俩没羞没臊地关在屋子里,连晚膳都是端进屋里用的。 直到夜里,屋子里的动静才停下来。 烛火幽幽,陆安荀坐在床头拨弄苏绾汗湿的碎发,眉目沉静。 过了会,他俯身在她额上轻吻,然后起床穿衣出门。 小厮牵着马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问:“少爷,我们要去哪?” “去开国公祁府。”陆安荀道。 在牢里这些天,他料中万事,唯一看不明白的只有祁渊。 有些事,想去问一问。 . 开国公祁府。 庭院静谧,廊下灯笼映着杜鹃如火。摇曳的树影下,一人持剑挥舞,玄衣翻飞。 过了会,他剑锋收回,缓缓站定。冷冷出声:“阁下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 陆安荀懒懒地拨了下额边的头发,从屋顶跳下来。然而才站稳,迎面就飞来一柄寒光冷硬之物。 他接住后才看清是一把剑,顿时恼火:“祁渊你做什么!” “我见不得人作壁上观,既然来了,那便切磋一二。” 说着,祁渊剑气凌厉地席卷而至,逼得陆安荀不得不立即提剑应对。 陆安荀暗暗骂娘,他今晚准备不足,若是输给祁渊岂不是以后都没面子。 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拔剑一挽,飞身相迎。 就这么地,两人在庭院里比试起来。这动静不小,惹得祁府的暗卫们纷纷过来瞧热闹。 “世子招招惊险,没想到陆大人还能精准接住,看来功夫不简单啊。” “不过我瞧着陆大人好像有些虚?你仔细看,他虽然每一招都接住了,但接得很吃力。出手也看似风云雷动,但依我的经验估计是想先发制人速战速决。” “确实,照他这么个打法后续必然乏力,只能速战速决。” “若决不了呢?” “绝不了就输啊。” “陆大人年纪轻轻,应该能胜持久战才是,为何选这么个打法?” “啧啧,你忘了陆大人才成婚?”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地嘿嘿笑。男人嘛,新婚燕尔正情浓,没肾虚就已经了不起了,跟人打架不输才怪。 这些暗卫说话虽小声,可陆安荀和祁渊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皆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陆安荀确实才跟苏绾温存结束,后悔得很,看来今晚他输定了! 果然,两人上天下地斗了几十招后,陆安荀瞬间被祁渊制服。 祁渊持剑抵着他,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点嘲笑的表情。 “.” 陆安荀斜了眼屋檐上,咬牙道:“劳烦祁大人给下官一个名单,今晚在场的一个也跑不了。” 顿时,暗卫们窸窸窣窣地跑了一半。 祁渊漫不经心收剑:“你来我祁府当梁上君子,他们居然半点未觉。不必你开口,我也会好生追究。” 话落,剩下一半暗卫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祁渊从盆架上丢了张帕子给陆安荀:“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何以见得?” 陆安荀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看桌上。而桌上放着一个茶壶,两只茶盏。 祁渊也瞥了眼,点头默认。 “请。”他说。 陆安荀掀袍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尽,然后开口道:“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 “我听说你去过东平村查案,若是没猜错应该是查我这桩案子。我不明白的是.”陆安荀低声问:“你为何要查我这桩案子。” “当然,”他坐直:“我不信你这么好心,你肯定有其他目的。” “你既然猜到了何必来问?”祁渊不紧不慢地倒茶。 “可我只猜到一半,另一半还得请祁大人解惑。” 祁渊掀眼。 陆安荀继续道:“以你的性子不会为了帮我查案而得罪二皇子,但你却依然这么做了,我想到的只有一个原因。” 他手指轻碰了下茶盏,茶盏立即打翻,茶水淌在桌面。 意思再明显不过,祁渊想扳倒二皇子。 但据陆安荀所知,祁渊从来不参与党争,可这次. 陆安荀盯着他,一字一句问:“你到底在为谁做事?” 祁渊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这么问。他饮了口茶,像谈家常便饭似的开口。 “太子愚钝狂妄,二皇子手段阴毒不仁,二人皆难当大任。”他反问:“陆大人觉得,放眼朝堂还有谁可为明君?” 陆安荀暗暗震惊。 还有谁?还有一位极其出色却低调的三皇子,只不过他早早封王去了封地。满身的本事和才干皆用在百姓身上,几乎不回京城也不参与朝堂斗争。 没想到,祁渊既不是效忠祁贵妃,也不是太子,竟是暗中追随了那人。 . 皇上命陆安荀三日后去抚州上任,三日之期转瞬即逝。到了临行前一夜,倒是陆安荀舍不得起来。 他从林大人书房出来后,去正院陪夏氏说了会话。夏氏已经被林大人接了回来,回来后她才听说陆安荀下狱的事,后怕又担心,拉着陆安荀去祠堂拜他父亲拜了许久。 这回陆安荀要走,林氏嘱咐了几句就开始哽咽起来。 “我知你是个有志向的,可我见识短浅,我宁愿你还是当初在书院乖乖读书的陆安荀也不要离我千里远。”夏氏抹眼泪:“你上回去津阳做官回来瘦了那么多,这回又要去抚州,我听说抚州有瘟疫还死了好些人呢.” 陆安荀无奈,求助地看向林大人:快劝劝你媳妇吧,回来两天已哭好几回了,跟个泪人似的。 林大人挠挠头,觉得妻子自从有孕后变得娇气敏感起来,还爱胡思乱想,他劝都劝不住。 是以,也无奈地回了个眼神过去:忍忍。 于是,父子俩就这么忍了两刻钟,等夏氏抹完眼泪乏了,才散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陆安荀情绪些许低落。夏氏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最舍不得的要数. 陆安荀抬眼,瞧见苏绾正坐在院子里烤肉,顿时心情有点复杂。 “苏绾,”他走过去:“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捣鼓吃食?” 苏绾一脸莫名:“你走了我就不吃不喝了?” “.”但也不能这般开心吧? 苏绾起初听说陆安荀要去抚州确实不舍,但她接受了事实后就不再纠结。这一点跟苏老爹一样,想得开得很。 今日晚膳她突然想吃烤肉,索性招呼桑葚架烤炉。 苏绾边翻着烤架上的鸡翅,边说:“等着,一会就好了,我还准备了酒,就当为你践行。” “.”
第64章 苏娴VS祁渊(五) 桑葚搬来把椅子, 陆安荀挨着苏绾坐下来。 他看着她忙活铁架上的鸡肉,待一面烤得焦黄就翻另一面,边翻烤还边往上头撒些细小的粉末。 “这是什么?”陆安荀问。 “孜然, 胡椒。” 提到孜然,陆安荀突然想起去年他翻墙去见苏绾,结果不小心将她种在墙角的孜然树给踩死了,当时苏绾怒气冲天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别看苏绾个子小且瘦弱, 打人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含糊。 想到这, 陆安荀懒散地叹了口气, 偏头靠在苏绾肩上。 苏绾瞥了眼:“做什么?” “我舍不得离开。”陆安荀老实说。 “不然你留下, 不去抚州了?” 陆安荀立即坐直:“这怎么行?抚州我必须去, 而且还得把事办漂亮。” “可你也不是说没多少胜算吗?” “我是谁?”陆安荀几分吊儿郎当:“我是陆安荀,天底下还有什么事难得倒我的?我陆安荀唔.” 苏绾当即将一块烤熟的鸡肉塞他嘴里。 陆安荀利索地接住,龇牙咧嘴地吃起来。 吃完后,他又继续偏头靠苏绾肩上。 “苏绾。” “嗯?”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想我?” “你不是还没走吗。” “.那你就没半点不舍吗?” “怎么会?”苏绾腾出一只手像撸富贵一样撸了撸他脑袋:“放心吧, 会想你,每月都给你写信可好?” “嗯。”陆安荀蔫蔫地应声。 “啊——”苏绾又递了个烤好的东西过来:“张嘴。” 陆安荀下意识张嘴,然而瞧见是什么东西时又立马闭上。 “这东西多脏啊,怎么能吃?” “鸡臀怎么就不能吃了?这东西香着呢你试试。” “我不试。” “真的好吃。” “不吃。” “算了, 你不吃我吃。” 苏绾一口咬掉,看得陆安荀表情惊讶错乱。 他不动声色拉开椅子, 想离她远些。 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住苏绾的眼睛, 当即,猛地扑过去抱住他脖颈。 “陆安荀, 来, 亲一口。” 陆安荀拼命后仰, 瞪她:“苏绾,你敢!” “我就敢!”苏绾用力拉他。 两人在庭院里一拉一扯,惹得婢女们好笑。然而当瞧见两人的嘴贴到一块时,又飞快捂脸躲进耳房了。 苏绾最终还是得逞了,直把陆安荀亲了好几口,见陆安荀跑进屋涮嘴笑得前仰后合。 . 翌日,天未亮,婢女云苓就在外头轻唤:“姑娘醒了吗?该起来了。” 今日是陆安荀随朝廷赈灾队伍出发抚州的日子,得早早起来准备。 苏绾迷糊睁眼,伸了伸懒腰,正欲起身,腰就被陆安荀勾回去。 “不必急。” “怎么不急?若是起晚了让旁人等你可不好。” 陆安荀从身后抱着人,轻柔地在她脖颈间磨蹭。 苏绾任他磨蹭了会,坚决起身:“我一会还得检查你的行李,再去厨房给你做些现成的薄饼路上用。” “不必做。”陆安荀也跟着起来:“路上带着厨子,吃的皆是热食。” “那你怎么不早说?”苏绾道:“我还让桑葚和好面了呢。” 她走到柜子旁,挑选今日要穿的衣裳,然而陆安荀又凑过来黏糊。 他像只黏人的大狗似的,苏绾好笑。 “陆安荀,你就这么舍不得我?不若我跟你一起去抚州吧?”她说:“本朝也有许多携妻上任的,你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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