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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猛地坐起来，“我……” 关琛也坐起来，只是神色比起于笙稍显淡定。 林小娘夫妇还在看着他们二人，于笙想不出什么合理解释，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四个人静默地看着，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第七十八章 针线活 === 不过这尴尬很快过去，也都是成年人，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无需于笙多说什么，林小娘夫妇也没有多问，关琛就更加不会追究了，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翻篇了。 林小娘一家人就在于笙的家里住了下来，连着几天大雪未停，而且越积越厚就连院子都不能出去。 于笙则是将之前晒在绳子上的腊肉和烟熏肉干就着脱水的蔬菜做了一顿营养美味的早餐。 林小娘忍不住说道:“这手艺可真是太好了，大概村里没有哪个娘子能比得上于娘子。” 于笙笑了笑，“过誉。” 林小娘忍不住将目光转向自己丈夫，看到丈夫已经吃好了之后，林小娘让丈夫去火炕上坐着。 林小娘丈夫点了点头，而林小娘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针线盒子拿出来，献宝似的放在于笙的面前。 “城里人都喜欢一些手帕，尤其是绸缎庄和粮庄的小姐们。”林小娘介绍道，“那些千金闺秀都喜欢一些新式样的兰花样式，记得有一次我将上溪村的野草绣了一株上去，没想到卖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这倒是不小的一笔钱。 于笙有些惊叹，连忙问起林小娘怎么绣手帕。很快两个女人就在一起拿起了针线活儿。 为了贴补家用，林小娘经常刺绣的活，速度锻炼起来了，一时手腕翻飞，很快就秀了一只如意出来，“你看这是我绣的枕巾，旁边是些辟邪的文样，好看吗？” 于笙点了点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总算是看到了现场刺绣。 有了林小娘的示范，于笙也开始了刺绣。只是半天过去，林小娘都绣好了好几个手帕之后，于笙才完成了一个。 看着自己完成从作品，于笙心底有些成就感，直接拿到林小娘面前，“这是我绣的。好不好看？” 林小娘先是一愣，有些疑惑，“这是绣的……鸭子么？” “这怎么……”于笙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帕，又喊来李大友几个，“你们看着是什么？” 李大友几个参观着于笙绣的手帕，大眼瞪小眼，统一给出了鸭子的答案。 林小娘的丈夫也走了过来观看，甚至点头夸道:“于娘子的绣活一日千里，将一只鸭子绣的活灵活现。” 听到这里，于笙都分不清这是夸还是讽刺了，心里不服气的同时也明白自己或许是在刺绣这方面少了些天赋。 她想把帕子收起来，不曾想关琛接过他的帕子看了一眼，直接道：“这是绣的鸳鸯？” 于笙先是一愣，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关琛，“你认出来了？” 关琛“嗯”一声，不觉得自己认出有什么奇怪似的道：“挺像的。” 于笙忍不住感动，“只有你看出来了，关大人，这匹手帕就送给你了。” 于笙也是感动了随口一说，关琛却信以为真，直接拿着手帕收起来了，“那边谢过于娘子了。” 于笙当然不会小气一匹手帕的归属，绣完手帕后没事可做，又提议道：“冬日大家都无事可做，不然我们打扑克牌吧。” 林小娘和其丈夫对视一眼，因为没听说过扑克牌，一脸疑惑。 很快于笙就将自己制作的扑克牌拿了出来，“我告诉你们怎么玩，不难的。” 扑克牌的玩法很多，于笙就只挑着自己最擅长的炸金花讲了讲游戏规则。 大家都不是蠢人，经过于笙讲解之后很快就明白了规则。 于是于笙就开始发牌，几人玩了起来。 炸金花是于笙最擅长的，她一手炸金花自然是大杀四方，连着几把林小娘和她丈夫就连关琛都连连败退。 只不过在玩过几次之后，关琛很快熟悉了炸金花的玩法，眼神中闪过一抹兴趣，开口提议道：“光玩倒也没意思，以一个铜板做赌注添点兴头如何？” 林小娘有些囊中羞涩，小声说道:“我们怕是没有那么多的铜板。” 于笙信心满满，提醒道：“你的绣活那么精美，不如就用绣活来压吧。你平常一条手帕卖几个铜板？” “五个铜板。”想起自己的手帕就要被输出去，林小娘一脸心疼，连忙让了个位置拉着丈夫坐到了一旁，有丈夫一块看着，应该没那么容易输了。 听到大人们要开始赌了，李大友也带着孩子们走了过来，十分感兴趣地观看，看了两局明白玩法之后也自告奋勇加入了。 于笙原本以为就算是一个铜板一局，以自己的水平也应该大获全胜。但很快她就发现她想多了，居然是关琛连连获得胜利。 于笙有些不服气，输了一局又来一局，最后竟然将手里的铜板输了一半过去。 而输的最多的人则是李大友。 李大友挠了挠头，说道:“这玩法好生困难。之前我也玩过别的，都不如这个难玩。” 关琛但笑不语。 而将自己过年时间攒下的十几枚铜板输出去之后，林小娘连忙起身说道:“我还是不太会，就不玩了，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被自家娘子可爱到，林小娘的丈夫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 于笙不由的提醒，“别忘了还欠着三个铜板。” 林小娘皱起脸，一脸苦相，一时间大家伙笑了起来。 很快到了二月，乍暖还寒，春暖花开。之前连月下雪的阴霾也渐渐消散，雪下的越来越少，天气也越发晴朗， 林小娘几次提出想要离开，可都被于笙婉拒了。 毕竟林家已经整个冬天没有烧过火，此刻就是比外面还要冷个几分。 等又过了几日县衙都派人来了信，说是节日过去，高赫远和高赫远夫人回来了，关琛也就不必再住在于笙家。 关琛都要离去了，林小娘更加不好意思继续待着了，“于娘子，如今已经不那么冷了，我们真的不好再叨扰。” 于笙也觉得外头气温过得去了，松口道：“既然你们执意要离开，我也不好强挽留了。” 见于笙答应，林小娘这才收拾了行李，临走前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绣的手帕，“这是我这些日子绣的手帕，绣的不算多。若是你在去城里做汤圆生意的时候，一块兜售这手帕应该也能赚到一些，也算是我夫妻的小小心意。”
第七十九章 又要发涝灾 ======= 于笙明白这些手帕是两个人所有的家产，她自然不能要别的家产，于是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若是有心报答，那就在日后多来照顾我们家的生意吧。” 林小娘夫妇明白于笙的好意，但于笙执意不肯收手帕，只好再次道谢后离开。 林小娘一家离开后，关琛也收拾了行李离开了。 一回到高赫远府，高赫远立刻找到了关琛，“关大人，这段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吗？” 关琛随意地点点头，不欲多聊自己的私事。 高赫远也算是人精，只从这一个动作看出关琛还算满意之后就也不再多问。 但是关琛却有话要说了，“听说你们过冬的时候备了柴火，怎么不支援出去？” 这场寒灾波及范围极广，不仅于笙所在的村子受到影响，似乎南边整个地域都十分严重。 高赫远拱手说道:“大人，并非我们不愿支援。只是柴火有限，支援了县里的便无法支援村里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实在是不便处理。” 关琛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今年冬天百姓受灾无数，实在是苦了百姓了。” “寒灾来的太过突然了。”高赫远跟着叹道，但很快想起什么似的，“听说唯有上溪村灾情最轻，大人可知道原因？” 上溪村便是于笙所在的村子，关琛借住在于笙家，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关琛直接道：“是于娘子。” “于娘子？”高赫远有些意外，“没想到于娘子不仅在厨艺上精通，观看星象上还有一些造诣。” 关琛摇了摇头，“并非观看星象，只是她的预测罢了。” “那便是巧合了？”说是巧合，却恰好避开最大的灾情，高赫远是有些不信的。 关琛凝眉，正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县令大人，出事了。”一对差拨顶着风霜，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赫远立刻说道:“出了何事速速道来。” 关琛认出了这对官官兵并不是城中捕快，而是城外负责河道掌管河务的差使，他顿时想到什么似的眉头一皱，便没再说话。 年纪稍大的差使上前拱手说道:“县令大人，您知道今年几个地方都招了雪灾。如今雪灾过去，冰雪渐融，马上就要出大问题了。” 高赫远先是一愣，说道:“哦，为何？” 这掌管河务捕头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放在平常，冰雪消融，第二年水库水位上涨，便能浇灌良田。可现在这些冰雪储存太多，若是消融的话，那么水库水位则会暴涨。等到冰雪完全消融的那一日，恐怕水坝无法承受这么多的水，便会坍塌导致百姓再受洪灾。” 这番惊人的言论，激得高赫远立刻站了起来。接连旱灾，旱灾之后，百姓早已疲惫不堪。若是再来一个涝灾，一定会击垮不少农户。而他这个县令便也算是当到头，直接可以卸任了。 高赫远来回踱步了一下，思考着道：“那可否为现在就将闸门打开，将部分水放出来先？” 差使们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高赫远的这个问题。 见高赫远是真的不明白做法有何不妥，于是其中一个差使说道:“大人，并非是放闸便能解决问题。如今天气太冷，冰雪还在慢慢消融，就算将闸门打开，清除的速度太慢，等到冰雪完全消融之后还是会造成水患。” 另一个差使补充道：“更重要的是，这些冰雪将水库的阀门已经冻住了，很难从里面打开。而若是要将闸门打开，必须先将冰雪去除。” 可是若是他们有法子去除冰雪的话，也就不用忧愁会犯涝灾了。 差使说完之后，短时间内高赫远都保持着沉默。 因为按照差使的说法，似乎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只是关琛思考过后却不认同，“不管如何，先将闸门打开，放出一些是一些。至于冰雪消融之后的事，之后再想法子应对吧。” 高赫远捋着自己的短胡子，点了点头，“大人说的在理，那便先想法子将闸门打开吧。” 河务差使听到这里，更是一脸的无奈。 不是他们不想打开闸门，只是闸门被冰雪冻住了打不开。他们将能试过的办法全部试过了，几乎都无用，只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盐化去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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