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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官员管控的十分紧，往年只是用小小的一袋便能化解，可如今新律法不准这样做，所以他们根本拿不到盐。 只是这个问题暂时想不出解决法子，高赫远和关琛也给不出意见。 这几个差使一脸吞了黄连的表情，只能先离开了。 - 寒灾过去之后，于笙照常在镇上做起了汤圆和关东煮的生意。 关琛商量完事，从衙门出来路过于笙的小摊，顺手买了份关东煮。 于笙打量着关琛的神色，问道：“看关大人这神色，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关琛一顿，正想糊弄过去，但想起于笙时常有些出乎人意料的点子，便将水库的问题讲了。 于笙听完，张大了嘴，“又要发涝灾了吗？” 关琛点点头，又道：“目前只能先想法子讲水库的闸门打开，将消融的雪水放出一些。只是水库的闸门也被冰雪冻住了，得先想办法将闸门上的冰雪清除掉。” 清除冰雪？ 于笙第一时间想起了现代工业化设备，但是这是在古代明显行不通，而系统里目前也还没有开放到这种高级的工具上，只能用最普通的手段。 于是于笙问：“为什么不用盐水？我记得官例当中允许用盐来破冰。” 关琛微微摇了摇头，“前年确实有这样一条官例。可现在商会因为大雪并没有将私盐送进京城，是以国库空虚，所以朝中便下了一条命令，说是不能用官盐去开闸门。” 竟然不准用盐水化冰，这是奇了。 二人正商议着，便看到一对差使骑着马在于笙的摊边停了下来。 两人看到关琛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于笙是一愣，随后满脸惊讶，“发生了何事？” 关琛看着身后几个掌管河务的人，脸色不变，“你们这是作何？”
第八十章 乡间土方 === “大人恕罪，属下也是没有办法。”一个差使抱拳道，“如果在今年之前没有将这闸门打开，来年受灾的可不只是上溪村，还有其他村镇，想来大人同样也不愿看到这一幕吧。” 关琛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不用跪我，先起来吧。” 两个差使对视一眼，缓缓站起来。 于笙看热闹不嫌事大，打了一份汤圆递给两位差使，“吃点汤圆暖暖身子，有什么事也可以坐下慢慢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关琛也在场，看起来还和于笙关系匪浅。 两位差使连忙接过汤圆，又在于笙的招呼下在摊位上坐了下来。 关琛也不拘小节，端着关东煮在两位差使前坐下来。 “我们也是想来想去没有办法才来求关大人你的。”一位差使满脸无奈，“化开闸门上的冰雪事关重大，但是我们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您能否给我们指条明路？” 关琛在衙门里的地位特殊，他虽然没有正当职位，但是高赫远对他的敬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这便也就导致了衙门内对他的遵从。 但这并不代表关琛喜欢被人当街跪下求，这也算是一种半胁迫式的威胁了。 关琛扫了他们一眼，神色淡淡却威压满满。 李大友又再端了几杯热茶过来，这几个差使喝了热茶之后，身上的霜雪也去了过半。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实在鲁莽，只是眼前这难题，却是连半个商议之人也没有。 差使知难而退地站了起来，拱手道:“大人，今日是我们过于唐突了。” 关琛没说话，差使们便一脸垂头丧气地转身打算离去了。 河务的事情除了收县令管之外，其实最大的责任人便是他们两个差使。如果到时真因闸门打不开闹了涝灾，估计追责起来，他们俩首当其冲。 只是不知道这个责会只是简单的丢掉官帽，还是连项上人头也不保。 气氛降到极致，而关琛在此时出声了，“不是我不愿帮你们。” 两个差使脚步一顿，立刻回头看向关琛，满脸希冀，“大人，你这话是……” 关琛摇头，“不是我不愿帮你们，而是我也没有法子。” 希冀瞬间破碎，两个差使垮下脸。 但这时，于笙却开口了，“若我说我能帮你们呢？” 几个河务向来眼高于顶，他们虽说管着郊外的水库，可是权职要比县衙里的捕头地位还要高上许多，再加上河务特殊，所以这些人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几个河务听到有人能将他们项上人头保下来，立马冲到于笙面前，拉住于笙，“还请娘子速说。” 关琛也站了起来，视线紧紧地落在于笙身上。 于笙不习惯陌生人拉着自己，轻轻挣脱后才道:“我听从前有人说过，若是冰雪太厚的话可以用生姜水代替盐水化冰。” 这也是于笙在系统买的书里看到过的方法，她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差使们听到办法，冷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甚至有些茫然，“当真有此法？” 于笙心中不确定，但却面露一丝微笑，好像信誓旦旦似的，指着摊位边树枝上的冰层说道:“如若不信，可以用它试试。” 说试，那便就要试。 于笙指挥着李大友用盆打了冷水过来，然后将摊位里备着的生姜切片，让姜片泡在其中。 等到姜片在水里泡开，水呈淡黄色之后，李大友将水盆直接倒在了树枝上。 果然，那厚厚的冰层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融。 两个差使在看到这里后立刻弯腰道谢，一位差使道:“娘子妙计，我等实在佩服。” 而另一位差使也说：“这下县里其他村的百姓有救了，没想到于女郎这么快就解决了河坝阀门的问题。” 于笙面色不改，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关琛看到于笙脸色镇静的样子，不由心中暗暗惊叹。 这位于娘子，果然不容小觑。可这样的人物，为何只是上溪村的一个小小村妇？ 关琛按下心中的疑惑，用完关东煮后和差使一块回了衙门。 生姜水化冰的法子是于笙提出，两位差使也没有贪功。在第二天成功这个办法将冰封的闸门打开之后，两位差使很快将此事写了条，送到了高赫远的案上。 而高赫远看到这里不由的拍案大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于娘子这一回可是立了大功，必须重重有赏。” 听说有赏，于笙倒是马不停蹄地直接去了县令一趟。 高赫远先是将于笙的这个法子大夸特夸了一通，随后问道：“于娘子可否告知是如何得知这个法子的吗？” 于笙当然不会告诉它是在系统给的书上面找的方子，只是含糊道：“大人谬赞了，不过是乡间一土方罢了。” 不过好在高赫远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深究。 只有关琛注意到了于笙那一瞬间的不自然，眼神顿时就锐利了起来。 看来，这位于娘子身上的确有不少秘密等待他去挖掘。 - 水库的事情解决，但小镇上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躲过了怎样的灾难。 寒灾过后小镇上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悦来酒馆在一开始的复业时便人满为患，而这几日过后仍旧客流量不少。 毕竟悦来酒馆上都是寿宴上的最新菜式，而镇上的土豪们已经被大雪封了很久，早就想要好好下馆子满足一番自己的食欲。 李掌柜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于笙已经为自己铺垫好了路，接下来如何走就看自己的了。 于是李掌柜早在于笙的提点下，在大雪刚刚缓和一点就大肆的收购鱼和各类菜品，以备客人络绎不绝时有菜品供应。 而醉春楼的掌柜固步自封，坚信收来的鱼一定会死，所以即便是这几日难得土豪们乐意花钱，醉春楼却因为没有菜品而无法接待。 实际上也就死了几十只罢了，在区区几百条鱼面前，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于笙坐在桌子上拿分红，李掌柜笑着说：“还是于娘子有远见，凭借着咱们收购的鱼，再加上你之前给咱们铺垫的路，这一次可以彻底把醉春楼踩在脚下了。”
第八十一章 兑换心算书 ======= 于笙摇了摇头，“还不能掉以轻心，李掌柜，您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自然也明白做生意最重要的并不是竞争对手。” 李掌柜点头，“于娘子说的是，主要还得看咱们自己的实力。菜品，服务，都缺一不可。” 于笙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所以说……” 于笙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一声怒吼。 李掌柜皱起眉，走出去拦住一个小厮问：“外头这是怎么了？” 小厮苦着脸答道：“掌柜，今日人多，店里位置不够，有个姓王的员外在外头等急了，正发火呢。” 说着，后面又传来声音，“有没有人了？” 王员外生气不仅因为没位置，还因为没有人接待，只能自己干等着。 李掌柜听见了小厮的话，想了想，端来了一壶热茶径直走向了王员外。 他一边给王员外倒茶，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王员外你消消气，这热茶是特地给您泡的。是上好的大红袍，这茶身旁都有人守着，没泡好就不能端来，所以才怠慢了。” 一杯茶自然不能消除王员外的怒气，他王员外怒气冲冲道：“本员外大老远过来，那位置呢？怎么连个位置都没有？" 李掌柜客气道：“员外息怒，知道您是离这比较远，好不容易过来的，但是现在爆满，还得麻烦您稍等一下。” 王员外直接把热茶打翻，滚烫的茶水直接滑落，幸而李掌柜躲得快，才没被烫水浇到身上。 于笙看着这一幕，直接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这不是王员外吗，今天什么风给王员外吹过来了？” 王员外冷哼一声，不满意道：“我来你们这吃饭是给你们的荣幸，现在竟然说没有位置让我等着。” 于笙环顾了一圈，店里坐满了人。今天来这的都是非富即贵，并不比王员外的身份低，谁又能甘心让给别人位置？ 不过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足以平息王员外的怒气的，反而可能会更加激怒王员外。 想了想，于笙笑意盈盈道：“王员外这反倒着急了，虽说现在没有位置，但是王员外来了，必定把最好的位置给王员外。” 这话让王员外满意了些，点点头，傲慢道：“那位置在哪儿？” 现在楼上的包间已经人满为患，若是再往楼上带，反而会造成人员拥挤。 于笙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好饭不怕晚，王员外作为文化人，比我更加懂这个道理。现在茶也不烫了，王员外不如尝一尝，坐外面歇歇脚，一壶茶的功夫马上就好。” 王员外也知道自己脾气过急，再加上本身没有什么文化却一直标榜自己是文化人，额外喜欢别人奉承自己有文化。被于笙这样一安抚，他心气顺了，也就暂且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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