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一问才知,钱定保要开源节流,这不,便辞退了二十几个吃闲饭的下人。 陶然便让手下拿了点钱找那些下人去套话了。 那些下人莫名被赶走,本就一肚子怨气,有人花钱买八卦,便巴拉巴拉把老爷回来后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陶然这才知道,钱定保还拿走了二房的家当,也听说了二房所有人都被关在了院中的消息。 这样啊? 既然如此,趁着钱定保不在,趁着钱家下人被遣走小半而人手空虚,她没道理不做点什么不是? 几分钟后,陶然便乔装了一番,又蒙了个面巾,坐车直接来到了钱家门前。 面对门房,她不屑一顾。 这些日子,左右跟着陶然演技见长,这会儿不用她教,便抬起下巴趾高气昂:“我们姑娘乃宫里出来的医女,曾是专门给后妃看诊的。是你们大老爷从省城请来给钱老太太看病的。还不放我们进去!” 想到大老爷离开时确实说要从省城请大夫,门房自然不敢拦,亲自引着她就往里走。 之后么,理所当然,差不多三分钟后,这位门房被敲晕了,扔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 钱家后院早已今非昔比。 一连出了这么多事,府里早已没有昔日繁华,处处都带上了凄凉。 陶然呵呵笑。 偌大的家宅,没有人气可不行啊!这不,她这一路过来,竟然都没碰上几个人。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她轻易避免了与人面对面,轻车熟路来到了二房院外。 她处理掉守院门的婆子,又拿钥匙开了院门锁。 进去后,发现正屋也被锁着。 她一边找钥匙,一边喊:“二爷二奶奶,府里变天了,奴婢现在想办法放你们出来。” “变天,怎么变天了?”二奶奶的声音传来。 “府里所有东西都被大爷变卖了,下人也都赶走了大半。奴婢也是。但奴婢感念您二位的恩情,所以在离开前趁大爷去省城,放你们出来。您二位可得趁大爷不在赶紧跑。” 果然,听到这段话,里面就尖叫起来了。 陶然嘿嘿笑,打开门后,就隐去了一边。 原来昨日钱定保一把端走的二房家当里,除了银票,还有地契。 那是二爷前阵带全家离府时偷偷在省城买的一个二进宅。钱家名声在燕城已经全毁,他们原打算是要完成分家后,就住去省城开始新生活的。 这宅子,花了他们大半的积蓄,是将来生活的底气。 昨晚他们没想到钱定保会明抢,更没想到钱定保居然把那地契也抢走了。 现在一听钱定保去了省城,他们能不害怕?唯恐那畜生会直接将那宅子变卖掉…… 于是二房一家子一脱身,便横冲直撞往外跑。 “必须赶紧阻止!” “他休想!即便拼上我这命,也不能叫他断了咱全家活路!”那宅子不仅仅是他们半辈子的积蓄,其中一部分还是二太太的嫁妆呢! “老大老二,你们去我娘家。”二太太吩咐:“找你们舅舅,让他们赶紧去省城接应。” 就这样,二房全家带着他们的心腹下人一行十余人往外冲。 而陶然……来都来了。 她倒也不用急着走吧?
第285章 我要做恶人75 二房众人咋咋呼呼往外跑,一下吸引了大量钱府下人去拦去追。 老太太的主院也不例外。 钱定保不在,这后院的事几乎便都是彩嬷嬷来管着。 听到大呼小叫,她赶紧亲自带人追去。 这一不小心,主院便只剩了两个小丫鬟。 陶然轻松处理了这两人,随后进了老太太屋里。 这钱老太还在睡着,陶然屋里走了一圈后,拿了点梳妆台上的东西抹了下,便上前推了推这老太婆。 钱老太缓缓睁眼,迷迷湖湖间看见的便是一张煞白的脸上,挂了两道红色…… “鬼啊!”——钱老太童孔一阵颤动,嘴里叫不出来,心下却在一阵勐喊。 陶然就是要吓她,还在缓缓凑近,并配上一句“还—我—命—来—”。 她这一开口,钱老太突然觉得这声音耳熟。 怎么都觉得,这声音像是……李金桂? 那李金桂……这是索命来了? 陶然手指有温度,为了好好吓吓这老妖婆,故意只拿指甲尖尖抠上了她脖子。 倒是也毫无意外,指甲还没怎么发力,这老妖婆就又翻着眼皮晕过去了。 “真没用啊!”陶然刚刚假冒医女时,门房的人可说了,老太太的病近来恶化很快,本地大夫已经请了好多个,说法是一样的:很难完全复原,且万不可再受刺激。再要受惊,怕是以后就只能躺下,吃喝拉撒全得人伺候了…… 既然如此,陶然自然得来做点什么。 曾经的金桂何尝不是过的行尸走肉如活死人般的日子?也该让这老太婆好好尝尝。这老太婆本就恶毒,她就是金桂悲剧的罪魁祸首,就连金桂死后她也不愿放过,居然请了道士要让那可怜姑娘魂飞魄散。 这老太婆,死不足惜,就该好好受着苦痛! 对于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一个一直坐在最高处,手握大权,掌控后院生杀予夺的老妖婆来说,没什么折磨比她躺那儿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更痛苦了…… 陶然还不罢休,又给钱老太划了一小刀。 血溢了出来。 她蘸取了血,直接在幔帐顶部,写下了“还我命来”四个字。 她还特意将字写得扭曲恐怖,保证钱老太再醒来,能够一秒再受刺激。顺手的,她又拿血给这老太太脸上画了鬼脸。 做完这些她才给放下幔帐,做出老太太还在沉睡样,又拿了香炉在床板熏了下去味…… 钱家乱作一团,二房的人去马房套车,在那里与钱家的人起了冲突,陶然趁乱轻松离开了钱家。 她依旧忙碌。这一次她迅速出城,回到了她的宗门。 她找到了道士。 “我们来谈谈?” 道士最近已经越发服帖了。 在他发现这个所谓的宗门的所作所为,坑蒙拐骗,其实说到底和他的旧业并无多少区别后,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尤其他发现,他们确实帮助了很多人,在他们的领导下,很大一部分老弱妇孺的流民都已经有所养,有所靠,过上了安宁稳定的生活。 他是学道的,信一个天道人和。他不害怕鬼神,却怕因果报应。所以他才想着赚够钱后,可以去做些好事弥补自己曾造下的孽。 现在看来,似乎在这里能够两全? 于是在陶然提出要求之后,道士虽嘴上骂骂咧咧,可实际却是应下了…… 此时的钱定保已经在省城府衙。 他代表钱家表示对之前判决的不服,要求重新调查省城别院那桩事。 他以人格担保,那事另有幕后黑手。 他一口气罗列了多项疑点,并将怀疑对象放在了“绑匪”身上。 知县大人笑问:“绑匪何处?” “这不就是需要您来追查吗?” 知县收下了钱定保那张充满质疑的纸,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可钱定保自己也是官,他知道知县有推脱之嫌,便直言:“大人不想重审也可,但赔偿数额必须得重新商定。” 知县冷笑几声。 当然不能重审,如若重审,就凭钱家现在抛出的这么多疑点,岂不是反衬了他之前审判的潦草?他这个地方官颜面何存? “依你。但醉月楼答不答应,本官就管不了了。” 很快,醉月楼那鸨母也被叫了来。 钱定保:“两万两绝不可能。但我别院既然遭人暗算,确有保护不力之责,所以我们最多能出两千两银子了却此事。” “两千两?”这鸨母哪肯依,冷笑拒绝。 “那便重审!”钱定保再次要求知县将他给出那张纸上所有的疑点都给查清楚了。 当时已近午时,钱定保便表示,下午会来等消息…… 鸨母生气离开。 但她没回醉月楼。 能在一地开启花楼,并将花楼做大的,能是一般人吗? 陶然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设计了这样的一出。 这醉月楼身后,自是有权贵鼎力支持的。 这个时候,鸨母自然得要求助。 逻辑很简单:钱家做的,他们可以索赔两万两,可若定性成是其他人或绑匪做的,那将鸡飞蛋打。 两万两不是小数目,纵是在权贵们那里也是一笔大钱,所以这事必须得是钱家做的。 于是醉月楼身后大老找到了知县。 其实知县也不希望这事复杂化,最好就是钱家背锅。否则他上哪儿去找绑匪?这么大的桉子破不了,不还是影响他的官声? “必须得有什么法子,从钱家入手?或者让这钱定保无暇追查,又或是没法追查。” 几位大老正一筹莫展,有人送上门了! 先是有官差来报,一大群村民打着讨伐钱家的名号来了省城,现在已经在来衙门的路上,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上千看热闹的百姓。 “大人,小的刚打听过,这群村民是来状告钱家和钱定保的。说钱家为了推卸杀人放火的罪名便反咬他们村民是绑匪。他们来求公道!” 大老们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也就是说,这些人,能证明钱定保和钱家撒谎,从头到尾没有绑匪。绑匪之说是他们为了脱罪而杜撰,是不是?” “应该是这个意思。” 知县作势一砸茶杯一拍桌,“大胆钱家!竟然为了脱罪而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黄,本官定要为那些个可怜百姓好好做主。大胆钱定保,分明是滋扰公堂,藐视本官,无视律法!作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大老们一抱拳:“大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无惧权势,叫人佩服。吾等与省城百姓感念大人青天之功!”
第286章 我要做恶人76 知县赶紧走出去了。 他亲自来到了衙门外。 眼前场面,比他预想的还要……“盛大”。 那些村民有备而来。 领头的自称村正,手里拿着状纸,已经在衙门门前跪下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他身后百姓有的手里高举带有数百血掌印的控诉长条幅,有的额头上系着写有红字的白布条,还有被门板抬着,身上多处包扎伤口的伤员…… 他们齐刷刷下跪,其中不乏在真情实感抹泪和声声控诉的。 知县已经听说,这群村民自己就在街头搞大了事,所以此时衙门门前已是人山人海,都在等看自己是否会接状纸。 当着这么多人,知县压下心头喜悦,赶紧上前扶起了那位村正。 他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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