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范书萱眼眶一红,不觉泪珠乱滴,“我从未把你当初奴婢!” 她伸手颤抖指向她脖间斑驳的红晕:“你们竟已经...你们竟然已经!所以不想为奴为婢只是你的借口!” “不!不不。”她拼命摇头,“是不是他逼你这样说的的,定是是他逼你的...”说到这里,她哽咽着已不能发出声音。 阿蝶退了两步,淡淡道:“我想去道长身边,望小姐成全。” 突然「啪」得一声,她的耳边轰鸣作响,回过神来,脸上已落下五道红印。 她挨下这巴掌,不觉多痛,但听到小姐放声痛哭,她霎时透不过气来了。 她知道自己再不能待下去了。她一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阿蝶,阿蝶。”范书萱轻轻唤着,一边哭一边奔去,却被门槛绊倒,摔在了地上。 “你别走,我求求你了,你别走。”她拉住阿蝶的裙底,“你别走!” 霎时间,阿蝶肝胆俱裂,脚一软,差点摔倒,小姐曾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她定了定神,说道:“丁公子,我看着很好,小姐嫁了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得跑了出去,跑得远远的,跑到她再也追不到的地方。 过了几日,范老爷也不知为何,向来不听话的女儿竟破天荒同意了和丁府的婚事。 九月十五,是丁府与范府共定的良辰吉日。 阿蝶听说这事,甚是安心,若是能亲眼看次小姐穿嫁衣她此生也无憾了。 陈道长同她说,范府邀请他去办一场法事,就在九月十三,婚期的前两日。 她想跟着去,陈道长却死活不带她,见夜已深了,陈道长还不回来,她愈发不安起来。 犹豫片刻,她决定偷偷潜入范府,法事早已结束,整个范府出乎意料的安静。 范府大堂飘出缕缕烟丝,阿蝶一闻,竟觉头昏脑胀,困意袭来。 她心下一惊,是陈道长!是陈道长耍的诡计,他定是想对小姐做些什么! 她头猛地撞向柱子,强迫自己清醒。 她忍着剧痛,飞奔至范书萱房门口,房内昏暗,没有一丝亮光,但她仔细一听,却传来男人粗喘的声音。 她身子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半步,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中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这声音...这粗喘声。 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跑去院子中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猛地踹进房门,径直向床上那男人的头上砸去。 “啊!” 陈道长吃痛大喊一声,一掌打飞了砸伤他的人。 “好大的胆子,敢扫本道长的兴。” 他穿好裤子,发现躺在地上狠狠瞪着她的人是阿蝶,心中不但不闷,反而有些愉悦。 他就是在等她来。 他不屑讥笑,想再刺激刺激她。 “阿蝶,你家小姐的身子就是比你这当丫鬟的好,让我不禁想要多尝几番呢。” “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会碰她吗?”阿蝶的声音里有刻骨的绝望,那双清澈的眸子中燃起熊熊恨意。 “有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你怎么能说你不记得了!?” 几百种愤恨的烈焰在她心中冒起,她握紧手边的石头,拼尽全力向他砸去,可她的全力在陈道长眼里显得无比可笑。 “恨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往她腹中一踹,便让她翻天覆地滚去。 “本道就需要你滔天的恨意,来吧,燃烧起你心中的恨意,来吧,用尽全身力气来恨本道吧!” 他狞笑着,大手一挥,给她施下定身咒。 “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我是如何让你的小姐快乐似神仙的。” 第31章 宁遇阎罗 不遇戏命 他点起烛火,将整个房间点得明晃晃的,一览无余。 阿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最珍惜的人,被彻夜地翻来覆去。 可她却无可奈何。 一夜过去,碧空中漂浮着的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 从窗外照来的第一束光线带来了人间的黎明。 可她,再也没有黎明了。 范书萱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是跟谁打了一架,浑身又痛又累。 四周有些吵闹,房间里好似围着一堆人。 “谁啊?大清早在本小姐房内吵闹?” 范老爷见她醒了,忙跑到她床边说道:“哎呀,真是好险啊萱儿,啊蝶身上邪祟没除干净,刚才差点害了你呀,还好陈道长来得及时,把你救下了。” “什么?”范晓萱一惊,猛然起身。 她环顾四周,看到阿蝶被五花大绑扔在门边,男女老少都围着她指指点点。 但她只是死死瞪着陈道长,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她。”范书萱忍住身下强烈的撕裂感,拖着疲惫身子跑到阿蝶身前替她松绑。 “萱儿,快离这邪祟远一点,她刚刚差点要杀了你。”范老爷满脸急切。 “她是我的阿蝶,怎么可能是邪祟。” 突然,她怔了怔,邪祟? 她疯了似的冲向陈道士,欲要狠狠的咬下其虎口的一块肉,“是你,臭道士,是你干的好事!” 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至极,范老爷连忙喊道:“吉祥!如意!你们在发什么呆,还不把小姐拖走。” “是!”吉祥如意跑到范书萱,架着她拼命往后拖。 “放开我!放开我!”范书萱浑身都在挣扎抗拒,“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畜牲!” 范老爷连连上前赔罪,“陈道长,小女不懂事,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陈道长虎口处的齿痕痛得他蹙起了眉头,他冷冷道:“当务之急,是把邪祟诛杀。” “诛杀?你要杀谁?”范书萱气得声音都发颤了。 眼看阿蝶要被抬出去,她大喊大叫道:“丁公子我不嫁了,我爱阿蝶,我只想和阿蝶永远在一起,若是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范村长听了她的话,只觉怒不可遏,一巴掌朝她的脸上扇去。 “你真是疯了!我看你真是跟阿蝶呆久了,邪祟也跟着上脑了,竟然会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阿爹,女儿求您了。”范书萱挣脱开吉祥如意,跑去抱住她爹的腿。 “爹爹,求您放了阿蝶,放了阿蝶啊!” 范老爷只觉难堪,他怒道:“赶紧把小姐关进牢房!别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话音一落,时间也跟着静止了,一直旁观的褚灵顿时被吸入了一阵漩涡之中。 她再度睁开双眼时,天色已晚,她又回到了第一次踏入幻境时的地方。 一座烧得焦黑的木台,满地未烧尽的火把棍。 周围的村民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手持拂尘的陈道长和一具通体流转着黑光的白骨。 陈道长眼中饱含爱意,手指轻轻划过白骨表面,骨体之上流转的黑光突然破体而出,在空中化为一张可恐的鬼脸,向陈道长袭来。 陈道长见此并未慌乱,只是将手中的拂尘一摆,鬼脸便被定在空中,只能朝着眼前之人发出阵阵尖啸。 “好!很好!如此强烈的恨意,如此凝实的鬼母,不枉我的一番苦心,现在只需将你交予赤火大人,我便能突破化神直达返虚。届时寿元再增三千年,这天地任我遨游!” 陈道长狞笑着撕开了左臂的衣袖,鬼爪刺青暴露在空中,他咬破手指,挤出血液滴在鬼爪刺青上。 鬼爪刺青吸收了血液之后,发出幽幽的蓝光,随着血液的不断吸收,蓝光愈发强烈,待吸收到临界值,蓝光瞬间破体而出,一座白骨头颅组成的门户凭空而生,门内踏出一位戴着青铜面具之人。 陈道长看着那张诡异的青铜面具,竟浑身一抖,从不离手的拂尘都被吓得落在地上。 问这天下谁会戴青铜面具,唯有戏命! 组织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宁遇阎罗王,不遇到戏命师。没人见过戏命的真实面目,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知他做事毫无章法,可能上位不是最高的,但是实力却是连几位组织创始人都十分忌惮。 陈道长脚步不自觉地后退,支支吾吾道:“戏...戏命大人,怎么是您来了,我召唤的应该是赤火大人才对啊。” “哦?赤火啊,他在呀,他在这里呢。”戏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木头人偶,他轻轻的转动着人偶的关节,而后慢悠悠地说道。 “这样的赤火,你有没有觉得,看得顺眼多了。”戏命话落便将人偶扔到陈道长手中,像是丢垃圾一般随意。 陈道长定睛一看手中的人偶,人偶长着一双赤色的双目,赫然就是那赤火大人的模样,他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我有这么吓人吗?以后任何事你直接向我报备即可,说吧,此次召唤我有何事。”戏命弯下腰来盯着陈道长的脸,语气轻缓地说道。 褚灵在一旁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陈道长缓了缓,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即开口道:“禀报大人,陈卒幸不辱命,完成了组织的任务,已经让这九阴之体的女子含恨而亡,成功的让她生出了鬼母之灵,待到后续炼成万鬼之母,便能源源不断制造怨鬼。” 戏命闻言看向被陈道长定在空中的鬼脸,他慢慢靠近,单手轻抚着正在尖啸的鬼脸,随着他的抚ꔷ摸,鬼脸渐渐安静下来,面目也开始向生前转换,不过一会儿,阿蝶肉身重塑,与生前无二。 只是双眼空洞,没有丝毫神采。 陈卒见戏命久久没有回应,内心十分的焦急,终于,他忍耐不住,一咬牙道——“:戏命大人,赤火大人之前允诺与我。若是我能完成任务,他便能祝我突破化神!” “嗯?”戏命转头看向陈卒,那双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光死死盯着出声之人。 “你可知,本座最讨厌吵闹之人。” 第32章 一起回家 话音刚落,陈卒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他双膝扑通一跪,连连叩首。 “戏命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多嘴,我再也不提这事了。” 戏命勾唇一笑,“你倒还是个聪慧的。” 他手中掏出一个木块,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先前召唤他的白骨大门传来异动,他只能先将木块放回。 “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他微微蹙起了眉道:“这鬼母就暂时交予你照顾了,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回来接她。” 说罢便踏进了白骨大门。 “恭送戏命大人。”陈卒大大松了口气,终是有惊无险的把这尊大佛送走。 他站起身,看着已经重塑肉身的鬼母,嘴里喃喃道:“戏命大人替你重塑肉身,倒是省了我不少事,现在只需要在你体内源源不断灌入怨气便可,就先从这个村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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