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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枝、绿莲屈了屈膝，低头退到一边。 弟弟抬起头，发现爹爹来了，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想要萌混过关，“嗷~” 偏生的，哥哥这时候奶呼呼脆生生地来了句：“爹爹坏蛋！” 嗯？弟弟震惊地看向哥哥。 哥哥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抱着小脑斧挡住脸，又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弟弟，拿下小脑斧，萌萌地看着云窈杳：“娘亲~” 好啊，挺会搬救兵。 沈卓翊被两只崽气笑了，“既然你们都说爹爹坏，爹爹今晚不给你们和娘亲睡了，娘亲和爹爹睡。” 弟弟蓝瘦：“呜。” 哥哥垂头丧气，小脑斧也不拿了，哼哧哼哧爬过来抓爹爹的手，“爹爹……呀。” 云窈杳笑吟吟地看着父子三人，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给宝宝们看小老虎花灯，“这是爹爹今晚给你们赢回来的哦。” 崽崽的注意力立刻被花灯吸引过去，哥哥伸手摸摸，随即缩回去，弟弟则拿来自己的小脑斧靠在旁边。 “哇。”弟弟惊喜的样子。 哥哥也学着把小脑斧拿过来。 “喜欢吗？”云窈杳细声细气地哄孩子。 “哎哎！”“呀。” 那就是很喜欢了。 云窈杳说道：“等你们长大，爹爹娘亲带你们一起去看花灯呀。” 所以，快快乐乐长大吧。 …… 今天晚上，崽崽们到底是和他们一块睡。 云窈杳拿出原本想作为新年礼物送给男人的画，“夫君，这个给你。” 因为没在碧园过年，回碧园又病了，这两天才把画调整好。 沈卓翊看着满满一张纸上只有他，笑得不行，小姑娘真的有记住他故作吃味时说的话。 “好，窈窈画得很好，威风凛凛气势雄厚，为夫要将它收起来，好生收藏。” 云窈杳格外满足。 她是半道开始学的画画，大概是别人口中的有天赋的人，上手很快，接的单子一次比一次做得好。 但这里的工具和现实世界的不同，靠一支毛笔，画个小人还好，完整的人像，颇费工夫。 为了一幅成品，中途扔了四张画纸。 饶是如此，云窈杳也觉得她没把他画到最好。 看男人郑重其事地收好画，她在心里说，下次给他画更出色的。 哥哥和弟弟在娘亲温柔地摇篮曲下慢慢睡着了，沈卓翊将小姑娘抱回床上，盖上被子，照旧搂在怀里睡。 云窈杳脸蛋对着男人的胸膛，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忍不住嘴角上扬。 渐渐地，她入了梦。 梦里，云窈杳睁开眼，世界仿佛大雾笼罩，不知从哪儿吹来凉飕飕的风。 她好像哭了一场，脸上一片潮湿。 一个看不清脸的丫鬟走到面前，嗓音尖利而傲慢，“大小姐，丞相大人叫你去书房呢，你可动作快点，晚了会连累我们这些丫鬟挨骂的。” 旁边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快别这么说，人家是大小姐呢。” 表面似乎帮她说话，然而语调阴阳怪气，满是嘲讽。 “哈哈哈哈。”两个欺软怕硬的丫鬟放肆地大笑。 云窈杳捏紧拳头，很想斥责她们，她甚至有资格命令她们下跪认错。 可她张不开嘴，机械地站起身，走向书房。 第52章 窈窈于我不是选择，她是我唯一想娶的人 到了才发现，丞相父亲不像吩咐她过来的样子，他在里面和别的人谈事情。 丞相正值壮年，说话中气十足，宛若谈判的口吻。 他问：“我有二女，长女胆小爱哭，次女文雅贤淑，将军你愿选谁？” 几乎是丞相话音刚落，响起一道沉稳清冽、掷地有声的男声:“窈窈于我不是选择，她是我唯一想娶的人。” 云窈杳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外，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起来。 只剩下男人的那句“我唯一想娶的人”，清晰地在耳边回荡。 …… 清晨。 云窈杳喂两只崽崽吃了东西，一面摇晃拨浪鼓陪他们玩，一面想着昨夜的梦。 那是梦吗？ 抑或是当真发生过？ 她以前也梦到记忆片段，这次的……应该同样是过去的事吧。 想起沈卓翊毫不犹豫地说“窈窈于我不是选择”，云窈杳不禁脸红了红。 可能仅凭一句话就判定他非常喜欢她，有点幼稚了，但……她确实好开心。 没有人坚定地把她当做唯一呢。 他也从没说过“你不好，只有我才会喜欢你”，反而一直夸奖她鼓励她。 又心动，又不敢置信，以至于沈卓翊从外面回来，小姑娘娇娇怯怯地看他一眼，躲回了卧房。 沈卓翊眉梢轻挑，硬朗的俊脸带上笑意，俯身轻轻撞了撞摇篮里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和丰晏清，你们可知你们娘亲怎么了？” “哎！娘亲！”弟弟莫名激动地举起两只肉嘟嘟的胳膊。 哥哥澄澈无杂质的浅眸往屋里瞧了瞧，奶唧唧地喊：“娘亲，娘亲。” “看来你们也不知道。”沈卓翊握握他们的小手，“算了，爹爹自己去问，你们先在外面玩儿。” 苏嬷嬷等三人在旁边照看着呢。 云窈杳坐在梳妆镜前面，余光瞥见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很有些手足无措。 她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反应过来又说：“我出去看宝宝。” 沈卓翊不紧不慢地解下战袍，在小姑娘经过他身边时，一把给人捞过来。 单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云窈杳软成一汪水了，小手无意识地抓着男人胸前的衣襟，偏头躲进她颈窝。 “怎么了，嗯？”沈卓翊抿了下她的耳廓，将小姑娘抱到床榻坐下。 男人嗓音透着三分喑哑，“告诉为夫？”边把玩她小巧的耳垂，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 因为觉得痒，云窈杳羞赧地缩了缩脑袋，脸上爬满红晕，却是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很好奇昨夜的梦，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他真假，埋在他胸膛酝酿勇气。 沈卓翊深邃的眸中蓄着宠溺纵容，哄小孩似的轻拍她的背，“窈窈是不是想念为夫了？” 他出去上早朝，加上忙别的事，回来的是有些晚。 小姑娘知道想他，他很高兴。 “嗯……”也算想吧…… 云窈杳磨蹭了半天，仰头看向男人的眼睛，被他眼里浓稠得化不开的爱意弄得心中一悸，打好了腹稿但成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个事想问你……” 沈卓翊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口，“窈窈请问，为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云窈杳紧张地蜷起手指，“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说……我对于你不是选择……” 话没说完，小姑娘的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 男人诧异地一挑眉，间接印证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窈窈当时听见了？” 不对，他和丞相的谈话很私密，难不成…… 彼时有人故意引窈窈听见他们的交谈？认为他定会选择云歆童而放弃窈窈？ 云窈杳忘了眨眼，“原来是真的呀……我记忆里有这一段。” 她思考过，“梦里”叫她去书房的丫鬟肯定没安好心。 要么是想给她安个鲁莽私闯父亲书房的名头，让人感觉她品行不佳；要么是想她亲耳听见沈卓翊选云歆童。 然而凑了巧了，她听到的反而是他形同告白的话。 沈卓翊敛下眸底的暗芒，专注地面对眼前娇娇的小妻子，“我还奇怪，本来次次想躲我的小姑娘，那天过后不久，怎么突然答应要嫁我了。” 便是由于他一句话吗？ 类似的话，他明明可以每天都跟她说。 云窈杳红着脸，“因为你说……唯一啊。” 她一直不受重视，之前有记忆的时候没问这个问题，大概是还不够自信。 而现在知道他第一眼见到的是她，唯一想娶的也是她，她很开心。 这世上也会有人坚定不移地只看她一个人的……她不是没人爱。 云窈杳内心格外雀跃，这份雀跃立刻表现出来，眼眸晶亮地装满欢喜与他的倒影，“我好喜欢你。” 小姑娘依然害羞，脸颊红扑扑的艳丽，可目光不躲不闪，真诚且郑重。 沈卓翊心软得一塌糊涂，嗓音低沉性感，黑眸掠过几抹欲色，“有多喜欢？” “特别，特别喜欢。”云窈杳神色认真地说。 怕男人不信，也怕描述得不具体，小姑娘身形后仰，可爱地张开双手画了好大好大一个圆，“有这么喜欢。” 啧。 沈卓翊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眸被欲念熏得暗沉幽深，快要发疯。 他勉强镇定地答：“嗯，为夫明白了。” 云窈杳羞答答地面红耳赤着重新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落在他怀里，带着明晃晃的爱恋依靠着男人。 她的开心和喜欢已经显而易见。 沈卓翊薄唇落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吐息令小姑娘想要蜷缩身体。 往常云窈杳的第一反应是躲。 可今天，她胆子很大地主动寻到男人的唇—— …… 沈卓翊记着在侯府那次他失去理智，没有控制住，导致小姑娘病怏怏了几天。 因此后面一直隐忍，让窈窈好生休息。 哪怕今日小姑娘这么可心，他也收敛想法，耳鬓厮磨了一会便结束了。 但是接下来的小半天，她都一直用那样满是喜欢的眸亮晶晶地看着他，粘着他不放，乖得要命。 沈卓翊忍不了。 然后红色脚链上的小金铃铛，响了一个晚上。 翌日，沈将军神清气爽地去上早朝。 周其琛过来时碰见他，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沈将军，有什么喜事啊？” 第53章 崽崽一丁点大就明白非礼勿视了吗？ 老远看见他勾着嘴角，叫了两声也没回应，怕是高兴得魂都飞走了。 沈卓翊这才注意到太子，拱手一拜，“殿下。”想起他问的话，“也没什么，便是我家小姑娘，说喜欢我喜欢得紧。” 周其琛笑出声，“你啊你，要是本宫没有太子妃，听到你这话肯定很是扎心。” “殿下和太子妃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你和窈杳也不遑多让，前天晚上本宫与童童还瞧见你俩，窈杳小鸟依人地靠在你身边，甜蜜得很。” “那晚殿下与太子妃也去看花灯了啊，难怪我隐约感觉有人在看我们，还以为是人太多产生的错觉。” 沈卓翊是察觉到人群中的视线的，不过街市上人太多，分不清是谁。 视线不带敌意，纯粹的打量。 “应该就是本宫和童童，看你们玩得开心，也怕窈杳不自在，便没打扰你们。”周其琛微微笑道，“不过窈杳很出人意料，画的画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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