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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不忘冲越祈安笑道：“越大人，本宫的服务还算是不错吧。” 越祈安笔一顿，随后又垂下了头来认真写公文。 沈素自屏风后走入，脚步轻盈。 “越大人这是写的工部弹劾奏折？本宫听说他可是给你塞了不少礼呢。” “微臣没收。”越祈安淡淡地启唇道。 沈素啧了啧声，“那老头脑子活络的很，可惜碰上了越大人。” 越祈安突然抬起了头，望着沈素，眸色暗沉。 “本宫说的不对吗？”沈素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感觉又惹得越祈安不高兴了。 “殿下说的是，微臣就是那样的人。”越祈安放下了笔，认真地看着沈素道，“微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殿下不必日日晚上翻了墙来见。” 沈素单手支着下巴，略微委屈道：“本宫晚上见不着越大人，睡不着觉。” 就在她已经做好了被越祈安三言两句拒绝的话语之时，等了半晌，却只听到了一声清冷无比的声音。 “殿下莫要再言此等荒诞之言。” 越祈安的正脸在烛光曳曳的掩映下，不知是不是沈素的错觉，总感觉他眉眼间多了几分往日见不着的温柔与细腻。 兴许是被沈素念叨得有些无奈，第二日越祈安主动合上了窗子，连衣裳都穿厚了两层。 沈素则要么安静如鸡地紧挨着越祁安充电，要么动若脱兔一般围着越祁安献殷勤。 越祁安每每见她如此，都抬头看皇城方向，眸底黑沉沉一片，十分忧虑国家未来。 原本的沈素强横、霸道，看上谁了直接抢回家去，如今的沈素倒是婉转了，不再明目张胆地抢掠回家，可这般缠磨人，到底何意？这样的沈素反而叫人看不透了。 —— “殿下，今日还要去首辅府？”昭月帮沈素收拾着外衣道。 沈素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大人的伤口应当好了吧，还需要奴才去太医院拿药吗？”昭月迟疑地问道。 “不用了，本宫瞧着他应当是好全了，昨日连写了一个多时辰的奏章，都不带停笔的。”沈素轻叹了一口气。 本来是过去蹭点电量，顺便去与越祈安拉近一波感情的。 可她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她连看了越祈安对着烛光写了三四天的公文。 桌上本来是一大摞，过了三四天，还是一大摞。 真不知道满朝上下领着俸禄是做什么吃的，眼下朝堂诡谲，越祈安只是个首辅，何必所有的事情都要过过他的手。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极为悦耳的女声。 “素儿。” 沈素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只见门前站着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美妇人，打扮精致，穿着华丽，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料子。 “素儿，你怎么了？许久不见母妃，都不认得了？”太子妃捂唇笑呵呵地问道，眉眼间满是慈爱。 “母妃。”沈素已经猜出对方身份，那张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于是露出了开心的笑颜，上前亲亲热热地搂住太子妃撒娇叫道，“好久都不见母妃了，母妃近来可好。” “只要素儿没事，母妃一切都好。”太子妃温温柔柔道，光洁的面上不见一丝皱纹。 太子父亲过世的早，自从她立府分出去后，太子妃娘亲便只能独守在东宫内。 烦闷之余，便时常去皇城外吃斋念佛祈福，日子过得还算是自在。
第67章 五王爷道歉 “瞧瞧你，最近可是没睡好，”太子妃拨弄着沈素额前的发丝，美眸里满是疼惜，“母妃派去给陈三小姐的太医可好用？” 沈素恍然大悟，她道为何陈三小姐出事后太医到的那么及时，原来是母妃在背后帮忙。 “谢谢母妃。” 沈素来到这本书里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子妃这位母亲，但不知是不是原身留下来对母亲的依恋，在沈素一见到她的时候，情不自禁想与她亲近。 太子妃还是那么一副慈善柔和的美女子模样，柔声道：“旁人不知，你母妃还不知晓你的德性么，你若是能看得上那陈三小姐，本妃倒是真怀疑你是不是本妃的孩子。” 沈素心头乱跳，不明白太子妃此话用意，正琢磨如何回应，耳朵被太子妃揪起，声音也变得尖利： “你如今皮子是男子，你还到处招惹其他男子，若是你皇祖父当真削了你的皇太孙之位，你焉有活命的机会？” “母妃，我没……” “还说，”太子妃怒，“若不是你招惹越祁安，怎么会被人利用陈三小姐算计上？” 太子妃真的恨铁不成钢啊，她的所有心机都用在了一辈子的伪装上，可面前这个“伪装”一点不知道藏起小尾巴，到处惹祸。 沈素吃痛，龇着牙解释：“母妃，你可曾想过，若是我不如此，只怕活不到现在了。” 太子妃愣怔，仿佛不认识自己儿子一般，上下看了沈素几眼，低头思索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沈素与太子妃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朝着紧闭着的木门看去。 “本王今日来，是想与本王的好侄儿道歉的，这么晚了，她难道不在府上？”五王爷满面的笑意，快步朝着正厅的位置走来，“也是，本王的侄儿向来喜欢眠花宿柳，就是关禁闭的那段时间，也三不五时地往外跑。” 昭月为难地阻拦道：“王爷，现在殿下房内有人。” “有什么人啊，还是本王见不得的。”五王爷面不改色地将昭月推到了一边去，然后抬脚就将门踹开了。 屋内的沈素与太子妃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五王爷的身上，“五皇叔，这么晚了，你是准备来拆了本宫的太孙府吗？” “……”五王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二人，“皇……皇嫂你怎么也在？” “五王爷好不知趣，本妃在自己儿子的府上，有何奇怪之处？倒是五王爷，明知晓这么晚了，还如此不请自来，当真是好礼数。”太子妃背脊挺直，望着五王爷一字一句道。 无形之间，一股言语之间的威压落在了五王爷的身上。 五王爷的神色并不好看，差点拆了自己建设好的伪装：“先前本王以为陈三小姐是她所害，未曾想一切都是误会，如今真正的凶手已经没了性命，算是还了太孙的清白，本王来此，就是为了先前误会太孙之事前来登门道歉。” 他当真以为沈素不在府内，所以故意借着道歉的由头来找沈素的不痛快。 最好是能借着此事去皇上面前告她一状。 没想到…… 沈素不仅在府上，还多了个太子妃。 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是误会，又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客气？五王爷对素儿素来关切非常，本妃是知晓的，素儿也绝不会因此事对自家皇叔生出嫌隙，若是日后五王爷还能这般帮衬着素儿，因为一件小事就愿意屈尊降贵，亲自前来道歉，那不知素儿前世是造了什么孽……福，才得到你这皇叔的真诚相待。”太子妃垂着眉眼，一番话说的感人肺腑。 站在一旁的沈素歪过头来看着自家母妃，这话表面听上去可都是捧着的话，如果不是刚刚说漏了嘴，将福说成孽。 不过面前站着的五王爷，看上去可没有半点受这份吹捧露出笑面来的意思。 也是，明明是五王爷这不要脸的将罪名强行塞在她的头上，在母亲的口中，却成了一份旁人都得不到的恩情。 还是亲叔叔呢，反讽满分，字字都带着刺了。 太子妃随后便是一阵轻叹，“王爷对素儿这样好，素儿恐怕无以回报，都说儿女的债都需要长辈来偿还，妾身愿意以身相报，只要王爷护住素儿便成。” 沈素险些“噗”的笑出声来，这么离谱的话，也只有她的母亲能说出来了。 做小伏低都被冲淡了，反倒更多了几分嘲讽之意。 堂堂的太子妃，怎么可能委身于五王爷，除非五王爷想要暴露野心，下一刻就不要命地举旗登上太子之位。 太子妃不动声色地拉了拉沈素的衣袖，示意她别笑出声来。 五王爷乍听这话也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打量着眼前的太子妃。 说起来，他这位嫂嫂的年纪还比他小，保养的着实也不错，一身绛红色的宫装曳地，肌肤如凝脂，瞧着像是将近三十的年纪，面容上是低眉顺眼的服从。 “五王爷觉得本妃与五王妃相比，何如？”太子妃轻撩披帛，媚眼横生秋波随意，五王爷随之转动视线，缓缓朝她靠近，却在触及到这美妇人的眼眸时，倏然清醒过来。 他刚刚竟然想到当年太子娶太子妃那天，太子妃倾城绝色和当时自己的目不转睛回去的辗转反侧。 这女人可是在太子去世后一人挑大梁拉扯大皇太孙沈素，她可不是善茬。 将五王爷的失态尽收眼底，太子妃冷哼一声。 “本王想起府上还有事情未料理完，就不多奉陪了。”五王爷不等二人应答，惊惶转身离开。 目送着五王爷仓皇的背影，见他还未走多远，沈素突然大笑出声来。 不知她那五皇叔有没有听见她欢快的笑声，不过听不听得见都无关紧要。 他难不成还有脸面跑回来找她算账不成？ “母亲高招。”沈素朝着太子妃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论恶心人，她还是小儿科。 她那如花似玉的母亲，怎么会真的看中五王爷又胖又花心的中年油腻男人？ 倒是五王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在母亲说完这番话之后，他还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番。 当真是恶心。
第68章 被害往事 太子妃放下披帛，一脸淡然地瞥着沈素，仿佛刚刚无事发生过。 见沈素笑意还没收回去，便一个爆栗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沈素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沈司鹭要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太子妃双手合拢，站定身子，恢复了正色道，“你和越祈安的事情，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沈素眨了眨眼，不解地望着她，所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性的联系吗？ “你这傻孩子，少沉迷男色，等你顺利登基保住皇位和性命，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太子妃恨铁不成钢地出声道，“沈司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等她回来了，知道你这些破事，指不定要怎么借机对付你。” 沈素当然知道沈司鹭不是省油的灯，简直就是权力的奴隶，以后定然会翻旧账，拿着这些旧闻去攻击她和越祈安。 但眼下，她实在是没法子离开越祈安。 在沈司鹭面前纠缠一番，还有些许喘息的机会，可没了越祈安这个充电宝，她现在就可以找人去打个贵气逼人的金丝楠木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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