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母牛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让宁楚瑜感觉卖家骗了自己,要不就是这一胎可能会很艰难。 三小只还蹲在围栏边看小猪,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怎么吃,宁楚瑜扶额,无奈地说道:“走啦,浑身臭烘烘的。” 鸡圈鸭圈里的鸡鸭都很肯下蛋,现在家鸡家鸭生的蛋也赶得上野鸡野鸭生的那么大了,而且几十只母鸡母鸭半数都在下蛋,一天能有四十多个蛋。 母鹅虽然下蛋没有那么多,但是个头大,一个顶两,攒一攒也有一小筐。 顺道捡完三种蛋,四人全都兜着蛋回到厨房,宁楚瑜看着已经满了的篮子,随便找了一个盆来装。 “来,放下来,我洗干净,洗完腌制,不然放不久。”刚刚午饭吃的蒸水蛋,鸡蛋已经开始散黄了,再过几天就容易臭。 爱丽克丝已经听姐姐说过腌蛋的流程,所以她让诀洛帮忙搬了三个坛子出来,她自己则是找了三袋盐出来。 鸡鸭鹅的蛋都是能腌制的,不过腌制的时间有长有短,鸡蛋只需二十天就能吃了,鸭蛋久一点点,三十多天,鹅蛋最久,要五十多天。 腌制的方法也有许多,常见的有水腌、酒腌、泥腌,水腌就是水加上盐,蛋放下去密封,这种方法适合口味清淡的,唯一的缺点是腌得慢,起码得腌两个月。 酒腌就是水里加酒加盐,然后放蛋。酒腌出来的鸡蛋吃起来有极小的酒味,出油也多。 泥腌是一种古老的方法,非常考验手艺。土加水加盐调成泥巴,把蛋在泥巴上滚一圈后放进坛中,一个月左右就能吃了。但泥腌最大的缺点是不容易出油,甚至是不出油,所以宁楚没有采用这个方法。 她用的是酒腌,肯出油腌制的时间也不长,容错率高,特别适合她这样的新手。 酒和水的比例是奥斯汀调的,他搬出烘焙称重器,一点水和一点酒慢慢加入量备中,合适了再倒进坛子里。 宁楚瑜粗略数了数,准备腌的蛋中,一百二十三个鸡蛋,一百个鸭蛋,六十四个鹅蛋。 等全部蛋放下去了,篮子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蛋,宁楚瑜想了想,干脆做一坛子的水腌算了。毕竟酒腌的吃多了,也许会腻味。 一共四个坛子,排排摆在厨房中,宁楚瑜颇有成就感地点点头,这种看着自家存粮多起来的自豪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满足。 在腌制完三种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刚上岛时忙这忙那,现在蔬菜水稻长势喜人,家禽数量也逐日增加,连柴都打好了,的确是一下子无所事事了。 现在的想法就是:等待天灾的到来。 别说,要是寒潮不来,反倒有点憋屈了,准备了这么多,岂不是浪费了?海岛四季的差异不太明显,根本不用着急忙慌地上山采摘砍柴。 但是一连几天风平浪静,去海边也捞不到鱼虾蟹,唯一不正常的是气温反而一天比一天高,最热的时候甚至突破了33℃,在11月1日的下午,一直只能接受音乐和戏曲频道的收音机却忽然收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滋滋,各位市民中午好,这里是Y省政府,今日的早上十点十一分,国家地震局检测到地震波有异常,现发出地震预警,地震横波将于十分钟后到达Y省,请各位市民沉着冷静、远离悬挂物,不要乘坐电梯,就近选择三角区或空旷地带避嫌。重复一遍,这里是x省政府……”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桌上的水杯在轻微的颤动,家禽的叫声突然变大,仿佛十分不安,连平日里十分安静的大雄鹿都变得焦躁。 “这是地震了吗?”诀洛啃着苹果,视线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不明白气氛为什么突然凝固。 宁楚瑜面色沉重地点了点下颚,地震会引起海啸,不过看样子,地震的震源离她们很远。 奥斯汀的脸色同样不好,因为他听见地震的时候,才猛然想起,那个星球百年前的天灾到来之际,也经历过地震,不过半响,他又庆幸起来,海岛受地震的影响应该会很小。 担忧随着时间越来越浓烈,虽然打着与世无争的想法来到海岛,但总不能一点消息都听不见吧? 但是收音机在预警之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连戏曲频道都是“沙沙沙”的杂音。 遥远之外的Y省,在地震预警之后的几分钟,大地开始摇动。 “哐当——哗哗哗。”桌上的花瓶杯子摔在地上滚了几圈,玻璃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下一秒,几幢高楼大厦的玻璃同时碎裂。 地下好像有一个张开巨口的大兽,繁华的Y省在雨中凹陷下去,高楼大厦左右摇晃上下震颤之后轰然倒坍,压在没来得及躲避的人身上,震耳欲聋的喧闹消去了一些求生者的声音。 和拥有一幢幢高楼的市中心不同,充满矮房的农村城镇的房子一般只有两层,而且每一栋距离较远,所以农村城镇放子倒坍的情况没有那么坏,存活的人受伤较轻。 早已经转移到地下防空洞的军队收到了指令,第一时间展开救援,军部负责人是个秃顶的小老头,他一直催促技术人员联系别的省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传达我的命令,救援时遇见的物资一并带回来,出了事有我担着。”他眉头紧皱,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依靠拐杖才能站稳。 他还没想到,这一场灾难,是全球性的。他此时心心念念着的家乡,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反应慢的省份只剩下一片狼藉,有在地震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直接被海啸淹死,浩浩荡荡的海水带着尸体涌入了其他城市。 海岛只是轻微震动,过后恢复了平静。对于外面尸横遍野的惨状毫不知情的几人怀揣着担忧度过一天,然而直到入睡也没什么大动静。 凌晨三点,墙上的温度计的红条由25℃骤降至-10℃,原本应该熟睡的家禽受到降温的惊吓开始鬼哭狼嚎,连在客厅的大雄鹿也瑟瑟发抖。 被声音惊醒的宁楚瑜坐起来,露在外面的胳膊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打开灯往旁边一看,三个小朋友都缩在被子里无意识地发抖。 “嘶,冷。”她一边高声喊醒缩在薄被子里的三小只,一边抓过放在墙边的毛衣还有厚绒外套。 “快起来!你们三个等下得冷死,把衣服穿上。” 在睡梦中遇到极速降温,人是反应不过来的,没有人叫醒的话很可能就在寒冷中冻死了。 迷迷瞪瞪的诀洛胡乱地抓起衣服往头上套,却因为头太大卡住了,“呃呃,好黑,拉不下来了。”他的手往旁边摸索,声音带着点哭腔,“奥斯汀、奥斯汀,帮帮我,呜呜呜,好黑……” 宁楚瑜从衣柜最底下找出四双样式差不多的靴子,里面是毛绒绒的兔毛,她给自己穿上,又把靴子放在他们的拖鞋旁边,“穿好衣服就把袜子鞋子穿上。” 爱丽克丝和奥斯汀正帮助诀洛套衣服,爱丽克丝戳了戳他的小肚腩,嫌弃地吐槽道:“诀洛你能不能少吃点,明明之前还合身的,现在都变成紧身的了。” “别哭,忍住。”奥斯汀拿过纸巾替他擦掉眼里的泪水。 诀洛只能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跟着他们两个爬下床。 “哞哞哞——”母牛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沉闷的咚咚声和利爪刮擦墙壁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惊悚。 宁楚瑜心急如焚地抓起桌上的毛巾手套,还不忘拎起一旁的炭盆,三两步跨出大门口,直奔牛栏中跑去,风中还传来她飘远的声音。 “把灶口底下的木炭搬来,你们先去其他三个屋子燃起炭火供暖。” 出了门,她才发现有细碎的雪花缓慢地飘下来,寒风呼啸,全身只有露出来的眼睛遭受着风的打击,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黑影浮动,山上的树被吹得左右摇摆。 叹了一声,宁楚瑜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寒潮来临,灾难开始了!
第19章 三个球略显笨重地拿着炭盆和木炭, 他们也不耽误,赶忙到了最近的东屋,里面的鸡鸭鹅还有长毛羊全都发出凄惨的叫喊, 纷纷挤在一起寻求暖和。 诀洛打开灯,爱丽克丝和奥斯汀则是把几个炭盆按照合适的距离摆放好,由于木炭是烧柴时捡出来的,所以大小不一,要燃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爱丽克丝在安抚家禽, 奥斯汀捏着小木棍点木炭, 诀洛跪在地上,对着炭盆吹气。 “呼呼呼。”眼见着火星点点, 诀洛猛然吹了一大口气, 黑湫湫的炭灰就飞到围在炭盆的三个崽身上。 “咳咳咳咳咳。”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炭火终于燃烧起来了。 “对不起。”诀洛左右看了看,发现爱丽克丝和奥斯汀的脸黑了,是字面意义上的黑, 都是炭灰。 相互对视一眼, 无视浑身沾灰的某人,爱丽克丝和奥斯汀擦干净脸后继续把几个炭盆点燃, 橘黄的火焰驱赶走了一室的寒冷, 家禽们逐渐恢复安静,又和往常一样抖了抖身体就安然入睡。 拖着一袋木炭, 两个崽就准备去种菜的屋子,瞅了瞅还在地上画圈圈的圆球,爱丽克丝学着电影中包租婆的姿势, 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诀洛,还不快走?我都没有怪你把我衣服弄脏, 干完活我们得赶紧去帮姐姐。” 诀洛抬起头,奥斯汀熟练的用手扶住墙,果不其然,下一秒胖滚滚的崽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他,那冲击力差点把他撞倒,整个瓦房都洋溢着诀洛的快乐。 “嘻嘻,那我们走吧,我保证不会再帮倒忙。” 被他熊抱着的奥斯汀艰难地走着,忽然觉得他已经在帮倒忙了。 不同于三个崽打打闹闹的热闹气氛,这边的宁楚瑜满脸严肃地撩动盆子里的炭,在她的面前,一头母牛正痛苦地瘫倒在地,由于不停地挪动,猩红的血液被它擦得遍地都是。 “哞哞哞——”母牛的叫声由高昂转为有气无力的低沉,断断续续的,让人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等了几分钟,它排了一点无色的液体出来,宁楚瑜见状一喜,她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知道母牛产犊时羊膜绒毛膜会形成囊状突出体外,囊破裂后排出白色或者微带黄色的浓稠羊水,这代表着母牛快要生了。 母牛站了起来,似乎好一点了,它走到食槽前低头用鼻子嗅探。宁楚瑜赶紧舀两勺水倒进去,还抓了几把鲜嫩多汁的铜钱草放在旁边。 “哞。”母牛喝了两口水,把铜钱草嚼光光,长叫一声后,就开始发力。 生孩子是一件难事,虽然母牛坐立不安,但宁楚瑜也不敢贸贸然进去,毕竟被牛蹄踹一脚,很可能去见上帝了。 “吱呀。”木门被打开,又迅速遮上。 “姐姐,它还没生吗?”三个崽探头探脑,没看见小牛犊就一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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