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她未与他夫妻同心。 “事已至此,世子爷要如何收场呢?”纪棠静静地看着他,“母亲与我,已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世子爷说,我当若何?” 魏叙知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和离,他是绝不会同意的!但是如今,他还有什么理由把她留下来?他的母亲想要她的命啊。 “给我三天时间,会给你交代。”言毕,转身出了房门。
第51章 除了纪棠,谁都不要 原来, 放完焰火后,众人各自回去歇息,孙氏刚跨进院子,背后就冲出来一个黑衣刺客。丫鬟们惊叫着四下逃散, 院里几个小厮会些拳脚, 与那刺客缠斗了几招。 孙氏吓得不轻, 跌跌撞撞往外跑, 却被刺客几步追上,一剑刺穿了肩膀。 附近的护院听到打斗,纷纷赶过来护主,这才将那刺客拦下。刺客见人越来越多, 跳上房顶逃走了。 待魏叙赶到时, 孙氏已被抬进屋,丫鬟们惊魂未定, 院子里乱作一团。须臾, 其他人陆续赶来, 永安侯命人继续搜寻刺客加强巡逻。 魏叙进到屋内, 一眼望见了孙氏发间那支本应戴在纪棠头上的血红的簪子。他趁人不备将簪子取下, 待大夫诊治完毕后才离去。 月落乌啼将明未明,青松院里寂静无比, 书房里未燃灯, 魏叙在这坐了一夜。 他知母亲不喜纪棠, 却从未料想过会到这般境地。以往是他太过理想化,认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两人终有冰释前嫌和睦相处的一天。 没成想, 他大错特错,事情到了这一步, 必须要解决。 和离,是不可能的,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半步。而孙氏是他的母亲,他不能把刀架在生养他之人的脖颈上。目前他能想到的最适宜的法子,就是另辟宅院,带她搬离侯府。 正思忖,阿巳推门进来说大夫人醒了,魏叙喟叹一声,起身出门。 孙氏伤得严重,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据大夫说,那剑再刺偏半寸,神仙难救。进到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魏襄正在喂孙氏喝药。 “三妹,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母亲说。” “大哥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母亲还伤着,大哥现在应该去京兆府报官,抓刺客才是。” 魏叙双手负在身后,神情肃穆不容反驳,魏襄有些惧怕,不敢再多说什么,端起药碗出去了。 孙氏躺在床上,唇无血色气若游丝,偏头看了魏叙一眼,艰难开口:“你是来,质问我的吧?” 魏叙缓缓走过去,沉默了半晌才道:“母亲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曾以为,他的母亲厌弃纪棠,是因为她卑微的孤女身份,然而,如今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为什么?”孙氏喃喃着,“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仅此而已。”那个女人天生狐媚像,一看到她,就让她想起十八年前那个歌姬,她恨不得亲手结果了她。 看不顺眼……魏叙不知该说什么,二十多年来,竟不知他的母亲,也有这般狠毒的时候。 “不知母亲想过没有,纪棠若是死了,儿子会如何?” 孙氏看着头顶的衾帐,闭上双眼:“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若是死了,母亲自会为你再娶。” 魏叙笑了,无奈且无力,看来,他的母亲,低估了他对纪棠的感情。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整颗心,都被她塞得满满的,待他发觉时,已无法将她从他心上剥离。 “母亲错了,儿子此生除了纪棠,谁都不要,她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他一字一句说得恳切,孙氏猛地睁开眼:“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儿子,果真被那个狐媚子勾走了魂! “母亲若没听明白,儿子再重复一次。”魏叙看着孙氏的眼睛,沉沉道,“此生除了纪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入得了儿子的眼,母亲可听清楚了?” 孙氏想坐起,扯到伤口疼得直皱眉,须臾,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魏叙拿起桌上的绢帕,走过去为孙氏擦着额头:“母亲既容不下她,待过完年,我带她搬出去,如此,便没人碍母亲的眼了。” “搬出去?”孙氏一把拂开魏叙的手,“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放弃侯府世子的身份是吗!那个女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魏叙将绢帕扔在一旁,平静站起:“这都是母亲逼的,不是吗?”垂眸,孙氏正一脸怒气,不可思议看着他。 “对了,还有一事……昨夜那个刺客,不是母亲找来的吧?那簪子,是谁给的?” 候了片刻,孙氏未答。魏叙笑了笑:“母亲不说,儿子也知道。”弯身掖了掖被子:“母亲好生养伤,此事,就交由儿子去处理。”言罢,大步离去。 孙氏躺在榻上,半天没缓过气儿来,她的儿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对她出言不逊,还扬言要搬出去住,她真是生养了一个好儿子啊!这一切,全拜那个妖女所赐! …… 晨光熹微,黑夜退尽,天边,一轮朝阳冉冉升起。魏叙出了侯府,一路快马向城郊而去。 辰时三刻,药王山庄一大家子正在吃早膳,一个家丁踉踉跄跄地跑进来,高声道:“老爷不好了,永安侯府的魏世子闯进来了!” 魏叙?欧阳宏轻蹙眉头,又看了欧阳虞一眼,起身往外走。欧阳虞轻咬一口手中的油糕,似没听见般,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欧阳家父子三人刚走出前厅,便见院门被撞开,几个家丁人肉包子般飞进来。门外,魏叙一手持剑,面无表情地跨进院门。 欧阳宏看了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笑道:“魏贤侄,这是何意?” 魏叙在一丈开外顿住脚步,沉沉道:“把欧阳虞叫出来。” 老二欧阳润气冲冲上前:“魏叙!你干什么?大清早提剑闯入,未免太不把我欧阳家放在眼里!” “我说,把欧阳虞叫出来。”魏叙再次重复。 欧阳润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干架,被欧阳宏伸手拦住:“魏贤侄找小女何事?贤侄这般恼怒,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魏叙冷笑道:“有没有误会,欧阳伯父还是问问自己的好女儿吧。” 老大欧阳泽见状,回身去叫妹子,刚走出两步,就见欧阳虞从厅里出来。 “叙哥哥是来看我的吗?”欧阳虞笑容清婉,“怎么不提前派人来说一声,我也好有所准备。” 魏叙举起长剑:“昨夜之事,是你安排的吧?” “叙哥哥说的是何事?昨夜我一直在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叙见她一脸天真地装傻,从袖中摸出那簪子扔在她脚边:“刺客凭借这簪子认人,却错伤了我母亲,若那刺客真是我母亲找来的,不可能不认得她。” 欧阳虞神色微动,什么意思?她不是让义母把簪子给纪棠吗?怎么会弄错? “魏贤侄此话何意?”欧阳宏一脸疑惑,“什么刺客?什么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叙不欲解释,只冷冷地看着欧阳虞,道:“欧阳伯父若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魏某不介意替伯父管教。” 说罢,举剑向欧阳虞刺去。欧阳宏一惊,一把扯开欧阳虞,出手与魏叙周旋起来。欧阳泽与欧阳润上前帮忙,几招便被踢翻在地。 “姓魏的,不要欺人太甚!”欧阳润叫嚣着,捡起一把刀扔给欧阳宏。 欧阳宏年轻时做过镖师,自有一身好武艺,与魏叙过了几十招也未落下风。待寻到时机,一刀抵住魏叙的长剑,喝道:“魏贤侄今日要在我药王山庄杀人不成!” 欧阳泽也趁机开口:“魏世子身为都察司佥都御史,可不要以身试法!” 魏叙挑开欧阳宏的刀:“欧阳虞买通杀手入我侯府行刺,欧阳家难道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欧阳宏看向欧阳虞:“可有此事?” 欧阳虞笑了笑:“叙哥哥,仅凭一支簪子就说我买|凶|杀人,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是的,仅凭一支簪子,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不然,他直接去京兆府找张谏拿人了。魏叙冷眼:“看在往时情分,珍福楼陷害纪棠之事未与你计较,没想到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欧阳虞眉头动了动,她知道,魏叙对她动了杀机。不过,她就是死,也要拉那个纪棠陪葬! “叙哥哥说我买|凶|杀人,尽管去报官,我欧阳虞在这等着……” 话音未落,眼前寒光闪过,只觉脖子上一凉,似有液体顺着脖颈流下。 “阿虞!” “虞儿!” 事出突然,待反应过来,欧阳家父子急急上前查看欧阳虞的伤势,只见脖子侧面一条极细的伤口,不足以致命,却触目惊心。 欧阳虞捂着脖子,殷红的血液从指间流出,心口蓦地一痛,想起上一世被他一剑穿心,也如今日这般毫不留情。 魏叙拭去剑尖上的血渍,将长剑入鞘:“奉劝欧阳伯父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下一次,可没有今日这般好运了。”言罢,折身离去。 大过年的见了血,欧阳润哪里肯放人走,大手一挥就叫家丁将魏叙围了起来。 欧阳宏大喝:“还不快去叫大夫!” “父亲!” “让他走!”看这情形,欧阳宏心下已猜到几分,大抵真的是他的女儿做了些什么…… 看着魏叙的离去背影,欧阳虞苦笑几声,她费尽心思,不过是想夺回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对她刀剑相向? 难道,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被他刺死的命运?不,她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毁掉也不会便宜了那个纪棠!
第52章 动了真心了 年初三, 又下起了小雪,枝头的腊梅结了一层冰花,晶莹剔透。 清晨,纪棠带着阿若和阿芜出门, 刚走出府门, 就见魏汉林的马车驶过街角。纪棠给阿芜使了个眼色, 阿芜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新年期间大约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大街小巷悬灯结彩游人如织,孩童手里举着糖画,在人群里跑来跑去。街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响,接着便听见孩子们的欢呼声。 对比大街上的喧闹, 杏林堂就显得有些冷清了。闫映姝和唐萧倚在门边嗑瓜子, 远远瞧见纪棠的马车驶了过来。 内室的碳火已经烧得很旺,纪棠进屋脱下风氅, 将手放在炉火上方。 唐萧递给她一个刚灌满热水的袖炉, 道:“听说侯府里进了刺客, 你婆母受了伤?” 纪棠将袖炉拢在怀里, 笑了笑:“这次, 伤得可不轻呢。”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闫映姝将纪棠拉到桌边坐下, “不会是你婆母找来的刺客吧?” “若是她找来的, 刺客能伤了她吗?被人利用罢了。”前日, 听阿芜说魏叙一人出了城,想必是去找那主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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