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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语凝笑了笑，捏了捏风箫寒的手指：“对了，谢家那边，陛下回头派人去说一声吧，我怕母亲着急。” 今天这么大的事，谢琼身为兵部尚书，需要留下帮忙处理剩下的事，根本顾不上家里。 谢夫人一个人在家中等消息，谢语凝怕她胡思乱想，也怕她迟迟不见父亲和兄长们回家，会自己吓自己。 “已经派人去说了。”风箫寒却道。
第727章 蹊跷 “嗯？”谢语凝愣了愣，这么快的吗？ 风箫寒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知道你会担心，在回城之时，我已经派了人前去，会仔细跟你母亲他们解释这些天发生的事。” “不过，我今天想和你待在一处，就没有安排你母亲进宫，等明天，再让你们见面好不好？” 谢语凝一怔，她都还没考虑这事呢，风箫寒就已经替她想好了…… “怎么了？”风箫寒放轻了声音解释，“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去见你，如今好不容易不用再避讳，我才控制不住的想自私那么一点点……当然，如果阿凝坚持想见你母亲也没关系，我不会阻止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语凝回神失笑，“陛下已经派人去跟母亲解释了，瞒了她这么大的事情，她指不定要跟我生气呢，明天见她更好，她冷静一天，多少能自己消化一下，不至于太动气。” “抱歉。”风箫寒歉声道，“我会跟她解释，我……” “好了好了。”谢语凝赶紧打断，“怎的道起歉来了，当时是我让瞒着她的，不关陛下的事。” “可是……” “别可是了。”谢语凝道，“母亲的事情，明天我自己和她说就好。” “那好吧。”风箫寒顺着她点头，“如果解决不了，定要叫我。” “好。”谢语凝无奈笑道，“没那么严重，她是我母亲，即便生气也是在担心我，好好哄哄就没事了。” “嗯。”风箫寒笑笑，不再多言。 “对了，”说着，谢语凝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锦王那边，陛下准备如何？” 在这次的筹谋中，锦王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论功行赏的话，算是立了大功。 风箫寒顿了顿，看向谢语凝：“你怀疑他？” 虽是疑问，但风箫寒的语气更偏向于笃定。 锦王在本次布局里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可风箫寒开口第一句就是“怀疑”，且语气里没有太多的震惊和疑惑，想必是和谢语凝想到了一处去。 谢语凝蹙眉：“也不知道算不算怀疑，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风箫寒：“说说看。” 谢语凝：“皇后也好，王懿也罢，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即便因为时间紧张的关系，没办法仔细确认锦王带去的人，但……” “但，如果不是对锦王的信任已经达到了某个程度，依旧不足以让他们放松警惕至此。”风箫寒接话。 “不错。”谢语凝认同道，“虽然我们把各方面都已经考虑妥当，在那样的情况下确实能极大程度的蒙混过关，可王懿和皇后本身就是极为谨慎的人，但凡对锦王有那么一丝怀疑，都不可能会连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说的极是。”风箫寒点头。 谢语凝又道：“可是，能取得王懿和皇后的如斯信任，我认为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实事都不做，表表口头忠心就能达到的效果。”
第728章 逍遥闲王 “有道理。”风箫寒颔首，“可是，也不一定就是锦王生了异心，假如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取信王懿，积蓄力量在最后一刻给予致命一击呢？” 谢语凝的分析没有任何问题，以王懿和皇后的行事准则，如果有人主动投靠，必然会先考察试探一段时间，没有发现问题的话，才会给对方一个递投名状的机会。 而即便如此，就算投名状没问题，顺利被接纳，也不会让他们去负责核心的事情，而是继续观察，直到每一次考验都能通过，且中途不露半分端倪，时间也足够久，才会一点点交付要事。 像锦王这个程度，可能前几年就已经和王懿等人有了牵扯，这些年应该还帮着王懿办成了不少事，才能如此轻易的让王懿相信他没有“反心”。 谢语凝皱眉思索：“我还是觉得不对。锦王一个富贵王爷，身无要职，平日也未表现出任何的野心，实在不像是能为了启国做到那种地步的人。” “万一，他就是如此忧国忧民呢？”风箫寒笑了起来，忍不住和谢语凝逗趣，“阿凝总不能直接忽视了一个人的爱国之心，毕竟，的确有不少人愿意为了国泰民安牺牲一切。” 谢语凝：“……” 风箫寒说的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当朝清流一派，像是不惧生死敢当场撞柱的老臣，又或是不畏权威，敢弹劾百官，甚至直指皇帝的言官。 可锦王，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类人。 不过……谢语凝也不能这么武断，毕竟她见过的、认识的是后来的锦王，不能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判断他从前的样子。 因此，谢语凝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几年前的锦王……是什么样的？” 风箫寒看着她，眼睛里突然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而后笑意扩大，直至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谢语凝：“？？？” 几个意思？她的话很好笑吗？？ “不是不是。”风箫寒见谢语凝快要被他惹毛了，赶紧道，“就是觉得，你认真思虑的样子很是可爱。” 谢语凝：“…………”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不生气啊。”风箫寒抱着人哄，“我错了，不是故意的。” 谢语凝哼了一声，撇开视线不看他了。 风箫寒赶紧正了神色，回答谢语凝的疑问：“几年前，锦王也是如此，并未表现出野心，也……没有过问朝事的意向。” 几年前的时候，还是先帝当政，那时的朝堂堪称群魔乱舞，锦王作为先帝的弟弟，早早封王，一直以来都以闲散王爷自居。 没有表现出对权利的渴望，也没有对当时混乱的局势表现出不满，甚至目睹了诸多权势压人的不公之事，他也只是云淡风轻的当个看客，并没有任何的不愤或是想要替人出头的想法。 锦王就好像始终游离在权利纷争之外，冷眼看着种种乱象和不公，既不附和，也不反对，兀自当着他的逍遥闲王。
第729章 把柄 这样一个人，要么就是真的对世俗没有欲望，要么，就是城府极深，伪装数年，从未显现过他的真实想法。 谢语凝听完风箫寒对过去锦王的描述，眉头蹙得更紧：“如此说来，锦王很可能并没有什么济世救民之心，那他潜伏王懿身边数年的行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当然，如果锦王一开始就极具城府，那这个人，只会更加可怕。 风箫寒低眸一笑：“事实如何，如今尚无定论，阿凝无需过于担忧。” “……”谢语凝看着风箫寒这幅淡然的模样，顿时有种一口气卡在喉咙的憋闷感。 风箫寒这人就是这样，除了有关于她的事情外，总是能不紧不慢，仿佛面临什么情况都不会紧张。 和她急吼吼的心态，简直截然相反！ 风箫寒好笑的顺了顺谢语凝垂在肩侧的头发：“别担心，我会留意的，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到时候再论不迟。” 谢语凝却还是不肯死心：“他怎么和你说的？” 风箫寒一顿：“你是想问，他是如何跟我解释的王懿信他一事？” 锦王不傻，能骗过王懿，必然知道风箫寒会对此心存疑虑，因此，他肯定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跟风箫寒解释清楚，为什么王懿会派他做事。 “对。”谢语凝道，“他当时，拿出了什么样的理由，让你愿意相信他？” 风箫寒勾了勾唇：“他说，当年一次意外，被王懿盯上并胁迫，由于被捏住了把柄，他无奈之下，只能做出被收买，并且愿意效忠的假象，这才兜兜转转，在王懿身边断断续续卧底了几年。” “但他并不喜欢王懿的行事，从未想过要真正效忠，故而一直暗中潜伏，等待着机会将王懿一举扳倒。” “什么把柄？”谢语凝立刻问道。 风箫寒挑眉：“他的心上人，无意中犯下祸事，捅出去必死无疑，王懿发现了这个秘密，便用他心上人的性命相胁，迫使他不得不屈服。” 谢语凝听完无比震惊：“心上人？？” “确有此事。”风箫寒知道谢语凝在疑惑什么，直接给她解释道，“当初，锦王确有一个很喜欢的姑娘，不过那女子后来不知何故，郁郁寡欢，病重而亡。” 这也就是说，心上人犯错，锦王为保人性命，不得已只能听从王懿的命令，但那位心上人也因着锦王为她作出的牺牲十分痛苦，这才忧思成疾，早早亡故？ 谢语凝不由抽了抽嘴角：“看不出来，锦王还是这种人。” 风箫寒失笑：“说来奇怪，自那女子死后，锦王还真像是被伤透了心，这才开始流连各色美人之处，渐渐有了风流之名。” 谢语凝：“……” 听上去，还真是环环相扣，合情合理啊。 “那……心上人死后呢？锦王为什么不断了和王懿的联系，还要留下继续帮他？” 风箫寒：“他说，那个时候早就深陷其中，想要抽身，已是十分困难。”
第730章 一致 “而且，”风箫寒顿了顿，道，“锦王那会儿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信任，他想着，与其就此作罢，还不如继续留在王懿那边，说不定还能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反过来一报王懿当初胁迫之仇。” 谢语凝表情一言难尽：“所以，他为了达到这个报复的目的，不遗余力的继续帮王懿做事，还不告诉任何人，几乎让自己变成了真正的‘王党’？” “真聪明。”风箫寒笑道，“他的确就是这么解释的。” 谢语凝：“……那他还真大胆，敢把这么多掉脑袋的事情如实相告。” 不说旁的，如果锦王所言为真，单就他凭借一己之私为心上人掩藏死罪一事，就够判他包庇之罪，施以重罚了。 遑论之后为了私仇，还不顾律法的帮王懿做了不少恶事。 风箫寒笑得意味深长：“之前纵有千般错，可到了如今，都可以全数抵消。” 锦王在此次大战中功不可没，当年的包庇罪，以及后来为了卧底成功做的恶事，都足以因功相折。何况他包庇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从始至终，锦王把关于自己和王懿之间的牵扯，尽数归于私仇，没有掺杂任何的权争，也没有空泛的扯上忧国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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