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两条本来尽在掌握,尤其是穆衡线的线索,竟然能被料理的这么干脆利落…… 那么,他们究竟想要掩饰的是什么? 是的,掩饰。 除了这个可能,徐瑾瑜不做他想。 若不是为了掩饰,谁能这么迅速的布局后收回自己的棋子,轻飘飘的不染一丝尘埃? …… 魏思武之后更加忙了起来,似乎都是老天爷因为他那句flag而看不顺眼,让他几乎都没有脚沾地的时候。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抽空安排人将别院收拾好,着人请徐瑾瑜在乡试时去别院小住。 但是再多的,他也做不到了,毕竟他太太太忙了。 这一刻,魏思武无比后悔当初嫌弃生活太过清闲的自己! 而徐瑾瑜也因为魏思武能这么忙碌之际还记挂自己,心中微暖。 八月初七,徐瑾瑜收拾好准备去别院暂住一晚,次日直接去贡院。 这次乡试,徐母特意着人打听过,考试共分为三场,需要在考场停留九天六夜! 当时打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徐母的心差点儿没从嘴里跳出来。 院试之时,徐瑾瑜那一考场的一晕,是结结实实吓到了徐母。 “大郎啊,要不,要不咱不考了,娘不指望你多么出息,只要你能好好的,娘就知足了。” 临出门的时候,徐母打起了退堂鼓,徐老婆子并不知当初惊险,这会儿忍不住道: “瑾瑜苦读这么久,就差这一哆嗦了,你个当娘的,说这丧气话作甚?你要是不乐意去,老婆子我去!” 徐老婆子是眼睁睁看着孙儿每每回家休假,也是时时手不释卷,就冲着孩子这份儿苦心,她都舍不得阻止! 徐母听了徐老婆子这话,并未反驳,只是看向徐瑾瑜,眼中的担忧浓重无比。 徐瑾瑜不由无奈一笑,拍了拍徐母的手: “娘,放心吧,这一次咱们准备齐全,定不能有差错。这一次,我定好好考,争取不让娘这么心惊胆颤可好?” 徐瑾瑜这话一出,逗的徐老婆子一乐,人老了,就喜欢听喜庆话。 反倒是徐母还是有些担忧,徐老婆子也劝了一句: “瑾瑜都这么说了,芸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是,哪里有让待考学子宽慰你的?” 徐母听了徐瑾瑜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意已决,当下在脸上抹了两下,把眼底的湿意逼退,随后道: “好,娘陪你一道去。” 徐母说的郑重其事,仿佛要去打一场历久弥坚的战役一般,看的徐老婆子奇怪不已。 等到徐瑾瑜母子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外头,听到人声,车帘一掀,倒是个熟人。 “庆阳兄,你怎会在此?” “明个就是瑜弟考乡试的日子,我从魏思武那儿打听来了,既然他给了住处,那我便护送瑜弟前去考试!” 赵庆阳笑吟吟的说着,徐瑾瑜这段时间又是读书又是查案,与赵庆阳相见的时日倒是不及魏思武多。 这会儿,赵庆阳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出来,不醋实酸。 徐瑾瑜也不由有些歉疚道: “这些时日,是我疏忽了庆阳兄,难为庆阳兄一直记挂。” 赵庆阳摆了摆手,请徐瑾瑜和徐母上马车: “无妨无妨,这次我带来得马车多,婶子和瑾瑜先上马车吧,东西放在那辆马车上。” 等一通安置后,徐瑾瑜正式上路朝京城而去,马车上,徐瑾瑜再度就这段时间的疏忽向赵庆阳致歉,赵庆阳只大大咧咧的摆手: “说了没事儿就没事儿,一声兄弟就是一辈子兄弟,兄弟之间还能计较那些? 不过,这段时间老头子没少逼着我练剑,等瑜弟乡试结束,替我参详参详,看我可有进步如何?” 徐瑾瑜顿时明白,庆阳兄这是还对当初输给思武兄而耿耿于怀,当下眸子微微勾起,满含笑意道: “那自是可以的,只不过,庆阳兄可要以谁为参照物?” 赵庆阳闻言,方别别扭扭道: “就,就魏思武呗!瑜弟整日和他在一处,应该知道他的水平如何吧?我不奢求什么,但我一定要胜过他!” 赵庆阳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回忆到了当初的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咳咳,好,那届时我定好好替庆阳兄参详一二!” 两人多日不见,却并未生疏,没过多久便聊的热火朝天。 等到了别院,赵庆阳扶着徐瑾瑜下马车,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徐瑾瑜几乎以为自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庆阳兄,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下来。” “嗐,我扶着稳妥一些,明个瑜弟就要考乡试了,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拗不过,只得扶着赵庆阳那明显粗壮了一圈的手臂,跳下马车,徐母早就已经张罗着把带来的行礼搬进去了。 等众人进了花厅,赵庆阳轻咳一声,这才神神秘秘道: “瑜弟,婶子,今个给你们一个惊喜!” 大概是赵庆阳表现的太过神秘兮兮,徐母都不由紧张起来: “庆阳,是什么?” 赵庆阳只笑不语,不多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是……给大郎当初瞧过病的大夫?” 徐母一眼就认出了赵府府医,府医也是笑呵呵的冲着徐母一拱手: “夫人好记性,今个老朽受世子之命,先来替郎君请脉。” 徐瑾瑜顿时知道这个惊喜是有关自己身子的,不过他作息健康,又是不干体力活,虽然冬日怕冷些,除了那悬着的毒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但到底也是庆阳兄的一片心意,所以徐瑾瑜并未拒绝。 “有劳您了。” 徐瑾瑜温声说着,府医随后闭目认真切脉,过了许久,府医这才移开了手指: “这位郎君,你这段时日可有手指,脚趾寒意深重,有时起身需要舒张一二才可以成行之状?” 徐瑾瑜点了点头: “是有此状,但沉睡过后,经脉不活,也是常事。当然,吾翻阅医书,此为阳气不足之症,过后食羊肉、鹿肉等物后会稍有缓解。” 府医听了徐瑾瑜的话后,有些惊讶,他端详了一番徐瑾瑜,这才道: “没错啊,这位郎君骨龄与去岁那位郎君一般无二,竟也懂医?” “去岁听闻吾身中奇毒之事后,便偶有翻看医书,但不成气候,您见笑了。” 徐瑾瑜笑着说道,府医却差点掐断了自己正在抚摸的宝贝胡须,幽幽道: “久病成医,古话亦是有道理的。但医者素来不自医,郎君这么短的时日,却对自身把控如此精确,是吾未曾想到的。” 随后,府医这才继续道: “郎君说的不错,这段时日我研究无疾此毒,这才发现其本质便是将人之阳气汇聚调动以达滋养之效,然久病之人阳气本就不足,是以是通过其他法子提前用掉了所有阳气,这才达到外强中干的康健之象。” 徐瑾瑜听的很认真,但依旧觉得此事十分神奇,忍不住道: “阳气还能预支吗?这种秘法书中倒是从未有过。” 府医也不由道: “预支……不错,就是预支,其便是用激发阳气,提前燃烧寿数之法,达到外强中干的健康之效。” “噢?那这个原理是什么,您可知道?燃烧寿数之法,若是用过了,那岂不是病患便立刻天人永隔了?” 府医:“……” 府医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赵庆阳,赵庆阳连忙道: “咳,瑜弟,你不若先让府医把话说完。” 徐瑾瑜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腼腆一笑: “冒犯了,吾初次听闻这样神奇的秘法,一时好奇。” 府医抚了抚须,慢悠悠道: “无妨,不过郎君倒是问错人了,无疾乃是吾师兄秘制,吾纵使能窥到其中一丝真意,但亦是远远不够。 不过,即便是这一丝真意,吾也摸索了一二压制之法,郎君请看——” 府医将一枚玉葫芦递给徐瑾瑜,缓声道: “此物名为还阳丸,郎君体内本有生气,可是却架不住无疾在预支阳气,此药可以为郎君弥补一二阳气,有压制之效。这一瓶,便是一月之数,早晚含服一丸即可。” 徐瑾瑜道谢后接了过来,徐母也不由激动道: “若是大郎有这个还阳丸,考试之时是不是可以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赵庆阳看向府医,府医微微颔首表示: “应是如此。” 徐瑾瑜不由无奈的拖长了声音: “娘——我哪回出来蹦过?” 徐母却高兴的直抹泪,在徐瑾瑜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你这孩子,娘倒希望你出来能蹦两下!” 徐瑾瑜闻言,不由笑了: “好,为博娘一笑,蹦两下又何妨?” “那还是不要了吧,读书人蹦蹦跳跳的,人家会笑的!” “娘怕什么,到时候我把脸一遮,谁能认识我?” 徐母听了这话,不由开怀大笑,徐瑾瑜见状,也弯了弯眸子。 随后,徐母笑着出去张罗晚饭,徐瑾瑜这才打开玉葫芦,取出了一颗药,轻轻一嗅: “咦,好重的鹿茸味。” “郎君好灵的鼻子,这里面乃是以头茬鲜鹿茸为主药,可不好得呢。” 府医说着,看了赵庆阳一眼,随后道: “是世子亲自去打了回来的。” 徐瑾瑜闻言不由惊讶: “庆阳兄还去山里了?那太危险了!” 野梅花鹿一般长在林子里,跑跳迅速,毕竟它那一身皮毛可不好隐蔽,自然在速度上要优胜了。 而京城周围最大的林子,正正好与香山相邻,若是一个不防,冲进山里迷失方向都是有可能。 而打猎上了头,脱离队伍也是常有的事儿。 “没事儿,我带了侍卫,正好去连连骑射,省得老头儿总说我练剑练傻了! 府里也有鹿茸,不过府医说干制的阳气不足,新鲜的更好一些。瑜弟先试试吧,要是用好了,我买一个山头养它百八十头。” “庆阳兄……” 徐瑾瑜闻言,喉头微动,赵庆阳却立刻装作惊奇道: “不是吧不是吧,瑜弟你莫不是要做那妇人之态,泪湿衣襟,那我可要笑你了!” 徐瑾瑜刚因为感动翻起的心绪一下子安静了,他逼退了眼角的湿意,冲着赵庆阳抬了抬下巴: “庆阳兄小看人不是?不过,今个拿了庆阳兄的药,他日有事庆阳兄只管知会一声。” “啧,又说的什么话?你呢,就好好考试,考完了替我看看我的剑法,比之魏思武那厮如何,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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