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能睡啊!”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巴掌推开,吓得赵寂言直接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一个身着赤色劲装,眉目张扬,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年见他还坐在床上发懵,不耐烦到: “我寻思你是哑了,莫非是耳朵也出问题了?还读书人呢,那么大的拍门声都没听见,还不赶紧起来,我大哥还等着给你解毒!” 赵寂言一听要给他解毒,一个鲤鱼跃龙门就蹦下了床,飞快地系好衣服让少年赶紧带他过去。 等走才发现,这人怎么这么熟悉,他狐疑地打量了对方半天,这声音和身形...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面具土匪嘛! 搞了半天还是个未成年啊,怪不得声音听着那么年轻,估计和文墨宣差不多年岁,怎么小小年纪就干起了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片刻后赵寂言被少年带到了大堂服下了解药。 “在下鹤鸣寨寨主熊侠凌,误将赵公子带上山寨,望赵公子海涵。” 熊侠凌气宇轩昂地走下台阶,对着他行了个抱拳礼。 赵寂言清了清喉咙,尝试着发声,哎,声音居然真的恢复了! 看来这帮土匪已经搞清了他的信息背景,他顿时有了底气,没好气道: “少来,我可没那么大肚量!我就是过个路,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当作人质抓上山来,险些命丧黄泉!你说海涵就海涵?” 他撇了一眼未成年,愤怒到“还有我的钱!也被你们的人偷走了!” 熊侠凌并没有因为赵寂言说的话而生气,听到赵寂言的钱被他们的人偷了,剑眉微扬,转头质问站在一旁双手抱臂的少年: “阿致,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瞪圆了眼睛,反驳道: “什么?大丈夫敢作敢当,我确实误伤了你,但绝对没有偷你银钱!我想想...定是闷子和黑鸦他们几个人干的,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他提着怒气冲冲地走出大殿,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公子见笑了,这是我的义弟,名唤熊致,是个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性子。赵公子请放心,若是在我们鹤鸣寨丢了银钱,我们定会原封不动地返还,还有赵公子的伤势,稍后我便命人给你送去伤药。” 熊侠凌这般诚恳的致歉,倒是把赵寂言整不会了,真诚果然是必杀技啊,他本来是要发火的,谁知道对方这么坦诚。 “哼,不必了,等你们把钱还给我,赶紧把我送下山就行。” “这...恐怕赵公子还得在我鹤鸣寨暂留几日。” 熊侠凌略微迟疑道。 “为什么?你们想把我困在这山寨之中?” “赵公子误会了,熊某并非要强制将你困在此地。只是樊家还有一批货我们还没有取到,这几日赵公子安心在寨中住下,我寨中兄弟必以礼相待,大致五日后便可送你离寨。” 他心说这群土匪还真谨慎,抱怨道: “你们没拿到货与我有什么关系...哦,原来还是不相信我!你们不是派人去查了吗,我和樊石没有关系,不然你也不会给我解毒。” “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别人派来的会对你们不利?” 熊侠凌不置可否,伸手示意赵寂言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 “赵公子聪慧过人。” “既然你们对我还有怀疑,想必我多说也无用,那你可要说话算数,五日后无论你们事成与否都要送我下山寨!” 赵寂言也给熊侠凌斟了一杯酒。 “自然。”熊侠凌仰头将杯子酒水一饮而尽,算是承诺。 事实证明,熊侠凌果然没有骗他,从大殿出来后就没有人在管他了,路过的土匪也没有因为出现一个生面孔而多看他两眼。 这寨子上传下达的效率还挺高,他开始四处乱逛观察起来。 他想象中山寨一般都是目露凶光手持大刀的土匪聚集地,以杀人斗殴为乐,穿着打扮也应该是袒胸露乳粗犷野蛮,现在看来这鹤鸣寨却完全不像个土匪窝该有的样子。 除了刚才和熊侠凌说话的玄色大殿看着气派威武,其余的建筑都比较朴素,有茅草屋,有砖房,还有土坯房,总之像个小村落。 没有五大三粗的壮汉,也没有手持大刀的莽夫,大多数都是穿着普通在专心干事的村民,见到他望一两眼就继续干活了,还有正在晾晒衣服的妇女、追逐着玩闹的孩童、提着菜篮谈笑着的年轻姑娘... 路过一个院子,居然还喂有鸡鸭... 赵寂言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寨子走马观花转了一圈,说真的,要不是他亲身体验了一把被土匪劫持的感觉,他就相信了这就是个普通的山里村庄。 这些人看着生活如此正常,丝毫不像是被强制劫持在此的,难不成这真是个劫富济贫的义寨? 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山民们聚落的区域,路径的痕迹也有模糊的趋势,他这才注意到再往前走就是大片大片的密林,幽幽冷气,人迹罕至的样子。 啧啧,果然是古代,居然还有这种没什么人类痕迹的地方,在现代南北极都快成为旅游胜地了。 这该不会是什么原始森林吧。 他正欲再往前走两步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 “别进去!” 赵寂言闻声转头,发现叫住他的人背着背篓,头发被高高挽起,头戴布沿边的笠帽,穿着与刚才那些劳作的山民无异——对襟短衫与长裤,裤脚被全部塞进靴子里。 但一听声音,再细看面容就能看出是个女孩子。 她放下背篓,走近对赵寂言说: “你可千万别进去,这片树林叫魂断林,里面地形复杂,野兽众多,哪怕是在山上住了几十年的山民误入其中也很难走出。” 她杏眼眨了眨,望着赵寂言,目光满是疑惑,半晌道: “哎,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你是刚来鹤鸣寨的吗?” “我是被挟持上来的,名叫赵寂言,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挟持?” 女孩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不可思议说到, “我叫秋雁,不是燕子的燕,也不是娇艳的艳,是北雁南飞的雁。” “哈哈哈” 赵寂言被她一本正经解释自己名子的模样逗笑了,秋雁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多人听到我这样说都笑话我。” “抱歉秋雁姑娘,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比较有趣,是夸你的意思。” 赵寂言赶忙解释道。 “哎呀,我没有生气,只是很多人都会把我的名字记错我才这样说的!你刚刚说劫持,是什么一意思?” 赵寂言把自己的经历跟秋雁复述了一边,她听完后有点为难的说: “真是天大的误会,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鹤鸣寨里住的都是好人,这次确实是熊致他们太鲁莽了...不过赵公子放心,我们寨主一言九鼎,一定会将你安全送下山的。” 赵寂言回忆起那日熊致一伙人的凶狠姿态,问道: “那樊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我看山寨的对他们如此憎恶,到底有什么仇怨,非得赶尽杀绝不可?”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秋雁她弯下腰背起背篓: “赵公子,前面没有路了,你刚入山寨,想必还不熟悉路,可要与我一同回去,我慢慢跟你说。” “那正好,我帮你背背篓吧!” 21|第21章 赵寂言接过秋雁的背篓,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药草,他仔细翻了翻问道: “秋雁姑娘,这里面都是什么,是草药吗?” “对,是天南星、鸭跖草和白石花...都是一些凉血祛湿的药物。” 秋雁边走边拿起背篓里的药草跟他一一介绍,他对中药一窍不通,就听个热闹,难怪秋雁打扮的如此干练,原来是去挖草药。 “你是大夫吗?” 秋雁看着也就十七八岁,但那熟练的模样一看就是专业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寂言在中草药这一方面是真心佩服古人。 秋雁笑着摇摇头,说到: “我不是大夫,山寨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姓余,余大夫年岁大了,不方便再去山上挖草药,我在寨里就是做些诸如采买的杂活罢了,今日也只是顺便采些药回来。” 赵寂言竖起大拇指: “真没想到,我看你十分熟悉各种草药的功效,还以为你是传说中年纪轻轻就能治各种疑难杂症的神医呢!” 听完赵寂言毫不掩饰的夸赞,秋雁脸色微红: “没有啦,我常去帮余大夫晒药,就记住了,余大夫也夸过我记性好,可惜我认字不多,药房好多字我都不认得,只能根据模样来辨认,好几次还把野草当作草药拔回去了,闹了笑话...” 她开朗真诚,又十分健谈,看似年纪小但实际上懂得却很多,耐心地回答赵寂言提出的各种问题。 赵寂言一路上和秋雁说说笑笑,这种轻松不需要任何伪装的氛围让他想起来和文家兄妹相处的日子,心中涌起感伤。 自己就这样离开了,也不知道文墨宣有没有因为自己受牵连,是不是一切都好? “啊,原来你是自愿留在这山寨之中的,我还当是他们强迫你的。” “寨主人很好,这里山民也很亲切,比我爹娘待我好多了,若是我回到家中,指不定又会被他们卖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做小妾...” 赵寂言和秋雁细细聊来才知道这姑娘过得很苦,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她干,白日里去镇上酒楼打杂,晚上回家后还要洗全家人的衣服。 父母也从不给她说亲事,等她成了十村八店都知道的“老姑娘”之后就把她卖给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做填房,她不甘受辱,偷偷逃了出来,后来经由熊侠凌帮助来到了鹤鸣寨。 赵寂言听完心里堵得慌,有人迫于无奈卖儿卖女只求一口饱饭,也有人卖亲身骨肉求只为求得荣华富贵。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秋雁,只能默默地听她说着自己的经历,秋雁比他想象中更坚强勇敢。 “砰!” 一颗杏子砸到了赵寂言的肩头,他仰头一看,熊致正晃着腿悠哉悠哉地靠在树干上吃着黄杏,见赵寂言看过来,他运起轻功,双脚轻轻垫起,几息之间就已经稳稳落地了。 秋雁见赵寂言不太高兴的样子,以为是他是被熊致的恶作剧戏弄了,站在二人之间笑盈盈地跟赵寂言介绍起来: “你别看他凶巴巴的样子,其实熊致没有坏心,他就是嘴硬心软。” “谁让你叫我熊致了?没规没矩的,叫我二当家!” 他咬了一口杏子,大概是拿了个没熟透的,酸的呲牙咧嘴,在胸口掏了半天,把几张纸塞赵寂言手里。 四张银票,刚好四十两,还有些皱巴巴的,就是他被那个土匪摸去的钱。 “你点点数!钱我可是给你找回来了,以后看好自己的钱财,再被人偷可没人像小爷这么好心帮你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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