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言是想再歇息半日的,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但仔细思索了下,自己又不认识路,各地的风土人情也不清楚,此时若真和樊大叔等人同行,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这种好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当即答应,明日与他们一同启程,人多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在樊石屋内攀谈了一会儿,直到老板娘前来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赵寂言再次谢过樊石回到自己房内,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便早早休息了。 18|第18章 文府内厅。 文友华苦着脸低头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直视面前人。 “哈哈哈哈...人就在你府中,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好你个文友华,我看你是活腻了,这种瞎话也编的出来!” 刀芝敏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人在文府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她试过那小子,根本没有任何武功,难不成还穿墙溜走了。 看来,多半是文家父子搞的鬼。 她将文友华平日里把玩的核桃捏在手中,细如烟尘的粉末从指间缝隙流出,两颗麻核桃碎成了齑粉。 “不敢不敢,小人哪里敢戏弄您,我是真的不知情!我将人关在屋内的,谁知早上一开门人就不见了。” 文友华赶紧磕头,生怕下一个变成齑粉的是自己的脑袋。 “人都失踪三天了,你才派人告诉我!你真当我不敢不会杀了你们父子俩吗?” 刀芝敏一只手擒住文友华的喉管,虎口微微用力,文友华跪在地上挣扎着说不出话来,脖子上青筋爆出,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快放开我爹!” 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刀芝敏见文墨宣举着一把弓弩正对着自己,她似乎毫无畏惧,唇角微扬,松开掐着文友华的手,又退回到太师椅上抿了口茶。 文友华霎时瘫坐在地上连连喘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文墨宣见状扔下弓弩跑去扶起老爹,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文老爷,原来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啧啧啧,我可还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吧,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 她捡起地上的弓弩,发现文墨宣并没有装箭,只觉得好笑,这傻小子就是在虚张声势,似笑非笑盯着文墨宣: “文老头,我听说你这宝贝小子好像和赵寂言关系挺不错的,该不会是他放走赵寂言的吧”。 “咳...咳咳咳,大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您别迁怒他们,要杀就杀我吧!” 文友华面色惊恐地爬向刀芝敏,抓住她的裙摆连连求饶。 “爹!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我们文家行得正坐得端,我才不怕他!” “你要是敢伤害我爹一根毫毛,我就去报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墨宣挡在文友华身前,咬着牙怒视刀芝敏。 “哈哈哈...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刀芝敏仿佛在折花一般毫不费力地三两下将弩折成几段,笑靥如花地坐回太师爷上,示意文友华起来。 “文老爷也是我天机阁的元老了,啧啧,怎么还会出这么低级的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天机阁若没有文家的财力支持,可不会有如今这般发展态势。” “不敢当不敢当,能为阁主效劳,是小人的福气!刀大人尽管放心,我文家能有今日也全靠阁主提携,我们父子二人定会誓死效忠天机阁。” 刀芝敏态度突然转变,文友华虽然摸不准,也赶紧谄媚笑到,将文墨宣拉到身旁按着他的头给刀芝敏行礼。 “如此甚好!人既然已经失踪了,那便不必去找了。” 还好还好,听到刀芝敏这么说,文墨宣心里终于是松了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爹这出苦肉计还是管用的。 “只不过既然人出了浣溪县,那就永远不要让他再回来!” 刀芝敏话锋一转,眼神凌厉扫过文墨宣,他赶紧低下头怕被刀芝敏看出端倪。随后又俏皮一笑,对文友华说到: “倘若赵大人派人问起来,文老爷应该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是是是,小人都明白...寂言如今在浣溪县一切安好,定不劳刀护法和赵大人费心。” 文友华背后出了一身虚汗,连连点头,这女魔头性子阴晴不定,刚才算是应付过去了,但也不保证她什么时候又改变主意。 文墨宣沉着头在旁听着,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双手紧紧抓住袖口,掩饰内心震惊。 这赵大人又是哪尊大佛? ... 芙阳县在平洲与博州交界处,在伏阳山下,属平洲最大的县。 过了芙阳县再翻过伏阳山便到了博州境内。 赵寂言跟着樊石一伙人在芙阳县用了早饭后就继续上路了,马车拖着三个大箱子,两个汉子在前面驾马,他和樊石走在马车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竟觉得时间飞逝,此刻一行人已经走到郊外了。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他们这一路走来,身侧不是半米高的杂草,就是一模一样的灌丛,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能顺着地上的车辙往前走,如今终于走在小道上,环顾四周连飞鸟都飞不过的险峰,脑海中便浮现出鲁迅先生这句话。 此刻正值正午,但走在小道上竟觉得身上还有丝丝凉意,抬头向上看去,像是被陡壁悬崖包围一般令人生畏,若大喊一声,定有回声传出。 小道两侧是茂密的山林,赵寂言往里深深看了一眼,明明无比静谧却仿佛下一秒便有野兽猛虎从中窜出。 还好他们人多。这地方要是在晚上,惊悚程度不亚于荒山坟地,他是绝对不敢一个人走的。 “樊大叔,这条路人迹罕至,应该不是官道吧,咱们带着货物,是不是走官道更安全些?” 樊石递给赵寂言水袋,回应到: “没办法,这是条捷径,最快今晚我们便能在博州住下,若是绕路走官道,至少还得一天一夜才能到博州。” 赵寂言喝了一大口水,将水袋还了回去,樊石接过水袋踌躇再三,还是靠近赵寂言小声道: “寂言兄弟,昨日我跟老板娘打听过,伏阳山上似乎有山匪,不过老板娘说一般不会劫持普通过路百姓,况且青天白日的,应该没什么事情,今晨我怕你害怕就没告诉你。” ??? 难道你现在跟我说我就不害怕了吗?还不如不说! “山匪?!那咱们怎么办!” 樊石不说还好,这一说赵寂言顿感觉得不妙,草木皆兵。 “赵兄弟别慌,我们的货物对那些山匪来说也没用处,若真是遇上了,赵兄弟便不要说话,一切交给我来应付。” 樊石的三大车货物都是矿石,据说是他家主人喜欢收集各色宝石,平州多奇石,这才让他们专门来一趟。 从原石中凿开宝石通常需要专业的技术抛光打磨,相较于金银、布匹、粮食等货物,这些矿石对山匪来说确实用处不大,一般人看来,只会当这是三箱奇形怪状的石块。 但万一就有懂行的呢!赵寂言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这下是一点不困倦了,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观察周围环境,祈祷菩萨保佑一路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大概是昨日淋了雨着凉的缘故,再加上带的干粮吃着有些噎,此刻他觉得喉咙有点干痒,刚才跟樊石说话时还有些刺痛,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还不见好,樊石便将水袋给他,示意他不必节省,把水喝完也无妨。 “咻——” 伴随着一声惨叫,守在马车旁边的一个壮汉捂着腿从马上摔下,一根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大腿,鲜血涌出。 “有土匪!” 赵寂言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根利箭从他面庞擦过,直直钉进身后的树上。 他惊魂未定四处张望,另外几个汉子也被着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无暇估计地上哀嚎的同伴,纷纷拔出刀来准备迎击敌人。 樊石将赵寂言拉到马车后面,赵寂言左边脸颊有刺痛感,他慌乱之际摸了一把脸,居然有血! 看来刚才那只箭根本不是对方射偏了,而是故意的!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猎物,这伙山匪一定就在附近埋伏着,明明已经出手了,却迟迟不现身,享受着他们的恐惧。 赵寂言从胸口里摸出一把匕首,这还是随文墨宣一同去石钟县时买的,本觉得小巧轻便,可用作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蹲在货物后面紧握匕首,小心地注视着周遭环境的变化。 腿上中箭的汉子还躺在地上哀嚎,霎时间几根利箭接二连三袭来,伴随着声声嘶吼,一伙人从林中跳出,手持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 几个汉子挡下来飞驰而来的利箭后又与山匪陷入激战,赵寂言见山匪来势汹汹,像是有数十个也不敢贸然行动,赶紧又将匕首收了回去,躲在货物后面焦急问樊石: “樊大叔,这下怎么办啊,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打不过的!” 樊石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在看到山匪来袭时也慌了,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还好他留了一手... 樊家的汉子们不敌山匪,身上纷纷挂了彩,三四个人都已经趴在地上哀嚎。 赵寂言看准了时机,拽着樊石准备偷跑,自古以来山匪都是以劫财为主,眼下樊家的货肯定是保不住了,几个汉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何时,他和樊石现在乘乱逃走或许还来得及去报官。 他想跟樊石商量对策,手却抓了个空,再回头时眼前的场景让他冷汗直冒。 19|第19章 樊石双手撑在地上直打摆子,俯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滴,脖颈处已经见红,一把利刃正紧紧贴在他的喉管处。 “你敢再动一下,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好汉,好汉,货你拿去便是,饶我一命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乳儿,不要杀我...”樊石面色发白,颤抖着开口求饶。 身后的山匪带着面具,一只脚正踩在马车上,将刀架在樊石脖子上,居高临下俯视他们,恶狠狠的威胁到。 赵寂言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此人声音却很年轻,身着鸦青色劲装,与其他山匪穿着打扮不同,此刻气势逼人的样子看似应该是个头目。 “哈哈哈哈哈...” 土匪头目竟嚣张大笑起来, “我没听错吧,你求我饶你一命?樊家作恶多端,你让我饶你一命,先问问那些被你们残害的无辜百姓同不同意!” “我我我,我就是个普通的奴仆,什么都不知道啊...” 樊石连连求饶,猛然抬头看向赵寂言,对他喊道: “少爷,少爷快跑!” 赵寂言:??? 土匪头目闻声收了剑便要向赵寂言走去,却被樊石转身抱住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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