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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庆康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徐昭仪顿时发不出声音，几近窒息让她脸色涨得通红，渐渐变得发紫。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徐昭仪身边的侍女不停磕头，“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她关心的是裴大人！” 庆康帝黑着脸：“怎么回事？” 侍女一边磕头，一边告知当天的情况：“那天贤妃娘娘来探望昭仪，恰好太医说起了裴大人身体不适，贤妃娘娘十分紧张……” 庆康帝一声不吭地听完，把徐昭仪和小皇子都扔到一边，婴儿哇哇大哭，他冷着脸对花公公道：“花达，摆驾丹河宫。” 惠妃正要跟上，庆康帝摆手：“你不用去了。” “臣妾也是关心贤妃姐姐……” “你去是想落井下石吧？”庆康帝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意图，惠妃理亏地笑了笑，停住了脚步，庆康帝拂袖而去。 * 丹河宫。 贤妃恭敬地屈膝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贤妃！”庆康帝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掐住她的颈脖，青叶和青鸾吓了一跳，齐齐跪下磕头：“陛下！陛下饶命！” “不知娘娘做错什么，求陛下高抬贵手！求陛下开恩！” 庆康帝的目光暴戾阴鹜，死死盯着她：“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贤妃被扼住了喉咙，也不知是无法发声，还是不愿发声。 “回陛下，娘娘当然是您的女人！” “陛下，您松开娘娘让她好好说，她定会好好说的！” 青叶和青鸾好话说尽，庆康帝并没有松手的打算，贤妃也并没有屈服的欲望。 她平静地看着庆康帝，漆黑的双瞳如一潭死水，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 庆康帝顿感无趣，松开她的喉咙，贤妃一阵喘气，青叶和青鸾连忙搀扶住他。 “听说，你把朕赏你的补品都送去给裴绍了？”庆康帝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掀衣坐下。 贤妃一脸淡然地承认了：“是。裴大人为大庆殚精竭虑，兢兢业业，替陛下分忧，臣妾听闻他身体抱恙，所以遣人送了些补品过去。” 庆康帝听完，这话说得似乎没什么毛病，但他却一点也不高兴：“你对朕可没那么关心！” “关心陛下的人多了去了，是陛下没有发现而已。”贤妃回答。 “是么？那你呢？”庆康帝咄咄逼人。 贤妃没有正面回答：“陛下，臣妾不想撒谎。” 啪！ 庆康帝当即甩给她一个耳光，贤妃一个趔趄，右脸火辣辣地疼起来，青叶和青鸾赶紧扶着她，不忘向皇帝求情。 “退下！”庆康帝厉声喝道。 青叶和青鸾怯怯地看了一眼贤妃，贤妃淡淡地说道：“下去吧。” 下人们离开后，殿中只剩下庆康帝和贤妃。 “十几年了，你真是养不熟。”庆康帝把她推倒在榻上。 贤妃倔强地瞪着他：“既然你知道，为何非要我？” 庆康帝把她摁在榻上，俯身盯着她：“因为朕讨厌你。” “从前你在皇成济身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丞相府嫡女，所有人都说你贤惠淑德，冰雪聪明，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朕倒要看看，没有了皇成济，你还算什么？” “丞相府还不是把你送给了朕，你再怎么倔强，再怎么清高，还不是在朕的床榻上承欢。” 贤妃悲怆地捂住耳朵，庆康帝偏偏抓住她瘦削的手腕，逼迫她听下去。 “皇成济死了，不是朕杀的，你恨朕也没有用，是六皇兄杀的，六皇兄也死了，他才是朕杀的，你应该感谢朕替你报仇了。”庆康帝轻声在她耳边说着，粗暴地撕开她的华裳。 “你也就只会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了！”贤妃骂道。 “是啊，对你，只有这一种就够了。”庆康帝病态地笑了笑，轻轻吻住她的唇，贤妃不情不愿地别过头去，被他强行钳住下颚，“如果你嫌不够新意，那朕再想想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皇成墨！”贤妃狠狠地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庆康帝百无聊赖地笑了：“朕想怎样？” “你的身子是朕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悄悄喝避子汤，你不想怀上朕的孩子，朕偏要！” “你是朕的女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也要给朕生儿育女。” “你没有资格去死，你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皇成济。” 这些话无疑戳中了贤妃的痛处，一向倔强的她无声流着泪，泪水淌过红肿的脸颊，一阵阵刺痛。 他不管她的悲喜，强迫她顺从他的支配…… 而她，被上官家先给庆康帝的那天起，她就背叛了她的爱情，庆康帝说对了，她这副破败的身体，没有资格去死，没有脸面去见永德太子。 ……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一大清早去了丹河宫，伴驾而来的侍从和丹河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一大清早临幸了贤妃。 庆康帝穿戴整齐地出门时，贤妃已经晕死在里面了。 这一次，他命人把贤妃看管起来，不许她服食避子汤，不许她寻死。 青叶和青鸾流着泪，敢怒不敢言，她们能怎么办？ 庆康帝扫了一眼殿中的侍女：“哪个是青鸾？” 青鸾一听，诚惶诚恐地再一次跪下：“奴婢在。” “朕听说，你去探望了裴绍之后，他病得更严重了，一头青丝尽数变成了白发，太医说这叫什么……伤心过度。”庆康帝意有所指，“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贤妃让你去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回陛下，没……没有的，奴婢只是送去补品……并没有在裴府过多逗留，更不曾对裴大人做什么说什么。”青鸾神色慌张。 “……你撒谎！”庆康帝忽然厉声指责，“两个月前，贤妃见过裴绍了，就在庆德门附近，他们说了什么？”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青鸾连连地磕头，“娘娘那次不过是把永嘉殿下落在丹河宫的首饰让裴大人送去公主府，并没有说什么！” “那她这次送药送补品你又怎么解释？” “是……是……是奴婢的错，奴婢仰慕裴大人已久，娘娘怜悯，让奴婢出宫去对他倾诉衷情，裴大人定是备受困扰，所以……所以才被气得长了白发。”青鸾慌乱之下编造了更大的谎言。 庆康帝盯着她，沉默了许久，忽然语气变得温和：“也对，裴卿这个岁数了，身边也没个知冷暖的女人，所以这次才病得那么严重。” “你倾慕裴卿？”庆康帝和蔼地问。 青鸾硬着头皮承认。 “花达。”庆康帝唤来花公公，“送她去裴府，就说，朕把她赏给裴卿了。” “喏！”花公公恭敬地鞠躬。 青鸾惊愕地跪在地上，脸上的泪还没来得及擦，对这突如其来的命运感到无措。 庆康帝俯身抚摸她的发顶，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得十分瘆人：“朕让你圆梦了，上官莹和裴绍的命……就看你了。” 青鸾无力地跌坐在地，她懂什么意思了。
第52章 劫持 裴绍一觉醒来， 被庆康帝赏赐了个妾，见到瑟瑟发抖的青鸾，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以往他都能有各种托辞婉拒皇帝， 他知道这一次不能了。 裴绍平静地接受了皇帝的安排，送走了花达，青鸾扑通一下跪在他跟前：“裴大人，奴婢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姐！” 文峰愤愤不平：“你们就想着让老爷救人！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谁来救他？！” 青鸾抬头看着裴绍，她上一次来不过十天前，如今再见，裴绍已是满头白发，神色憔悴， 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十岁。 此时，元胡正好回来见到这一幕，他上前行礼：“裴大人，借一步说话。” 裴绍微微颔首， 让人带青鸾下去安置好，以客礼相待。 * 西州。 展颜从车窗窥见外面一片荒野，难以置信地问：“这就是西州？” 游千澈微微颔首：“西州地广人稀， 土地贫瘠， 仅有的一些城池都是跟西域小国贸易生存，不过， 西边没有战事，百姓的日子也还算稳定。” 展颜关上车窗， 轻轻叹气：“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 至今没有遇到一个村落。” “西州环境恶劣， 只有靠近水源的地方才会有人住。”游千澈解释道。 展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游千澈说进了西州， 皇帝的追兵几乎不会到这边来，他们可以从西州绕道北雁城。 进了西州的范围三天，展颜觉得自己懂了，不光皇帝的追兵不会来，西州压根就没什么人来。 她百无聊赖地又坐了半天，终于听到了南藤兴奋的声音传来：“老爷，夫人，前面有座城！” 珠姬：“你一个马夫激动个什么劲？” 南星会意，对着马车里热情地喊：“爹，娘！前面有座城！” 游千澈气鼓鼓地打开车窗一瞪，南星回过神来，主子和殿下今天没易容啊！那又得换个称呼了。 “公子，小娘子，前面有座城。”珠姬适时改口。 展颜忍不住抿嘴窃笑，这三个暗卫一路上倒是挺精神的。 起初，她和游千澈易容是为了方便逃亡，手下们对他们的称呼也根据易容的模样而改变。 后来离京城远了，认得他们的人越来越少了，渐渐的他们也就不需要易容了，然而展颜发现，这三只似乎很喜欢这角色扮演的游戏，甚至比她和游千澈更热衷。 一路上的景色都是飞沙黄土，前面这座城门也不例外，进城的商户都排着队等待城门守卫检查才能进城。 “是隆城。”南星收回玩笑的口吻。 展颜记得隆城，是西州的州府所在，既然是大城，里面的城卫必然比以往的小山村淳朴村民难应付。 他们已经在野外行了三天，不管是粮食还是水都需要补给了，附近又没看到什么村落，再难也得进城一趟了。 “公子，前面有守卫检查。”南藤挨着马车门，小声提醒，“前面马车的人都下车了。” 珠姬前去探路回来：“他们让人说话，京城口音的都被单独带走了。” “知道了。”游千澈给展颜拢了拢披风的帽檐，谨慎叮嘱，“待会儿下去你不要说话，不要理会他们。” “嗯。”展颜听话地点头，她的社会经验不多，关键时刻都是听游千澈安排。 队伍在缓慢前行，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城卫公事公办的口吻：“马车上的人也下来！” 游千澈打开车门，下来后把展颜搀扶下来，展颜生怯怯地依在他身边，不敢正视城卫的领队。 领队是一男一女，他们骑在高大马上，以西州小民族的装扮示人，均蒙着头巾面纱，男子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游千澈和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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