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令...... 时宴眸光一动,便询问道:“万佛节结束后殿下还有什么新鲜事要忙么?” “嗯?你有什么想法需要我迎候的么?” “奴婢想去一趟青龙寺,殿下若是得空就一同上去看看?” “青龙寺?”宋誉惑道:“这不是刚回来,你又要去青龙寺作甚?” “上回出了些小意外,这回安然无恙地回到府上,还不曾去拜过神明佛祖,心若诚,则万不能怠慢。” “你倒是信这个?”宋誉翘起唇角,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不过能否过段时间?这几天还真有点事,等忙完我陪你一块上去。” “殿下就一点空都腾不出来?”她装作娇嗔。 宋誉拿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近日前线来报,边关动荡,异军突起,尤其挑在现在这时候,父皇似乎头疼不已,你也许不知道,朝廷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人人心中早生异心,尤其是父皇即位后大兴佛学,建佛寺,早些年尚还过得去,如今父皇老了,脑子也糊涂,别看朝廷表面上光鲜亮丽,为建寺修像国库紧缺已久。” 时宴心中似波涛那样翻腾汹涌,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迷惘的模样。 宋誉戳了戳她的脸蛋,接着说:“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总之就是此时边关危机,朝中无人敢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我要趁着这个机会翻身,你明白吗?” 时宴问:“殿下是想带兵出征?” “你以为这事很简单?算了,累了么?先去休息?”宋誉似乎不太想让她知道太多,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再等等,过段时间我陪你去青龙寺。” 时宴只好接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那殿下也早些休息吧,奴婢告退。”
第97章 确认野心 回到屋的时宴迷惘地躺在床上, 心神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宋誉要利用这场动荡给自己制造机会,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天赐良机,退一万步讲, 倘若宋誉这词错过了这个机会,宋琸极有可能在他下一次走棋之前就先他一步动手。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应对的准备。 原著中这里有些错综复杂, 大概就是宋誉将他过去布置的棋子一颗颗发挥用处, 利用元景帝除掉了宋琸这个最强劲的对手后又果断弑父,最后除宋旭而后快。 这其中的棋子到底有哪些,又有哪些被毁,有哪些能重新捡回, 一切都不知。 时宴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心中烦躁,索性下床。 可脚刚触地,那时她又在想, 大晚上的, 天气如此寒冷, 她该去哪儿呢?她又能去哪里呢? 但苦于心中郁闷无法排解,她实在不想一个人憋在房间里, 遂披了件外衣还是走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 尽管知道屋外冷,时宴还是没忍住打了个急颤,将细长的脖子缩进领口中,又收紧了衣襟, 防止冷风簌簌往她身体里钻, 她的房间原本是正靠近宋誉旁边那间,但渐渐地府上人口多了, 她也对府邸的住房讲究有了些了解,能住在府邸主人旁边的,身份定是同样地尊贵不凡。 时宴几乎没多想,毫不犹豫地就换了间新房,同府上其他丫鬟们住一处。 为此宋誉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时宴敏锐地察觉到自那以后的连续三天宋誉都对她冷着脸。 没办法啊,她脸皮薄,也讲究面子的。 要是再在宋誉旁边住下去,不知道府上会传出些什么话来,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成为他人的饭后谈资。 时宴漫无目的在府中走动,所有下人都已经回了屋,有的睡得正香甜,有的兴许还在聊天玩闹,睿王府规矩严的很严,但有的相对较松,宋誉不喜欢管理这种琐事,只要别太过分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大家。 等人终于回过神时,她的步子刚好停在原来那间屋子前。 只要再往前几步就可以走到宋誉房前。 他现在应该睡了,或许正在睡梦中,宋誉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要带兵出征一事? 时宴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宋誉现在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征。 她这般想着,脚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宋誉房间门前。 小巧的巴掌已经碰到冰冷的木板,时宴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回去罢。 就在抽手的那一刻,房门突然被打开—— 时宴冷不丁被吓一大跳,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用力搭在她的手腕上,时宴那一声惊呼声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口,整个人就被猛地拽进了屋! “殿下——” “这么晚不睡觉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吹过了屋外的冷风,进屋后方觉似乎暖和了不少。 可惜屋内甚至没有点灯,依旧满屋子黑暗,时宴却循着那道温和的嗓音准确无误地对上宋誉惺忪的眸子。 时宴觉得嗓子有点儿痒,屋内气温骤然升高,她浑身像是被炙烤那般燥热,极其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手指抓过修长的脖子,留下几道明显的红痕。 “睡不着,心里烦。”时宴如是说。 看不太清宋誉此刻的神情,只是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时宴移开眸子,咬住嘴唇,想他要是再不说话自己就回屋,别让两个人在大晚上干瞪眼,怪尴尬的。 良久,就在时宴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宋誉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听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过来。” 什么? 时宴双眼充满迷惑,宋誉拉起她的手,紧接着随着他从容的脚步,时宴脚下慌乱被迫跟了上去。 “殿下!这、这不好!” 时宴还在挣扎,宋誉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脑袋,一手按住她的腰,语气跟他身前的衣服一样松松垮垮。 “睡吧,大晚上不睡觉你想干嘛?” 时宴脸倏地一红,被窝里残有他方才温暖的温度,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她紧张得甚至险些忘记要呼吸。 最后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间,她犹如溺水的鱼终于想起来要钻出被窝,小小的脑袋一下凑到宋誉面前。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看不见此刻宋誉是否睁眼,只觉得他或许真的累了,安静得像死去那般。 “我还是先回去吧。” 不然她真的会出问题,出大问题。 宋誉一把拦住她的腰,嗓音隐隐约约带着些许笑意。 “来来回回折腾你不嫌累?” 而后又拍了拍她的背后,像是哄小孩那样开导道:“别闹了,快睡。” 时宴沉默半晌,最终坐起身来,双手撑在宋誉两边,“殿下,时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确定要这样问?” 时宴一愣,耳旁传来一阵窸窣声,穿过时宴的腋下宋誉直接将人举起放到床的里边,自己则是走下床。 蓦地,只听火折子发出“刺啦”一声,眼睛像是被拉开了窗帘,有昏黄的光照进眸底。 时宴眨眨眼,只见宋誉一手拿住烛台,烛光打在他侧脸上,灯光柔和又跳跃,宋誉神色寡淡,眉目舒展,而肌理漂亮,令烛光下的他看起来好看得不像话。 宋誉施施然朝她走来,到了床边折腿坐下,正对着时宴,明亮的灯芯倒映在她那双明眸之中,宋誉眸子一沉,像是有暗流在翻涌。 时宴被他盯得心底发毛,忍不住身体往后稍稍一躲,结果被宋誉看去了这小动作。 红唇一勾,感到颇为有趣道:“你不是要问问题,此刻沉默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需要我请你么?” 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时宴想问什么?只不过在装傻,只是时宴都逼上门来,他就只好奉陪到底。 时宴清清嗓子,问:“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成亲?” 宋誉手剧烈一抖,一滴热蜡溅到白皙的手背上。 “你想问这个?” 不可置信,他以为...... 时宴点了点头,“倒不是我想逼婚,只是殿下给我个准确的时间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可不想某一天早上睁眼突然被告知今天就得当新娘。” “你有这种顾虑我能理解。”宋誉莞尔失笑,“你想什么时候?我让你决定。” “那得看殿下何时有空,烦请抽空跟时宴成个亲了。” “你这话怎么左右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宋誉将烛台放到床头边的柜子上,自己上了床,说:“原本我是想等万佛节一过咱俩就成亲,不过现在似乎有点小插曲,你要是不怕当小寡妇明日我便着手安排。” 他躺在被子里,一手将时宴按下也躺在自己身边,又替她掖好被子防止冷气跑进来。 果然,宋誉已经蠢蠢欲动,这次主动出征,为的是赢取元景帝的欢心。 但时宴知道,宋誉不会死,他会从边关凯旋,然后对元景帝彻底失去信任,因为元景帝并没有如意料中的那样予兵权予信任,而是轻飘飘地赏了些金银布帛。 这无疑是当真所有人打宋誉的脸,同时也警告宋誉别以为他什么心思是皇帝不知道的。 “殿下当真要去边关?” 宋誉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时宴嫌弃地往后一躲,细细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人是小泰迪的转世吗? “不想我去?”时宴抓紧身下的床单,“没,只是在想殿下为什么一定要去?若是......达不到殿下心中的期望,又该如何?” 宋誉捡起她一缕长长的青丝,在手指上缠绕好几圈,最后安慰道:“想什么呢,快睡觉,明日一早我还得进宫去。” 时宴敛神,“那我回房去睡。” “别。”宋誉差点儿笑出声来,笑声被他压制下去,但嗓音里隐隐溢出笑意,“别走,方才你将我闹醒了,现在让我抱一会,不然我睡不着。” 刚才她几乎是蹑手蹑脚,根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宋誉说她吵醒了他,时宴这回才想起觉得奇怪,怎么会是她闹醒的呢,宋誉又在坑她。 念及此,时宴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宋誉,宋誉依旧揽着她,她先是挣扎几下发现没用,这才收敛了反抗的劲儿平静下来。 二人谁也没再说话,渐渐地时宴也觉困意爬上眼皮。 感受到身边人身体放松下来,宋誉缓缓睁开眼,目光凝视于眼前人的背影。 他筹划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不是只为了让元景帝对他产生丝毫信任,他了解元景帝那个人,疑心重,不可能只因一次胜利解决一次眼前难题就对他高看两眼,所以他还备了另一手。 时宴总觉得后背凉凉的,似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身上,就好像阳光照进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 但困意袭来,她再也撑不住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宋誉脑袋往时宴身上靠近半分,像是一只失意落魄的小狗乞讨片刻关心和温暖,手上温热的触觉如此真实,他心跳加快,纵然认为平日就算动情他也依旧能冷静自恃,可在时宴面前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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