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激起了时宴的好奇心。 又问:“怎么了大家都这副表情?” “没、没事。” 丫鬟替时宴系好腰带,整理好衣领的褶子,时宴垂头看着身上这一身绯红嫁衣,彼时宋誉也换好了衣服,红衣黑发,嘴角带笑,时宴心虚地别开眼,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奇妙的冲动。 “不过,为何我们要换上这一身嫁衣呢?”时宴佯装无意问。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各个支支吾吾,还是被喊姐姐的那名丫鬟率先开口。 “姑娘还是别问那么多,奴婢们只是府上的丫鬟,言多必失,说多了下场奴婢们谁也承受不起。” “这……”她踯躅片刻,有些怜惜地说:“府上这么严苛么?我只是在想来一趟茺林竟帮我与郎君的婚礼提前办了,实在出乎意料,又觉得很是有趣。” 丫鬟眼眸一暗,似乎被时宴真诚的笑容打动,刚要开口说什么,屋外突然响起一道催促声。 “快点的!别墨迹,耽搁了时间你们谁来担责?!” “马、马上就好!”丫鬟们脸色霎地一白,赶紧示意时宴坐在梳妆镜前,道:“奴婢给姑娘描妆吧。” 套话被打断,时宴也不恼,宋誉还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呢,他都不急,自己急什么。遂轻松坦然地坐下来,任由丫鬟给她描花钿,画细眉, 时宴姿色姣好,肤如凝脂,唇若桃花。根本不需要多少胭脂水粉,少一分则出水芙蓉,多一分又娇艳过人。 丫鬟惊艳到的同时心中更是觉得可惜。 宋誉的装扮不似时宴复杂,穿好衣,束好发,丫鬟本想给他添点胭脂水粉,却发现这些东西与宋誉格格不入,添上只会显得这些东西俗气不堪,遂干脆做罢。 宋誉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像一尊温润的佛像,一根红色丝带将墨发高高绑起,紧致的下颚线更显侧脸如神佛亲手雕刻。 描完妆后,二人被送出房,狱卒等得快要动怒,却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纷纷傻住。 清冷月色洒在二人身上,恍若一对天生璧人,他们身边无论换了谁都会盖过对方光芒,只有他们二人站在一起,才不会让对方黯然失色,只会锦上添花。 时宴心中没有底,这一段是原著中没有提到的,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心跳如擂鼓。 宋誉眼眸一动,便见她二手交叠于身前,头顶流苏晃动,鲜艳的红唇鲜艳欲滴,霎时一抹淡淡的笑意闪过眸底。 夜里微凉,时宴觉心脏仿佛要出喉咙眼,手不自觉紧紧握拳,指甲潜入稚嫩的软肉都毫无反应。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盖住她的双手,寒气散退,热流缓缓流过心田。时宴心肉一跳,一偏头便掉入那双含淡笑的眸子。 他微低头,夜风将一缕青丝吹起,那双眸子似包罗万象般怜悯,眼里倒映出时宴动人的面庞。 她惊愕张嘴,只见其唇动而声未及,几个字清晰地、精准地传达到时宴眼里。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二人被带到一处偏僻的楼阁。 楼阁红烛点亮,灯火通明,恍若置身火海。 门一开,一股浓重的酒味混杂胭脂水粉,甚至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宴没忍住往一边干呕出来,宋誉也眉头一皱,更加握紧了时宴的手。 狱卒不客气将二人往里一推,喝道:“进去!” 屋内极为宽敞明亮,有一个内屋,中间用紫竹雕刻镂空屏风隔开,屏风中间画的是一副多人画,春光亮丽,美酒佳肴,柳树边躺着一群女子团团围住,仔细一看,她们中间躺着的是一个男人。 而更令人面红耳赤不堪入目的是,这群人竟无一人着衣裳,光天化日下,浑然不知廉耻纠缠在一起。 没想到在屋内竟然摆着这么大一副春宫图,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有多荒唐。 绕是看了太多片子和本子,眼前这一幕对时宴来说也是相当炸裂的程度,她一时间定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 跟断片似的,时宴浑身僵住,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眼上覆上一抹温热,长睫轻轻扫过那只大手,宋誉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别看。” 时宴这才抽回被震跑的思绪,面前的大床上,帷帐后响起一道粗声:“人来了?快快快开始吧,本官已经要等不及了。” 宋誉放开时宴的眼,二人循声而望,只见从帷帐后伸出一只纤细柔弱的手。 “呦,稀奇了。”女人眼里填满了惊艳,她身上只用一块单薄的纱布裹住必要的地方,可纱布薄近乎透明,遮了跟没遮似的。 “今天这一对可真是檀郎谢女,如此神人玉貌,想必楚天云雨之时更有几番风趣。” 她扭着腰肢,风情万种走到二人面前,那耸起的白云,暧|昧的红痕。 连时宴看了都觉得血脉喷张,她舔舔嘴唇,轻轻看向宋誉。 宋誉的反应却叫她十分意外。 他目光依旧澄澈,毫无半点肮脏想法,容色轻松依旧,呼吸平稳,在他眼里,面前妖艳妩媚的女子不过一摊会动的有温度的白肉,完全不足以让他方寸打乱。 女人觉得稀奇,问:“你这小郎君开过荤了吗?” 时宴猛烈摇头,不知她是在说不知道,还是在回答女人的问题。 女人无言,将时宴和宋誉上下打量一番,如猫似的俏步走到一边,将屏风一推,时宴侧身一看,发现屏风后放的是另一张粉色帐幔的大床。 “上去吧。”在时宴震惊的目光下,女人别开帐幔,对二人说。 等、等会。 时宴的脑子有点乱。 仅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几乎要将她的脑子烧坏一样。 上、上|床? 谁跟谁?她跟宋誉?! 女人见二人愣在原地,便动身将人推至床上,时宴一个受力猛地跌到在床,还不等人反应过来,一道火红的身影便朝她压过来。 女人如猫似的在二人耳旁说:“大人有些癖好,年近五十还未有一子,只能看着新婚男女殢雨尤云握雨携云才能与女人成功合体,你俩比以往那些姿色都要好,若是好好表现,说不定就今天就不需要死了。” 时宴八卦的心瞬间就被吊起来了。 原来县令那方面还有这种障碍。 时宴不是男人,不知道此事放在自己身上究竟会有什么影响,但听说此事事关男人的尊严。 她这般想着,瞬间出了神。 甚至忘记了承在自己身上的某个炙热的男人。 帐幔被拉开,自然垂落在窗前,女人离开二人身边,回到县令的床上,瞬间传来男人沉闷的喘气和女人娇媚的惊呼声。 时宴总算意识到自己正处一个怎样的处境,宋誉撑在她的颈边,额角沁出一层薄汗,时宴心脏狂跳,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摆放着好几尊菩萨,都说观音求子,估计这县令想要后代想疯了,原本该在佛门净地的观音玉像竟摆在这间充满淫|乱无度气息的房间里。 耳边粗气混着溪水拍案的荒|淫声让时宴心中乱成一团麻。 她疑惑地看着宋誉,无声问:“现在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做完这场戏? 床上的声音止住了,只听见男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时宴视线一瞥,刚看到一只又白又肥脚踩下床。 宋誉捂住时宴的眸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冒犯了。” 时宴还未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刚要张嘴想出生,却被宋誉一手捂住。 指尖轻轻经过湿软的舌尖,将嘴边的惊呼声生生堵了回去。 待停下来时,便成了时宴在上的姿势。 “菩萨大慈大悲,下官供您这么多年,今年一定要赐我一个大胖小子啊。”胡发披着一件外衣,拜完后又看向另一床上的二人。 呸!菩萨没给你断子绝孙就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你将菩萨奉在屋内,整日上演如此荒|淫之事,还好意思向菩萨求子。 实在荒唐! 心中骂归骂,可见人过来,时宴心中一动,便主动搂紧宋誉的脖子,脑袋低压下去,秀发挡住了外人的视线,却让整个场景看起来更加旖旎难耐。 宋誉眼里仿佛闪过一抹意外。 确实,方才还紧张得放不开的时宴下一秒却突然释然了般,主动攀紧他的脖子。 时宴听见自己心中节操啪嗒碎了一地。 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不信宋誉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与其共赴巫山。 二人青丝缠绕,气息纠缠不清,宋誉嘴角微微上扬,抬手一把按住时宴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掐住她的细腰。 帷帐突然一松,粉色的帐幔挡在二人身前,从外面看,隐隐约约,上下其手,场面一度好似活色生香。
第37章 运气也算实力 胡发的脚步愈发靠近。 宋誉的唇近在咫尺, 若是他再朝前一步,时宴便真的只能吻下去了。 彼此气息交错,缠夹不清。 时宴在上, 借着跳动的烛光,英气的眉,长而卷的睫, 高挺的鼻, 平滑不带一点瑕疵的脸庞便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宋誉没有一丝慌乱。 目光平和,从容不迫。 时宴顿时感到一丝挫败。 她这么秀丽的一个黄花闺女趴在他身上,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就不怕自己失去贞操? 可恶的男人。 与其怀疑自己,不如污蔑他人。 时宴判断一定是宋誉这人不行, 绝不是她魅力问题。 宋誉感到身上那人眼神转暗,遂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唇角一弯。 “大人,这是我家姑娘第一次, 实在紧张害羞, 大人能否给我们一点时间?” 胡发止住脚步, 猥琐笑道:“第一次的滋味才销|魂啊,本官最爱看的就是你们这些新婚燕尔喜气洋洋的年轻人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感情释放出来的模样。” 双方隔着一层薄帐幔, 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只有能看清床上曼妙纠缠的身姿。 “都到这一步了还害什么羞?何不将帘子拉……” “大人。” 他的手刚要碰到挡在双方中间的最后那一层防御,宋誉开口打断了胡发。 时宴双臂不由地收紧,死死搂住宋誉的脖子,身体压低, 胸脯不由地往他脸上一送, 心脏砰砰直跳。 宋誉眸光一凝。 眼角染上一点嫣红。 初以为豆芽之姿,却不料暗潮汹涌。 他恍然想起那日在衣铺里, 她张牙舞爪地说真要是见了恐怕会吓死自己。 想到这,骨节分明的大手锁住她脆弱的后颈,修长的手指蹭进青丝,细腰上的手一抬,将头顶的钗子利落卸掉,免得流苏误伤彼此。 紧接着一个翻身,朝着帐幔前的胡发,哑声道:“夜里时光还长,大人何必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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