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给些时间让我家姑娘适应一下,否则,若是强来我怕血溅满床,坏了大人兴致,也扰了菩萨的眼。” 他语气淡定,毫无利刺,却又透着不容拒绝之势,让胡发不敢继续上前半步。 “对,你说得对,夜还长呢。”一听说菩萨可能要责怪下来,胡发可就慌了,立马说:“本官命你你好好教教她,可千万不能叫菩萨动了怒。” 二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早就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隔着衣料,二人紧紧相贴,彼此的炙热却从不碍于层层布料透进双方肌肤。 这身嫁衣对时宴来说还算宽松,可对宋誉来说却小了些,袖口明显短了一大截,肩膀处也束缚得紧。 双腿半跪在她的大腿两侧,宋誉手一动,只听“嘶拉”一声,嫁衣被他撕成几块红色布条,丫鬟怕他的伤口弄脏了嫁衣,故而他的衣服并没褪去,只是把嫁衣披在外面,如今的宋誉一身黑色玄服,与他眼底的寒冰交相辉映,令人心颤。 没了嫁衣的束缚,宋誉明显放开许多。 眉宇间腾起一股淡淡的戾气,冷眸一扫,似乎在巡视什么。 时宴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 宋誉答:“等人。” 时宴皱眉,“等谁?” “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眉头更加蹙紧了些。 等来等去的,也不把话说明白,听得她云里雾里,不知宋誉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胡发等了一会,还没有见他们有更进一步的交流,于是心生不满。 问:“怎么这么久一点声音都没有?怕不是个哑巴?” 宋誉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你要不叫两声?” 时宴:? 镇定地看了他一眼,时宴问:“当真?” “试试?” 试试就逝世,说罢张嘴作势就要叫出来 宋誉立马捂住她的嘴,无奈笑:“还是算了。” 看着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宋誉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胡发从床上打了个滚费力才翻身下床,像一条白花花的胖虫在地上挣扎,极富喜感。 年轻时的不知节制导致如今这个岁数身体已经极度撑不住了,可是呢他死性不改,自身硬件跟不上的同时还不死心想要同年轻时那样威武雄壮,因此就算干净伤天害理之龌龊事也要寻些别样的手段刺激感官,以壮昔日威风。 “两个人若是觉得无趣,倒不如三个人一起玩玩如何?” 胡发搓着手,笑起来的时候肥肉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线。 光是那猥琐油腻的语气就令时宴感到好一阵强烈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了出来。 “大人这般迫不及待?”宋誉似是笑着问,可眼里却当真没有一丝笑意。 胡发将帐幔一拽,仅剩的一层纱赫然落下。 就在他将手伸上帐幔那一瞬间,宋誉似是预测到什么,时宴还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便覆上一抹红色,接着黑暗将至,她这才明白,宋誉用撕碎的嫁衣蒙住了她的眼。 “你们二人倒是与以前来的人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清清冷冷的声源从右耳边移至左耳边,时宴只觉自己像一个没有方向的提线木偶,在黑暗中任由他人摆弄。 宋誉大手盖过她的腰,一手搂住后脑勺,让其背着对赤条条的胡发,下巴则靠在自己肩窝上。 “以前那些人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吵得本官脑瓜子疼。你们两个倒是识相,不哭也不恼,今夜本官若是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难道说以前的新人都已经……” 她听见宋誉话里多了两丝惧意。 胡发一边转身走向一边的台子,一边说:“哼,那些废物,本来就好不容易找两个姿色好的给我送过来,本官好心给他们二人举办婚礼让二人风风光光被被献祭,结果呢,那些人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既然他们想死,本官干脆就赐死他们好了。” 女人走下床,替胡发披好衣裳,下一瞬间,“啪”地狠狠一声抽打声响彻室内。 时宴遏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于是感到身上力度更紧。 宋誉按住时宴的脑袋,让她埋进自己的肩窝,腰上力度更甚,本意是隔绝外界肮脏的声音,他似乎也有些紧张,手上力度掌控不好,几乎就让时宴生出一种他想要拧断自己腰的错觉。 “大人想看的,我们自然不敢违抗。” 目无法视,其他感官自然就变得敏感起来,方寸之间,所有触感被无限拉大。 渐渐飘开的血腥味,微冷的嗓音蛊惑人心,炙热的吐息喷薄在肩窝,弄得时宴痒痒的,身体却被宋誉锢住无法动弹,无奈只好承受着宋誉的气息。 “好!听话,我喜欢!” 胡发打红了眼,扬起鞭子就朝时宴的背影抽去。 宋誉眼眸一抬,戾气充斥在整个眉间,眸光寒若风霜。 一把飞刀从袖中倏地飞出,狠狠插入胡发手中! 胡发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鲜血汩汩冒出,胡发整个人躺在血泊里抱手痛苦嚎叫。 “你!你是何人?!来人!杀了他!” “砰──”地一声巨响。 门猛地被一脚踹开! 胡发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己的人,瞬间燃起了希望,下一刻却如一盆冷水浇头半,一道抽剑声赫然在周遭响起。 “公子!”公玉泉焦急地冲宋誉喊道,“您没事吧?!” 胡发面露恐惧,但丝毫不敢动弹。 那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稍稍一动,胡发似乎便看见了自己血溅当场的场面。 公玉泉? 时宴眉头微动。他不是被关在牢狱里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知公玉泉武功不低,却不想他竟强大到了单枪匹马越狱闯府的地步。 胡发再怎么猥琐龌龊荒|淫无度,此刻也早就清醒过来,哆嗦着声音强行大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可知本官是什么身份?” 女人早就被吓得说不出半句话,裹紧外套蜷缩成小小的一道身影藏匿于床后。 公玉泉厌恶地看了一眼胡发,长剑寒光乍起,刺得胡发双眼一痛,身体一抖,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屋内。 “恶心!”公玉泉强忍住没有一剑杀了他的冲动。 宋誉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目若无人地走到胡发身旁蹲下身,空手将那把钳进手心的飞刀径直拔出! 顿时血溅四方,胡发嗷嗷大叫,公玉泉嫌他吵闹,用他的衣服将嘴巴死死塞满。 宋誉转身穿好鞋,将时宴打横抱起,朝屋外走去。 在胡发眼中,此人根本不是人! 面若下慈悲菩萨,眼神却死地狱魔鬼。 胡发想求情,宋誉却只淡淡瞥了一眼公玉泉,道:“别弄死了,还有用。” “是。”公玉泉恭敬颔首。 整个过程,时宴都置身黑暗中,她一身嫁衣红似火,眼前蒙上的布条恰似一抹单独的火苗。 时宴长得并不算矮小,但被抱在宋誉怀中却显得娇小玲珑。 一黑一红,在冷月下透着异常妖艳诡异的美感。 夜风吹来,时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周遭一片寂静,因此连风声和夜里鸣叫的蝈蝈声都如此清晰。 时宴心中腾起一丝异样。 很奇怪,心脏苏苏麻麻的,接着异样感渗透了她全身上下的骨骼和血液。 许是在如此深夜,情绪便如同汹涌潮水般朝她覆来,她几乎还能听见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殿下,要不将奴婢放下开吧。”她紧握拳,低头咬唇,如是说。 宋誉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奴婢自己可以走路。” “当真?” 时宴是个有什么事就说什么话的人,她说想自己下地走路就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是真的想自己走,而不是被抱在宋誉怀里。 好在宋誉也是个直接爽快之人。 二话不说就将时宴放了下来。 时宴得了自由,将眼前的障碍一拉,终于能看清宋誉的脸。 宋誉脸色不太好。 唇色苍白,气息紊乱。 先前接着屋内的烛火,时宴辨不清他真实的脸色,如今在室外月色下才真正明白宋誉其实一直都在忍耐不适。 公玉泉很快处理好一切跟了上来,时宴搀着宋誉,生怕他下一秒就撑不住昏了过去。 “公子您怎么了?”他冲到宋誉身边,看宋誉脸色如此糟糕,焦急道:“我带您去找大夫!” 街道上鲜少有店铺还开着,三人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一家还亮着烛灯的药铺。 大夫是个鹤发鸡皮的年迈老人,耳朵不大好使,眼睛眯起来,时宴甚至担心他究竟能不能找准穴位。 不过好在他施起针法来准确利索,时宴和公玉泉等了许久,大夫下完最后一根针,宋誉噗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吓得公玉泉面色煞白,赶紧问:“怎会如此?!大夫,我家公子没事吧?” 老人家收回针,颤颤巍巍站起来,眯起眼睛对着一处空气喊:“你啊你,怎么照顾你家公子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晓得赶紧看大夫,要是再晚点就可以跟他祖宗交差去啦!” 时宴眨眨眼,指了指公玉泉的那一边,说:“大夫,他人在那呢。” 老人家一听,循着声音便准确抓准了时宴所在的方位。 “你啊你,怎么照顾你家男人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晓得赶紧看大夫,要是再晚点就可以跟他祖宗交差去啦!” 时宴嘴角一抽。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这会一多嘴连着自己也被骂一顿。 她眼神瞥向躺在床上的宋誉,吐了那一口淤血,宋誉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一滴绯红圆润的血滴残留在湿润的唇上,宛若雪地上的一朵红梅,妖冶飞扬,给人强烈视觉冲击。 时宴明白,本来宋誉的伤只要好好照顾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可若不是被那人误伤,加之在胡发那儿,时宴知宋誉那样做都是在保护自己,同时也因大幅度的动作加深了伤势。 她想自己应该是善良的。 因为此时此刻,她无可遏制地对宋誉动了怜惜之心,或者是感激之情。 又拿了些药,时宴和公玉泉小心翼翼搀扶着宋誉回到客栈。 时宴心中有疑问,叫住公玉泉的背影。 “公玉先生留步。” 公玉泉不悦转身,问:“何事?” 时宴捋顺思路,想想自己该从哪里问起。 最终询问:“公玉先生为何没有阻止那些官兵将我们带走?” 公玉泉皱眉,“公子开口自有他的道理,我为何要阻拦?” 时宴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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