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压在前腰处的软帕,越过床头的缝隙,替叶淞擦拭汗迹。 事后还抚了抚叶淞的头。 许是大夫的动作粗鲁,惹的男子紧咬唇肉,“你……” 话刚出口便被中断。 大夫剪开粘在一起的亵衣,尽量快狠的撕下减少痛苦,许知知看的小脸皱成一团,再看向叶淞时。 “我在!”努力睁着眼睛点头,试图给予力量。 她的视线在叶淞的嘴上停了一瞬,柳眉蹙了蹙,眼疾手快的扒开他的嘴唇,顺手将帕子全部塞入他的口中。 “别乱咬。乖,疼就咬这个。” “……” 一声闷哼,叶淞额头爆着青筋,目光灼灼。 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混沌的音:“等(滚)。” “嗯?” 许知知愣了一下,点头软语轻声:“我等你,不走。” …… 床上的身体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那张惨白的脸多了些血色,可额角的用力让其看起来比惨白时还要惊心动魄。 可怜的紧,看的许知知是母爱泛滥。 “大夫,能不能轻一些?”许知知急道,一只手拍着叶淞的头安慰。 “夫人,公子的伤太重,再轻疼痛也不会减少多少,我动作快些,反而结束的快些。” 许知知听言也觉得有理。只是看着一地的血衣碎片,叶淞的惨样,让她生出一抹愧疚。 若是走的文臣之路,也不会受这样的皮肉之苦……脑中又迅速回忆起上一世的记忆,许知知又有些气鼓鼓。 纠结片刻,终究还是败给了那莫名的慈母之心。 总归是一条船是的蚂蚱。 看着儿子……啊不是,看着叶淞又堆起满头的汗,许知知的手摸向腰间,顿了顿,目光望到被塞到男子嘴里的帕子。 她的动作自然也被叶淞看在眼里,视线也顺着到许知知的手,到那纤细如约素的腰间,不知想到什么,他崩起的脸僵了片刻,随后撇开视线不再看她。 许知知只以为他要面子。 “疼还是哼出来吧,”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了帕子,眼见叶淞脸上的汗珠就要坠进眼睛里,她先一步制止。 感受到手心葱白一样的指尖,柔绵的指腹触上肌肤,冰凉似雪。 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鼻间浓厚的血腥味好似丧失殆尽,似有似无的芳香。 叶淞眼角的余光又不经意间瞥向女子的纤腰,眉眼闪动了一下,心头飞快的划过一股莫名的情绪。 许知知似抓住一些,再看去时,仿佛又只是她的错觉。 乱糟糟的屋子分外燥热。 叶淞额上的汗迹也越发多,一滴紧接着一滴如同雨季的檐屋。 许知知抹了抹,环望屋子,目光锁定在一方桌子前,上面放置着墨条笔砚,旁边还有一块污布。 …… 丧权辱国的回忆席卷。 许知知手指蜷起,挑了挑眉心,“木柏,把桌上的布拿来。” 叶淞:“……” 情绪无了。
第19章 买药遇余墨 叶淞即使伤了,未得允许第二日他依旧要去兵营。 许知知与他一起吃完早膳,看着木柏将人扶出去,望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她不由得皱起眉。 “夫人别忧心了,”软软见她一直怔在原地,一副优思不闷的模样宽慰道。 许知知又叹了口气。 不是,叶淞现在这挫样,还怎么英雄救美啊。 事关自己的命运,感慨一句,“不得不忧心啊。” 此话一出,软软原也担忧的神情变了变,滴溜溜的眼睛在她和远去已无影的方向轮回打转,还未细想,又听许知知道:“走。” “夫人要去哪?”她连忙小跑跟上。 “药铺。” 将军府向北方向的建兰街,是距离皇宫最近的一条主道,沿着向西,便是许知知差人一直看守的鹤白山庄,而沿着向东,则是京城最大的街道。 不说最繁华,却是最顶级的,无论是雅致茶楼还是飘香的酒肆,皆是首屈一指。而药铺也多的是珍藏的稀珍药补。 许知知站在九间斋门前,便闻见一股清新的异香,令人神思通透。 “家中有人受了伤,有什么补血益气的好药品吗?” 许知知由药童领着进去。 “夫人是想细补还是……” “大补。”她立刻道,哪还有时间细补,“立即见效的那种,有吗?” 药童看了眼许知知的穿着,没有势利的语气,反而半天思索:“也不是没有,只是价格……” 许知知摆了摆手,拍了拍胸前,里面的银票沙沙声,大气的道:“无事,尽管拿来。” 既然来了,她就做好大出血的准备,比起强娶进宫,钱算什么。 药童听着大喜,转眼的功夫,从后背的琉璃藏室中拿出一个方正的盒子,“夫人您瞧,这颗是归脾千日丹,用的是五百年的人参与当归、白术等益气之物,整整千日才浓缩成的三颗,每一颗都可教一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之人犹如枯木逢春,好个七成。” “这样厉害。”许知知跟着点头。 “这宝物在本店放了三年,夫人若是有缘,可以便宜些卖给您。” 许知知听言,皱紧了眉心,摇了摇头,立马表现出一副一般般的模样,“你先说说价。” “七百两。” 呵,小童看着老实巴交,竟也会漫天要价。 “三百。”好在杀价这种事许知知胸有成竹。 药童苦着一张脸,“夫人,哪有您这样的,这样,六百五十两。” 许知知也不啰嗦:“三百五十两。” “夫人再加些?六百两吧,这可是顶好的药材,夫人试过便知了。” 许知知斜睨一眼,身后的软软立马会意:“就三百五十两,你若不同意,我们可就走了,你这药材就再等个三年吧。” “等等等等,”见两人作势离开,药童看了眼内室,咬咬牙:“行吧,夫人有缘,就卖于您了。” 许知知与软软相视一笑,就要拿出银票。 “三百五十两黄金,我这就给您打包好。” 许知知伸向怀里的手顿了顿。 …… 刚还跟扑棱蛾子一般你言我语的两人,现下呆若木鸡。 趁着小童进去包装的时刻,许知知幽幽的望着软软…… 默契对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钱也不是没有,上次的赏赐约莫折现也就三百两黄金,可这是全部家当。 “夫人。” 脚步就要踏出门槛,身后的温润嗓音,没见过几个男人的她,自然记忆深刻。许知知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下,当然也只是一瞬。 现下的情况没有什么比跑单更重要了,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吧。 至于叶淞,补血益气嘛,去药铺抓点阿胶、当归也是一样的。 “叶夫人,且慢。” …… 这人怎么这么没眼色!许知知无奈,转过身,“余公子,好久不见。” 内间的隔帘前,男子一身子白儒衫,眼角含笑,芝兰玉树,一看便让人生出一股亲近温和之感。 而此时的药童也准备好出来,对着许知知笑嘻嘻,仿佛她就是个人形金锭子。 许知知:…… 刚要想法子拒绝,就见余墨走过去,从袖中不紧不慢掏出金锭:“这里是一百两。” 药童一脸为难:“这……我已与这位夫人谈好了价格……” “就是整根百年人参也不过二百两黄金,一根人参可造出三颗归脾千日丹,你这一颗的价格……”余墨顿了顿,手中的摇扇收起,面色含笑:“就一百两。” 淡淡的语气仿佛早已笃定。 药童的视线晃了晃几人,一脸心疼的收起桌上的一百两黄金:“公子拿好了。” 许知知是叹为观止,心想自己还是高估的商贩的良心。 还在感慨,就见余墨拿着礼盒朝她信步走过来,先是如唐突般的行礼,看着他托举的礼盒。 她不解,这是…… “听闻叶将军受了鞭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余墨开口。 一百金也不是小数目,她自是不敢接下:“这太贵重了,余公子还是趁着还未出门退了吧。” 一旁还在收拾桌子顺带看戏的药童怔了怔,随后上下蹿腾,一边以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呢喃:“诶?去哪了?我去里面找找。” 随后消失在厅中。 许知知:“……” 余墨深叹一口气:“看来是不行了。” 又温柔的笑着,温雅和煦:“这东西与我也无用,夫人还是收下吧。” 这般语气,仿佛有种魔力,令人生不出拒绝之言。 东西都递到眼前了,许知知思索着叶淞的伤势,还是决定收下,至于一百两黄金,大不了回去收拾收拾理出现银还给他。 这样想着,接过礼盒的手微微颤抖,剜心之痛反复深呼吸了数次才稳住。 不过余墨一个被贿赂换掉的探花郎,这么有钱吗?她还是好奇的问道:“翰林院的俸禄这么高吗?” 那她家怎么那么穷,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许林帆那老家伙私吞。 拳头不由得硬了。 余墨笑出声。 许知知闻声抬头,与那双弯瞳撞上。 不似叶淞的桃眼笑不见底,看着分外真诚。 半天未见余墨回话,她也懒得打破砂锅了,唯一所知的便是叶淞与余墨在上一世定是相辅相成的,之后不知道,至少现在,他应当并无恶意。 “那多谢余公子,银钱我会还你的。” “不急。”余墨说的随意,与她一起出了九间斋。 初夏的风临近正午越发带着燥意,吹到余墨的面上,他看向许知知,神色专注:“夫人还要买些什么吗?” 许知知愣了愣,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却又说不出来。 “不……没有了。” 余墨点头。 “啊,夫人,你忘了,我们还要去找镖局呢。”一旁软软出言提醒,又望着余墨,神色略纠结后,还是道:“今日多亏了余公子,我们叶府感激不尽。” 叶府二字分外用力,也让许知知反应过来。 是啊,一帮旁人不知道姓氏才会唤夫人,余墨早就知道姓氏,按照礼节,应当唤她为叶夫人。 这样想着,刚刚的对话显得分外暧昧,眼睛本能望向他。 “啊,叶夫人莫怪,”只见余墨连忙退了一步鞠躬,神色带着歉意,“在下一时忘了,实在唐突。” 话说的诚恳,许知知也连忙摆手:“无事无事。” 只耳尖的热意还未来得及消下,蔓延在微散的碎发之中。 余墨掀起的眼眸略愣了一会,牵起嘴角,“既然夫人……”微顿了片刻,“不,是叶夫人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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