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瑶专心地写着,随口打趣道:“何止是光明正大,甚至敢当着摄政王的面去写。” “那可不是。”盛玦心头愈发欢喜,忍不住慢慢向她凑近了过去,“你的字可是本王手把手教出来的,一笔一划都亲自过目,当然不一样了。” 江洛瑶没意识到身后有人逼近,依旧在敷衍地应付对方的回话:“是啊,王爷有心了。” 这话一落下,她终于察觉了一点点不对劲,初夏不至于很热,但背后突然多了一些暖热,像是很快就要贴近,那种热度甚至越过薄薄的云纱,直达肩胛腹背,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环抱住。 江洛瑶笔一停,瞳眸睁大了些,笔触毫尖滴了一点墨在家书上。 她突然有点紧张,不敢回头了。 她身后的盛玦默默看着她的反应,眸色加深—— 对方今日穿得薄,清瘦纤丽的身影尽数被勾勒出来,那软纱绮丽,衬得上她的美艳清丽,叫人很难不心动。 盛玦不动声色地欣赏着,见她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肩骨却紧绷了起来,像是有点紧张。 她居然还会紧张。 盛玦好似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他默默压了压心头的悸动,心想,这么紧张做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虎豹豺狼,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去欺负她的。 一时间,盛玦是又无奈又苦涩,觉得自己暴戾的名声到底还是影响到她了,让她这种时候会很紧张。 盛玦落寞低头,突然注意到对方俯身去写字时,腰际的云纱有些乱了,便想着帮她去整理一下。 江洛瑶没反应,由着他去整理,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实则肩背依旧绷紧,从未放松过警惕。 盛玦:“……” 她都这样了,好像自己不去做些什么,都说不过去。 盛玦喉头微动,瞧着那抹纤柔细腰,便想去丈量一下衣物宽度,将来好给她做衣裳。 手掌,就这样落了下去,没有任何旖旎动作,只是轻轻搭了一下,谁想到江洛瑶确是突然腰际一软,手撑住了桌案,手中的笔也不小心落到了案上。 盛玦赶忙收回手,以为吓到她了。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指握紧大袖宽缘,目光一直关切地望着对方,见她肩胛微微耸颤,像是在哭。 “抱歉,本王再也不……”盛玦紧张极了,连忙去扶她,“你没事……” 他关心地俯身去看,却看到江洛瑶哪里是在哭,对方正手撑着桌,笑得直发抖呢。 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一直忍着不出声,姣好的眉目极致舒展,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就在盛玦一头雾水的时候,江洛瑶突然偏头,抬袖捂面,有点抱歉地说:“痒。” 盛玦:“……” 他不信,于是又伸手在对方腰际搭了一下,这次,江洛瑶反应更大了,直接笑出泪花,没什么力气地直往开推他。 盛玦震惊之余,被微微推得一晃,像是见到了什么新鲜事儿。 他也是第一次去触碰她的腰际,没想到对方不是紧张,也不是排斥,而是下意识的……感到痒? “你碰自己便没事吗?”盛玦问她,“本王不信你从不触碰自己腰际。” “我自己的话,偶尔会痒。”江洛瑶重新直起身子,站起来和他对视,“但王爷不行,你一碰,我就想笑。” 盛玦:“……” 江洛瑶遗憾地收拾了那份家书,重新去写:“这次不许耍坏偷袭,王爷若是实在闲的没事情干,就去帮着研墨。” 盛玦:“……” 摄政王感到了无比的挫败,他失落地看着自己双手,心说自己难道哪里不够好吗,怎么去主动亲近她时,她没有害羞或者躲避,反而感到想笑呢? 盛玦感到苦恼,正要蹙眉,突然又想起江洛瑶曾经说过的话——自己若是习惯皱眉,以后就会有皱纹。 那可不行,自己还要凭借这幅好样貌,去吸引她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沮丧,不要灰心,只要选择合适的场所和时机,你会发现不一样的效果(对男主的人生建议) 感谢在2022-07-16 23:02:54~2022-07-17 15:2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刘雯雯~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 盛玦一直在宁紫轩拖到入夜才走, 有他在的时候,江洛瑶硬是没腾出功夫写完那份家书,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江洛瑶也玩累了,便没管那封书信, 直接去歇着了。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却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朝堂环境那叫一个压抑沉闷。 本来是众人把最近发生的琐碎事儿都报出来一起讨论,可是,没等大家说几句话呢,岳昌侯就和摄政王针锋相对了起来,到后来, 干脆这二位一起沉默, 不吭声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 摄政王那边是没有生气的。 最初只是岳昌侯拉着一张脸, 看向摄政王的目光里似乎带着刀子, 恨不得现场扎摄政王几刀。 盛玦看着却并不恼火, 因为他知道是自己昨晚耽误了江洛瑶,那份信没有及时送到, 因此也愿意给岳昌侯点面子。 他甚至有闲心揶揄了对方几句:“侯爷这大清早的就一肚子火, 回府之后可得清清火啊。” 岳昌侯就像个炸药, 被他一点就着:“王爷既然知道本侯因何生气,就不该故意为之。” 盛玦说:“本王倒也不是真的故意, 当然了……侯爷不信本王, 自然也不信本王这句话。” 岳昌侯冷哼:“王爷心里清楚得很呀。”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半天, 底下的朝臣都不知道这两人在吵什么, 不明情况的众人听了这几句,自然把他俩的矛盾来源当成了今日朝堂上的事儿。 起因大致是这样的——南地那边前几年被打退后, 这段时间又想着要闹事了,所谓寻衅滋事,第一步自然是要离间肱骨朝臣,这不,今儿一大早,南地就派人来离间了。一边假意献上赠礼,一边又很心机的没给多少。 这样就造成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要么全给了以摄政王为首的军机处,要么给岳昌侯为首的定武营,两方还不能和谐地平分,若是平分了,两方都不能派得上用场。 朝臣之中,应该也是有了被南地收买的叛徒,见他们二位吵起来,这叛徒第一时间就来拉帮结派地拱火。 一会儿帮着岳昌侯说摄政王的不对,一会儿又在军机处那边说岳昌候的不是。 朝堂之上,两帮人很快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为首冷战的那二位却是突然一齐转身看向了众人。 众人:??? 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惊悚的发现,岳昌候和摄政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块,他俩一起审视朝臣时,那威压真不是轻易能扛得住的,拱火的那几位瞬间腿软,默默住嘴了。 “江司徒今日好兴致,本王没看错的话,方才是你率先拱火惹事的吧。”盛玦下意识想要皱眉,皱了一半,突然想起了江洛瑶的忠告,他目光往岳昌侯那张脸上一瞟,果断松开了眉头,转而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以前生气就是生气,骂人就是骂人,很少露出这种虚伪假笑,尽管这是一个小小的变化,但足以吓死三个江司徒。 江司徒“扑通”一声滑跪在地,大喊着冤枉。 盛玦一手落在腰际,宽大的朝服袖袍遮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他虽然没有皱眉,但目光确是很慑人的。 摄政王下颌微低,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跪趴的江司徒:“看来朝堂之上还有不少南地的叛徒,你说对不对,江司徒?” 江司徒快被他吓死了,直接以头抢地,不敢抬头应和。 于是,摄政王此刻的表情都落到了其他人眼里,他就这般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凉薄的唇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笑意不达眼底,眼眸一低,随即漠然抬起,在朝堂之上逡巡了一圈,再次又落到江司徒身上。 由于摄政王此人总是喜怒无常,就算在朝堂之上,也说处理谁就直接叫人拖出去砍了,这么多年了,朝臣们也没几个敢吭气的。 一方面是摄政王位高权重,代理国事,第二个方面是岳昌侯大多数情况都会站在摄政王那边,两人算得上朝廷顶梁柱了,只要他俩没什么矛盾,总不会出岔子的。 这一次江司徒愿意铤而走险,也是看在他俩置气的份儿上,才想着能不能捡漏来一波离间。 谁想到,这二位闹归闹吵归吵,遇事儿都是站在一条船上的。 这哪儿有机会离间啊! 江司徒后悔极了,当场腿软,不敢吱声。 包括他在内,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摄政王方才和岳昌侯在吵什么玩意儿。 其实……不过是一封家书的事儿。 盛玦本来是同岳昌侯反唇相讥来着,两人吵着吵着,突然注意到身后有人浑水摸鱼,借着南地这个事儿想要挑起事儿端,他便顺势给岳昌侯使了个眼色,两人趁机假装生气冷战,引出了那些搅事儿的人。 朝堂一片寂静。 摄政王冷着脸,一派威仪肃穆的模样,他听到岳昌侯叫了一声自己,回头一看,对方随手递给了自己一把佩剑。 剑履不解,是身为护国大将的殊荣,岳昌侯这么多年了,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哪怕他带的只是一把并不重的花哨佩剑,但也足以威慑朝臣了。 盛玦接过那把剑,甚至都懒得开鞘,直接就着剑鞘,懒懒地在江司徒肩头敲了敲。 江司徒浑身一颤,头低到不能再低了:“王爷恕罪,臣也是为了我朝稷……” “两头搅混水的废物,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盛玦用剑鞘在他胸膛一戳,把对方吓瘫在地上,才还剑给了岳昌侯,“打断双腿,送回南地,告诉你主子,要送东西表衷心就一口气多送些,不然的话,他日若是本王有空,或许直接去南地给他全抢了。” 岳昌侯也走上前,神情冷厉道:“看来南地近日是太闲了,想试试定武营的刀快不快,剑利不利。” 盛玦转身回来,说道:“南地给的东西都给定武营送去,让侯爷在军营里喂饱了马,练好了兵,我们才好整装待发去南地抢些好东西回来。” 岳昌侯也不推脱,盛玦说给,他就爽快地收了。 朝堂上出了这么一桩事儿,他俩下朝时,火药味也散了很多。 两人一起结伴走了很长一段路,聊了很多,等快出宫门的时候,岳昌侯才想起本该要问的事儿。 岳昌侯:“家书的事儿……” 盛玦想了想,还是实话告诉他了:“洛瑶聪慧,前不久本王教她写了字,她也竟能学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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