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向来随心所欲,她的心思又岂是后宫里的人能猜到的。 陈文抬起一双眼眸,里面尽是不甘与绝望,他声嘶力竭地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行以南可以抢走陛下。” 他环住自己的双臂硬生生划出来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有些痕迹已经破皮,一颗一颗的血珠渗了出来。 小侍更加胆战心惊,“侍君……” 陈文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又不敢贸然上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衣染血,陈文癫狂的样子。 等到陈文冷静下来,目光里全是怨毒,小侍甚至觉得,侍君很有可能冲到晚春殿,将行以南杀了。 而此时的行以南已经同嘉云进了晚春殿,晚春殿中风光如旧,嘉云还来得及从枝头上折下最后一枝桃花。 进了殿中,嘉云捏着那花在手中转着,故意让这枝花在行以南面前晃了几圈,她满意地看着行以南的脸色白了又红。 看来那日酿酒的事情,行以南还记得一清二楚。 放下花枝,嘉云从怀里拿出来了另一件行以南很熟悉的东西—— 晃动之间,还能听见清脆的铃音。 行以南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腿。 嘉云问:“驸马,怕了?” 嘉云拎着那金链靠近,行以南已经仓皇落泪,嘉云一顿,但不是打算心软,行以南敢来招惹她,就应该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下场。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下颌,让他泪光点点的双眸对上她的眼睛,“不如驸马自己挑一挑,这一次是想锁住那只手腕?” 眼里是天真的残忍,不带丝毫的退让,冷漠得如同行以南只是她的一件玩物,行以南心里针扎似的难受。 正当嘉云以为行以南不会有所反应的时候,行以南忽然将左手伸了出来。 掌心包着纱布,白色的纱布被血浸透,很可怜,但嘉云全当没看见,很轻微的一声响,行以南的左手手腕就被扣住了,他微微一动,让他难堪的铃声又开始如影随形。 可行以南却呼出一口气,也许这样嘉云就不会抛弃他了吧。 他听着铃音,竟然微微觉得有些安心。 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暮雪进来放下托盘就又出去了。 是酒,还是桃花醉。 行以南瞥向暂时被嘉云忘记的那枝桃花,他有些害怕地抓着底下的布料,酿酒的苦楚是让他觉得最难熬的,桃花花枝搅动的感觉,让他难受。 可是比起难受,他更想要嘉云留下来。 行以南垂着眼帘,看起来很是乖顺,可嘉云知道,行以南心里不知道潜藏着多少事情。 递了酒杯到行以南手里,行以南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喝,嘉云红唇微弯,她轻声道:“喂我。” 行以南直直将酒杯呈到嘉云的面前,嘉云在行以南的耳边打着转,行以南微微一抖,酒被晃出去了几滴。 行以南肩膀一颤,马上如临大敌。 红唇咬住那只酒杯,水润的唇瓣也蹭过行以南的手,行以南手指蜷缩,面对这样的撩拨,他有些无所适从。 但显然嘉云只是贪玩而已,她想要看看这个这么会忍耐的驸马,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剩下一杯,被嘉云迎面浇到行以南的身上,酒液顺着下颌往下滑,渐渐没入嘉云看不见的地方。 行以南垂着眼帘,还没有什么动静,不来求嘉云,也不反抗嘉云。 嘉云变本加厉,她扯着行以南手腕上的链子,将人拉到近前,手从里衣底下伸进去。 行以南浑身僵硬,但他的身体还记得嘉云带给他的感觉,被嘉云轻轻一碰,人就软了,好像快化了一般。 嘉云将行以南的里衣慢慢地往上卷,她蹭着那道被她亲手用箭射出来的痕迹道:“不如就这样,叫晚春殿的宫侍都看一看,他们伺候的良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已经够过火了,要是换了往常的行以南早就一把将嘉云推开了,嘉云期待的反抗并没有出现。 嘉云有几分兴致缺缺,盘算着从晚春殿出去,要不要再去陈文那里? 即使她方才抛下了陈文,可如今她在上位,掌控的滋味从来完美,陈文只会对她的回去欣喜雀跃,不会像行以南一般—— 这么无趣。 察觉到嘉云要走的行以南无措地拉住嘉云的手,只是被她卷起来的里衣此时已经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行以南的身上。 眼前人是故意的。 嘉云眼底染上一抹暗色,偏生行以南还在颤颤巍巍地将那枝桃花往嘉云面前递—— “陛下,只要、只要你留下来……” “就算是玩坏,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嘉云(挑眉):哦?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礼物◎ 就算是玩坏, 也没关系。 就算是陈文他们几个,也没有在侍寝的时候,说过这么糟糕的话。 嘉云一顿, 她一时很难想象,这话居然是从她这个有着傲骨的驸马口中说出来的。 桃花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底, 行以南是在不死不休, 非要她用这根桃花花枝折腾他。 可是嘉云记得, 带行以南去酿酒的时候,他被桃花花枝入体吓得不轻,嘉云也就只是玩了一次而已。 她恶劣、不堪, 将人往死路上逼,行以南对她又惊又怕,这样的行以南,居然会主动迎上来? 嘉云抬眸看过去,行以南低着头, 一副心甘情愿任她处置的样子,可只要嘉云留心观察, 就会发现, 眼前的人身躯轻轻颤着,握着身下布料的手用力到发白—— 分明是怕的。 嘉云望了一眼边上的酒、行以南腕上金色的链子,还有她手中艳丽的桃花, 以及行以南那道遮也遮不住的疤痕。 疤痕随着主人的颤抖一起一伏, 嘉云忍不住按了上去,刮蹭着那道已经结痂的疤痕。 她不是想要折磨行以南, 要硬生生将这道疤痕再次撕开, 只是一时轻一时重地刮过, 带起来细密的痒意。 行以南的身体久不经情|欲, 他根本受不了嘉云这样的手段,眼尾泛红,已经有了水意。 可却是兴奋地哭了。 嘉云停手,她故意问:“行郎,就这么喜欢我啊?” 有些神志不清的行以南只是迷迷糊糊地勾紧了嘉云的手,他怕他一松手,嘉云就会离开。 他已经黔驴技穷,除了眼下,他没有法子再留住嘉云。 有些难耐,行以南将自己的手腕塞入口中,硬生生止住那些声音,嘉云伏在行以南的身上,她终于可以确认,行以南今天晚上搞这么多事情,确实是想引诱她。 只是他引诱的技巧还不太熟稔,差一点就弄巧成拙,幸好嘉云喜欢他……的所有反应。 嘉云将行以南的手腕拽下来,上面已经有了牙印,没了手腕阻挡,声音便不受控制,但也只是出来一声。 一声之后,行以南即使咬的牙齿发酸,也要克制下来。 他怕嘉云不喜欢,不感兴趣,他始终没有琢磨出来嘉云的心思。 只是笨拙的,去讨好嘉云。 吻过行以南的鬓角,嘉云轻轻舔过手腕上面的牙印,她柔着声音,一点一点慢慢教行以南。 想要她过来,其实用不着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嘉云在行以南的耳侧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有些别的……” 行以南有些受不了了,手虚虚地挡在嘉云和自己之间,被嘉云拎着纤细的腕子往上一提,清脆的铃音响着,犹如上好的催|情|香。 “我,陛下,我……” 只剩下脆弱的哭叫,嘉云一点儿都不会心慈手软,她明知故问:“不是行郎自己说的吗?” “玩坏……也没关系。” …… 是真的要坏掉了,身上到处都是些难以启齿的痕迹,行以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链子还在腕上,他一时失神盯着。 回影过来给他送东西,见良人看着链子发愣,他安慰道:“许是陛下一时兴起,等到陛下再过来,就会给良人取了的。” 行以南将手往后遮了遮,回影也识趣地没再看,听见嘉云还要再过来,行以南不抱希望地问:“她真的会再过来吗?” 他以为昨天晚上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是,”回影笑着道:“陛下还特地留了口谕。” “是什么?”行以南忍不住问,除了身上的痕迹之外,他还需要嘉云的消息,他那颗不安的心才会逐渐平息。 “陛下说今日有小国来朝贡,她会给良人带些喜欢的玩意儿过来。” 行以南想起南国的明珠,北国的暖玉,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要是嘉云再送给他东西的话,他肯定会好好收着的。 …… 司晨国,是南边的一个小国,与黎朝不同的是,司晨国是以女子为尊,男子在她们那里是没有出将入相的机会的。 今年听闻黎朝女帝登基,司晨国的使者除了带来她们国家的珍稀宝物之外,还特地准备了一点新鲜的东西,是专门献给嘉云的。 嘉云自然有兴趣,暮雪将盒子呈到嘉云面前,嘉云打开看了一眼,各色各样的器具,她挑了挑眉,“有意思。” 使者眉开眼笑:“陛下喜欢就好,听闻陛下宫里有几位侍君,这些东西不过是助陛下得些趣味罢了。” 使者提到的是几位侍君,嘉云眼前却浮现行以南的脸,光是想想行以南看见这一盒子东西的表情,嘉云就已经很有兴致了,她道:“赏。” …… 嘉云下了朝就去了晚春殿,到了殿前,嘉云朝暮雪伸出手,暮雪将怀里的盒子递到嘉云的手里,嘉云轻快地往里走。 床帐之后,行以南正倚在床边,神色恹恹地玩着手指,他左手手掌上的伤好像又严重了,有零星的血迹渗出来。 嘉云握住行以南的手,凉薄的目光像是要硬生生切了这只手掌,行以南弓着背,唇色都失了几分。 “自己弄伤的?” 行以南看向嘉云,不言不语,听说嘉云好像不喜欢自己弄伤去求她怜悯的人,行以南缩了缩手,想将手藏起来。 “他们弄伤自己的手,是想讨朕的欢心,你是为了什么?”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脸,她似笑非笑:“总不能你也是为了朕的欢心吧?” 指尖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肉,直接触到骨头,坚硬的触感让嘉云一愣,不过才短短几日,怎么行以南身上的肉就好像掉光了。 嘉云不动声色地捻着手指,又像是发怒的前兆,她这一次生气是会将自己送到行宫,还是再也不来晚春殿了? 行以南艰难地开口:“我……忍不住。” “什么?” “你不来,我忍不住将指甲陷进肉里。” 于是他手掌上的伤,总是反反复复,血肉模糊到林太医常常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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