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谢凛阴阳怪气着,要不是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他真想让这个女人好好答一答。 “江玉,王玉奎这边,你派人继续的查下去。看看能查出来多少与他结仇的人来。” “好,属下知道了。不过殿下……现在咱们要不要去贡院。这件事吴柏已经知道了,此时他应该也在贡院里,我怕吴柏见到你,会跟您要人啊。” “好啊,没问题。本王静候着吴柏来跟本王要人。” 谢凛神情淡定自然,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仿佛这个时候吴柏的出现,正和他意。 随后,谢凛等人回到了贡院。 “臣参见凌王殿下。” 刚一进门,吴柏便上前跪地不起,给谢凛行礼。 谢凛赶紧命人上前去搀扶,并一边说着:“吴大人快快请起,本王怎能担得起您如此大礼?” 吴柏也是一把年纪了,这礼谢凛确实有些受不住。 吴柏却答:“王爷,臣教导无方,是臣的过错,还请您能开恩,饶过我那不争气的外甥吧。” “吴大人快快请起,这件事好说。” 吴柏老谋深算,一听到了谢凛如此轻易的松了口,他的心里便有了底。 在他眼里,谢凛不过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不值一提。 谢凛很是和气的对起身的吴柏主动邀约,:“不如和吴大人边走边说?” “好好好。”吴柏连连点头。 路上,谢凛和吴柏两个人并肩而走,江玉和许倾两个人作为手下,跟在后面。 吴柏最先开口道:“王爷,您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无非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外甥。我年岁大了,就想让他考个科举,将来入朝当个小官,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谁曾想……哎。” 吴柏表现得甚是懊恼,可归根结底,还是在给秋凤瑾求情。 谢凛顺水推舟道:“吴大人,这件事其实也不算太大。他在本王这里,没受什么苦。就是承认了杀人,依本王来看,也是情绪激动的过失杀人罢了。” 见谢凛主动将这件事说得如此的轻巧,吴柏的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安安稳稳的放下了。 “王爷您说的是。这孩子被我姐姐从小娇惯坏了,脾气急躁得很,不过在本质上不算是个坏孩子。这事儿出得突然,也不算大,您看能不能……” “吴大人一生奉献朝廷,这点小事而本王怎能计较下去呢。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谢凛英俊清绝的眉目间突然尽显难色,吴柏顺势而问。 “王爷您请讲。” 谢凛稍稍叹了叹,:“问题出在死的这个人书生身上啊,本王本不想要深查,奈何这人在暗地里做了一些勾当,透题贩卖,行骗他人,既然本王知晓了,就不能视而不见啊。” 一听到这话后,吴柏的神情倒比之前凝重了许多,肉眼可见肢体上的紧张转瞬即逝。 吴柏深问道:“不知王爷您查了吗?这人是什么来头?不瞒您说,礼部那边是不可能漏题。而且,这一次明面上的主考官是我和孙权业,可事实上……却是……” “谁?” “圣上。” “是父皇?此话当真?”谢凛讶异。 “老臣不敢有半点的胡说八道啊,所以,漏题是绝对不可能呀。” “若是这样的话,那本王也就放心了许多。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个骗子。不过既然出了这件事,本王暂管刑部,能不能请吴大人帮本王联系下礼部那边,让本王去瞧一眼题,也算是走个流程,也别耽误后天的科考。”谢凛平易近人的样子真是不常见。 可在江玉看来,谢凛辨不明是非对错的样子更是少见。 吴柏知道谢凛也没有什么耐心继续查下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连的点头:“王爷,这肯定是没问题的。一会儿我跟礼部打一声招呼,咱们就去。” “行。” 出于礼节,谢凛和吴柏两个人边走边聊了不少。 江玉跟在后面逐渐放慢了些脚步,十分不解的当着许倾的面儿念叨着:“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怎么了?” “我家殿下向来嫉恶如仇,明辨是非,如今怎会如此糊涂的帮他?” 许倾笑盈盈道:“江玉,以你的脑子,但凡平时多了解你家殿下一点点,你的脑袋上的头发都掉得精光的了,如今见你头发浓密,看来你是真不在你家殿下的身上花心思啊。” “你少来。” 许倾挨得江玉很近,并很小声道:“他答允吴柏绕过秋凤瑾,将他的命案大事化了,那是为了能让秋凤瑾顺利参加后天的科考,从而知道到底谁才是秋凤瑾被找来作弊的替考。以退为进,让吴柏放松了警惕。” “二来,他顺便想去看考题,是验证王玉奎手上的考题究竟真假,要是假的还好说,若是真的,那事儿可就大了。” 许倾分析的条条是道,江玉听得一愣一愣的。 “能是真的吗?” “学着点儿吧。”许倾拍了拍江玉的胸脯,随后便离开了。 她得先回去一趟,因为还有东西留在那个屋子里。 回去之后,仅剩下的三人一如往常的坐在床头温书。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比起秋凤瑾那种天生的恶,这三人才是真正的可恶。 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他人的死活。 见到他们,许倾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自己的窗边拿起了剩余的东西就要走。 这时,刘文越拦下了许倾,笑着问:“全兄,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我这次不考了,后会无期吧。”许倾满眼鄙视,冷冰冰的看着刘文越。 在他们三人的眼中,许倾的突然退考并非是真的不考了,而是像秋凤瑾所说的那般,到处献殷勤,找到了好去处。 刘文越与其他两人互相交视了一眼,乐呵呵的问许倾:“那个……全兄,我还是想问问秋凤瑾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担忧的神情,明显就是怕被波及,许倾自是瞧得出来。 不过许倾对这三人也没报什么太大的希望,问他们就跟没问一样。 许倾先是无所谓的低了低眉眼,而后歪唇一笑称:“反正以后也不会再与你们见面了,我便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好了。” 胆小怕事的三人洗耳恭听。 “秋凤瑾现在在牢里,承认他自己杀人的事实。不过他有他舅舅保他,自然是没事的。不过你们可就不好说了。秋凤瑾能杀王玉奎,就也能杀了你们。他在大牢中这段时间,你们猜猜他会不会怀疑你们信口胡说了他的任何事情呢?” “我们没说,什么都没说。” 许倾满是嘲讽之意的笑出了声音:“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们得跟你们刚认的老大秋凤瑾解释啊,自己造的孽,自己就得受着。” 许倾说完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心慌不已的三人。 不过,确实是看不出来哪一个是与秋凤瑾一伙儿的…… 此刻,江玉正在门口等着呢,不耐烦道:“怎么这么慢?” “没事,就是多说了两句,咱们走吧。” “殿下说了,跟吴柏一起去礼部。” “是去礼部吗?”许倾的惊喜让江玉摸不着头脑。 “是啊,至于这么高兴吗?” “没什么……没什么。”许倾控制了下情绪,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见到孙权业。 两人走小路,抄近路。 因为走得快,没注意湿软的泥地下面埋着东西,江玉实打实的一踩,生生的硌了一下。 “哎呀。” “怎么了?” “这什么东西啊。” 江玉和许倾两人同时看向了他的脚下,只见是一只被埋在了泥土里的毛笔,硌了他的脚。 许倾觉得奇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帕子,弯腰拾起了笔。 她捧着那根被泥土裹着的笔,仔细端详了许久。 用手中白色的帕子擦了擦后,许倾突然笑了。 此时的江玉依旧是状况之外:“怎么了?” “你看看我的这个帕子上,除了泥还有什么?” 干净的帕子上,不光只有泥土,还有一些与泥土不同,褐色不明物质。 江玉:“这是?” “是血。而且笔头不见了的这端,明显被染上血。这应该就是插入王玉奎脖子的凶器,从粗细来看,基本符合。” “用笔插喉?” 许倾夸赞江玉道:“江玉,虽然你脑子不太好使,但是你脚好使。好在首尾两端终究是要有一端是好用的。” “我谢谢你夸我。” “客气。” 许倾又拿出了一条帕子,意图将两张帕子叠在一起,将疑似凶器的笔带回去。 正当许倾小心翼翼的包裹之时,谢凛从远处走了过来,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本王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许倾急于呈上最新的发现:“王爷,找到了疑似凶器的东西,您看看。” 这无非是个好消息,谢凛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对于手中的这支笔,谢凛问:“能确定吗?” “基本确定,王爷可以看看帕子上面的血迹。我猜测是凶手扔在这里的。” “而且,这根笔完全符合我之前对于凶器的猜测。尸体的脖子处伤口,有反复的痕迹。这支笔的粗细正好,没有尖端,只能靠着蛮力捅穿。” 谢凛一面听着许倾的话,一面对于手中的笔,垂目而视。 他擦掉了笔上的污渍,却发现了异常。 黑色的笔杆末端,好像刻着两个字。 凹陷字迹有些磨损,并沾染上了泥土,谢凛看不清楚,只能靠摸的。
第63章 “静轩” “是有什么字在上面吗?” “静轩?这是什么意思?”谢凛一面茫然道。 “会不会是某一个地名?”许倾猜测。 谢凛藏住了眼底的疑色重重,将这根笔收好后说:“先去礼部,然后再说其他。” “嗯,好。” 几人出发去了礼部。 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吴柏也一路随行。 即便吴柏不提前知会礼部,贡院发生的命案闹得沸沸扬扬,礼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本意是打算联合刑部共同处理这件事,正巧谢凛这一次亲自上了门。 “礼部侍郎孙权业,在此恭迎凌王殿下。” “有劳孙大人了,贡院的事情本王想着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希望您能够配合一下,估计也不会耽误科考的正常进行。” “殿下请放心,孙某一定尽全力配合,而且吴大人已经和我打了招呼的,里面请。” “好。” 他们寒暄交际之时,身后的许倾在默默注视着孙权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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