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主动去含女人鬓边的珍珠耳坠,也是他动手褪了她那身如白色山茶一般蛊惑人心的外袍。 她的体温,她轻声呢喃,还有她主动印上他的唇。 萧默分不清,究竟她有意勾引还是自己...... 但她休想因为与他有了这一层关系,就从他这里得到半点好处,但凡她生出这样的心思,他会叫她生不如死! 她性格死板,执拗无趣,如一潭死水,原以为与这样的女人缠绵会是一件没什么意思的事,他甚至嘲讽过宁王。 但是萧默不得不承认,昨夜她鬓发间若有似无的馨香,那紧缠他的玉臂,还有她耳语般的呢喃,软绵的唇瓣。 他醉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萧默眸光冰冷,伸手轻扯被褥,以证明他的猜想。 锦被之下是羊脂白玉的肩背,裙裳不成个样子,雪白肌肤上、 睡梦中的人蜷缩起来,好似无助的幼兽,闭着双眸,浓密鸦睫,“我冷......子絮......” 子絮?男人眸光凛冽起来,原来昨夜她是将自己当成了沈彦。 在他的榻上,口中却叫人其他男人的名字,可笑! 女人有转醒的迹象,萧默移开手掌,侧身躺下。 “唔......” 温暖的衾被,熟悉的沉香,这一切都将她带回了庄国公府的小院,“子絮......” 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此处不是家里,此处是、是、郁阙撑坐起身,一眼瞧见了边上沉睡的男人。 那张过分漂亮以至于妖冶的脸,此刻正如同沉睡的兽。 她、她心头仿佛被闷锤了一记,她面色惨白。 自己昨夜从客房逃出来,入了绿水苑,她暂时想得起这些。 她翻身下榻,在男人发现之前开溜。 然而在此瞬间,不堪的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男人宽阔的胸膛、劲瘦窄腰、她依偎过去主动吻他。 昨夜,似乎不是酣睡一夜那么简单,她似乎、似乎、 郁阙坐在床沿脸色瞬间惨白,她不敢再回忆更多,企我鸟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一正理本文缓缓地回眸去看向榻上的男人。 “啊!!” 一声惊呼从她唇边溢出,萧默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眸光正定定地凝视着她,从发丝到眼神,浑身散发着慵懒,眸光冷漠而透着淡淡的疏离厌恶。 郁阙统统想起来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任何一个画面都会叫她生不如死,此时此刻千千万万个画面浮现起来!! 祖母的教导,女子的礼教,可他那么强势、他、 “你竟然、”她的思绪混乱不堪,再看看身上,郁阙立即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眸光汹涌地看向萧默,“你!” 男人侧了侧头,眸光冷漠到了极致,“夫人怎么进了本官房间?” 这句提醒,简直要了她的命,混乱的女人现在急需搜寻一些证据,证明昨夜没有发生逾越之事。 然而事与愿违。 萧默眸光扫过榻上四散的衣物,地上还有,大多是她的,金银首饰坠满了褥子,郁阙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最后他清冷目光落在她身上。 骄傲自负的男人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主动与她有了这一层关系,那么一切的过错自然要推到她身上才好,他是主,她为奴。 “夫人不会以为,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萧某就会、” “没有!没有肌肤之亲!”郁阙矢口否认,纵然身上的异样提醒着她,昨夜是何等荒谬,但是她从心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男人自然知道清白二字对她这等名门贵女何等重要。原还担忧她仗着这一夜从他这要好处,她否认此事,反倒省去许多麻烦。 “我昨夜喝醉了酒,原想回兽园,稀里糊涂地进了大人的房,在榻上酣睡了一夜,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郁阙喃喃道。 她庆幸男人记不得事,而自己也愿意生生地吃下个亏,就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哪里知道昨夜的一切,缱绻温存,暗香涌动,男人的记忆甚至比她记忆更清晰。 萧默静静地瞧着她说谎,她美目蓄泪,鸦睫骤颤。没错了,若是旁的女人与他有了这层关系,必定变着法地要好处,但像她这等受过严苛教养的人...... 这亏她不吃也得吃。更何况她一个嫁过人的妇人,又非待字闺中,也没吃多大的亏,不是么? “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夫人忘了,萧某对你这身子没什么兴趣。你酒量不好,往后就少饮一些,私闯绿水苑这种事,若再发生第二次,本官定饶不了你!” 女色这等东西,他几乎没有沾过,兽园几百个女人,说出去世人都不信,他喜好权势,沉醉于此,自视甚高,他也不想承认与这个妇人发生了什么。 她能主动掩盖事实,再好也不过了。 郁阙抿着唇点了点头,拾起衣裳故作镇定地穿戴。 只是二人再怎么装聋作哑,她这番模样骗不了人。 锦衾之下的身躯,只歪歪穿着一件小衣,从他这个角度,一节羊脂白玉般的腰身映入眼帘,雪白肌肤上布着指痕,有几处甚至泛着淡淡青色,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昨夜可不止酣睡那么简单。 奸臣的心肠自然不会生出几分怜惜。 郁阙颤着手,穿戴齐全,里衣破碎,勉强披上那件茶白色外袍才算收拾得像样,她狼狈地捡起四落的钗环,迫不及待地逃离绿水苑。 只是衾被掀开去找最后一只钗时,她瞧见了被褥上大朵赤红的牡丹。 这彻底破了她的心防。 她竟然与眼前这个奸臣,这个她最最憎恶之人有了肌肤之亲! 萧默眸光微凛:“你要去何处?”
第24章 萧默将郁阙叫住,“夫人忘了自己的分内事?” 既然要装那就要装到底,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么? 郁阙沉住气,从衣柜里取了男人的里衣与官服。 男人身上披着一件华美的蜀绣外袍,绣着灵动的仙鹤与大朵艳丽牡丹,衬托他的容貌愈加惊艳。 郁阙沉默着替他褪下外袍。 只是外袍之下的情形叫她倒吸一口冷气,男人脖间布着明显的吻痕,他的脊背上是她指甲留下的划痕。 这一切都是她弄的? 郁阙迫不及待地将这些痕迹掩盖起来,替他换上里衣。 “府里的妾室实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萧默缓声道,“夫人说是么?” 这话如闷闷一棍打在她心上。 郁阙点了点头。 “再怎么邀宠,也不该留下这等痕迹。”他铁石心肠,也不会有羞耻心,到了这等地步还想着怎么作弄她更有意思。 她强忍着伤心替他扣官袍的衣襟扣子,两人相对而立,她眉宇之间尽是忧愁,抬起的一双手臂酸疼无比,每挪一寸都微微蹙眉。 她身着齐胸襦裙,一览无余。 萧默静静瞧着,脖间一串痕迹蜿蜒往下。 又勾起昨夜的记忆。 他收回那句话,说她在榻上必定是个死板无趣的,她不但不无趣,反而叫他、回味无穷。 “若旁人问起你昨夜在何处过夜,夫人怎么说?”他绝不允许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即使她凭着与他的关系,叫府里的奴才善待她几分也不成。 “回了兽园。” “你回没回兽园,府里的奴才不知道?”萧默道,“夫人就说留在客房过夜了。” 众所周知她昨夜在宴上为李继宗侍酒了,若她这么说,那府里的人误会她与李继宗...... “怎么?夫人真想着混淆视听,得些好处?”萧默语气咄咄逼人。 “我没有、我没有、”郁阙连连摇头,她依然六神无主,“我说我在客房过夜便是。” 萧默瞧着她,前头多厉害,多坚韧不拔,这会儿吃亏吃到底了。 “很好。”萧默故意凑近,“只是夫人这模样,昨夜来绿水苑前可是与人厮混了?” 郁阙心都揪紧了,“没有、没有、” 瞧着她狼狈掩饰,奸臣觉得颇有意思,唇边不自觉晕开笑意。 郁阙回到兽园,迫不及待地烧了热水沐浴,她要将身上一切痕迹洗去,正当她褪下衣裳时,杨柳儿从别的院子里回来了。 “哟,你这是与谁厮混了一夜?” 郁阙坐进浴桶,心口的痕迹却还是被杨柳儿瞧了去,“你还真陪那个李继宗那个色鬼过夜了?” 像李继宗那种人,一身的脏病,教坊的人都瞧不上她。 杨柳儿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同时又有些可怜郁阙,她是娇养长大的名门淑女,竟然被家主派去伺候这等人。 瞧着她身上的痕迹。 “啧啧,这李继宗果然不是人,下手可真重!” 萧默预备进宫,不想宁王昨夜压根没走,在客房里歇下了,这会儿已经叫人套了马车,等着萧默一道进宫上朝呢。 “子深你起晚了。”宁王话里有深意,“可是你的妾室昨夜缠你?” 萧默嗤之以鼻,“昨夜酒烈,回绿水苑就休息了。” “你少糊弄我。”宁王道,“你这脖间痕迹,向来是酣畅了一夜啊。昨夜我可是亲眼看着御史夫人进了你的绿水苑。” 萧默眸光骤然凛冽起来,原以为天衣无缝,还是叫人知道了。 “这御史夫人可真不是柔弱之辈,她将那李继宗打了,李继宗头上好大一窟窿,我过来时,他正捂着脑袋四处寻你那妾室。我叫人将他捆了扔回了县主府邸。” 宁王絮絮叨叨。 萧默不耐烦,清冷眸光扫过去,“昨夜的事,不要再提了。” 宁王手抵住唇,“好好好,不提了。” 良久,马车快进宫门了,宁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与我说说,这御史夫人的滋味如何?她在榻上......可是如你所说那般呆板无趣?” 萧默眸光再度扫过去。 宁王又噤声了。 萧默后仰靠在车壁上。 滋味如何? 明明昨夜酒醉,但那一切都清晰无比地浮现在脑海,那个女人的滋味。 “销魂,很销魂。”他喃喃自语道。 “我就知道!”宁王拍大腿,“她那般衣着妥帖地静默跪坐着,远比那几个衣着妖艳的美妾更诱人!!” 萧默拈了拈手心,那握腰时的体温,那等软腻,还有她缠上来的一双玉臂......好似醇酒,越品越沉醉。 “子深,我与你商量一件事可好?”宁王一脸讨好,“将你那位御史夫人给我可好?我也想尝尝滋味?” 萧默撩开车帘看向外头。 宁王心想有戏,“或者只叫她陪我一夜?” “她伤了李继宗,回头县主与户部尚书必定会来讨说法。”萧默掀了下眼睑,“殿下确定自己应付得来?” 宁王恍然大悟,“我当然应付不来,若是被父皇知道,还以为她是在我府里伤的人,算了,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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