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咽下这口气,抬手去做。 “给人做妾与给人当妻不尽相同,夫人往后要习惯。” 宫里尚衣局的尚宫亲自来了,身后领着十多位宫女。敢从宠妃宫里夺人的,也只有萧相一人。 李尚宫是个年近三十,衣着华美之人,在宫中以一手巧夺天工的绣活出名,“竟然是这般的天仙美人,难怪萧丞相如此上心。” “按着宫中舞姬衣裙新样式给这位夫人制几身。” 李尚宫连声应下,再瞧瞧郁阙身上穿着的,宽大的衣袍将身段遮得严严实实,“这般量体恐怕不准。” 毕竟舞姬的衣裳样式贴身,若宽了那么几寸,便不是那样的韵味了。 萧默把玩着茶杯,“那就宽衣。” 郁阙麻木地立着,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妾,自然没有资格反抗,任由宫女们来解她的衣袍。 只是萧默依然坐在那处,从他这个角度,视线轻易地越过半掩的屏风,明晃晃地落在她身上。 郁阙抿了抿春,“还请大人回避。” 萧默置之不理,宫女们自然也并未停下。郁阙清楚地知道,萧默他只是想折辱她。 萧默淡然地坐在椅榻上,他的确对这个女人的身躯毫无兴趣。只是身为主人,哪里有听从一个女奴的话,所以他仍旧堂而皇之地坐着。 况且,想那一袭粗袍之下,也不过是一副叫人乏味的身子罢了。 时值初冬,宫女们将郁阙茶白色外袍解开,露出里头更加雪白的里衣与衬裙。 当里衣也褪下,李尚宫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惊叹一声。 这女子初见时,好似空谷幽兰一般清纯高洁,美得叫人心旷神怡,不敢生出一丝俗世的欲念。 然而这粗袍之下,竟然是如此勾魂夺魄的身段! 这丰盈的......这纤细的腰肢...... 雪白细腻的肌肤。 李尚宫在后宫替多少妃嫔量体裁衣,这是她头一回见如此曼妙的躯体。 不愧是权相萧默,他身边的美人竟然胜过当今圣上的宠妃。 但他应该是近日新得的,因为美人身上没有欢、爱过的痕迹, 尚宫精神抖擞,必定为这美人制出最美的华裳,这才不会辜负如此美好的躯体。 “夫人这身子!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远处榻上的男人正给自己续茶,缓缓饮尽之后才终于抬起了眼眸。 即使男人在欢场里阅美无数,此时也难免愣滞了一瞬。 这场景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只余一层薄薄的抱腹与衬裙,郁阙微微颤抖。 “请夫人抬起手臂。”尚宫亲自测量,皮尺缠在心口,沟壑更加明显。 萧默就是在此时移开了目光,去续第三杯茶。 “不是轻若杨柳般的纤瘦,而是纤秾有度的身姿。”尚宫一边量一边赞叹,“如此不盈一握的腰肢,心口却如此壮观,实在是尤物!” 上一句还算含蓄,下一句直白到叫边上小宫女也羞了。 李尚宫越看越觉得疑惑,她自幼在宫中服侍,为无数女人量体裁衣,深知妇人与闺阁女子的区别,萧相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夫人,那怎么...... 郁阙不习惯这般打量的目光,即使对方是个女子。 李尚宫看着眼前的人,还有她那样不自然的闪躲,都指向一个事实。 “夫人你这身子,倒不想是一个已成婚的妇人。” 郁阙哪里经人这般调侃。 “我成婚两年了。” 李尚宫瞧着这一身羊脂白玉,摇摇头道,“不像,夫人应该是未经人事,要么夫人总是独守空闺,你的夫君可真正暴殄天物。” 郁阙心头一颤,她以前哪里应付过这样的人,所接触的统统是言行有礼的贵妇人! “不过入了萧宅,夫人就不怕空闺寂寞了,大人这么宠爱夫人。”李尚宫调侃道,“下一回我再给夫人量体,恐怕夫人这幅身子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远处传来男人倒茶的瓷器轻碰声,显然萧默也静静听着这些话,这叫郁阙愈加羞恼! 果然物以群分,人以类聚。 “还请李尚宫不要再调侃我了。” “好好好,我快些量好就走,不打扰夫人与萧相独处。” 待量完尺寸,尚宫携着小宫女们退下,郁阙取过衣袍披上。 “我有说夫人可以穿衣了么?”萧默步入屏风。 “看来夫人在深宅里,可是受了不少冷落,就连外人也可以看出来你独守空闺。” 郁阙不屑与他争执。 玉骨冰肌,云鬓楚腰,不善的眸光打量着她。上身只余下一件贴身小衣,细弱的肩带绷在肩胛。 她的沉默,反而激起他的气性。 “清贵的御史夫人,还不是站在此处,任由萧某一件一件褪下衣裳,本官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 只要他想,就可以凭着自己的心意将她剥得□□。 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要做的是完全拆下她一身傲骨,叫她身心服从,将她变成一个匍匐在他足边的奴,并且终有一日,他要沈彦也亲眼看一看,他那个一身骄傲的发妻子变成了何等模样。 思及此处,他心间不由的舒畅。 郁阙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再颤抖,是愤怒,是羞耻,是寒冷? 即使是夫君沈彦,两人也不曾在闺房里如此直白地对视。 萧默的眼神比他的言语更放肆,如刀一般直白地切割她,侮辱她。 但她不能哭,不能怯,否则正中他下怀。 “世间男子以贞洁之名制约女子,却又以贞洁之名侮辱女子。”郁阙仰头直勾勾与男人对视,“大人贵为万万人之上,理应日理万机为圣上分忧,却在这里以权势为难我,大人觉得这可是君子所为?” 萧默唇边的笑意淡了,凑近她鬓边道,“夫人都说萧某是奸臣,君子二字自然与萧某无关。夫人如此貌美,萧某愿意做小人。” 他知道她在崩溃的边缘,像她这般的高门闺女,他有的是手段折辱她,眼下,只要他轻轻地用手指拨断她的肩带...... 就像这般,男人抬手。
第9章 男人冰凉指尖落在她后颈,小衣的衣带缠成一个脆弱的结,只要他轻轻抽离,那么她最后的一丝尊严也就消失殆尽了。 他将这屈辱的一刻无限拉长,欣赏着她浓密的鸦睫,欣赏着她微微颤抖的雪白肩胛。 郁阙的眼眶渐渐湿润,贝齿咬得唇瓣发白。 他是刑部监牢里最擅长逼供的行刑手,他当然知道如何拿捏人七寸,也知道如何拆掉她这一身傲骨! 待萧默欣赏够了,手掌缓缓落下,笑道,“不急,来日方长。” 郁阙一连几日未见到萧默,直到月底时,萧默回到府里。 婢女从萧府过来兽园传话,“大人请夫人过去。” 他总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折辱她,郁阙惴惴不安地去了绿水苑。 萧默正在屏风后更换官袍,“本官夜里要赴宴,还请夫人陪同。” 郁阙心间微颤,拒绝道,“我不去、” 皇城的权贵分几个圈子,但圈子与圈子之间也有交集,倘若她遇到熟人,那她自甘下贱给萧默为妾的事,不就人尽皆知了么?她不去,她宁死都不会去。 “恐怕由不得夫人拒绝。”萧默道,“尚衣局将新衣送来了,夫人将身上的衣袍换下。” 郁阙仍不肯。 “对了,贡酒一案有了个了结,太常寺那些官员,该斩首斩首,该抄家抄家,郁大人倒是无碍了,官复原职,这几日已经回太常寺办公务去了。” 不愧是只手遮天的权相萧默。 “来人,给夫人更衣梳妆!”萧默吩咐婢女,“夫人脸色不好,记得妆容要浓一些。” 郁阙仿佛牵线木偶,任由七八个婢女给她更衣梳妆。 萧默亲手选了一身富丽的衣裙,上身之后勾勒得她身段曼妙,心口半掩,肤白若雪,美轮美奂,婢女们一时看呆了。 “夫人肤白,这绛色红绡最衬夫人了。”萧默目光流转于她,幽幽点评道。 郁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看不到一丝美,反而觉得万般羞耻与不适。那日她见到夏幻儿,她成了王师玄的妾,人家至少衣裳妥帖,但她呢?若被熟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香腮粉面,鲜红口脂,粉妆艳饰,郁阙终究还是登上了萧默那华贵的六驾马车。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在街上,侍卫开道,所到之处行人无不回避。 “夫人甚美。” 萧默仰靠车壁,孤傲的眸光打量着郁阙。 而郁阙只是麻木地等着接下来的羞辱,只期待宴上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她越是这般静默,男人越是要欺他。 昏暗车厢,男人冰凉的指尖落在她漂亮锁骨中央,缓缓下移。 这件齐胸襦裙领口很低,出门之前郁阙尽量整理,才使得轻薄的衣料堪堪遮住心口雪白。 他这番拨弄,沟壑若隐若现。 郁阙端坐着,羞愤欲死。 “对了,忘了告诉夫人,我们今夜要去肃国公府赴宴。” 什么?!郁阙惊愕不已,肃国公府,那她岂不是会被李昭儿看见? 一双柔荑紧紧揪着裙侧衣料,“我不想去。” “本官劝夫人还是乖乖听话为好,为了家人,也为了夫人你自己。” 萧默得圣上器重,权势如日中天,皇城权贵都争相邀他赴宴,所到之处,无不被奉若上宾。 肃国公府的长女成了宠妃,家中宴请不断,门前车水马龙。 自从内阁王师玄领着爱妾出入宴请,皇城权贵子弟纷纷效仿,故而今日萧默领着美妾赴宴,众人也见怪不怪。 郁阙浓妆艳饰,众人只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从下马车一路行至晋国公前堂,吸引了不少目光。 郁阙心存侥幸,她年少时极少出门,成婚后远赴幽州两年,回皇城也极少出门,故而晋国公府除了李昭儿,旁人认不出她。 夜色朦胧。 晋国公府的婢女建议道,“距离开席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国公府近日新移栽了数百株山茶花,此时开得正好,若大人与夫人有雅兴,奴婢给二位引路去花园亭子里赏花?” “夫人可有雅兴?”萧默询问。 前堂人来人往,保不齐有人认出她来,去花园避一避正好。 郁阙随着萧默去花园。 肃国府里日渐富裕,花了重金里里外外修葺一遍,这个时节花园里芳香四溢。 数百株山茶花整齐开放,花瓣洁白如纱,层层叠叠。 郁阙挚爱山茶花,伸手轻抚花瓣。 花园中的亭子屹立于高处,坐在亭中赏花必定美不胜收。 夜晚的花园宾客稀疏,郁阙有意远离人群,朝着亭子走去,只是走近了才听见亭间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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