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绝随手将他们打晕后,便坐在椅子上等姜轻霄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他等得心灰意冷时,突然听到了姜轻霄在喊他。 他当下欣喜若狂,可还是耐着性子将衣衫微微扯开,头发也弄得凌乱了些后,才哭着打开门跑了出去。 柳惊绝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来得很及时,他们并未对我做些什么。” 姜轻霄闻言眉蹙得愈深了,她还记得柳惊绝跑出屋的样子,衣衫凌乱、神情惊恐而又委屈,即使没有受伤,也定是受了极大惊吓的。 想到这,她心中自责更甚,垂眸满面惭愧地道了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为自己的错误鲁莽道歉,也为方才唐突抱他道歉。 “是我做错了事,险些害了你。” “没关系的轻轻,我原谅你了。” 青年温声说着,试探性地走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姜轻霄的手。 “只要你......别再那么轻易地丢下我。” 他说完,眨眨眼,纵使月光不甚明朗,也能教人清晰地瞧见他眸中因委屈而泛起的澹澹水光。 姜轻霄抿了抿唇,少顷温声叹息道:“你心思怎地如此单纯,我找错了人家,你为何不同我讲,就任由他们将你带下去?” 柳惊绝一点点收紧长指,与女人十指相扣。 眨眼如实道:“轻轻想送我回家,我不想看到你失望......” 姜轻霄万万没想到,他不反抗的原因竟是如此。 她没由来地生出一丝愠气,定定地看着他,“若我今日真的把你留在这儿了呢?” “你不会的。”青年抿唇一笑,语气十分的笃定。 见他不觉此事危险而荒谬,姜轻霄心中愠气愈浓。 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认真道:“若我会呢?” “那我便等,等你回来寻我。” 青年直直地凝望着她,眸中的依恋浓得几乎化作了春水,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那我要是不回来呢?” 姜轻霄忍不住反问。 “那我便一直等,等到你来。” 青年语气十分的平淡,却在姜轻霄的心湖上轻易掀起了波涛。 姜轻霄震惊于柳惊绝对她竟有如此巨大的信任与依赖。 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心中情绪复杂万千。 待到青年温声唤她时,方回过神儿来。 “轻轻,打铁花是什么?” 柳惊绝依偎在她身旁,好奇地问道。 就在姜轻霄疑惑他为何会问这时,他们面前突然跑过去了几个年轻男女。 “快走、快走,再晚了就看不到打铁花了......” 原是镇东头的空地上,有人在打铁花。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姜轻霄也甚是许久没有看过那震撼的场景了。 她转头,突然笑着看向身边的青年,“想看吗,我带你去。” 说着,便带着他跑了起来。 待二人来到镇东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多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打铁花的师傅已经准备就绪,接着在人群的一阵惊呼中,使木槌用力击打盛着滚烫的铁水的木棒。 嘭的一声,无数璀璨的火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夜空。 犹如月光被揉碎洒落,化为漫天星雨,散落人间。 让姜轻霄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打铁花的师傅还在卖力挥舞着木槌,一棒接着一棒,铁水冲天而上,化为光雨,顷刻间铺天盖地落下、乍起漫天华光。 金色的光影落入人的瞳孔,坠落在情人的心上。 成就了这世间,最极致的浪漫。 众人的欢呼声还在继续,一片喧闹中,姜轻霄听到了身旁人的轻唤。 “轻轻。” 姜轻霄微微侧头。 与此同时,又一捧铁水在空中炸裂,金光四射、火舞翩翩。 炽热璀璨的亮光,映照得青年面容昳丽到近乎妖冶。 瘦剑般的墨眉下,是微弯的柳眼,挺直的鼻,饱满殷红的唇,每一处都堪称完美。 他笑盈盈地望着她,眸中倒映着灿灿火光,如万千星河在其中流转迭迁。 美得令人心惊。 青年凑近了些,伏在姜轻霄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脖颈与耳垂处,呵气如云。 “很好看,谢谢你。” 一字一句、百转千回,青年那清润如玉珠崩碎的声音最后随着坠落的星光,尽数洒到她的心上。 溅起层层涟漪。 周围人在欢呼呐喊,可姜轻霄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扑通—— 扑通—— 一下又一下,快速而剧烈。 待到打铁花结束时,已近夜深,连夜赶山路回家去已是不太可能。 姜轻霄带着柳惊绝,来到一处客栈歇脚。 听闻他们二人想要开两间房,当值的小二翻了翻房间牌子,为难地说道。 “实在抱歉啊客官,今日镇上有打铁花,我们这儿早早便被人给订满了,如今只剩一间房,你们二位要不......” 她说着,目光流连在挨得极近的姜轻霄二人之上。 闻言,姜轻霄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刚想询问这附近是否还有别的店家时,一旁的青年接过了店小二手中的牌子。 “轻轻,不如就这家吧,一间房也是可以的,况且我也有些累了。” 话毕,他眼神泛软,面带乞求地望着姜轻霄。 听闻柳惊绝这样说,店小二也顺势接道:“对呀客官,你家夫郎都这般说了,既是妻夫又何必睡两间房呢,影响感情不说,也得多花钱!” 想到今日柳惊绝的确是跟着她奔波劳累了一天,男子身子弱,他又风寒刚好,几番考量下,姜轻霄最终点了头。 心中感叹:也罢,不过是换个地方打地铺而已。 谁知后来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实在是抱歉啊客官,店面小,一间房只有一套被铺,今儿又是特殊情况,匀不出多余的被铺来,见谅见谅!” 小二面带歉意,点头哈腰地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独留姜轻霄望着房中仅有的一张床榻,默然失语。 正在她想着如何熬过这漫长冬夜时,身旁的青年突然开口道:“我知轻轻不想与我同榻,不如这样。” “今夜你睡床榻,我去凳子上凑合一晚......” 柳惊绝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轻霄蹙眉否决了。 “不行,你风寒还未大好,怎能去凳子上过夜呢。” 青年抿唇忍笑,语气却十分为难道:“那怎么办才好,今日轻轻太过辛苦,我是决计不会让你睡在地上的。” 话音落后许久,柳惊绝见女人面上仍是眉头紧锁,似在犹豫和挣扎,决计下一味猛药。 “不如这样,我出门再去旁的客栈瞧瞧,轻轻你就在这休息。” 柳惊绝说着,作势往外走去,却在下一刻被姜轻霄拉住了手腕。 少顷,他便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想听的话。 “别去了,天黑了外面危险。” “今日......我们都睡在榻上吧,先将就一晚。” 打破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是非常不好受的。 姜轻霄清醒着与柳惊绝一同躺在榻上时,浑身僵硬。 灭了烛的房间,太过寂静,静得她能清晰地听到身侧青年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姜轻霄紧紧地闭上了眼,深呼吸数次后,开始在心中默背起药方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了隔壁传来了几下极浅极勾人的男子低.吟声。 那吟声似痛似快,吟哦婉转。 如野猫叫.春又似婴儿哭喘,轻易便攫住了人的耳朵。 姜轻霄蓦地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身侧的青年翻身,倏然钻入了她的怀中。 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腰。 颤声言道:“轻轻,我怕。”
第14章 十四个鳏夫 怀中骤然多出了一个温热的身体,让姜轻霄怔愣了半瞬。 反应过来后,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不敢用手去推怀中的青年,只得半边身子用力,想要往外挪。 可此时的青年,好似一条蛇,两条长臂将她缠得紧紧的,不仅发着细碎的颤抖。 更是不住地焦声求她,“轻轻别走,我怕......” 闻言,姜轻霄停止了挣扎,无声低叹了口气后,心里感慨他怎的如此胆小。 口中却在柔声安抚,“你怕什么,我在这儿呢。” 青年闻言抬头,由于二人此刻离得极近,姜轻霄清晰地感知到,方才在柳惊绝抬头的瞬间,有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什,轻巧擦着她的侧颊和耳畔而过。 察觉到那是什么后,姜轻霄直觉得那片皮肤,逐渐发起烫来,又热又痒。 “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叫。” 青年伏在她耳边,紧张地小声道。 只听他话音刚落,隔壁便又传来了一阵吟哦,较之前的那声要更加的清晰。 在寂静的夜里,甚至有些凄厉。 曾随着师父为人接生过的姜大夫,自然懂得隔壁此时正在做些什么。 可此刻她却犯了难,不知该如何与青年讲。 “轻轻你听,他又叫了,是有人在害他吗?” 柳惊绝说着,不由地攥住了姜轻霄胸前的衣襟,声音愈发得紧张起来。 见姜轻霄迟迟不出声,隔壁又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柳惊绝曲起了手臂。 “不行,我得去救人!” 他说着,便要坐起。 姜轻霄闻言,瞬时睁大了双眼,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扶住了青年的腰部,将他重又摁了下去。 敏.感至极的腰部,被女人这么不经然一碰,柳惊绝顿觉腰眼一阵酥麻,差点像隔壁那男子似的,宛转泄出声来。 他抿紧了唇,顺势紧偎在姜轻霄的怀中,强压下身体的情动,故作疑惑地问道:“轻轻,怎么了?” 话毕不久,柳惊绝便听到女人僵着声道:“他们在......行房,你莫要去打扰。” 闻言,黑暗中的青年眯了眯眼,眸色如晕不开的墨,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面染欲色,可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清澈无辜。 “轻轻,什么是行房?” 闻听此言,姜轻霄一怔,纵使再心如止水,面皮也快要烧透了。 她万没有想到柳惊绝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柳惊绝见她不应,随即又追问道:“那怎样才能行房?” 说着,他又挨近了些。 二人一时间呼吸交缠,心跳声也相互应和着。 嗅着面前女子呼吸时溢出的浅香,柳惊绝舔了舔呼之欲出的尖牙,眸中一闪而过的翡色。 少顷,语气纯然地发问,“轻轻与我,可以行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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